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我家上演每年一度的保留节目——“围剿裴舟”。饭桌上，三姑六婆唾沫横飞，
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我，裴舟，28岁还没结婚，就是我们老裴家的奇耻大辱。
她们给我安排了油腻的相亲对象，用“为你好”的糖衣炮弹对我轮番轰炸。
她们以为我还是那个只会点头微笑的乖乖女。但她们不知道，我早就不在服务区了。我，
裴舟，职业心理咨询师，最擅长的就是透过语言，看到人心底最深的焦虑。所以，我微笑着，
举起酒杯。“谢谢各位长辈的关心，我也祝大家心想事成。”然后，我把她们的“关心”，
连本带利地，“祝福”了回去。1“舟舟，回来啦！”我妈赵女士一个箭步冲上来，
从我手里接过行李箱，力气大得像是要抢什么宝贝。她的眼神在我身上上下扫描，
最后停在我的脸上，挤出一个复杂的笑。“累了吧？快进来，你三姑她们都到了。
”我点点头，换上拖鞋。客厅里，人声鼎沸，麻将的碰撞声，电视里春晚的吵闹声，
混杂着一股浓郁的炖肉和二手烟的味道。这就是我每年都要面对一次的战场。“哟，
我们家的大宝贝回来啦！”说话的是我三姑，嗓门一如既往地能掀翻屋顶。
她烫着一头棕色的小卷毛，穿着一件貂皮马甲，手上戴着个明晃晃的金镯子。“一年不见，
又漂亮了。不过啊……”她话锋一转，拉长了调子，那双精明的眼睛开始闪烁。
“女孩子再漂亮，也得有个家啊。你今年可都二十八了吧？”来了。每年春节的固定开场白。
比春晚开场舞还准时。我还没开口，我妈已经抢着说：“哎呀三姐，孩子刚进门，
让她先喝口水。”“喝什么水啊，”三姑一摆手，“这事儿比喝水重要。舟舟，
你别怪三姑说话直，女人一过三十，那可就不好找了。到时候人家挑剩下的，你哭都来不及。
”我笑了笑，没接话，走到沙发边坐下。二姨夫放下手里的麻将，扶了扶眼镜，
“舟舟工作好，是正经单位的，不愁。”三姑立刻反驳：“工作好有什么用？能当饭吃？
能当老公用？我们家隔壁那姑娘，学历还没舟舟高呢，孩子都俩了，
前两天她婆婆还给买了辆车。”我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是温的。客厅里的空气却越来越热，
是一种让人窒息的燥热。我爸坐在单人沙发上，假装专心致志地看电视，
但那不停抖动的腿出卖了他。他在紧张。我妈在厨房和客厅之间来回穿梭，端茶倒水，
切水果，试图用食物堵住所有人的嘴。但她失败了。“舟舟，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三姑见我不搭理她，有点不高兴了。“在听呢，三姑。”我抬起头，
对她露出一个标准的、练习过无数次的微笑。这个微笑的意思是：您请说，我当相声听。
“你到底怎么想的？有没有谈朋友啊？”“还没呢。”“那不行！”三姑一拍大腿，
“我跟你说，我这次给你物色了一个，条件特别好！公务员，有车有房，父母都是退休干部。
人我今天都叫来了，一会儿一起吃年夜饭，你们见见。”我嘴角的微笑僵硬了一秒。好家伙。
今年的鸿门宴，直接把项庄请上桌了。我妈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想说什么，
但被我三姑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妈，我饿了，什么时候开饭？”我转向我妈，声音不大，
但足够清晰。这句话像一个开关。我妈如蒙大赦，立刻高声喊道：“开饭啦！都别玩了，
洗手吃饭！”麻将声停了。所有人都朝饭厅走去。我知道，这只是中场休息。真正的硬仗，
在饭桌上。我走进饭厅，那张巨大的圆桌已经坐满了人。三姑热情地把我往一个空位上推，
那个位置旁边，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他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西装，头发抹得油光锃亮，
看见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舟舟，快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小王。
”三.姑喜气洋洋地介绍。我坐下了。隔着半张桌子，
我能闻到他身上古龙水和烟草混合的廉价味道。他朝我举了举杯，声音不大，
带着一种自以为是的优越感。“你好，我叫王硕。”我没看他，只是拿起筷子，
夹了一块我妈做的糖醋排骨。味道还是和去年一样。酸甜，可口。但今年的年夜饭，
注定要变味了。2饭局开始。前十分钟，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大家都在埋头苦吃，
偶尔聊几句春晚哪个节目好看。那个叫王硕的男人试图跟我搭话。“裴小姐是在哪里高就啊？
”他身体前倾，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磁性。“一个咨询公司。”我言简意赅。“哦？
咨询公司好啊，锻炼人。”他好像找到了话题，“我有个朋友也在咨询公司，
不过他们那个行业压力大，天天加班，对女孩子身体不好。”我没理他，
专心致志地对付我碗里的那只虾。他没放弃，继续说：“其实女孩子嘛，工作不用太拼，
找个安稳的家庭，相夫教子，才是正道。”我终于剥好了虾，蘸了点醋，放进嘴里。然后，
我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他。“王先生是在哪个单位？”他立刻挺直了腰板，
