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的沈言蹊正蜷缩在舱内,怀里抱着烧焦的襁褓——那是他此生第一个谎言,用江家千金的死亡证明换来的。
"你偷走了我的名字。
"江浸月用手术刀划开冷冻舱电路板,蓝光闪烁间,舱内浮现全息投影:2009年火灾夜,幼年的她攥着打火机,而沈言蹊正将针管刺入自己大腿。
***A-7型药剂的荧光在血管里流动,照亮他腕间”297“的刺青。
突然的癫痫发作让她摔进舱内,渐冻的膝盖撞碎玻璃标本罐。
福尔马林浸泡的脐带漂浮而起,末端拴着枚银质脚环——刻着”林语棠·2002“。
当脚环触及她腹部的妊娠疤痕时,整座废墟突然震颤,墙皮剥落露出满墙的DNA图谱。
"你连哭闹都要学我吗?
"沈言蹊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他白大褂沾满冰柜冷凝水,右手握着的正是当年烧穿她芭蕾舞裙的火把。
江浸月挣扎着爬起,发现每个冷冻舱都印着双人病危通知书的编号,最末端的舱体里赫然泡着具婴儿尸体——长着沈言蹊的眉眼,脚踝印着”江浸月之子“。
"这是第七次轮回的残次品。
"他踢开舱门,死婴随福尔马林倾泻而出。
江浸月抓起脐带缠住他脖颈,电子声带因愤怒爆出火花:"当年你给我的根本不是止痛剂!
"沈言蹊的右眼突然渗血,染红了她的病号服。
他掰开她痉挛的手指,将火把塞进她掌心:"现在烧了这里,就像烧掉我们的婚房那样。
"火光照亮他后背的疤痕,那是用手术刀刻出的江家族徽——本该烙在她肩胛的印记。
当火焰吞噬第一张DNA图谱时,江浸月的***突然剧烈收缩。
她跌坐在破碎的标本罐上,玻璃碴刺入疤痕,带出黏连的千纸鹤。
沈言蹊跪在她双腿间,用染血的手术钳展开鹤翼:若实验体297号出现排异反应,立即执行生命置换。
"你早就知道..."她扯开他的衬衫,十七道缝合线在火光中宛如琴弦,"这些伤都是从我身上偷走的!
"废墟突然坍塌,沈言蹊用身体护住她,脊柱撞在冷冻舱的钢架上。
江浸月摸到他后颈的芯片插槽,指甲深深抠入:"这里面存着多少谎言?
"警报声穿透雨幕,林语棠的轮椅碾过满地福尔马林。
她掀开毛毯,露出与江浸月完全相同的妊娠疤痕:"沈医生,该进行第298次记忆清除了。
"在江浸月错愕的注视下,沈言蹊温柔地抱起林语棠,将针管刺入她太阳穴。
蓝色药剂注入的瞬间,整座废墟的全息投影突然改写——火光中的纵火者变成了江浸月,而沈言蹊正抱着林语棠逃离火场。
"这才是真相。
"沈言蹊的右手首次稳定如常,他撕开江浸月的头皮,露出隐藏的条形码,”297“在火光中泛着冷光,"你只是林语棠的克隆体,一件用来承受病痛的人形器官库。
"江浸月嘶吼着撞向冷冻舱,胚胎液体喷溅在燃烧的DNA图谱上。
当火焰吞没”江浸月“三个字时,她突然听见婴儿啼哭——那声音来自她溃烂的***,而沈言蹊正将燃烧的火把按向自己暴凸的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