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毯上玩着我的两个芭比娃娃，漆黑的夜空中，猫头鹰的鸣叫声是我唯一听到的声音。
她们正在争论谁该穿粉色的舞会礼服去参加茶会。
当然，格伦达赢了。
客厅里传来一声巨响，我的全身关节都僵住了。
我屏住呼吸，等待着另一声巨响和一声拍打，我的茶会只能等到以后了。
我抓起两只毛绒玩具，急忙跑向壁橱里的藏身之处，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传到了我所在的卧室。
"埃斯特拉，现在穿上鞋子"，我的姐姐卢卡说着，她睁大了眼睛，砰地一声打开了门。
"不躲？
"我皱起眉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她总是说，每当她和养父母吵架时，我都必须躲起来，这样才不会出事。
"不，宝贝，我们走了。
"她回答道，迅速把我们的衣服扔进背包里。
她每次拿起东西，手都像是在颤抖，一滴汗珠顺着发际流下来。
灰色衬衫和手掌上沾着一大块红色的污渍。
看起来不像是油漆。
"可......可是去哪儿？
"我结结巴巴地说，感觉自己也开始慌了。
卢卡总是很冷静，现在却不一样了。
我真不喜欢现在发生的事。
"往南边逃。
"她咕哝着，掀开地毯下面的一块地板。
她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些现金、一些文件，还有一瓶看起来像除臭剂的东西。
"现在安全吗？
"我的声音颤抖着，想起上次我们试图离开时的情景，我的胃里一阵绞痛。
当时大家都受了重伤，卢卡现在还一瘸一拐地走着。
万一这次的结局更糟怎么办？
姐姐的目光闪过我的眼眸。
一瞬间，她先前的恐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柔。
“我们要去公路旅行，但我们必须快点，否则我们就成不 了了”，她用平静得多的语气解释道，安抚了我的紧张情 绪。
我点点头，开始穿鞋、穿外套，再套上睡衣。
我和姐姐 只花了一分钟就收拾好了行李。
对我来说，确保所有泰 迪熊和芭比娃娃都带齐非常重要。
“我可以带Carry一起去吗？”
我们走在走廊上，看着墙上 挂着的所有照片，我问道。
“当然，亲爱的。”
卢卡从墙上摘下我们养母卡罗尔的照 片递给我。
我非常想念她。
她对我们一首很好，不像她 丈夫。
“斯特尔斯，我们穿过客厅的时候，闭上眼睛。
你不会喜 欢看到的，所以闭上眼睛好吗？”
卢卡一边擦去额头上又 一滴汗水，一边犹豫地指示道。
“好的”，我低声说道，闭上了眼睛。
卢卡紧紧抓住我的手，领着我快步穿过房间。
我感觉脚 被地板上的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好在摔 倒之前稳住自己。
我很快站稳了脚跟，卢卡一首拉着我 跟在她身后，急着要离开这栋房子。
当我的目光落在一片狼藉的客厅时，我也迫切地想要离 开那里。
咖啡桌被掀翻了，碎玻璃洒满了整个地毯，寄养父母最 爱的饮料的恶臭扑鼻而来，让我恨不得吐出来。
接着， 一滩红色的东西映入我的眼帘，还有一个人躺在地上的 幻影，周围都是红色的东西。
我不想再看了，猛地闭上 了眼睛，真希望它们一开始就保持这个样子。
刚出门，一阵冷风就扑面而来，我的金发在空中飞舞， 妹妹则拔腿就跑。
我拼命地跟上，但一走进漆黑的树林，我那三岁小孩的短腿就再也跟不上了。
“过来宝贝”，卢卡说着，将我抱在怀里。
她又跑了一会儿，终于可以快步穿过泥泞、池塘和一条 齐膝深的小河。
“露？”
过了一会儿，我低声问道。
“是的？”
“南方离这里很远吗？”
当我听到灌木丛后面传来一阵奇 怪的声音时，我依偎在她身边。
“是的，它离墨西哥很近，你喜欢的所有美味的墨西哥食 我都来自墨西哥”，她在我耳边说道，温暖的呼吸拂过我 的脖子。
“我爱吃墨西哥卷饼。”
光是提到食物，我的肚子就咕咕 叫了。
我己经饿了好一会儿了。
“我知道你会的”，卢卡咯咯地笑着说，当我把头靠在她 的肩膀上时，这轻柔的声音对我来说几乎就像一首摇篮 曲。
我的眼皮颤动了一下，闭上了一会儿。
再次睁开时，我 看到我们来到了一个破旧的棚屋，里面停着一辆车。
我 和我们所有的东西被放在后座的座椅上，卢卡则滑进了 驾驶座。
引擎一轰鸣，她毫不犹豫地踩下了油门，我们 飞驰的速度差点把我们撞飞出棚屋。
“鲁？”
她一边哼着歌，一边沿着一条鹅卵石路走去。
“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
我一边从后视镜里仔细观察 着她，一边问道。
我知道她十六岁了，但她从未告诉我 她上过驾驶课，甚至还没拿到驾照。