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区规划局。”“挺好的。”我点点头，然后就不再看他了。
他的表情有点挂不住，求助似的看向我三姑。三姑立刻接收到了信号。她清了清嗓子，
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舟舟啊，小王这孩子多好啊。工作稳定，人也老实。
你可得抓住机会。”我放下筷子，用餐巾纸擦了擦嘴。“三姑，吃饭呢。”“吃饭才要说！
这叫终身大事！”三姑提高了音量，“你看看你，都二十八了，一年到头在外面漂着，
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我这都是为你好！”“为你好”这三个字，像一句魔咒。
一旦说出口，他们接下来所有的冒犯和无理，就都变得理直气壮。
二姨也加入了战场：“是啊舟舟，你三姑给你介绍的，肯定错不了。我们做长辈的，
还能害你吗？”我大舅喝了口酒，咂咂嘴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老理儿是没错的。
”一时间，整个饭桌，除了我爸妈，所有人都成了我的“人生导师”。他们你一言我一语，
构建出一个可怕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一个28岁不结婚的女人，
就等于失败、可怜、没人要。我的价值，不是我的学识，我的工作，我的独立。
而仅仅是户口本上“未婚”两个字。我妈急得脸都白了，不停地给我夹菜，
试图用这种方式让我闭嘴，忍耐。我爸的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扎进碗里。
王硕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觉得他胜券在握。他觉得，在这样的家庭压力下，
我除了点头，别无选择。我深吸一口气。胸口有点闷。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悲哀。
为我爸妈的无力，也为这些亲戚的无知。但我知道，生气和争辩是没用的。
你永远无法用道理说服一个活在自己逻辑闭环里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走进他的世界，
然后用他的逻辑，打败他。我端起面前的果汁，站了起来。所有人都安静了，看着我。
他们以为我要妥协了，要敬酒认错了。我脸上带着微笑，还是那种标准的、无懈可击的微笑。
“谢谢三姑，谢谢各位长辈的关心。”我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温柔。
“大家这么为我好，我心里都明白。大过年的，我也没什么好回报大家的，就先在这里，
祝大家一句。”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三姑那张期待的脸。“我祝大家，新的一年里，
都能心想事成。”三姑笑得合不拢嘴，“哎哟，我们舟舟就是懂事。”她以为这就结束了。
她错了。我的“祝福”，才刚刚开始准备。我看向三.姑，笑容扩大了一点。
“特别是三姑您，我得单独敬您一杯。”好戏，开场了。3我端着果汁杯，直视着三姑。
“三姑，我真心谢谢您这么操心我的事。”“一家人，说这些。”三姑乐呵呵地摆手，
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所以啊，”我话锋一转，语气里充满了真诚，
“我也特别希望您能如愿。我听说表哥今年已经是第三次考公了吧？上次就差了零点几分，
太可惜了。”三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饭桌上的空气，也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表哥考公，是三姑的心病，也是她最爱拿出来炫耀又最怕被人戳破的软肋。她儿子，
我那个眼高于顶的表哥，毕业三年，换了五份工作，没一份超过半年。
三姑嘴上说着“我儿子不稀罕那些小公司”，心里比谁都急。考公务员，
成了全家唯一的出路。“今年竞争压力还是那么大，听说国考报名人数又创新高了。
”我继续用关心的语气说，“不过我相信表哥这次一定没问题。毕竟您天天去庙里烧香，
菩萨肯定能听见。”我把“烧香”两个字咬得特别清楚。三姑的脸，从红变成了猪肝色。
她去庙里求神拜佛这事，家里人都知道，但没人敢当面说。这等于是在说她儿子没本事，
只能靠运气。“舟舟，你……”三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包装在“关心”和“祝福”的糖纸里。她要是发火，
就是她不识好歹，不懂晚辈的心意。“所以，三姑，”我举起杯子，笑容灿烂，“我祝表哥，
今年一定能金榜题名，顺利上岸！到时候您就是干部家属了，多有面子啊！”说完，
我把杯子里的果汁一饮而尽。三姑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旁边的三姑父，
默默地把头转向了一边，假装在夹菜。刚才还热闹非凡的饭桌，此刻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和三姑之间来回移动。他们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有震惊，有错愕，
