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童家众人
童悦的爷爷奶奶依然健朗,他们共生育了三子一女,童悦的父亲名童秋实,排行最小,但遗憾的是,他早年己经离世。
童秋实和妻子蒋竹筠生了二女一子。
大儿子童骁在父亲过世后,撑起了三房的门户。
大女儿童慧高嫁给了魏国公府三爷魏景行,己经孕育了一儿一女,现在正在坐月子。
小女儿童悦还待字闺中。
而大伯和二伯则各自繁衍了众多子孙,使得童家这一辈的兄弟姐妹数量众多。
对于前世是孤儿的童悦来说,这种大家庭的热闹和温馨,是她不曾感受过的。
童悦不由想起了老家的亲人们。
爷爷和奶奶,两位老人如同家族的定海神针,用他们的智慧和慈爱维系着家族的团结。
宽厚善良的大伯,总是用他的肩膀为家人遮风挡雨;二伯母,虽然有时显得斤斤计较,但她的心里始终装着家人;还有古灵精怪的童意,总是会有一些赚钱的妙招;以及爽朗大方的童梅,温柔耐心的童柳……在童家这个大家庭里,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家的意义。
他们或许会有小打小闹,但那份吵闹中却充满了亲情的温暖与包容,构成了童家独有的生活气息,也是前世作为孤儿的童悦最为向往的人间烟火气。
童悦心中暗自思量,有时间一定要回去看看他们。
而自己之所以能成为官家小姐,全得益于大哥童骁的赫赫战功。
他不仅是家中的顶梁柱,更是童家所有孩子的榜样。
童骁,人如其名,骁勇善战,擅长武艺。
自从从军以来,他便在战场上屡立战功。
今年,更是因为追随陛下御驾亲征,表现出色,升迁到了五品千户的高位。
这一消息传来,整个童家都为之沸腾,特别是童家最高的长辈——童悦和童骁的爷爷童虎。
这位曾经也是军人的老者,听到孙子如此出息,激动得泪流满面,首呼“祖坟冒青烟了”,言语中充满了对孙子的骄傲和自豪。
刚升为五品千户的童骁,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但他的心中却藏着一丝忧虑,他最为挂念的,便是胞妹童悦的终身大事。
童悦芳龄二十有二,大启相比较于前朝,对女子的束缚比较小。
鼓励寡妇再嫁,不过分看重名节。
规定女子满十六才能嫁人,甚至写到了律法中。
官宦之家为了表彰自家对女儿的疼爱,一般都是十八出嫁,晚点的二十出嫁也有,毕竟自家又不是养不起女儿,再说嫁到别人家总归没有自家舒服。
但是像童悦这样二十二岁高龄还没嫁人的也挺少见。
这里面是有几段缘由的。
自幼,童悦的生活便被安排得井井有条,包括那门由家中长辈为她订下的婚事。
对方是她的外公的得意门生,地主之家嫡出幼子沈逸,一个文采斐然、为人谦和的才子。
但对于年幼的童悦来说,沈逸不过是一个偶尔会给她带来糖果和故事的大哥哥,她对他的“未婚夫”身份并没有太多的概念。
然而,沈逸的突然失踪,像一阵风吹过,带走了童悦心中那份懵懂的期待。
她还记得那个温文尔雅的大哥哥,会在她哭泣时轻声安慰,会在她玩耍时默默陪伴。
他的失踪,让童悦郁闷了好久。
童悦的第一次婚约就这样不了了之。
十七岁的时候,哥哥为她订下了一门婚事,对方是哥哥同袍战友,一个年轻有为的小将,名叫赵烈。
跟哥哥一样也是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
赵烈的名字,经常出现在哥哥的家书中,他与哥哥并肩作战,亲如兄弟。
童悦对他并不陌生,但也没有太多的情感纠葛。
当婚事的消息传来,童悦的心中五味杂陈。
她敬佩赵烈的英勇与坚韧,但也对即将到来的婚姻生活感到迷茫与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适应军人家属的生活,是否能够承受那份随时可能到来的离别与担忧。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给童悦太多选择的机会。
就在她试图慢慢适应这种新的生活模式时,赵烈在一次激烈的战役中英勇牺牲。
她的第二次婚约,也因此而终结。
面对这样的遭遇,周围的人们或同情或议论。
有人为她的不幸感到惋惜,也有人私下里认为她可能克夫,注定孤独一生。
童悦心想:“正合我意,反正我也不想嫁人。
古代人还是很迷信的,应该没人敢来娶我了。”
她感激家中大嫂的善待与陪伴,也做好了独自生活的准备。
她想着,或许有一天,她可以搬出去住,远离这些纷扰与议论,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一刻,童悦坐在古色古香的闺房内,心中涌动着一种莫名的安宁。
她轻轻抚摸着身上的锦缎衣裳,感受着这份不属于现代却异常温暖的关怀。
心中暗自思量:穿越,或许真的没那么糟糕。
在现代,她是一个孤苦无依的灵魂,而在这里,她拥有了疼爱自己的家人,这份温情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
想通之后,童悦感到一阵轻松,肚子也适时地发出“咕咕”的声响,提醒着她该进食了。
她刚准备张口呼唤丫鬟,就听见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轻轻推开,岁晚那张清秀的脸庞映入眼帘。
“小姐,您醒啦?
我听到房间里有动静,就知道您该是饿了。
灶上一首温着小米粥,奴婢这就给您端一碗来。”
岁晚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与体贴,仿佛能洞察童悦的一切需求。
不一会儿,岁晚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然后轻轻地吹凉,递到童悦手中。
童悦接过碗,感受着粥的温度,一口一口地品尝着,那细腻的口感和温暖的滋味,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喝完粥后,岁晚又端来一碗中药,那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童悦,仿佛生怕她会偷偷倒掉似的。
童悦无奈地笑了笑,只能乖乖地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药液滑过喉咙,留下一阵苦涩,让她不禁皱了皱眉。
“以后可得好好锻炼身体,尽量少生病,这么苦的药,我可不想再喝了!”
童悦心中暗下决心,同时也在庆幸这具身体的基本状况还算不错。
她想,这大概得益于从小在乡间长大,整日与哥哥姐姐们追逐嬉戏,锻炼出了一副好体魄。
喝完那碗略带苦涩的中药后,童悦轻轻地将药碗递给岁晚,随后慵懒地倚靠在绣花软枕上,随手拿起一本放在床头的书卷,准备看一会再睡。
大概才过了一刻钟左右,岁晚那轻柔却略带催促的声音就打破了这份宁静:“小姐,时候不早了,该洗漱就寝了。
您这几日身子弱,需得多休息才能早日康复呢。”
童悦闻言,轻轻合上书卷,目光从字里行间收回,望向岁晚那张关切的脸庞,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岁晚见状,立刻手脚麻利地准备起洗漱用品来。
童悦在岁晚的帮助下,慢慢地洗漱完毕,回到床上躺下。
躺下后,童悦盖上柔软的锦被,感受着被褥间传来的温暖。
岁晚则在一旁轻轻地替她掖好被角,确保她不会着凉。
一切安排妥当后,岁晚才轻声告别,退出房间,留下童悦一人在这宁静的夜晚中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