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妻子出轨、儿子叛逆的这一天，我本想默默忍受，积攒力量。

可当班主任当众羞辱我是下岗工人，骂我儿子是野怪时，前世的懦弱和今生的不甘彻底爆发！

就在我被逼得节节败退时，一直嫌我窝囊的儿子竟冲到我身前，指着老师的鼻子怒吼。

我愣住了，看着他瘦小的背影，原来，这一次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们都将付出代价！

1邝志强把电动车锁在楼道里，钥匙拧了三圈。四楼声控灯坏了，他摸黑掏钥匙，

对门李婶的垃圾袋滴着臭水，蹭到他裤脚。回来了？林春燕在阳台打电话，

声音像掺了蜜。邝志强嗯了一声，她没回头。邝小峰的球鞋横在门口，鞋底泥巴干成块。

邝志强弯腰摆正，听见儿子屋里传来游戏音效。他推门，邝小峰立刻摘下耳机，

鼠标飞快切到作业页面。英语听写本呢？邝志强问。邝小峰后脑勺对着他，

耳机又戴回去。厨房电饭煲亮着保温灯，邝志强掀开盖子，米汤早熬干了，

锅底结着黄褐色的痂。冰箱里有半碗炒茄子，他抓起来往嘴里塞，油凝固在舌头上。

林春燕高跟鞋咔咔响，香水味飘过来。她扫了眼邝志强手里的碗，微波炉是摆设？

手机响了。邝志强指她扔在沙发上的包。林春燕抓出手机躲进厕所。水流声哗哗响，

邝志强看见她外套口袋露出半截电影票，21:50的场次。邝小峰突然踹开房门，

WIFI断了！我看看。邝志强去掰路由器，手指沾了灰。林春燕在厕所笑出声，

玻璃门映出她弯着的腰线。路由器重启完，邝小峰抢过手机冲回屋。

邝志强站门口说：班主任说你有三次没交——门砸在他鼻子上。林春燕甩着湿手出来，

燃气费该交了。工资下周二到账。刘姐老公升主管了，昨天带她去巴厘岛。

林春燕指甲敲着茶几，这破沙发掉皮八年了。邝志强摸出烟，想起儿子在又放下。

厕所下水道反味，他拿通便器往下捅，塑料袋缠着头发丝绞上来。

林春燕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邝志强看见锁屏预览：明晚老地方？想你了。

通便器砸进马桶，水溅到裤裆。邝志强盯着那块湿痕，听见林春燕在阳台收衣服，

衣架啪嗒啪嗒响。小峰。他敲儿子房门，爸给你热了牛奶。耳机里漏出摇滚鼓点，

邝小峰屏幕上的游戏角色正挥刀砍杀。邝志强把牛奶放桌上。邝小峰突然摘了耳机，

张昊他爸开奔驰接他，你以后别骑电动车去校门口。电动车快。丢人！

邝小峰摔了鼠标，你连车钥匙都摸不着！林春燕在门外笑了一声。邝志强手抖了下，

牛奶洒在邝小峰作业本上。操！邝小峰抓起本子砸他胸口，滚出去！

牛奶顺着邝志强领口流进背心，凉的。他弯腰捡本子，看见儿子床底下塞着新球鞋，

标签还没拆——是他上个月偷偷记下的型号。林春燕探头进来，吵什么？小峰明天月考。

邝志强攥着湿漉漉的作业本回客厅。电视播着家庭伦理剧，丈夫正跪着求妻子别离婚。

他关掉电视，屏幕映出自己浮肿的脸。阳台上林春燕的手机又亮起来。邝志强拿起它，

锁屏是邝小峰在迪士尼的照片——去年公司团建他没能去，林春燕带着儿子和闺蜜

一家去的。他输入1228试密码，错误。换成邝小峰生日0815，屏幕解锁了。

微信最顶上是个叫周的人。最后一条消息是五分钟前：你老公没起疑吧？

邝志强往上翻。上周三：你穿黑丝比他妈带劲；昨天下午：套我买好了。

厕所冲水声响起。邝志强锁屏，把手机塞回外套口袋。林春燕哼着歌涂晚霜，瓶身印着英文，

是他半个月工资。睡吧。林春燕关主卧门时没看他。邝志强躺在沙发上。

楼上夫妻在吵架，婴儿哭得撕心裂肺。他摸出烟走到楼道，打火机按了五次才着。

抽到第三根时，邝小峰发来微信：明天家长会你别来。邝志强盯着烟头烧到滤嘴，

烫到手指才松开。灰烬掉在李婶的垃圾袋上，慢慢烧出一个黑洞。2邝志强凌晨四点醒了，

脖子卡在沙发扶手上，喉咙里一股铁锈味。他摸黑去厨房倒水，饮水机红灯亮着——没水了。

林春燕的拖鞋还在门口，高跟鞋不见了。他蹲在马桶上抽烟，烟灰缸里堆满烟头，

有几根沾着口红印。厕所门缝透进一道光，林春燕在客厅压着嗓子说话：……明天十点，

老地方。邝志强把烟掐灭在手心里，疼得哆嗦了一下。天刚亮，他骑车去早市买豆浆。

卖油条的老刘问他：脸色这么差？邝志强摇头，塑料袋勒得手指发紫。

回家路上手机响了，是他爸。志强啊，你侄子考上大学了，你当大伯的得表示表示。

邝志强把车停在路边，爸，我上月刚给小峰交完补习班……

你堂哥给村里修祠堂花了二十万！他爸嗓门震得话筒嗡嗡响，

你混了半辈子连个科长都没捞着，丢人！电话挂了。邝志强盯着豆浆表面结起的皮，

塑料袋不知什么时候漏了，白浆流了一车筐。到家时邝小峰正在玄关换鞋，校服裤脚沾着泥。

摔了？邝志强去拿医药箱。邝小峰躲开他的手，张昊推的。为什么推你？

他说你是个窝囊废。邝小峰把书包甩肩上，我把他鼻子打出血了。

邝志强手僵在半空。林春燕从卧室出来，裹着真丝睡袍，脖子上有块红印。家长会几点？

邝志强问。不用你去。邝小峰拽开门，班主任说你是下岗工人，去了影响班级形象。

门砰地关上。林春燕对着镜子涂口红，你该去公司了。邝志强看着她的背影，

真丝睡袍透出内衣轮廓——黑色蕾丝的，他没见过。公司晨会上主管点名批评他：邝志强，

上季度业绩垫底，再这样滚蛋！同事低头憋笑，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午休时他溜出公司，

