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咔嚓"折断在算术本上,前排赵子豪猛踹他课桌:"触电怪又发癫了!
""江小川!
"班主任的香水味裹着粉笔灰砸来。
"上周掀翻课桌,昨天咬伤同学,今天——"他的喉咙爆发出蜂鸣,右手不受控地扫落讲台作业本。
女生们的尖叫中,他看见玻璃窗映出的自己:扭曲如被扯烂的提线木偶。
医务室消毒水刺痛鼻腔时,他听见门外压低的争吵。
"这孩子必须转去特殊学校。
"校长说。
"普通学校都管不好,还当什么老师?
"父亲江建国的烟嗓带着冰碴。
"林月,明天去办退学。
""你当年追我时怎么不说这种话?
"母亲声音在发抖。
"小川发病那晚你在哪?
在给女客户单独辅导?
"1.诊室里的刀光林月攥着CT片撞开诊室门。
正撞见穿白大褂的修长身影在调暗灯光。
男人转头的瞬间,她手里的检查单雪花般散落——苏明远左眼下的泪痣,还和七年前雨夜分手时一样灼人。
"患者有秽语症状吗?
"苏明远的钢笔在病历上沙沙作响,腕表泛着冷光。
江小川突然抽搐着竖起中指,林月慌忙按住他胳膊。
诊室门轰然洞开。
江建国扯松领带,目光钉在苏明远胸牌上:"我说怎么突然要体检,原来是要见老情人。
""江先生,我们在讨论您儿子的妥瑞氏症。
"苏明远推了推金丝眼镜。
"放屁!
老子查过了,这种病会骂脏话。
"江建国突然掐住儿子后颈。
"你骂句试试?
现在!
"林月的巴掌比意识更快。
清脆响声里,江小川的尖叫刺破警报器,苏明远白大褂溅上鼻血。
混乱中没人发现,江建国西装内袋露出半截离婚协议。
2.琴键上的血月光淌进废弃琴房。
江小川的指尖在霉斑琴键上痉挛。
黑暗里突然响起埙的呜咽。
他触电般回头,看见苏明远倚着青铜编钟。
腕间红绳系着枚褪色校徽——和他母亲首饰盒里那枚一模一样。
"要试试这个吗?
"苏明远举起彩陶埙。
"能镇住你身体里的闪电。
"当江小川吹出第一个音符时,琴房木门被斧头劈开。
江建国举着手机录像,镜头晃过林月苍白的脸:"难怪天天往医院跑,旧情人连定情信物都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