“当我能踩到踏板的时候。”
她迎上我的目光，嘴角露出 一丝笑意，眼眸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我被她的傻样逗笑了。
我们之间再次陷入沉默，收音机在有信号和无信号之间 切换。
我脑海里萦绕着我们正在做的事情。
我们要走 了。
“鲁？”
“什么事，亲爱的？”
我咬着嘴唇。
“妈妈怎么办?”当我发出问题时，我看着她那双饱经风霜的手紧紧地握 着方向盘。
过了一会儿，她深吸了几口气才回答。
“我们不知道妈妈在哪里，宝贝”，她用柔和的语气低声 说道。
“万一她回来怎么办？
我们就不在这里了”，我结结巴巴 地说，下巴开始颤抖，眼泪涌上眼眶。
妈妈失踪快一年了，没人能找到她。
他们只找到了她的 车，车里的东西被丢弃在路中间。
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 样。
“别担心，小宝贝。
不管怎样，妈妈总会找到我们的。”
卢卡试图安慰我，她用手在我的膝盖上画着小圈，语气 听起来很自信。
“我想妈妈，”我抽泣着说，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我 想她。”
“我也是，”我听到她低声说道。
声音很低，几乎听不 见。
“但我们彼此相爱了，对吧？
我们会玩得很开心，吃 一大堆墨西哥卷饼和冰淇淋！”
她兴奋地说，脸上露出一 丝笑容。
“墨西哥卷饼和冰淇淋？”
我小声咕哝着重复道，用拳头 擦去眼泪。
“吃多少就吃多少！”
“耶！”
我欢呼起来，几乎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我以前从来没同时吃过墨西哥卷饼和冰淇淋。
我们家钱不多， 只能买得起其中一样。
卡罗尔死后，我们就很少能吃上 东西了。
特雷弗只顾自己。
没过多久，卢卡就开车带我们穿过各种隐秘的小路，离 开了爱达荷州。
我透过布满灰尘的车窗欣赏着星空，偶 尔和他聊聊即将迎来的新生活。
我努力让自己开心地想 着离开。
也许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这里不可 能比我们来时更糟糕。
或许只有时间才能告诉我们答案。
两年后我的鼻子紧贴着窗户，着迷地看着芭蕾舞学生用脚尖旋 转，他们的手臂在地板上滑动，优雅地移动。
我感觉双脚开始发麻，这股敬畏之心驱使着我，让我沉 醉其中，模仿芭蕾舞演员们所有的舞步。
仿佛每次跳 舞，我都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沉浸在宁静的氛围中。
即 使地球着火了，我也不会察觉。
我就是这么热爱它。
“呃.…….本森夫人？
那个奇怪的孩子又来了。”
这句话让我的幻想破灭了。
我从教室外面望着，慢慢地 从靠窗的位置退了回去，因为周围有很多人盯着我。
当 那位老妇人大步走向敞开的窗户时，我转身跑到街上跟 远的地方，躲在拐角处，我本来应该待在那里。
我确实因为没能留下来而感到内疚，但就是忍不住。
自 从我第一次看到舞蹈工作室，我就有一种催眠般的感 觉，每次有机会就想再去一次。
所以每当有人要去典当 行的时候，我总是迫不及待地想去。
这样我就可以在外 面等着，看几分钟芭蕾舞演员的表演。
“准备好去当大黄蜂了吗？”
当利亚姆从入口的小台阶上走下来，对我微笑时，我伸长脖子抬头看着他。
“是的！”
我咧嘴一笑，将手放在他的手上，我们一起沿 着人行道走着，手微微一蹦。
我和卢卡离开爱达荷州后，辗转多日，辗转于不同的 州，最终抵达德克萨斯州。
刚到这里时，我们只能露宿 街头。
卢卡说，我们俩都未成年，去汽车旅馆或收容所 太危险了。
幸好，我们刚到这里不久就遇到了利亚姆和 他的弟弟加里。
他们自己也是流浪儿，就邀请我们住在 一个无人看管的储藏室里。
没过多久，利亚姆就满18岁 了，他在建筑工地工作，工资也更高了。
现在我们住在 一套只有两间卧室的小公寓里，但比以前住得好多了。
“你拿到了多少钱？”
当我们等待路灯变绿时，我问道， 风吹着我的头发。
“够了”，他简单地回答道，同时试图将我眼前的金发拨 开。
我眨眨眼，无辜地抬头看着他。
“够买冰淇淋了吗？”
当我们穿过人行道时，灯变了，利亚姆咯咯地笑着，并 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2“我不知道，亲爱的。
你不觉得其他人会嫉妒吗？”
他笑 着说道，他的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我咬着嘴唇。
“我们不用告诉他们。
