时谦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目光中带着一丝期许和后怕。
其实这场梦竟然己经在他的脑海中纠缠了一个多月了。
甚至第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的样子,他仍然记得一清二楚。
那一幕幕场景仿佛被刻在了记忆的最深处,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
有的人说,梦境是一场预言。
而科学角度认为,梦境是由无数零碎的记忆碎片拼接组成。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这对于他来说,都是满心不愿接受的。
如果梦境是一场预言,那就代表他将来会遇到这种无比诡异的画面。
如果是后者那就表明他曾经经历过这件事。
可他的记忆里却搜寻不到任何相关的痕迹,这让他愈发感到困惑和不安。
其实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坚定不移地相信唯物主义。
但总有个万一,人类甚至连这个地球都尚未探索完,又怎么敢拍着胸脯保证这世界上是否存在着令人难以捉摸的玄学?
毕竟人类的恐惧往往来源于未知的神秘以及无法战胜的己知。
他用力地甩了甩头,企图把这些纷乱的想法狠狠地甩出脑外。
今天是高中毕业后的一个星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他站在人生的新起点上,心中五味杂陈 。
但管他什么新的起点,新的一天肯定要新开一把游戏。
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脸上带着几分孩子气的任性和倔强 。
现在拿脚想都能想出他的高考考砸了,这对他来说简首是一大沉重的打击。
现在的他只想通过游戏来转移注意力,或者说是逃避现实、逃避人生。
社会上总是觉得是游戏毁了一代,但他们却终究不愿深入了解,去探讨这问题背后的本质。
不愿去思考为何孩子会沉迷于游戏,而仅仅只是将一切问题粗暴地甩给了游戏。
他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手紧紧握着游戏鼠标,鼠标的光源和键盘上的光以及曲面显示屏散发的光芒,成了这间昏暗房间的唯一光源。
当然还有主机的 LED 灯光,一整套堪称完美的台式主机电脑,成了这间房间除人外最昂贵的物品。
他的目光呆滞地盯着屏幕,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房间里的冷光映照着他麻木的面庞。
双眼布满了血丝,鼠标就如同真的“鼠”一般疯狂地反复横跳,键盘被敲打得啪啪作响。
他紧咬着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仿佛在和游戏进行着一场生死较量。
“你干什么吃的!这都打不过!”他对着耳机附着的话筒声嘶力竭地喊道。
随后操作的人物抬起 98K 狙击步枪,瞄着远处的房顶的一个黑点射了一枪。
他的面部因紧张而扭曲,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透过屏幕将目标一击必杀。
听着耳机里清晰的脚步声,他暗骂了一句,迅速拿起了saiga12 k,这可是他最为擅长的枪。
他的心跳急速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紧紧握住鼠标的手微微颤抖。
不过这里是沙漠地图,而这把枪是霰弹枪,适合近战,但在这张视野开阔的沙漠地图里,它非常难以发挥作用。
他的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了懊恼的神情,早知道不拿这把枪了。
只能看他是否被幸运女神眷顾。
突然几声“叮”的声音传来,他大叫不好,这是投掷物的声音!他马上从掩体迅速转移到另一个掩体。
这个过程竟然异常顺利,除了被手榴弹炸残以外,敌人竟没有趁机开枪,他长舒了一口气,可心还在砰砰首跳,暗自庆幸着这难得的幸运 。
他终究还是被幸运女神眷顾了......吗?
他以切换第三人称的形式来观察敌情,但并无一人,就好像敌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忽然,“砰”的一声,他的屏幕变成了灰白色,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由于手榴弹产生的耳呜,他根本听不见脚步声。
“怎么可能?!”
就在那一瞬间,他被人偷袭了,而且是用平底锅拍到的。
反观他,只看见了一个暗红色的衣角。
他气得一拳砸在桌子上,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屏幕。
无影无踪,他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己经离开了比赛。
“怎么回事啊你?
你怎么被平底锅拍了?”
对面的人满声嘲讽。
那语气充满了不屑,仿佛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
就这样,在几声道别下下下线了游戏,界面返回到了桌面。
这就是时谦的一天,一个枯燥、无味、平静的一天。
他望着窗外那一缕缕光,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空虚,仿佛这一天就这样毫无意义地流逝了。
他伸了伸懒腰,打算打打其他游戏。
这时手机一亮,是一个人发来一条信息,上面内容是“记得回校”。
他微微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
但一看发消息的人,一切不耐烦瞬间消失殆尽。
是一个头像为“一个少女坐在海岸边看着夕阳西下”,备注是莫昔。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流露出光芒,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砰砰乱跳 。
那是他被老师推选为值日干部的值日组长。
他挠了挠粘连成了一团的头发,己经几天没洗澡的身体散发着微微恶臭。
环顾西周,书桌旁堆满了外卖包装盒。
枕头从床上滚到了地上,被子卷成一团,跟个狗窝似的。
他打开了窗户,清风撩起了他布满油污的 T 恤,吹起了地上的灰尘。
感受着这难得的清爽,仿佛要把心底的阴霾一并吹散 。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我该出去走走了。”
这将会是不寻常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