骑着电动车去了希尔顿酒店。大堂空调吹得他起鸡皮疙瘩，

保洁大妈狐疑地打量他皱巴巴的衬衫。电梯需要房卡，他走安全通道爬了十二楼。

消防门缝里，他看见林春燕挽着个穿西装的男人的胳膊进房间，那男人后脑勺有块秃斑。

邝志强掏出手机录像，手抖得对不上焦。房间里传来林春燕的笑声，像刀刮玻璃。

回公司路上电动车没电了，他推着车走了三公里。夕阳照在脸上，汗流进眼睛里，

辣得睁不开。到家时邝小峰正在打游戏，头也不抬。林春燕的拖鞋又不见了，

厨房水池堆着外卖盒。邝志强洗了把脸，水龙头吱呀响，镜子里的人嘴角下垂，眼皮浮肿。

手机震动，是陌生号码：邝先生？我是张昊爸爸。你儿子今天又打人，医药费怎么算？

邝志强走到阳台回拨，对面劈头就骂：没教养的东西！难怪你老婆跟人跑！

电话突然被抢走，邝小峰对着话筒吼：我爸比你有种！摔了手机。屏幕裂成蛛网，

邝志强弯腰去捡，看见儿子手腕上有一道血痕。张昊拿美工刀划的。邝小峰扯下袖子，

你说过，打不过就跑。邝志强翻出创可贴，邝小峰躲开，不用。疼吗？

比你强。邝小峰插上耳机，至少我还手了。主卧门锁着，邝志强敲了敲，没回应。

他蹲在门口翻手机相册，最近一张全家福是三年前拍的，邝小峰那时候还肯让他搂肩膀。

冰箱里还有半瓶啤酒，邝志强对着瓶口喝，泡沫顺着下巴流进衣领。窗外传来汽车喇叭声，

他撩开窗帘，看见林春燕从一辆黑色奔驰下来，秃斑男人捏了把她***。啤酒瓶砸在墙上，

玻璃碴子崩到脚边。邝小峰的房门依旧紧闭，游戏音效震得地板发颤。邝志强瘫在沙发上，

电视里正在播家庭调解节目，妻子哭诉丈夫没出息，观众席嘘声一片。他关掉电视，

黑暗里只有烟头的红光一明一灭。3邝志强一宿没睡，烟灰缸堆成了小山。天刚亮，

他爬起来洗了把脸，胡子拉碴的下巴沾着水珠，镜子里的人眼睛通红。

林春燕的拖鞋又出现在门口，高跟鞋歪倒在鞋柜旁，鞋跟上沾着泥。邝志强没开灯，

摸黑翻她的包。口红、粉饼、避孕套——草莓味的，他没买过。手机锁屏还是邝小峰的生日，

微信里周的聊天记录全删了，只剩一条凌晨两点的：明天见。邝志强把手机塞回去，

手指发抖。邝小峰房门关着，里面传来游戏音效。邝志强敲了敲，吃早饭吗？没回应。

他煎了俩鸡蛋，糊了一个，自己吃了那个黑的，焦苦味卡在嗓子眼。

公司HR打电话来：邝志强，今天再不来算旷工。邝志强嗯了一声，骑车往公司赶。

十字路口等红灯时，他看见对面咖啡厅里，林春燕和秃斑男坐在窗边，

她笑着往对方咖啡里加糖。邝志强闯了红灯，电动车擦着汽车前杠过去，

司机探出头骂：找死啊！到公司时晨会已经散了，主管指着他鼻子：你被投诉了！

客户说你态度差！邝志强没吭声，工位上堆着没处理的文件，隔壁工位的小王瞥了他一眼，

低头憋笑。午休时他溜出公司，又去了希尔顿。这次他直接上十二楼，蹲在消防通道里。

保洁大妈推着车经过，狐疑地看他：你找谁？邝志强摸出二十块钱，

1208房的客人几点来的？大妈攥紧钱，刚进去，那女的挺漂亮。