我可以保守秘密。”
“现在你能了吗？”
他取笑我。
“是的！
我超级超级擅长保守秘密！
我甚至会向你发 誓！”
我保证道，伸出了我的小指。
利亚姆又笑了，然后他用比我粗得多的手指握住我的手 指，轻轻摇晃了一下。
“你想要什么口味的？”
“Stwabewies!"“就是草莓。”
他咧嘴一笑，我们一起沿着路走向冰淇淋店，我开心地跟在后面。
我们很快付了甜点钱，继续步行回家，穿过公园，这样 我就可以趁着还没到家就吃完冰淇淋了。
我们离开马 路，来到我们居住的贫民窟，周围的建筑也开始慢慢变 得破旧不堪。
“好吃吗？”
利亚姆微笑着低头看着我问道。
“好吃！”
我高兴地哼着歌，咬了一大口美味的食物。
“我看得出来”，他窃笑着，用餐巾纸擦去我嘴角和鼻尖 上的冰淇淋。
“你要来点吗？”
我用勺子舀了一大勺递给他。
既然他付 了我冰淇淋的钱，我们一起分享似乎更公平。
“当然。”
他蹲下身子，这样我就能轻易地把勺子塞进他 嘴里。
他哼了一声表示同意，于是我礼貌地把最后一勺 给了他。
“谢谢你，鸽子。”
利亚姆用最后一张餐巾纸擦去我脸上 的任何痕迹，然后把垃圾扔进了垃圾桶。
他再次牵起我的手，我们大步走上楼梯，来到公寓门 口，另一位住户的婴儿啼哭声在整个庭院中回荡，而我 们的邻居，我称他为“脾气暴躁先生”，则大声播放着电 视机里传来的声音。
“加里！
如果你再说一句关于金·卡戴珊屁股的话，我就 要揍你！”
利亚姆叹了口气，关上了我们身后的门。
“什么？
你不是想说你的屁股吗？”
加里一边翻看手机一 边反驳道，没注意到卢卡那杀气腾腾的眼神。
“说真的， 这么大的屁股不可能是真的吧？”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放 大卡戴珊小姐那丰满屁股的照片，几缕棕色的头发垂在 眼前。
卢卡把一颗葡萄扔到他的头上，他用嘴接住了它，一边笑着，一边觉得自己很酷。
“当我看着屁股的时候，我为什么要谈论它呢？”
卢卡翻 了个白眼，双臂抱在胸前。
“天哪，今天是谁敢惹你？”
盖瑞干笑一声，灰色的眼睛 又开始仔细打量金·卡戴珊的臀部。
“是啊，你己经好几个星期情绪低落了”，利亚姆一边说 着，一边脱下外套，把他的和我的都挂在墙上生锈的钩 子上。
“你知道吗？
去你的”，卢卡把椅子从桌子旁推开，砰地 关上了我们共用的卧室的门，薄薄的墙壁因撞击而摇 晃。
“家，甜蜜的家”，我喃喃自语，走向姐姐坐过的椅子。
“嘿，你。”
加里伸手碰了碰我的鼻子，显然是想缓解一 下紧张的气氛。
我笑了笑，感激他的努力，也重复了一 遍他的鼻子。
“嘿！”
我笑容满面。
“散步感觉好吗？”
他问道，向后靠在椅子上，把脚放在 餐桌上。
“是的”，我回答道，并偷了他的几颗葡萄。
我很少被允许外出，而且从来没被允许独自外出过。
卢 卡太害怕我出事了，或者担心有人发现我们没有父母陪 伴会报警。
她告诉我，我们独自生活是违法的。
如果他 们发现了，就会把我们送回寄养家庭。
光是想到要回去 就让我不寒而栗。
“很好，那么你可以继续你上次中断的操作了”。
当加里把我那可怕的作业塞到我鼻子底下时，我做了个 鬼脸，上面的字母和数字基本上都在嘲笑我。
“我现在必须做吗？”
我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嘴角也翘了起来。
我花了大半个上午的时间才做完几份作业。
想到 还要继续做下去，我心里就不舒服。
“如果你现在不开始，那就太晚了。”
他用坚定的眼神表 达了他的观点，我知道这是一场必败的战斗。
和我一起生活的每个人都总是提醒我，认真对待教育很 重要。
我以后的人生某个阶段会需要它。
我没法去真正 的学校上学，所以他们就主动承担起在家教育我的责 任。
“但是我想玩我的娃娃娃。”
我的声音低了下去，低头看 了一眼桌子上的作业，找不到继续学习的动力。
我从眼角看到加里拿起一支铅笔，在几项不太全面的不 同作业旁边画了三个叉。
“把这些做完，今天就完成了。”
“好吧”，我叹了口气，从他手中夺过铅笔，我知道我很 少能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在一天开始就指示我做的工 尽量上做出妥协。
“需要我帮忙吗？”
“是的”，我咕哝道，挪了挪身子，让加里坐在我旁边， 轻松地指导我回答书面问题。
到了晚饭时间，我们不得不休息一下，但功课己经完成 了不少。
卢卡没来吃饭，我有点担心。
她可不会不吃 饭。
“卢怎么了？”
我一边问，一边小口地吃着意大利面。
兄弟俩几乎同时叹了口气。
我的目光从一个兄弟移到另一个兄弟。
一眼就能看出他 没有血缘关系。
同样精瘦却又充满运动感的体态，方 脸，宽唇。
唯一的区别其实就是发色和年龄。
