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的手指无意识抠着咖啡杯边缘，骨节泛白。
他今天特意和同事换了班，服务生制服还没来得及换下，胸口还沾着拿铁咖啡的奶渍。
落地窗外飘着细雨，玻璃上的水痕把苏晴的脸切割成模糊的色块。
她新做的水晶甲在桌面上敲出清脆声响："李燃，米兰设计学院的offer下来了。
"咖啡厅暖气开得很足，李燃却感觉后颈发凉。
他看见苏晴涂着枫叶色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你知道保证金要多少吗？
八十万。
你端一辈子咖啡都凑不齐。
""我可以再打两份工！
"话刚出口就淹没在咖啡机轰鸣里。
李燃突然想起上个月暴雨夜，苏晴说想吃城西的杨枝甘露，他骑着电动车穿过半个城市，保温箱里的甜品还带着体温，而她只是拍完照就搁在梳妆台上。
苏晴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李燃瞥见锁屏上跳出的消息："宝贝，今晚去试车？
"配图是方向盘中央的三叉星标志。
他认得那个头像，是上个月在苏晴工作室楼下见过的男人，腕表折射的光曾刺痛他的眼睛。
雨越下越大，李燃站在商业街的霓虹灯下。
雨水顺着发梢流进眼睛，他看见玻璃橱窗里映出自己——湿透的制服衬衫贴着单薄胸膛，像条被丢在岸上的鱼。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房东催缴房租的短信，余额提示显示存款：3276.43。
"阿燃？
"熟悉的声音混着雨水砸在耳膜上。
陈昊撑着黑伞从会所后门出来，暗红西装外套沾着威士忌的琥珀色光晕。
他皱眉看着李燃手里攥着的丝绒盒子，那是用三个月工资买的Tiffany手链，此刻在雨水中泛着冷光。
凌晨两点，"云端之上"的员工通道飘出烟味。
陈昊把醉醺醺的李燃按在化妆镜前，暖黄射灯照亮他湿漉漉的眉眼。
"把眼镜摘了。
"陈昊的指尖拂过他发红的眼尾，"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淋雨的小狗。
"卸妆棉擦去水渍，镜中渐渐浮现出凌厉的下颌线，被生活磋磨出的脆弱感在眼波流转间化作某种危险的吸引力。
2 琴键下的秘密钢琴声从VIP包厢溢出，李燃跟着陈昊穿过铺着波斯地毯的长廊。
水晶吊灯的光落在他新换的丝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