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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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妤走出凤仪宫时雨下的更大了,知夏给采薇拿了把伞,俩人走在雨里,宋明妤的心绪越发冷静。

采薇将雨伞全部遮在宋明妤身上,自己倒是淋了个彻底,明明冷的发抖,打在公主头顶的伞却一首不偏不倚为她挡住了一小片风雨。

宋明妤一把将她拉过来靠紧,“采薇,我们要一起趟过风雨。”

采薇看不懂为何公主自皇后宫里出来便换了个人似的,只感觉公主似乎拥有了无限力量,使得她不由自主想紧紧跟随。

“我们走快些吧殿下,雨似乎越下越大了。”

宋明妤低声道:“往后的风雨只会越来越大呢。”

雨滴落的太急,她出口的声音变成了无声的唇语,采薇看不懂,只拥着人向长乐宫跑去。

凤仪宫里皇后让知夏给自己重新梳妆,随意问了句:“知夏,今日小厨房可还有点心?”

知夏恭敬道:“回娘娘,今日的点心都让观棋送去给嘉仪公主了。”

皇后对着镜子扶了扶发髻,“还有其他东西吗?”

知夏想了想,为难道:“只有玉墨给阿悅做的金丝肉饼了。”

“哦,那便就它了。”

一旁的阿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趴在贵妃榻上舔着爪子。

正乾殿里,李贵见皇后来了,忙进去通报。

皇帝批着奏折眉心发疼,想着那便休息一会,遂让人进来。

不一会,皇后提着食盒缓步进来,不得不说,望族闺秀就是与众不同,其他妃嫔不是争风吃醋就是想方设法的邀宠。

偶尔温情倒是不错,但多了难免厌烦,只有贵妃和皇后总是出现的恰如其分。

想起贵妃皇帝颜色暗了暗,“皇后来此何事?”

皇后将他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心底鄙夷却不得不笑道:“听闻陛下一早上都忙于政务滴水未进,臣妾特来送些点心。”

皇帝不着痕迹的笑了笑,“皇后有心了。”

李贵上前将食盒打开查验后呈上去,许是一早上没吃饭真饿了,他闻着香味吃了一口味道除了有些寡淡倒也不错。

“这肉饼味道鲜美,皇后陪朕一起用一些吧。”

皇后笑道:“那陛下多用一些,想着陛下一早上都没吃饭便特意做的清淡了一些,合陛下口味便好,不过我今日来此,是特地来请罪的。”

“哦?”

皇帝放下肉饼,开口时己然带上了审视。

皇后跪地凄凄开口:“我嫁于陛下多年却未有身孕,实乃罪过,贵妃之死我更是难辞其咎,恳请陛下收回管理后宫之权,以***严。”

皇帝眼皮跳了跳,他确实想收回皇后之权,可如今皇后这一出倒让他有些摸不准底。

他细细打量了片刻,见皇后眼眶微红,神情确实一副自己做错了事情惶惶不安的模样,才沉声道:“此事你虽有失职,但并不能将错误全部归咎给你,可我若不略施惩戒,后宫前朝又闲言西起,不如暂让德妃协理六宫,待流言平稳了,皇后载接手,如何?”

皇后心底再如何作呕也得装作千恩万谢的样子,感动道:“臣妾多谢陛下。”

皇帝一面感叹于皇后的识大体,一面又在心底生出些许愧疚,到底是自己的发妻。

皇后进了凤仪宫才皱眉露出愤愤的神情,玉墨端了水过来给皇后梳洗,为了在皇帝面前演戏时更真一些今日敷粉下手重了些,殿里装模作样一哭妆全花了,此刻脸上黏黏糊糊的难受。

不过引蛇出洞,这才是第一步。

当时傅家出事后自己严防死守,还是让傅音得知了消息,巨大悲痛之下她萌生死意,她仍有失察之责。

这些年入宫后一个身居后位,一个宠冠六宫,看似风光无两,可真风光,怎么朋友见面都如何好好坐下来说说话。

为了打消皇帝的疑心,证明傅柳两家确实水火不容,俩人明面上没少较劲,往往都是白天互相看不顺眼,私底下让人送了东西赔罪。

想起傅音送来的那些小孩子才喜欢的小玩意,皇后不禁莞尔看着手中的木偶。

“阿音,我会保护好明妤,她是个比你我更出色的姑娘,她今日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惊喜。”

出嫁前傅音送来的添妆里自己手刻了一双木偶,形态俏似俩人。

可如今物是人非,徒增遗憾。

宋明妤出去一趟回来,长乐宫里的宫人时不时以打扫的名义过来打探消息。

采薇冷着眼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影,宋明妤想着刚刚跟皇后的交谈,心底一片悲戚。

这座皇宫为名牢笼里,父不父、子不子、夫妻不是夫妻、君臣相互猜忌、夫妻相互防备,明明因一己之私葬送那么多生命,偏偏人们要高呼万岁。

天命吗?

这世界上的人合该生来就分好高低贵贱吗?

是合该为了那高位上的掌权者乖乖伸长脖颈等待悬着的刀落下吗?

是其他人该为了自己的利益伸出手捂住耳朵假装听不见那些冤死的人悲愤的呐喊吗?

她该站出来呐喊,为母妃、为皇后、为傅家不得安宁的冤魂,为不屈服于权利的自己。

她必须要成为掌权者,才能有张开嘴的自由。

从未如此清晰过的目标,今日在心底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因着有了方向,宋明妤一改疲倦,苍白俏丽的面容多了一丝生动。

皇后今日的告诫仍在耳边,“明妤,月楼是我柳家与傅家全族心血,你若不能展示出自己的价值,我会在你13岁时收回月楼,并请旨赐婚于你,若你资质平平,这些东西给你凡倒是祸害,不如找个勋贵子弟成亲来的稳妥。”

成婚啊,一辈子困于后院方寸之间,为夫君的喜怒哀乐牵肠挂肚,明明十月怀胎己是万分辛苦,却还要一个接一个生下孩子,仿佛这样己是天大的喜事,谁来在乎生产妇人的疼痛呢?

又或者宥于妻妾斗争,防备这个,防备那个,因夫君一丝一毫的爱恋忘却自己,挥刀向同样身处泥潭的无辜女子?

她不愿过这种人生,她要她自己全心全意为自己的喜怒哀乐全力以赴。

宋明妤因贵妃殁了身上穿着极为素净,少女发髻只简单在脑后用发带束了一下,耳边的白色绢花更为她的孱弱增添一分仿如风来便能吹走的飘然之姿。

可她身上全无前几日那种万念俱灰的死意,她淡淡望着窗外,采薇却觉得她如一棵旺盛的翠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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