利亚姆尔 十岁，加里十八岁。
“嗯，”利亚姆开口道。
“她只是….…想来点阵痛吧，”他耸 耸肩，避免与她目光接触，同时把眼镜往鼻梁上推了 推。
我恍然大悟，嘴巴张成了“o”。
又到了月经期了。
对男人感到愤怒的综合症。
至少我问那是什么的时候，加里是这么回答的。
他还告 诉我，这病不会致命，唯一的解药就是巧克力和无限量 的糖果。
“好吧，pmsing”，加里嘲笑道。
我无视利亚姆看向他弟弟的眼神，继续皱着眉头吃饭。
“吃完饭后我应该去找她吗？”
利亚姆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爱慕之光。
“是的，我想她一 定会喜欢那个宝贝。”
趁着男生们聊着工作，我赶紧吃完饭，脸上绽放出笑 容。
吃完饭后，我赶紧拿上学习用品，去了我和姐姐的 卧室。
我慢慢地打开门，悄悄地走了进去。
卢卡坐在画架前，画架上放着一块中等大小的画布，画 布上布满了深色的色彩和粗犷的线条。
我不知道它会变 成什么样。
“嘿”，我低声说道，不想吓到她，因为她经常专注于绘 反而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一切。
她伸长脖子对我微笑。
“嘿，小宝贝。”
“你在做什么？”
我问道，走到她旁边，看着她用铅笔在 画布上的白点上画出一条深红色的线。
卢卡耸耸肩。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我哼着歌，继续观察她一会儿，首到她转过头看着我。
“什么事？”
她问道，眼睛带着沉思的目光看着我。
我咬着嘴唇，短暂地垂下视线，然后再次抬头看着她。
“我只是想问问你的情况。”
当她放下铅笔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全神贯注地看着 我。
“我很好，亲爱的。”
她把一缕金发撩到耳后。
我的目光 落在她锁骨下方金色长发的尽头。
不知为何，卢卡剪掉 了齐腰的长发，并用蓝色和粉色点缀。
虽然很漂亮，但 我还是怀念她以前的头发。
这样我们依偎在一起的时 后，我更容易用手指梳理她的头发。
“只是..….…”我犹豫了一下。
我不想多管闲事，也不想多管 闲事。
“去吧。”
她推了我一下，并用一只手鼓励我跟着她。
“你没吃晚饭”。
“我不饿”。
“你也没吃早餐”。
“我告诉过你我感觉不太好，但我吃了一顿大午餐。”
“但Stells，”Luca打断了我的话，用手捂住我的嘴。
“我没 事，亲爱的。
我保证。”
她把手拿开，真诚地看了我一 眼。
我点点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笨拙地摆弄着手中的课 本。
“嘿，”她低声说着，伸手把我抱到腿上。
“你不用太担心 我，好吗？
没什么事。”
她的话让我稍稍感到安慰，但我还是觉得她的行为举止 与平常有些不同。
情绪波动很大，胃口也变差，眼袋也 变大，衣服也大码。
自从她剪掉头发后就一首这样，但 我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卢卡是对的。
也许我确实太担心了。
“好的，”我低声说着，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你能帮我 完成作业吗？”
“当然，宝贝。”
卢卡微笑着低头看着我，亲吻着我的头 阳穴。
在姐姐的帮助下，我很快就完成了，然后趁着准备睡觉 的时间，玩了一会儿我的旧芭比娃娃。
我拥抱了孩子 们，道了晚安，然后钻进被窝，看着卢卡用被子紧紧地 裹着我，让我整晚都感到温暖，我心满意足地叹了口 气。
“记住，加里和我今晚要值夜班，但如果你需要什么，利 亚姆会在这里，而当你早上醒来时我会在这里，好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我的背上画着小圈圈地摩擦着，注 意到我紧张的样子。
我不喜欢晚上卢卡不在我身边。
有时候我会害怕，或者 做噩梦，她是最能让我平静下来的人。
我点点头，依偎在我的毛绒大象本尼先生身边，把它紧 紧地抱在胸前，尽可能地从它那里得到安慰。
“我会一首陪着你，首到你睡着”，她承诺道，并反复抚 摸我的背，或者用手指轻轻地抚摸我的发梢。
我再次点了点头，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卢卡开始轻声吟 唱，柔和的歌声让我平静下来，渐渐入睡。
我陷入了无 梦的沉睡，我知道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妹妹。
我还能错得更离谱吗?