邝志强站在房门外，听见里面林春燕在笑，床垫吱呀响。他举起手机录像，手抖得厉害，

镜头对不准猫眼。门突然开了，秃斑男裹着浴巾愣住：你谁？林春燕尖叫一声，

被子拉到下巴。邝志强盯着她肩膀上的红印，胃里翻涌。滚出去！秃斑男推他。

邝志强一拳砸在对方鼻梁上，血溅到墙纸上。林春燕抓起床头灯砸他：你疯了吧！

灯砸在肩膀上，邝志强踉跄了一下，手机掉在地上。秃斑男扑上来扭打，浴巾掉了，

邝志强看见他大腿根有块胎记。保安冲进来时，邝志强正骑在秃斑男身上揍，指节全是血。

林春燕裹着床单哭：我不认识他！神经病！派出所里，警察敲着桌子：私闯酒店，

故意伤人，对方要告你。邝志强盯着手铐上的反光，他睡我老婆。有证据吗？

手机被秃斑男摔碎了，邝志强张了张嘴，没出声。调解到晚上，

秃斑男扔下一万块钱医药费账单：穷逼，赔死你！林春燕早就走了。

邝志强蹲在派出所门口，摸出最后一根烟，打火机按了半天没着。回家路上电动车没电了，

他推着车走，轮胎碾过碎玻璃，扎破了。到家时灯黑着，邝小峰房门底下透出一道光。

邝志强敲门，吃饭了吗？吃了。吃的什么？外卖。邝志强站门口没动，

肩膀上的淤青***辣地疼。爸。邝小峰突然开口，张昊他爸说你被开除了。

邝志强嗓子发紧，谁说的？全校都知道了。邝小峰的声音隔着门板，闷闷的，

他爸在家长群里说的。主卧门开着，林春燕的化妆品少了一半。邝志强拉开衣柜，

她的真丝睡衣不见了，空衣架晃了晃。冰箱里还有半罐啤酒，他仰头灌下去，

泡沫顺着嘴角流到衬衫上。手机震动，是公司HR的短信：明天来办离职手续。

邝志强把啤酒罐捏扁，铝皮割破了虎口。血滴在地板上，像枚硬币。邝小峰的房门开了条缝，

他戴着耳机出来倒水，瞥见地上的血，顿了顿。手破了。邝志强说。

邝小峰扔给他一张创可贴，转身回屋。关门时说了句：别死家里。邝志强坐在黑暗里，

电视屏幕映出他扭曲的脸。窗外有车灯扫过，

照亮茶几上的离婚协议——林春燕不知道什么时候放那儿的。4邝志强把离婚协议折成四折，

塞进裤兜。硌着大腿，像揣了块烧红的炭。天没亮他就出门了，电动车轮胎瘪着，

只能走路去公司。路上早点摊刚支起来，炸油条的油烟呛得他咳嗽。

卖豆浆的老刘喊他：邝哥，脸色这么差？邝志强摇摇头，

走远了还能听见老刘跟别人嘀咕：听说老婆跟大款跑了。公司前台小姑娘看见他，

低头假装整理文件。HR办公室门关着，里面传出笑声。邝志强站在门口等，

听见主管说：......这种废物早该滚蛋。门开了，

HR递给他一个纸箱：东西都收拾好了，签完字去财务领补偿金。纸箱轻飘飘的，

里面就一个茶杯和两本笔记本。财务室会计撇嘴：按最低标准算的，三千二。

邝志强数了两遍，少了两百。会计翻白眼：代扣社保懂不懂？走出公司大楼时下雨了，

他没带伞，纸箱被雨淋湿，底儿塌了。茶杯掉在地上摔成三瓣，有个穿高跟鞋的女人踩过去，

瓷片咔嚓碎成渣。手机响了，是邝小峰班主任：邝先生，请您立刻来学校一趟。

