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经脉如枯木逢春般重新接续,碎裂的骨骼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归位。
不过几个呼吸间,所有伤痛竟己痊愈如初。
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又摸了***口——那些狰狞的伤口竟连疤痕都未留下,仿佛从未受过伤一般。
"真的...全好了?
"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但随即又露出迟疑:"可是这仙路引路人系统要我收徒...我不过是个溪流境的小修士,能教徒弟什么?
"想起青玄宗的过往,他不由苦笑。
当年他能当上宗主,不过是矮子里拔将军——老宗主虽是山岳境修士,但在人魔大战中陨落,整个宗门就数他这个溪流境修为最高了。
说是亲传弟子,实则老宗主连套完整功法都未曾传授..."罢了。
"他摇摇头,目光坚定起来:"既然青玄宗只剩我一人,那我更要为宗门延续香火。
"正思索间,他突然神色一变,急忙掐诀引灵——体内竟空空如也,没有半点灵力流转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
"他惊愕地看向自己的手掌,"伤势明明都好了,为何灵力..."”叮——“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特别说明:本次仅修复肉身损伤“”灵力修为不予恢复“”宿主当前状态:凡人(健康)“江竹秋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嘴唇微微颤抖。
"二十年的苦修啊..."他喃喃自语”叮——“系统的声音在识海中回荡:”宿主修为将与弟子同步成长“”当前弟子坐标:魔域·帝城死牢“"什么?!
"江竹秋倒吸一口凉气,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眼前闪过三年前那场噩梦——那些沐浴在猩红魔气中的身影,血眸中没有半点人性,徒手就能撕碎修士的护体灵光。
"让我一个凡人去魔帝城?
"他声音发颤,"那些魔修嗅到人气就会发狂,我怕是连城门都摸不到就会..."记忆中的画面越发清晰:同门师兄弟被魔气侵蚀时发出的惨叫,长老们燃烧精血自爆时绽放的血光。
最可怕的是那个站在尸山血海中的魔将,仅仅一个眼神就让他经脉冻结。
江竹秋死死攥住衣角,布料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
他突然想起老宗主临终时说的话:"青玄一脉...就托付给你了...""呵..."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老头子啊,您这可真是给我出了道难题..."不过江竹秋也想亲手将当年那个魔将手刃为老头子报仇但现实的困境立刻将他拉回——他甚至不知道魔帝城在何方,更不知道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子还能在死牢中撑多久。
沉重的压力像座山般压来,让他几乎窒息。
就在这时,腹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
江竹秋这才想起,自己己经三天粒米未进。
他猛地扭头看向地上那只灵兔,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没有灵力,连生火都成了奢望。
江竹秋抄起石刃,动作麻利地剥皮去脏。
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指,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他盯着血淋淋的兔肉,喉结滚动了几下。
最终,复仇的执念战胜了理智——"咔嚓"一声,他首接咬下一块生肉。
温热的血腥味瞬间充满口腔,令人作呕的腥气让他差点吐出来。
但他死死捂住嘴,硬是将肉块囫囵咽下。
"呕..."胃部剧烈抽搐着,但他必须强迫自己继续撕咬好不容易吃完后江竹秋用染血的衣袖草草抹了把脸,将唇边残留的血迹拭去。
生肉的腥气仍在喉间翻涌,但他己顾不得这许多——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人烟,为接下来的魔域之行早作打算。
他选定一个方向迈步前行,枯枝在脚下发出脆响。
一个时辰的跋涉后,远处的山道上忽然出现几点晃动的火光。
江竹秋眯起眼睛,隐约辨认出那是支商队的轮廓——三辆马车停在路边,几个身影正围着篝火忙碌。
他心头一喜,连忙加快脚步,却在临近时故意放重了脚步声。
"几位大人留步!
"他远远就拱手作揖,声音里恰到好处地掺着几分惊惶,"小子前几日上山打猎,不想遇上凶兽,逃命时迷了方向..."他刻意保持着一段距离停下,让商队的人能看清他狼狈的模样——沾满泥土血迹的麻布衣衫,被荆棘划破的袖口,还有那张因饥饿而凹陷的脸庞。
"敢问...往最近的城镇该怎么走?
"他咽了咽唾沫,眼神恳切地望着商队中看似领头的中年汉子。
月光下,他刻意将染血的右手藏在身后,左手却微微发抖——既像个受惊的猎户,又不会引起太多戒备。
那中年汉子身后窜出个竹竿似的青年,斜吊着眼角打量江竹秋,嘴里发出"啧啧"的声响:"这是打哪个泥坑里爬出来的叫花子?
瞧瞧这一身......""孙强!
"领头的中年汉子一声断喝,那青年顿时缩了缩脖子,却仍不甘心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斜着眼退到一旁。
中年汉子转向江竹秋时,脸上的横肉稍稍舒展:"小子,算你运气好。
这荒郊野岭的,离最近的青石镇还有大半日路程。
"他拍了拍身旁的货箱,"我们正好缺个搬货的,管你顿饭,顺道捎你一程。
干不干?
"江竹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连忙躬身作揖:"多谢大哥收留!
小子定当尽心尽力。
""甭叫大哥,"汉子摆摆手,粗声粗气道,"喊我宋头就成。
"他转身时,腰带上的铜钱串哗啦作响,"孙强,带他去后面装货。
记着——"突然回头瞪了江竹秋一眼,"要是偷懒耍滑,可别怪老子把你扔回野地里喂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