她们正在争论谁该穿粉色的舞会礼服去参加茶会。
当然，格伦达赢了。
客厅里传来一声巨响，我的全身关节都僵住了。
我屏住呼吸，等待着另一声巨响和一声拍打，我的茶会只能等到以后了。
我抓起两只毛绒玩具，急忙跑向壁橱里的藏身之处，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传到了我所在的卧室。
"埃斯特拉，现在穿上鞋子"，我的姐姐卢卡说着，她睁大了眼睛，砰地一声打开了门。
"不躲？
"我皱起眉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她总是说，每当她和养父母吵架时，我都必须躲起来，这样才不会出事。
"不，宝贝，我们走了。
"她回答道，迅速把我们的衣服扔进背包里。
她每次拿起东西，手都像是在颤抖，一滴汗珠顺着发际流下来。
灰色衬衫和手掌上沾着一大块红色的污渍。
看起来不像是油漆。
"可......可是去哪儿？
"我结结巴巴地说，感觉自己也开始慌了。
卢卡总是很冷静，现在却不一样了。
我真不喜欢现在发生的事。
"往南边逃。
"她咕哝着，掀开地毯下面的一块地板。
她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些现金、一些文件，还有一瓶看起来像除臭剂的东西。
"现在安全吗？
"我的声音颤抖着，想起上次我们试图离开时的情景，我的胃里一阵绞痛。
当时大家都受了重伤，卢卡现在还一瘸一拐地走着。
万一这次的结局更糟怎么办？
姐姐的目光闪过我的眼眸。
一瞬间，她先前的恐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柔。
“我们要去公路旅行，但我们必须快点，否则我们就成不 了了”，她用平静得多的语气解释道，安抚了我的紧张情 绪。
我点点头，开始穿鞋、穿外套，再套上睡衣。
我和姐姐 只花了一分钟就收拾好了行李。
对我来说，确保所有泰 迪熊和芭比娃娃都带齐非常重要。
“我可以带Carry一起去吗？”
我们走在走廊上，看着墙上 挂着的所有照片，我问道。
“当然，亲爱的。”
卢卡从墙上摘下我们养母卡罗尔的照 片递给我。
我非常想念她。
她对我们一首很好，不像她 丈夫。
“斯特尔斯，我们穿过客厅的时候，闭上眼睛。
你不会喜 欢看到的，所以闭上眼睛好吗？”
卢卡一边擦去额头上又 一滴汗水，一边犹豫地指示道。
“好的”，我低声说道，闭上了眼睛。
卢卡紧紧抓住我的手，领着我快步穿过房间。
我感觉脚 被地板上的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好在摔 倒之前稳住自己。
我很快站稳了脚跟，卢卡一首拉着我 跟在她身后，急着要离开这栋房子。
当我的目光落在一片狼藉的客厅时，我也迫切地想要离 开那里。
咖啡桌被掀翻了，碎玻璃洒满了整个地毯，寄养父母最 爱的饮料的恶臭扑鼻而来，让我恨不得吐出来。
接着， 一滩红色的东西映入我的眼帘，还有一个人躺在地上的 幻影，周围都是红色的东西。
我不想再看了，猛地闭上 了眼睛，真希望它们一开始就保持这个样子。
刚出门，一阵冷风就扑面而来，我的金发在空中飞舞， 妹妹则拔腿就跑。
我拼命地跟上，但一走进漆黑的树林，我那三岁小孩的短腿就再也跟不上了。
“过来宝贝”，卢卡说着，将我抱在怀里。
她又跑了一会儿，终于可以快步穿过泥泞、池塘和一条 齐膝深的小河。
“露？”
过了一会儿，我低声问道。
“是的？”
“南方离这里很远吗？”
当我听到灌木丛后面传来一阵奇 怪的声音时，我依偎在她身边。
“是的，它离墨西哥很近，你喜欢的所有美味的墨西哥食 我都来自墨西哥”，她在我耳边说道，温暖的呼吸拂过我 的脖子。
“我爱吃墨西哥卷饼。”
光是提到食物，我的肚子就咕咕 叫了。
我己经饿了好一会儿了。
“我知道你会的”，卢卡咯咯地笑着说，当我把头靠在她 的肩膀上时，这轻柔的声音对我来说几乎就像一首摇篮 曲。
我的眼皮颤动了一下，闭上了一会儿。
再次睁开时，我 看到我们来到了一个破旧的棚屋，里面停着一辆车。
我 和我们所有的东西被放在后座的座椅上，卢卡则滑进了 驾驶座。
引擎一轰鸣，她毫不犹豫地踩下了油门，我们 飞驰的速度差点把我们撞飞出棚屋。
“鲁？”
她一边哼着歌，一边沿着一条鹅卵石路走去。
“你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
我一边从后视镜里仔细观察 着她，一边问道。
我知道她十六岁了，但她从未告诉我 她上过驾驶课，甚至还没拿到驾照。
“当我能踩到踏板的时候。”
她迎上我的目光，嘴角露出 一丝笑意，眼眸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我被她的傻样逗笑了。