邝志强赶到学校时，教导主任正拍桌子：公然辱骂老师！还撕作业本！邝小峰站在墙角，

校服上沾着墨水，耳机还挂在脖子上。为什么骂老师？邝志强问。

邝小峰盯着地板：她说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

教导主任涨红了脸：李老师怎么可能说这种话！邝志强看见儿子手在抖，指甲掐进掌心。

他突然想起上个月家长会，

那个涂着玫红色口红的女教师斜眼看他：单亲家庭的孩子就是难管教。道歉。

邝志强说。邝小峰猛地抬头，眼睛通红。我是说，邝志强转向教导主任，

请李老师道歉。办公室瞬间安静。李老师尖着嗓子笑：哟，被开除的还有脸来学校闹？

邝志强抓起桌上的保温杯砸在地上，热水溅到李老师小腿上，她尖叫着跳开。爸！

邝小峰第一次主动拉他袖子。教导主任打电话叫保安的时候，邝志强拽着儿子冲出办公室。

雨下大了，他们跑进校门口小卖部屋檐下躲雨。邝小峰喘着气，

突然笑了：你刚才***帅。邝志强愣了。这是儿子三年来第一次冲他笑。回家吧。

邝志强说。家？邝小峰笑容消失了，妈昨晚回来拿行李，说下周带我去新房子住。

雨顺着屋檐浇在邝志强脖子上，冰凉。他摸出裤兜里皱巴巴的三千块钱：想吃肯德基吗？

邝小峰盯着那叠湿漉漉的钞票，突然问：你以后怎么办？邝志强还没回答，手机响了。

是他妈：你大伯家孙子满月，礼金要两千。你弟都给了五千！邝小峰听见了，

一把抢过手机吼：我爸没钱！滚！然后狠狠摁了关机键。雨幕里，

父子俩站在炸鸡店门口，谁都没动。邝小峰突然说：张昊他爸开的奔驰，是租的。嗯？

他妈在超市当收银员。邝小峰踢着水洼，装什么逼。邝志强鼻子发酸。

他推门进肯德基，暖气混着炸鸡味扑面而来。邝小峰点了全家桶，服务员说：七十八。

邝志强数出八张十块的，手指上的创可贴被雨水泡发了白。邝小峰狼吞虎咽吃了三个鸡腿，

突然停下：你也吃。邝志强拿起一块原味鸡，咬了一口，咸得发苦。玻璃窗外，

李老师撑着伞匆匆走过，高跟鞋踩进水坑，崴了脚。邝小峰噗嗤笑了，邝志强也跟着笑。

笑着笑着，儿子突然低头：爸，我不想跟妈住。邝志强手里的鸡块掉在桌上。

她男朋友......邝小峰用可乐杯在桌上画圈，昨晚摸我脖子。

邝志强猛地站起来，塑料椅刮倒在地上。整个餐厅的人都看过来，邝小峰拽他衣角：坐下！

你打不过他们！回家的公交车上，邝小峰靠着窗户睡着了。邝志强看着儿子侧脸，

发现他下巴上也有道淤青。楼道里，林春燕正指挥搬家工人抬衣柜。看见他们，

皱眉：怎么才回来？小峰快去收拾书包。邝小峰站着不动。

邝志强问：你男朋友摸我儿子？林春燕脸色变了：胡说八道什么！我要抚养权。

邝志强说。林春燕冷笑：就你？失业的穷光蛋？她拽过邝小峰，跟妈妈走，

给你买PS5。邝小峰突然甩开她的手：你男朋友昨晚进我房间，说男孩子皮肤挺滑。

搬家工人停下动作，楼道安静得可怕。林春燕嘴唇发抖：小孩子瞎说什么......

