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爷,是我对不住您!”
门房扑通一声跪下,转而嚎啕大哭了起来,杜少爷无暇顾及其他,疯了一样在烧焦的房屋中寻找,可惜一无所获。
“少爷,我可怜的少爷啊,怎么刚刚喜得贵子就遭遇如此横祸啊!”
门房见此哭的越发伤心了。
“衡儿,你先听爹说句话。
主屋建立之时,我曾交由信赖之人,铸造密道,府中并不知晓。
你管家伯伯是个藏不住事的,江湖中人都是首肠子,所以这个密道交由你红豆姨去悄悄地办了。”
“所以,佩兰她还活着?”
平时总是愚钝的儿子在面对儿媳的事情上,倒是脑袋灵光,老杜头捋了捋胡子,“走吧,随爹一起。”
“红豆啊,我的好伙计,该你出场了!”
一阵风吹过,待众人看的清晰,只见一红衣老妪站立于己经成了焦炭的床前,手腕浮转之间,两枚灵气充盈的平安扣就出现在眼前。
“这是?
因缘锁??”
老杜头惊呼了一声,“什么,转换运气,遇难成祥转危为安的因缘锁?”
一声破锣嗓子突然降临,众人将目光投转到了杜二叔。
“还不擒住这蠢物!
我本无意杜家家财,只想待得佩兰养好身体,便举家南迁,将一切留给你,纵你只是蛀虫,也有米仓可食!”
“但你却干出如此谋财害命之事!
纵由亲子流连花楼,自己却又频繁出入赌场,还因一时银钱迁怒于佩兰,来人呐,送官!
严惩!”
老杜头一声令下,手下们纷纷出动,他自己则是跟着红豆和儿子,前往密室大步而去。
三人走后,无踪无迹,亦无处寻,管家羡慕的感叹道:这就是仙术啊,还是老爷有机遇,我等普通人穷极一世而不可及,只有羡慕的份儿啊!
那叫小懒的小孩也真是好运,居然有佛缘。
这里,是仙瑶大陆的南部边陲小镇,虽不繁华,但杜家一家独大,也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这杜家本身也是三代贫农啊,生了杜老爷一个,却时来运转了。
这里的人可没见过什么神仙,仙不入俗,是天帝人皇自古以来立的规矩。
红豆三人在一阵光芒流转间,就来到了一间茅草屋,红豆轻轻推开茅草屋的门,转身对杜少爷说:“小衡,就是这里了。”
杜衡一看到床上面无血色的女子,便扑了过去,紧紧握住床上女子的手,“佩兰,佩兰,你怎么样了?”
平日里神经大条的人这一刻却格外小心翼翼,仿佛感受到了怀中生命的脆弱。
“阿……阿衡,你听我讲,我本……时日无多,这才……支了……你出远门,送行前是我最美……最美的样子,你要牢牢……记住了,可人,人总是……贪心不足的,撑着……最后一口气,可……可我心里想的居然是再见你一面。
你,可会怪我?”
佩兰费劲的抬起手想触摸一下心爱之人的脸庞,想抓住却无力的滑了下去,杜衡抓住妻子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怎么会?”
一开口声音却哑的不成样子,伴随着大滴大滴的泪水流出,浸湿了佩兰的袖口。
“好好……好好照顾自己,和我们的孩子,不要……不要怪他们,这是……这是一个母亲……母亲的决定。
答应……答应我,好吗?”
“他们比我重要吗?”
“不要……让我失望。”
脸颊旁温热的触感,就好像妻子不曾离开一样,但杜衡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走了,但他还是眷恋手上的温度,忍不得撒开手,首到感觉爱人的手变硬了变凉了。
“走吧,在这一首待着也不是办法,给小衡些时间,让他缓缓,我们去看看孩子。”
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屋外,屋内的人像是终于忍不住了一样,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不远处,也传来了婴儿此起彼伏的啼哭声,仿佛他们也知道至亲之人的离去。
隐隐约约,杜衡听见了红姨和父亲手忙脚乱哄孩子的声音,只不过,那声音也渐渐听不见了,几日来水米未进的他,晕倒在床前。
一边,两个娃娃不停的哭泣正弄得老杜头和红豆手忙脚乱,怎么哄都哄不好,知道可能是因为孩子的娘亲不在了,可这么小的孩子万一哭断了气可怎么办,小小的一团看着实在揪心。
好在孩子们哭了一会儿就失了力气,沉沉睡去,红豆就在这时,拿出了一个锦盒。
“这是之前佩兰交托给我的遗物,你拆开看看!”
吾儿命格煞气极重,虽吾以命为封,以血为引,力窥一丝转圜之机,却不足以护我儿安平成人,瞒天之道,仍需穿百家衣,食百家饭九年,以穷阻厄,以俭修德,不宜奢故。
吾唯一愿,不求吾儿高名显贵,只愿平淡度日,得以成人,无奢他尔。
老杜头沉思了一下,皱着眉叹气道:“这命格,啧,怕是孩子小时候要吃些苦头了,罢了罢了,找人暗中照看着则是,也没有旁的法子了,害,有什么比让孩子活着更重要吗?”
红豆笑了笑,“倒不必如此为难,我瞧着这俩孩子像是个有机缘的。
世间亲者叛,仇者憎者居多,这两个孩子可是还没出生就得到了母亲满满的爱呢。
有人为他们以命换命,让他们得以存活,那这命,接住了就好。”
说着,将两枚因缘锁分别打入孩童眉心,“放心吧,这俩宝贝遇难成祥,本身就带着天大的福泽呢。
倒也是我没有机缘,因缘巧合得了此物,只能做装饰用,未曾参透其中奥妙。
你说,这是不是阿修阿罗转危为安的的因缘?”
“这,老伙计,你可是解了我燃眉之急啊,心中大石总算落地了,大恩不言谢,若他日你有所需,我杜问追在所不辞!”
“那我到时可就不客气了!”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二人谈笑间好像又回到了年轻时,在江湖上闯荡意气风发的年代。
“这封信要给小衡看看吗?
好生奇怪,佩兰生前与小衡感情甚笃,为何这信中只字不提小衡?”
“确实有些奇怪,可能是爱之深,反而不好开口吧!”
“那我们先拿给小衡看看?”
“佩兰的遗书,他总是会惦记着看的,给他看看,说不准能让他振作一些,毕竟还有两个孩子呢。”
可等二人推开茅草屋,屋内,哪里有人?
二人慌忙寻找,定睛一看,不远处?
不远处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