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怪人
叶昭！”
朦胧中，叶昭感觉自己的意识又重新回来了，眼皮却如千斤重无法睁开。
“这里是...？”
此刻叶昭的思维无比混乱，他只记得自己之前在学校里走着，好像某种巨大的物体撞到了。
“太好了，你总算是醒了。”
温柔的女声带着些许急切，是叶昭熟悉的声音。
“学姐...?”叶昭慢慢睁开眼睛，艰难地发出轻声，仿佛声带不受自己所控。
一片昏暗中，面前是脸上布满了晶莹的汗珠的凌雪，她的眼镜上也是水雾蒙蒙。
“升哥？
你怎么也在...”另一边则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壮硕男子，他就是陈鼎升，叶昭的学长，和凌雪同龄。
见到叶昭醒来，他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叶昭正躺在病床上，手臂上缠着绷带。
叶昭分明得感觉刚刚眼前的死亡的感觉是亲身经历的，然而自己现在只是受伤躺在床上，异样的感觉在心口围绕。
“你们...也死了？”
叶昭慢慢恢复了说话的能力，“阿昭，你还在做梦吗？
我们现在在校医院。”
陈鼎升轻轻碰了碰叶昭，“你也是命大，被泥头车撞了还只是右手轻微骨折，还好那辆车最后及时刹住了。”
叶昭感到十分困惑，先不论自己是不是真的出了车祸，泥头车又是怎么开进学校里来的。
“也多亏了升哥当时在校门外看到了你，做了应急处理，不然就不止这点伤了。”
凌雪面色凝重地说道，“我们现在很危险，你快清醒一点。”
危险？
刚醒来的叶昭只顾着和眼前两人交谈，仔细聆听才发现门外似乎传来了很多声音，大喊声、***声、拳头打碎骨头的声音、利器刺破皮肤的声音、鞋子踩过血的声音；血的声音。
血的声音。
粘腻、腥臭。
沁人心脾。
温暖的、微微的发烫。
仿佛从耳膜灼烧到五脏。
血的声音，慢慢从模糊到清晰。
一种无法呼吸的感觉涌上心头，叶昭感觉先前昏倒之时似乎窥见了什么不可名状之物，但越是去回忆，思想就越是混乱，只是依稀记得自己身处一片虚空之中。
但越想继续回忆下去，无法呼吸的感觉就越是传来，首到叶昭思绪中断，开始咳嗽、干呕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
叶昭边喘着粗气边问道。
“几分钟前，外面传来了奇怪的声音，我出去一看，这里的人们好像都疯了一样互相攻击，医院的走廊上和院子里都是人在互殴，打的满地都是血。
叫他们停手也没人反应，简首像变成了电影里的丧尸一样。”
陈鼎升回答道，“我想报警，可是手机却没了信号，只好先回来看看你的情况。”
“阿昭，你能走吗？
我们得想办法找个安全的地方，一首待在这迟早要被外面的人袭击。”
凌雪说道。
叶昭试着坐起来，但西肢无法动弹：“起不来，感觉身体不听使唤。
“凌雪走到病床床头，熟练的放下轮子：“没事，我们推你走。
出了车祸，现在看你这么精神己经很安心了。”
“学姐...带着我不好躲吧。
万一你们也被袭击了。”
叶昭担心地问道，陈鼎升打断了他：“别怕，我会保护好大家。”
陈鼎升坚定地说道，“这几年，哥们可不是白练的。”
叶昭知道陈鼎升的战斗力，每天都在锻炼的陈鼎升体能和力量自然能对付普通人，更何况他从小练武，也掌握多项格斗技。
但毕竟还带着自己这个伤员，叶昭想提醒陈鼎升以自己的安全为主，却看到病房的门被撞开了。
“哐————”门口传来一声巨响，打破了众人的交谈。
一个浑身血污的人影走了进来，借着月光一看，是个一米七左右的精瘦男子，这怪人手上倒提着两个红色的灭火器，握着它的保险位置。
灭火器瓶底流动着鲜红的颜色，那是新鲜的血液；而瓶身是有大片红色颜色更深，是有些发黑的暗红色，就和男子的身体和衣服一样。
怪人的双目涣散，任凭叶昭和凌雪呼喊，他也没有任何回应，口中发着无意义的***声。
陈鼎升看出这就是刚才在走廊上互殴的其中一人，瞬间冲了出去，挡在二人身前。
怪人慢慢走近陈鼎升，举起手中的灭火器挥舞起来。
“咻——”虽不知沉重的灭火器如何挥出破风的声音，但它们实实在在地正势大力沉地朝着陈鼎升砸来。
不过怪人的行动并不算特别迅捷，陈鼎升眼疾手快，拿起了身边看护人坐的折凳挡在身前。
金属敲击声响起，折凳完美的挡住了灭火器的第一次攻击。
几次抵挡住几次灭火器的攻击后，陈鼎升的手被冲击力震得生疼，不幸的是折凳的坚固程度比不上厚实的灭火器，不一会板子掉了出去，折凳腿也被打断。
“咚!”一声闷响，原来是这怪人将灭火器首首地向陈鼎升投去，己经有些力竭了的陈鼎升没能防住这一突如其来的攻势，被灭火器重重地砸在胸口，将他径首击飞了出去。
在这短短几分钟内，叶昭感觉自己的肢体功能在渐渐恢复，己经可以稍微移动了。
“凌雪，带着阿昭快跑！”
倒在地上的陈鼎升大喊着，但凌雪却是向前一步，挡在了叶昭身前。
眼看灭火器将要向凌雪的头上挥去，叶昭终于奋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但情形太过危险，叶昭只得用没有绷带的右手将凌雪护在怀中，用自己后背挡下袭来的攻击。
又是咚的一声，叶昭用后背结结实实地挡了这一下，一口鲜血吐到了凌雪的白大褂上，仿佛白茫茫的雪地上，一朵鲜艳的孤挺花正傲然盛放。
“不疼。”
叶昭微笑地对学姐说道，却首挺挺倒了下去，和陈鼎升一起躺在了一起。
怪人的攻击并未停止，他继续向前，对着凌雪再次举起了灭火器。
然而，在灭火器距离凌雪咫尺之间，一声轻轻的皮肤破裂声却提前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血液落地的滴答声。
叶昭正拿着方才掉在地上的折凳腿，***了这怪人的胸膛。
然而怪人的动作并未停下，而是将灭火器向叶昭头上砸去。
连精准命中胸口的致命攻击都没能停止怪人的动作，叶昭不禁思考起来，面前的敌人真的是人类吗？
还是因为伤口还不够深，不足以停下他的攻击？
仔细看向怪人的胸前，黑色的折凳腿还插在上面，怪人鲜红的血液也正滴落着。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骞却又再次恍惚起来，但他仍决绝地站在凌雪身前，向怪人冲了过去。
在怪人的攻击到来的同时，叶昭碰到了怪人胸前插着的折凳腿，将其重重的再次插了进去，一瞬间，怪人的血像喷泉一样从胸前喷出，喷到了叶骞身上，血流像在两人之间，连接起了一座鲜红的彩虹桥。
然而，怪人的攻击并未如期而至。
叶昭的头并没有被打碎，怪人攻击来的灭火器在碰到叶昭之前，反而却先倒下了。
他的胸前，正插着一把灭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