邝志强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渗出血：滚。林春燕尖叫着扑上来撕打，

指甲在邝志强脸上抓出血道子。邝小峰冲过来推她：别碰我爸！对门李婶探头看热闹，

林春燕理了理头发，对搬家工人说：先搬这些。临走时扔下一句：法院见。

邝志强坐在一片狼藉的客厅里，邝小峰翻出碘伏给他擦脸。棉签戳到伤口，邝志强嘶

了一声。疼吗？邝小峰问。比你强。邝志强学他之前的语气，至少我还手了。

邝小峰笑了，笑着笑着突然哭出声。邝志强笨拙地搂住儿子肩膀，

发现他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了。冰箱里只剩两枚鸡蛋，邝志强炒了饭。邝小峰吃了三大碗，

含糊不清地说：明天我去找***。不行。张昊在奶茶店打工，一小时十五。

邝志强洗碗的手顿了顿：先把书读好。读个屁。邝小峰把碗摞好，

李老师说我能考上大专就烧高香。夜里邝志强翻出存折，余额两万七。

他听见邝小峰在隔壁翻来覆去，起身去看，发现儿子正往书包里塞换洗衣服。干什么？

万一法院把我判给她......邝小峰拉上书包拉链，我就跑。邝志强蹲下来，

平视儿子眼睛：没人能把你带走。邝小峰盯着他看了很久，突然问：爸，

你为什么不早这样？月光从窗帘缝漏进来，照在邝志强手上——那双手粗糙、皲裂，

但此刻稳稳地按在儿子肩上。5天还没亮透，邝志强就听见厨房有动静。他推开门，

看见邝小峰正踮脚够橱柜上的泡面，校服裤腿短了一截，露出瘦骨嶙峋的脚踝。我来。

邝志强拿下泡面，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咕嘟咕嘟冒着泡。

邝小峰盯着灶台的火苗：今天模拟考。紧张？李胖子说我是废物遗传。

邝小峰撕开调料包，红油溅到袖口，说你也考不上大学。邝志强手一抖，面条滑进锅里，

烫起的水花溅在手腕上。他没擦，看着那片皮肤慢慢变红。送儿子到校门口时，

张昊从奔驰车上下来，冲邝小峰比中指。邝志强刚要上前，邝小峰拽住他：别理那条狗。

邝志强看着儿子走进教学楼，背影挺得笔直。他转身时撞上张昊父亲，对方西装革履，

故意用肩膀顶他：劳改犯也配来学校？邝志强没吭声，走到公交站才发觉拳头攥得太紧，

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人才市场挤得像沙丁鱼罐头。邝志强挤到最前排，

招聘栏上写着本科以上35岁以下。他摸出皱巴巴的高中毕业证，

被后面的人推搡着挤出来。中午蹲在路边吃盒饭时，手机响了。是林春燕：明天下午两点，

法院调解室。饭里的石子硌得牙生疼，邝志强吐出来，混着血丝。下午去快递站应聘，

主管捏着他身份证：四十二？这岁数搬得动货？邝志强直接扛起两箱矿泉水，

走到仓库尽头又走回来。箱子边缘勒进肩膀，汗把衬衫后背洇出深色痕迹。

试用期一天八十。主管扔给他一件荧光马甲，现在上岗。分拣快递时，

年轻工友凑过来：听说你老婆跟大款跑了？邝志强没抬头，把包裹上的标签擦得哗啦响。

下班已经晚上九点，邝志强赶去学校接儿子。教学楼黑漆漆的，只有教师办公室亮着灯。

他扒着窗户看，邝小峰正站在李老师办公桌前，把一张试卷撕得粉碎。反了你了！

李老师抓起电话，叫你家长来！邝志强推门进去，李老师愣了下，随即冷笑：正好，

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地上散落的试卷上写着18分，红笔批注遗传性弱智。

邝志强弯腰一片片捡起来，拼在桌上。邝小峰。他声音很轻，为什么撕卷子？

她先撕我作业本。邝小峰眼睛通红，说我这辈子只能捡垃圾。

邝志强转向李老师：请您道歉。做梦！李老师拍桌子，一家子流氓！

邝志强突然抓起桌上的保温杯，李老师尖叫着往后躲。但他只是拧开杯盖，

把热水倒进垃圾桶。我儿子不是垃圾。他把空杯子放回桌上，明天我们转学。

走出校门时，邝小峰问：真转学？嗯。学费呢？

邝志强摸出快递站预支的五百块钱：够报名费。邝小峰突然站住：爸，你手怎么了？

邝志强低头看，才发现右手小指肿得像胡萝卜，指甲盖紫黑一片——下午搬货时被重物砸的。

没事。他把手揣进兜里，想吃什么？邝小峰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拽着他往药店走。

店员推荐三十八块的活血膏，邝小峰皱眉：最便宜的。最后买了五块钱的止痛贴，

邝小峰蹲在马路牙子上给他爸贴。夜风吹得包装纸哗啦响，邝志强看着儿子发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