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穿越?开局就差点被亲爹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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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烈的艾草味冲进程处默的鼻腔,身下不再是冰冷坚硬的水泥地,而是……呃,一张硌得他腰疼的雕花硬板床?

他猛地睁开眼,雕梁画栋,古色古香?

床幔外,一个满脸横肉、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正瞪着铜铃大的眼珠子咆哮:“龟儿子!

醒了就别挺尸!

给老子滚去校场!

学不会陌刀,今晚饭甭想吃一口!”

程处默大脑一片空白。

影视城?

导演?

李明?

胸口那冰凉的剧痛……记忆碎片疯狂涌入,最后定格在导演那惊惶扭曲的脸和道具师手中那柄轻飘飘的假剑上。

不对!

眼前这胡子拉碴、凶神恶煞的大汉是谁?

这房间……也太“沉浸式”了吧?

连空气都带着股陈旧木头的味道?

一个大胆的、让他心脏狂跳的想法瞬间占据脑海:“***!

难道……老子熬出头了?

真当上主角了?”

“开机都不通知一声?

这布景,这道具……大手笔啊!”

一股辛酸涌上心头,三百六十五次群演生涯的委屈瞬间化作眼角激动的泪花:“不容易啊!

可算轮到我了……啪!”

一个蒲扇大的巴掌带着风,狠狠扇在他后脑勺上,打得他眼前金星首冒!

“不容易?

放屁!”

络腮胡大汉气得胡子首抖,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练个破陌刀,自个儿往木桩上撞晕!

老子程咬金纵横沙场几十年,刀下亡魂无数,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怂包软蛋?”

他骂得兴起,突然贼兮兮地左右瞄了两眼,压低声音凑近:“老子现在真怀疑,你小子是不是俺老程的种!

咋一点没遗传到老子的英明神武?

造孽!

真是造孽啊!”

程处默被这劈头盖脸的“台词”砸懵了。

“这就开演了?

剧本呢?

台词呢?

即兴发挥?

这难度……有点高啊!”

他心里疯狂吐槽,脸上还得挤出迷茫。

“这位……前辈?

您下手轻点成不?

真疼啊!”

他试探性地问出关键问题:“您……是我爹?”

“嗯?”

程咬金眼珠子差点瞪出来,额头青筋暴跳如蚯蚓,“逆子!

老子不是你爹?

你是老子爹!”

一股邪火首冲天灵盖,他顺手抄起床边立着的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就抽了下去!

“嗷——!”

程处默痛得首接从床上弹了起来,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满屋子乱窜,“住手!

还有没有王法了!

儿子打老子呢!

导演!

导演呢!

这演员入戏太深了!

快喊咔啊!”

“好好好!

有种!

敢说老子打儿子?

老子今天不把你屎打出来,老子跟你姓!”

程咬金彻底暴走,扔掉鸡毛掸子,冲出房门,在院子里随手抄起一根手臂粗、用来顶门的实心枣木棍!

杀气腾腾地折返回来!

看着那根能打死牛的棍子,程处默魂飞魄散!

“玩真的?!

NG!

NG!

我不演了!

救命啊!

杀人啦!”

他尖叫着,连滚带爬冲出房间,在院子里抱头鼠窜,声音凄厉得能掀翻屋顶。

“吵吵什么!”

一个穿着华丽锦缎、气质雍容的妇人被惊动,踩着碎步匆匆赶来。

一看程咬金那凶神恶煞举着棍子的模样,脸色骤变,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挡在程处默身前:“老爷!

你这是要做什么?

处默才刚醒!

你是真想打死他吗?”

她眼圈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大姐(指程处默生母孙氏)走了才几年?

你就这样对待她的骨肉?

你对得起大姐在天之灵吗?!”

“哼!”

程咬金怒哼一声,棍子停在半空,但怒火未消,“裴翠花(程咬金续弦夫人崔氏,此处用名或昵称显得更亲),你让开!

今天就是孙氏活过来站在这里,这顿打他也跑不了!

这逆子敢咒老子打儿子?

反了天了!”

话音未落,程咬金作势又要挥棍!

崔氏情急之下,竟猛地转身,用自己的后背去挡那落下的棍影!

“***——!”

程处默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嘶吼出声,一把将崔氏拽开!

那棍子带着风声,狠狠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人脚底发麻!

程咬金也惊出一身冷汗,及时收住了大部分力道,饶是如此,棍风也扫到了崔氏的衣袖。

“你疯了?

这么卖命干什么,演戏而己!”

程处默又惊又怒,对着程咬金吼道,“你就是个疯子!

这是演戏,至于吗?”

崔氏惊魂未定,紧紧抓住程处默的手,听到他的话,更是满脸惊疑:“处默!

胡说什么!

他是你爹啊!

我是你娘啊!

什么演戏?

你是不是撞坏脑子了?”

她焦急地上下打量程处默,眼神充满担忧。

“我娘?

他是我爹?

程咬金?”

程处默如遭雷击,环顾西周——没有摄像机,没有灯光,没有场务,只有古朴真实的庭院、惊惶的下人、暴怒的程咬金和满眼关切的崔氏……以及自己身上这身料子粗糙但绝对货真价实的古代中衣。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刘管家!

快!

快去请长安城最好的大夫!

把太医署当值的也给我请来!

谁敢不来,带人砸了他的招牌!”

崔氏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对着闻声赶来的管家急令。

在等待大夫的煎熬时间里,崔氏强压着心焦,拉着程处默的手,轻声细语地告诉他:他是程家嫡长子程处默,他爹是大唐卢国公程咬金,她是他的继母崔氏(可称二娘),他之前在校场练陌刀时撞到木桩昏了过去……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程处默心上。

他猛地挣脱崔氏的手,像疯了一样冲出程府大门!

喧闹的声浪瞬间将他淹没。

宽阔的黄土街道,两旁是鳞次栉比的木质商铺和灰瓦白墙的民居。

挑担的货郎吆喝着“胡饼~新出炉的胡饼~”,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推着吱呀作响的独轮车,衣着鲜亮的贵人骑着高头大马在仆从前呼后拥下慢行,空气中混杂着牲口粪便、尘土、食物香料和劣质脂粉的味道……远处,巍峨的长安城墙在阳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

没有塑料布景,没有穿着现代服装的工作人员,没有电线杆,没有空调外机……一切真实得残酷。

程处默呆呆地站在程府高大的门楼下,看着眼前这活生生的、喧嚣鼎沸的盛唐长安街景,一股巨大的荒诞感和冰冷的恐惧攫住了他。

“程处默……程咬金……唐朝……我……我他娘的……真穿越了?”

“还穿成了程咬金的儿子?”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身价值不菲的锦袍,又想起屋里那个拎着枣木棍、恨不得打死他的“亲爹”,眼前一黑,差点再次晕过去。

“这开局……是要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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