我们之间再次陷入沉默，收音机在有信号和无信号之间 切换。
我脑海里萦绕着我们正在做的事情。
我们要走 了。
“鲁？”
“什么事，亲爱的？”
我咬着嘴唇。
“妈妈怎么办?”当我发出问题时，我看着她那双饱经风霜的手紧紧地握 着方向盘。
过了一会儿，她深吸了几口气才回答。
“我们不知道妈妈在哪里，宝贝”，她用柔和的语气低声 说道。
“万一她回来怎么办？
我们就不在这里了”，我结结巴巴 地说，下巴开始颤抖，眼泪涌上眼眶。
妈妈失踪快一年了，没人能找到她。
他们只找到了她的 车，车里的东西被丢弃在路中间。
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 样。
“别担心，小宝贝。
不管怎样，妈妈总会找到我们的。”
卢卡试图安慰我，她用手在我的膝盖上画着小圈，语气 听起来很自信。
“我想妈妈，”我抽泣着说，泪水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我 想她。”
“我也是，”我听到她低声说道。
声音很低，几乎听不 见。
“但我们彼此相爱了，对吧？
我们会玩得很开心，吃 一大堆墨西哥卷饼和冰淇淋！”
她兴奋地说，脸上露出一 丝笑容。
“墨西哥卷饼和冰淇淋？”
我小声咕哝着重复道，用拳头 擦去眼泪。
“吃多少就吃多少！”
“耶！”
我欢呼起来，几乎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我以前从来没同时吃过墨西哥卷饼和冰淇淋。
我们家钱不多， 只能买得起其中一样。
卡罗尔死后，我们就很少能吃上 东西了。
特雷弗只顾自己。
没过多久，卢卡就开车带我们穿过各种隐秘的小路，离 开了爱达荷州。
我透过布满灰尘的车窗欣赏着星空，偶 尔和他聊聊即将迎来的新生活。
我努力让自己开心地想 着离开。
也许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这里不可 能比我们来时更糟糕。
或许只有时间才能告诉我们答案。
两年后我的鼻子紧贴着窗户，着迷地看着芭蕾舞学生用脚尖旋 转，他们的手臂在地板上滑动，优雅地移动。
我感觉双脚开始发麻，这股敬畏之心驱使着我，让我沉 醉其中，模仿芭蕾舞演员们所有的舞步。
仿佛每次跳 舞，我都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沉浸在宁静的氛围中。
即 使地球着火了，我也不会察觉。
我就是这么热爱它。
“呃.…….本森夫人？
那个奇怪的孩子又来了。”
这句话让我的幻想破灭了。
我从教室外面望着，慢慢地 从靠窗的位置退了回去，因为周围有很多人盯着我。
当 那位老妇人大步走向敞开的窗户时，我转身跑到街上跟 远的地方，躲在拐角处，我本来应该待在那里。
我确实因为没能留下来而感到内疚，但就是忍不住。
自 从我第一次看到舞蹈工作室，我就有一种催眠般的感 觉，每次有机会就想再去一次。
所以每当有人要去典当 行的时候，我总是迫不及待地想去。
这样我就可以在外 面等着，看几分钟芭蕾舞演员的表演。
“准备好去当大黄蜂了吗？”
当利亚姆从入口的小台阶上走下来，对我微笑时，我伸长脖子抬头看着他。
“是的！”
我咧嘴一笑，将手放在他的手上，我们一起沿 着人行道走着，手微微一蹦。
我和卢卡离开爱达荷州后，辗转多日，辗转于不同的 州，最终抵达德克萨斯州。
刚到这里时，我们只能露宿 街头。
卢卡说，我们俩都未成年，去汽车旅馆或收容所 太危险了。
幸好，我们刚到这里不久就遇到了利亚姆和 他的弟弟加里。
他们自己也是流浪儿，就邀请我们住在 一个无人看管的储藏室里。
没过多久，利亚姆就满18岁 了，他在建筑工地工作，工资也更高了。
现在我们住在 一套只有两间卧室的小公寓里，但比以前住得好多了。
“你拿到了多少钱？”
当我们等待路灯变绿时，我问道， 风吹着我的头发。
“够了”，他简单地回答道，同时试图将我眼前的金发拨 开。
我眨眨眼，无辜地抬头看着他。
“够买冰淇淋了吗？”
当我们穿过人行道时，灯变了，利亚姆咯咯地笑着，并 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2“我不知道，亲爱的。
你不觉得其他人会嫉妒吗？”
他笑 着说道，他的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我咬着嘴唇。
“我们不用告诉他们。
我可以保守秘密。”
“现在你能了吗？”
他取笑我。
“是的！
我超级超级擅长保守秘密！
我甚至会向你发 誓！”
我保证道，伸出了我的小指。
利亚姆又笑了，然后他用比我粗得多的手指握住我的手 指，轻轻摇晃了一下。