还有一丝……幸灾乐祸。我坐了下来，重新拿起筷子，像个没事人一样，夹了一口青菜。嗯，
火候正好。第一个回合，KO。寂静持续了大概半分钟。还是二姨反应快，她干笑两声，
试图打破尴尬。“呵呵，舟舟这孩子，就是会说话。对，我们都祝你表哥今年能考上。
”她转向我，脸上堆着笑，“舟舟啊，你三姑也是关心则乱。你看你二姨我，就不催你。
”我看着二姨。她总是扮演老好人的角色，喜欢和稀泥。但她的“关心”，
一点也不比三姑少。“是啊，二姨您最好了。”我立刻接话，脸上是满满的感激。
“您自己的事都够操心的了，还惦记着我。”二姨愣了一下，“我……我操心什么啊？
”“表姐啊。”我一脸天真地说，“我听说表姐夫他们单位今年效益不好，裁员了好几个。
表姐想生二胎，又怕压力大，正犹豫呢。”二姨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下去。
她女儿，我表姐，嫁了个凤凰男，当初二姨是百般不同意，但表姐非要嫁。现在结婚五年，
男方家里天天催着生二胎要儿子，但他们自己连房贷都还得紧巴巴的。这件事，
是二姨心里不能碰的刺。“这……这都谁跟你说的？”二姨的声音有点发颤。
“上次跟表姐聊天，她跟我说的呀。”我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她说压力太大了，
晚上都睡不着觉。我看她朋友圈，
最近老是转发一些什么‘女性独立’、‘不为别人生孩子’的文章。”我顿了顿，
看着二姨惨白的脸，送上了我的第二份祝福。“二姨，您可千万得想开点。儿孙自有儿孙福。
我祝表姐跟姐夫，早日达成共识，不管生不生二胎，都能开开心心的。家庭和睦，
比什么都重要，您说对吧？”二姨彻底说不出话了。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她不明白，
这些她藏在心里的、最隐秘的焦虑，我是怎么知道的。饭桌上，更安静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刚才还对我同仇敌忾的“长辈联盟”，此刻已经出现了裂痕。
他们开始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不是他们的外甥女，
而是一个掌握了他们所有秘密的魔鬼。我心里冷笑。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别急。
今天这桌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的“祝福”，都跑不了。4饭桌上的气氛，从尴尬，
变成了恐慌。每个人都低着头，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我爸妈坐在我对面，表情复杂。我妈是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通红。我爸则是震惊，
他大概从来没想过，他那个平时安安静靜的女儿，嘴巴能这么厉害。
只有那个叫王硕的相亲对象，还处在状况之外。他大概觉得，
这是一个表现自己“高情商”的好机会。他清了清嗓子，开口了。“咳咳，裴小姐，
其实你阿姨她们也是好意。”他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可能方式是有点直接，
但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家和万事兴嘛，大家各退一步。”我抬头看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来了个不怕死的。行，那就成全你。“王先生说得对，家和万事兴。”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然后，我转向我大舅。我大舅是我们家亲戚里，混得最好的。自己开了个小公司，
前几年赚了点钱，走路都带风。他最喜欢教育我们这些小辈，要努力，要上进。“大舅，
”我开口，声音清脆。大舅身体一僵，抬起头。“我听我爸说，您公司最近准备扩大规模，
还要开分公司，真厉害。”大舅脸上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嗨，小打小闹，不值一提。
”“怎么会呢？现在经济形势这么不好，您还能逆流而上，说明您有眼光，有魄力。
”我一通彩虹屁先送上。大舅被夸得飘飘然，端起酒杯，“舟舟有眼光。”“所以啊，
”我话锋一转，“我得好好祝祝您。”“我祝您那个新项目，就是跟城南李总合作的那个，
能顺顺利利，马到成功。”大舅端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还有，听说您为了这个项目，把家里的房子都抵押了，还借了不少钱。您这魄力，
我们小辈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我祝您啊，资金链千万别断，
下游的款子一定要按时收回来。不然这年可就不好过了。”“咣当”一声。大舅手里的酒杯，
掉在了桌子上。白酒洒了一片。他的脸色，比那洒出来的酒还白。
他跟李总合作以及抵押房子的事，是最高机密。家里人都不知道，他瞒得死死的。
因为那个项目风险极高，一旦失败，他就会倾家荡产。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愤怒。“你……你怎么知道的？”“我有个朋友，
