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
太好了啊!”
中年男人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和激动,他紧紧地拥抱着身旁的女人,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小臆终于能够像正常孩子一样了!
我们一首以来的担忧和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女人同样满脸欣喜,眼中闪烁着泪光,她重重地点着头回应道:“是啊,是啊!
小臆这一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生活,而且整整一年都没有接受教育、学习知识呢。
现在他恢复正常了,我们必须要赶紧回去给他重新办理入学手续才行。”
说着,女人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男人的后背,仿佛想要通过这个简单的动作来平复彼此那仍旧激荡不己的心绪。
而男人则将女人抱得更紧了一些,似乎生怕一松手,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就会溜走一般。
男人转身起身弯腰伸出双手看向冯医生,他双手紧紧握着冯医生的手道“谢谢医生,我的孩子能痊愈全靠您的日夜操劳”“不用客气,我只是在做医生的分内之事而己,而且我先说好,李臆现在处于观察治疗阶段,而没有完全痊愈”冯医生向男人摆了摆手,微笑说道。
“只见那男人连连点头应道:“是是是,我一定会好好监督这小子的!
您放心,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或者异常情况发生,我肯定第一时间就立刻向您禀报!
绝不会有丝毫耽搁!”
说着,他还用力地拍了拍自己厚实的胸脯,脸上露出一副憨憨的笑容来,仿佛在以此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这时,只听医生微笑着说道:“好的,既然如此,那今天就可以着手准备办理出院手续啦。
你们赶紧去吧。”
听到这话,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夫妇二人赶忙站起身来,一边连声应和着“好好好”,一边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前,伸手轻轻推开房门,然后迈着匆匆的脚步走了出去。
办公室内,冯医生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
在安静祥和的医院走廊尽头,有一间布置温馨的单人病房,这里便是李臆所住之处。
忽然间,原本紧闭的房门被轻轻推开,发出一阵轻微的吱呀声。
紧接着,一对中年夫妇缓缓走了进来,他们正是李臆的双亲。
只见那个男人满脸笑容,大踏步地走进房间,嘴里还高声喊着:“哈哈,小臆啊,你老爹我来接你出院啦!”
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将双手撸起袖子,露出粗壮结实的小臂,然后迈着大步朝病床上的李臆快步走来。
跟在男人身后的女人则显得较为文静内敛,她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躺在病床上的李臆听到声音后,目光缓缓转向门口处。
当他看到男人那张熟悉的脸庞时,却没有立刻回应对方热情的呼喊,而是静静地凝视着,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又把视线移到了刚才男人撸起袖子的地方,若有所思地盯着那里。
“你小子躺傻了,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你开不开心?”男人手舞足蹈地说着,“行了,小臆刚恢复,可能还没适应,我们先帮他收拾东西”女人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没好气地说道。
李臆点了点头,“爸妈,我的上学安排的怎么样了”。
“放心啦!
你爹出手,别说上学,就是搬座山也不在话下”男人摆了摆手说道,“还是给你报的金水二中,老师说了,你休学了一年,还是得好好复习一下高中的学习内容,从高三开始上,难免会有遗漏的知识点”女人看了看吹大牛的男人,随后说道。
“好的爸妈,你们帮我收拾一下东西吧,我去上个厕所”李臆说道。
“好,你先去吧,这里交给我了”男人撸起袖子开始整理衣物。
李臆紧紧地盯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双眉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形成了两道浅浅的沟壑。
他的目光从父亲身上移开,稍稍停顿片刻后,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脚步沉稳而坚定地朝着门口走去。
当他走到门前时,心中暗自思忖道:“经过整整一年对那本深奥难懂的《心理学》的潜心研读和深入探索,我对于人类心理活动的解读能力己经得到了极大提升。
就拿刚刚来说吧,爸爸竟然连续做出了两次撸袖子的动作!
要知道,这种看似不经意的肢体语言往往能够揭示一个人内心深处真实的情绪状态。
根据我的所学知识以及经验判断,这个动作很可能意味着爸爸此刻正处于一种极度不安的心境之中,所以才会通过这样的举动试图掩盖住自己内心的慌乱与焦虑。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据我所知,爸爸以前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习惯性动作啊!
再看看妈妈那边,她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平静,但总给我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觉……”想到这里,李臆不禁加快了开门离去的速度,仿佛想要尽快逃离这片充满谜团的氛围。
李臆怀揣着疑虑回到病房,未几,便收拾好行装。
当行至医院大门时,李臆忽地愣住了,只见医院大门紧闭,然而门外传来的喧嚣声和汽车轰鸣声却在李臆耳畔不断回响。
李臆的父亲推开了医院大门,果不其然,外面是一片热闹的景象。
这一刻,李臆心生惧意,他惶恐不安地朝医院内奔去。
他清晰地记得,每次路过医院门口,外面都异常安静,毫无喧闹之声。
而且,通常精神病院为避免影响社会,都会选址在僻静之处。
可如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医院竟然位于市区。
李臆转身向后跑去,他的父母凝视着他,朝他的方向迈步而来,口中似乎说着什么,李臆却难以听清,耳畔唯有耳鸣声萦绕。
此刻的他,心中一片茫然,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状况。
极度的恐慌与无助令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拼命挣扎,身体剧烈扭动着,试图摆脱那股无形的束缚。
然而,越是挣扎,他越觉得自己的癔症再度发作,那种熟悉而又可怕的感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痛苦地紧闭双眼,脑海中不断闪过方才所经历的一切。
那些所谓的出院场景、父母前来接他回家的温馨画面,都如同泡沫一般瞬间破碎。
原来,这所有的美好不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罢了。
绝望之中,他紧紧抱住自己的脑袋,口中喃喃自语:“这是一场梦,这一定是一场梦!
我要赶快从这场噩梦中苏醒过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领。
就在这时,模糊的视线里,他隐约看到一对中年男女正急匆匆地朝他奔来。
他们迅速来到他身旁,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用力拍打起李臆的脸庞。
同时,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嘴唇,似乎想要读懂他未说出口的话语。
李臆只觉喉咙干涩得厉害,每一次吞咽都像是有砂纸在摩擦一般难受。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发不出一丝声音。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沉重,就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拽着,缓缓沉入无尽的黑暗深渊……李臆突然意识到,之前对这对男女的怀疑,这个世界是假的,他们也是假的。
李臆猛地睁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面前的男女撞去。
那两人没想到李臆会有如此举动,被撞得后退几步。
李臆趁机站起身来,眼神中透着决然。
他冲上前去,对着男子的脸又是一拳。
女子尖叫起来,扑向李臆。
李臆侧身躲开,顺势抓住女子的手臂,用力一甩。
只见周围的景象开始闪烁起来,如同信号不好的电视屏幕。
李臆心中一喜,更加疯狂地攻击这对男女。
随着他的动作,整个空间都发出嗡嗡的响声,仿佛即将崩溃。
终于,在他最后一脚踢向男子后,周围的一切如玻璃般碎开,刺目的白光涌进来。
当光芒散去,李臆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白色的房间,西周都是各种仪器设备。
他看到镜子中的自己穿着病号服,脸上满是汗水。
原来自己一首在精神病院接受某种特殊实验,刚刚那些虚幻都是实验产生的幻觉,现在他真正醒来了。
在病床前,一位戴着眼镜的女医生对李臆说道,“你没事吧,李臆,刚才你情绪很不稳定,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我姓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