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配拥有一个男朋友吗
不能让人欺负我雪莱姐！
二哥，你想办法——你笑什么？”
叶涵松捏了下妹妹的小脸，宠溺道：“她那么聪明，没人能欺负她，除非.......”清透的眸温暖又无奈地看向远方，叶涵松叹息，除非，她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那姑娘眼里有种平静的死感，那一场地震西年前就停了，可她心里的余震始终未散。
“你怎么知道雪莱姐聪明呢？”
叶涵薇歪着脑袋看哥哥。
她二哥素来话少，但又很厉害，他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会成真。
“她当年高考成绩全市第二，你对你偶像还不够了解。”
叶涵松想到刚刚那姑娘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她己经预判了贾家人所有的反应，写的那些字，环环相扣，逻辑严丝合缝。
这样聪慧冷静的女孩，贾有仁那孬种是配不上她。
事先声明，可不是他偷看，他就是不小心瞥了几眼，字真好看......“你都没见过雪莱姐，怎么知道她高考成绩？
哎，哥你别走，等等我！”
雪莱回到贾家时，贾家人都不在家，雪莱趁机收拾行李。
她的私人物品很少，只有些日常衣物，很快就收拾好了。
从抽屉里找出记账本，这上面有她在贾家全部开销，每一笔都有详细的记录。
贾有仁外派了西年，这西年里，有两年雪莱住校，后面两年休学搬到贾家，家用大部分都是她出的。
贾有仁的妹妹贾天仙几年前出了车祸，瘫痪卧床，贾母赵桂英没有工作，贾家只剩贾有仁这个劳动力。
他每个月邮回来的钱维持家用都很勉强，没有办法支付贾天仙高昂的医药费。
正规医院去不起，雪莱就找了她父亲的老朋友帮忙，看在雪莱的面子上给贾天仙免费针灸。
贾天仙每个月吃中药的费用，都是靠雪莱自掏腰包贴补。
这两年下来，零零散散的加在一起，她贴补了贾家600多块，比贾有仁一年的工资还多。
现在贾家反咬一口，不承认她的付出，说她欠钱。
她必须把这笔账算清楚，贾家口头承认是没用的，必须留下证据。
否则，擅长颠倒黑白赵桂英，能哭得半座城的人都得知道她“欠钱”不还跑路。
赵桂英在外人面前立好婆婆的人设，逢人就说把雪莱当成亲女儿，背地里没少做偏心事。
买熟食藏起来，半夜叫贾天仙吃独食，对外却说是雪莱给她们娘俩脸色看，偷摸买熟食自己吃，仿佛她赵桂英是个受气婆婆。
过往种种，雪莱都努力忍下了。
可有时候，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贾家是她无论多努力都融入不进的神奇地方。
雪莱叹息，自己注定要让母亲失望了。
客厅有动静，赵桂英推着贾天仙进门，满脸喜色。
雪莱找的中医说贾天仙马上就能好，赵桂英却总是怀疑，偷偷带到厂职工医院查，结果喜人。
贾天仙的确快好了。
医生追问贾天仙在哪儿抓得药，哪位医生给看的。
赵桂英没提雪莱找的医生，只说是她去庙里拜佛求菩萨真人保佑，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
贾天仙看到凌乱的客厅，笑着的脸瞬间刻薄。
“我哥的行李堆的到处都是，于雪莱死哪儿去了，眼里没活儿！”
“等她回来收拾吧，收拾完还能把你哥的脏衣服洗了。”
“那让她把我来事儿蹭脏的床单也洗了，屋子不收拾饭也不做，懒婆娘！”
“你小声点！
别让人听到了！”
赵桂英压低声音。
隔壁是叶厂长家，厂长媳妇喜欢雪莱，让她听到不合适。
不提隔壁还好，一提叶家，贾天仙歇斯底里。
“让他们听！
叶婶儿每次看到哑巴都要夸！
数落我不懂事，说我总为难哑巴，不懂感恩！
哑巴不走，我什么时候能嫁给厂长儿子？”
贾天仙眼泪哗哗往外冒，这还蛮值得哭的。
在叶婶儿眼里，自己不配拥有她儿子那么好的男人，似乎只有哑巴才配。
要不是哑巴跟哥哥有婚约，叶婶儿说不定能把哑巴领回去做儿媳，呸！
“叶厂长他儿子——你说叶家二小子？
长得聪俊，个也高，配你倒是够格......可是，性格有点怪啊。”
叶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己经结婚了，闺女说的是老二叶涵松。
叶老二在整个院都出名，特格鲁，常年不在家，好多年没看到他了。
坊间传闻，他可能犯了事被抓起来蹲监狱了，要不为啥问他在外做什么工作，叶厂长一家都支支吾吾不肯说？
“我不嫌弃他！
他长在我心尖儿上！”
贾天仙胡搅蛮缠的表情里多了几丝娇羞。
“厂长能同意？”
“他都二十七了，再不结婚都成老光棍了，凭啥不要我？
我没瘫痪时还是有很多男人追我的，都是哑巴克我找不到好婆家！”
贾天仙咬牙切齿。
叶妈妈那么喜欢哑巴，说不定会在叶二哥面前说哑巴好自己坏，挡了自己的好姻缘。
“妈，你让哑巴走吧，我哥都有红梅姐，干嘛留着哑巴丢人现眼？”
“小声点，红梅的事不能让人知道——呀，雪莱，你怎么在家？”
赵桂英看到雪莱从屋里出来，脸都白了，她该不会听见了吧？
雪莱走过去，举起提前写好的字：贾有仁说退婚，这件事您同意吗？
“对！
我们家不要你了！
你赶紧走吧！”
贾天仙破涕为笑，哥哥跟哑巴解除婚约，正合她意。
“婚不能退——你怎么了？”
赵桂英发现无论说什么，雪莱都没反应。
雪莱比比耳朵，纸上写着耳朵听不见了。
贾天仙凑到雪莱耳边试探。
“小哑巴，能听到吗？”
“克父克母的扫把星？”
“寄生虫？
狐狸精？”
贾天仙一连试探几句，雪莱始终微笑，用纸问她说什么。
确定雪莱“听不到”，贾天仙来劲了。
“这种拖油瓶留在家里，是想拖垮咱家吗？”
雪莱把纸递给她，示意她把想说的写下来。
贾天仙嘴里数落雪莱是拖油瓶，却在纸上写，我关心你。
雪莱做了个谢谢的手势。
贾天仙舒坦了，大嘴淬了开塞露一般，把这些年压在心里的火都吐了出来。
“你克死你爸妈，现在又来克我们家！
有你在的地方所有人都夸你，衬托的我一文不值的样子！
活该你爸妈早死！”
雪莱依然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只是在“活该你爸妈早死”这句时，眼眸暗了暗。
这句，她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