“你想要什么口味的？”
“Stwabewies!"“就是草莓。”
他咧嘴一笑，我们一起沿着路走向冰淇淋店，我开心地跟在后面。
我们很快付了甜点钱，继续步行回家，穿过公园，这样 我就可以趁着还没到家就吃完冰淇淋了。
我们离开马 路，来到我们居住的贫民窟，周围的建筑也开始慢慢变 得破旧不堪。
“好吃吗？”
利亚姆微笑着低头看着我问道。
“好吃！”
我高兴地哼着歌，咬了一大口美味的食物。
“我看得出来”，他窃笑着，用餐巾纸擦去我嘴角和鼻尖 上的冰淇淋。
“你要来点吗？”
我用勺子舀了一大勺递给他。
既然他付 了我冰淇淋的钱，我们一起分享似乎更公平。
“当然。”
他蹲下身子，这样我就能轻易地把勺子塞进他 嘴里。
他哼了一声表示同意，于是我礼貌地把最后一勺 给了他。
“谢谢你，鸽子。”
利亚姆用最后一张餐巾纸擦去我脸上 的任何痕迹，然后把垃圾扔进了垃圾桶。
他再次牵起我的手，我们大步走上楼梯，来到公寓门 口，另一位住户的婴儿啼哭声在整个庭院中回荡，而我 们的邻居，我称他为“脾气暴躁先生”，则大声播放着电 视机里传来的声音。
“加里！
如果你再说一句关于金·卡戴珊屁股的话，我就 要揍你！”
利亚姆叹了口气，关上了我们身后的门。
“什么？
你不是想说你的屁股吗？”
加里一边翻看手机一 边反驳道，没注意到卢卡那杀气腾腾的眼神。
“说真的， 这么大的屁股不可能是真的吧？”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放 大卡戴珊小姐那丰满屁股的照片，几缕棕色的头发垂在 眼前。
卢卡把一颗葡萄扔到他的头上，他用嘴接住了它，一边笑着，一边觉得自己很酷。
“当我看着屁股的时候，我为什么要谈论它呢？”
卢卡翻 了个白眼，双臂抱在胸前。
“天哪，今天是谁敢惹你？”
盖瑞干笑一声，灰色的眼睛 又开始仔细打量金·卡戴珊的臀部。
“是啊，你己经好几个星期情绪低落了”，利亚姆一边说 着，一边脱下外套，把他的和我的都挂在墙上生锈的钩 子上。
“你知道吗？
去你的”，卢卡把椅子从桌子旁推开，砰地 关上了我们共用的卧室的门，薄薄的墙壁因撞击而摇 晃。
“家，甜蜜的家”，我喃喃自语，走向姐姐坐过的椅子。
“嘿，你。”
加里伸手碰了碰我的鼻子，显然是想缓解一 下紧张的气氛。
我笑了笑，感激他的努力，也重复了一 遍他的鼻子。
“嘿！”
我笑容满面。
“散步感觉好吗？”
他问道，向后靠在椅子上，把脚放在 餐桌上。
“是的”，我回答道，并偷了他的几颗葡萄。
我很少被允许外出，而且从来没被允许独自外出过。
卢 卡太害怕我出事了，或者担心有人发现我们没有父母陪 伴会报警。
她告诉我，我们独自生活是违法的。
如果他 们发现了，就会把我们送回寄养家庭。
光是想到要回去 就让我不寒而栗。
“很好，那么你可以继续你上次中断的操作了”。
当加里把我那可怕的作业塞到我鼻子底下时，我做了个 鬼脸，上面的字母和数字基本上都在嘲笑我。
“我现在必须做吗？”
我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嘴角也翘了起来。
我花了大半个上午的时间才做完几份作业。
想到 还要继续做下去，我心里就不舒服。
“如果你现在不开始，那就太晚了。”
他用坚定的眼神表 达了他的观点，我知道这是一场必败的战斗。
和我一起生活的每个人都总是提醒我，认真对待教育很 重要。
我以后的人生某个阶段会需要它。
我没法去真正 的学校上学，所以他们就主动承担起在家教育我的责 任。
“但是我想玩我的娃娃娃。”
我的声音低了下去，低头看 了一眼桌子上的作业，找不到继续学习的动力。
我从眼角看到加里拿起一支铅笔，在几项不太全面的不 同作业旁边画了三个叉。
“把这些做完，今天就完成了。”
“好吧”，我叹了口气，从他手中夺过铅笔，我知道我很 少能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在一天开始就指示我做的工 尽量上做出妥协。
“需要我帮忙吗？”
“是的”，我咕哝道，挪了挪身子，让加里坐在我旁边， 轻松地指导我回答书面问题。
到了晚饭时间，我们不得不休息一下，但功课己经完成 了不少。
卢卡没来吃饭，我有点担心。
她可不会不吃 饭。
“卢怎么了？”
我一边问，一边小口地吃着意大利面。
兄弟俩几乎同时叹了口气。
我的目光从一个兄弟移到另一个兄弟。
一眼就能看出他 没有血缘关系。
同样精瘦却又充满运动感的体态，方 脸，宽唇。
唯一的区别其实就是发色和年龄。
利亚姆尔 十岁，加里十八岁。
“嗯，”利亚姆开口道。
“她只是….…想来点阵痛吧，”他耸 耸肩，避免与她目光接触，同时把眼镜往鼻梁上推了 推。
我恍然大悟，嘴巴张成了“o”。
又到了月经期了。