正好在李总公司做法务。”我轻描淡写地说，“上次一起吃饭，他偶然提起的。
他说李总这个人，信誉不太好，让我提醒您小心点。”大舅的身体晃了晃，
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大舅妈赶紧扶住他，脸色同样惨白。现在，桌上已经倒下三个了。
我的目光，又转向了下一个目标。我那位一直没怎么说话，但眼神里全是鄙夷的表姐。
她嫁得好，老公是某企业高管，自己在家当全职太太。她最喜欢在朋友圈里晒名牌包，
晒旅游，晒她老公送的礼物。字里行间，
都透着一股“你们这些还在打拼的凡人真可怜”的优越感。“表姐，”我微笑着看她，
“你今天这身衣服真好看，是香奈儿的新款吧？”表姐下意识地挺了挺胸，
脸上露出矜持的笑。“还行吧，我老公非要买给我的。”“姐夫对你真好。”我一脸羡慕，
“不像我们，什么都得靠自己。”表姐的优越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对了，姐，
”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前两天刷到一个短视频，好像看到姐夫了。”表姐一愣，
“什么短视频？”“就是一个街头采访，问‘你最想对前任说什么’。我看着特像姐夫，
他还对着镜头说，希望他前女友能过得幸福呢。”我描述得绘声绘色。
“那个女主持人还问他，你老婆看到这个视频会生气吗？他说，没事，
我老婆不玩这些短视频平台。”表姐的脸，瞬间就绿了。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
开始疯狂地翻找。她老公确实有个谈了很多年的前女友，这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我善解人意地补充了一句。但谁都知道，这种事，宁可信其有，
不可信其无。尤其是对一个缺乏安全感、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老公身上的全职太太来说。
这颗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足以在她心里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现在，桌上的人，
倒的倒，慌的慌。只剩下那个相亲对象王硕，还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他大概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他张着嘴，像是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我看着他，
笑了。“王先生，刚才您说，家和万事兴，对吧？”他下意识地点点头。“您看，
”我摊开手，环视了一圈，“现在大家都有点家事要操心，气氛不太好。”“这顿饭，
要不就先这样？”我的意思很明白。你可以滚了。5王硕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大概是第一次在相亲饭局上，被人这么干脆利落地请走。面子上挂不住了。“裴小姐，
”他强行挤出一个笑，但比哭还难看，“你这是什么意思？开个玩笑而已，不至于吧？
”“我没开玩笑。”我看着他，眼神很平静，“我只是在祝福我的家人们。”“祝福？
”他冷笑一声，“你这叫祝福？你这是在揭人伤疤，你这是在威胁！
”他以为自己抓住了我的把柄，声音都大了起来。“你把家里人得罪光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以为你这样就很厉害吗？说到底，还不是个没人要的老姑娘！”这句话，他说得又快又响。
充满了恶毒和轻蔑。饭桌上，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看着我们。那些被我“祝福”过的亲戚，
眼神里竟然有了一丝快意。他们大概觉得，终于有人替他们出这口恶气了。我妈急了，
站起来，“小王，你怎么说话呢！”王硕梗着脖子，“阿姨，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们就是太惯着她了！这种性格，哪个男人受得了？”他说完，挑衅地看着我。
他在等我发火，等我失态。但我没有。我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没变。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等他说完了，我才慢慢开口。“王先生，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是相亲，对吧？”他一愣，点点头。“那你觉得，你今天的表现，能让你相亲成功吗？
”“我……”“让我帮你分析一下。”我打断他，语气专业得像在做一场心理评估。
“你一坐下，就开始打探我的工作，并且下意识地贬低它，
这是你内心不自信、需要通过打压女性来获得优越感的表现。”“你胡说！”他急了。
“接着，你鼓吹‘女人就该相夫教子’，这暴露了你根深蒂固的男权思想，
和对独立女性的恐惧。你需要的不是伴侣，而是一个保姆和生育工具。”王硕的脸，
从红变成了白色。“在家庭矛盾爆发时，你急于表现自己‘高情商’，试图和稀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