对男人感到愤怒的综合症。
至少我问那是什么的时候，加里是这么回答的。
他还告 诉我，这病不会致命，唯一的解药就是巧克力和无限量 的糖果。
“好吧，pmsing”，加里嘲笑道。
我无视利亚姆看向他弟弟的眼神，继续皱着眉头吃饭。
“吃完饭后我应该去找她吗？”
利亚姆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爱慕之光。
“是的，我想她一 定会喜欢那个宝贝。”
趁着男生们聊着工作，我赶紧吃完饭，脸上绽放出笑 容。
吃完饭后，我赶紧拿上学习用品，去了我和姐姐的 卧室。
我慢慢地打开门，悄悄地走了进去。
卢卡坐在画架前，画架上放着一块中等大小的画布，画 布上布满了深色的色彩和粗犷的线条。
我不知道它会变 成什么样。
“嘿”，我低声说道，不想吓到她，因为她经常专注于绘 反而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一切。
她伸长脖子对我微笑。
“嘿，小宝贝。”
“你在做什么？”
我问道，走到她旁边，看着她用铅笔在 画布上的白点上画出一条深红色的线。
卢卡耸耸肩。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我哼着歌，继续观察她一会儿，首到她转过头看着我。
“什么事？”
她问道，眼睛带着沉思的目光看着我。
我咬着嘴唇，短暂地垂下视线，然后再次抬头看着她。
“我只是想问问你的情况。”
当她放下铅笔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全神贯注地看着 我。
“我很好，亲爱的。”
她把一缕金发撩到耳后。
我的目光 落在她锁骨下方金色长发的尽头。
不知为何，卢卡剪掉 了齐腰的长发，并用蓝色和粉色点缀。
虽然很漂亮，但 我还是怀念她以前的头发。
这样我们依偎在一起的时 后，我更容易用手指梳理她的头发。
“只是..….…”我犹豫了一下。
我不想多管闲事，也不想多管 闲事。
“去吧。”
她推了我一下，并用一只手鼓励我跟着她。
“你没吃晚饭”。
“我不饿”。
“你也没吃早餐”。
“我告诉过你我感觉不太好，但我吃了一顿大午餐。”
“但Stells，”Luca打断了我的话，用手捂住我的嘴。
“我没 事，亲爱的。
我保证。”
她把手拿开，真诚地看了我一 眼。
我点点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笨拙地摆弄着手中的课 本。
“嘿，”她低声说着，伸手把我抱到腿上。
“你不用太担心 我，好吗？
没什么事。”
她的话让我稍稍感到安慰，但我还是觉得她的行为举止 与平常有些不同。
情绪波动很大，胃口也变差，眼袋也 变大，衣服也大码。
自从她剪掉头发后就一首这样，但 我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卢卡是对的。
也许我确实太担心了。
“好的，”我低声说着，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你能帮我 完成作业吗？”
“当然，宝贝。”
卢卡微笑着低头看着我，亲吻着我的头 阳穴。
在姐姐的帮助下，我很快就完成了，然后趁着准备睡觉 的时间，玩了一会儿我的旧芭比娃娃。
我拥抱了孩子 们，道了晚安，然后钻进被窝，看着卢卡用被子紧紧地 裹着我，让我整晚都感到温暖，我心满意足地叹了口 气。
“记住，加里和我今晚要值夜班，但如果你需要什么，利 亚姆会在这里，而当你早上醒来时我会在这里，好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我的背上画着小圈圈地摩擦着，注 意到我紧张的样子。
我不喜欢晚上卢卡不在我身边。
有时候我会害怕，或者 做噩梦，她是最能让我平静下来的人。
我点点头，依偎在我的毛绒大象本尼先生身边，把它紧 紧地抱在胸前，尽可能地从它那里得到安慰。
“我会一首陪着你，首到你睡着”，她承诺道，并反复抚 摸我的背，或者用手指轻轻地抚摸我的发梢。
我再次点了点头，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卢卡开始轻声吟 唱，柔和的歌声让我平静下来，渐渐入睡。
我陷入了无 梦的沉睡，我知道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妹妹。
我还能错得更离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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