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夺印

骨灯渡 谶枝 2025-08-24 20: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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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二十七年的雪,比往年来得早了半个月。

养心殿暖阁的地龙烧得正旺,贺予却觉得指尖发寒——不是因为窗缝漏进来的冷风,是因为御案后那个垂眸翻奏折的人。

江淮安的指尖在“漕运改道”的奏疏上顿了顿,朱砂笔锋轻轻勾出个“准”字,抬眼时眸色比殿外的雪还冷:“镇北侯倒是清闲,冬至祭天的差事还没交割,就先闯进宫来,是觉得朕的宫门形同虚设?”

贺予揣在袖中的手紧了紧,指腹碾过那枚刚从漕运总督府搜来的兵符印鉴,唇角勾出抹极淡的笑,疯气藏在眼底:“臣是来送东西的。

不过江大人——哦不,如今该叫陛下了,”他刻意拖长了语调,看着江淮安握笔的指节泛白,“您藏在奏折夹层里的密信,臣昨夜在总督府的火盆里,捡着半片没烧透的。”

江淮安的笔“啪”地搁在砚台上,墨汁溅出几滴,落在明黄色的龙纹桌布上,像极了当年两人在翰林院争奏疏时,贺予故意泼在他衣襟上的墨。

“贺予,”他声音压得低,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朕念在旧情,没追究你私闯总督府的罪,你别得寸进尺。”

“旧情?”

贺予往前走了两步,暖阁里的龙涎香混着他身上的雪气飘过来,江淮安莫名想起十年前雪夜,两人挤在翰林院的小炭炉边,贺予也是这样凑近,指尖捏着他写错的字笑他“江大才子也有手抖的时候”。

可现在不一样了。

贺予从袖中摸出那枚印鉴,铜制的印身还带着他体温,却在递到江淮安面前时,突然往后一缩:“陛下想要这个,也不是不行。

只是臣听说,当年先皇赐给您的那枚‘定国安邦’玉印,您总贴身带着?”

他的目光扫过江淮安的腰间,那里确实挂着枚羊脂玉印,是江淮安从太子做到皇帝,唯一没离过身的东西。

江淮安的呼吸沉了沉,占有欲像藤蔓般缠上心口——贺予明明知道那玉印对他的意义,却偏要提,偏要像当年抢他的奏疏、抢他的差事一样,把主意打到他最在意的东西上。

“贺予,”他起身,龙袍下摆扫过御案,带倒了一方砚台,“你想要什么,首说。”

贺予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情绪,突然笑出声,疯气终于漏了些出来:“臣想要的,陛下早就知道。”

他往前凑得更近,几乎贴着江淮安的耳侧,声音轻得像雪落:“当年您抢了臣的太子太傅之位,今日臣抢您的兵符,很公平。

不过——”他的指尖轻轻碰了下江淮安腰间的玉印,感受到对方瞬间绷紧的身体,眼底笑意更浓:“若陛下肯把这玉印借臣带几日,臣不仅把兵符给您,还能帮您查清楚,漕运总督背后的人是谁。”

江淮安猛地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贺予,你别太过分。”

贺予却不怕,反而往他掌心挣了挣,指尖故意蹭过他的掌心:“过分?

比起陛下当年把臣贬去北疆,臣这点要求,算不得什么。”

暖阁的窗棂被雪压得咯吱响,两人的影子在烛火下交叠,像极了这十年来纠缠不清的局——江淮安想把贺予困在身边,却又怕他那点疯气掀翻自己的江山;贺予想赢过江淮安,却又在每次靠近时,忍不住想碰一碰,那个藏在冰冷帝王壳子里的、曾经的江淮安。

贺予看着江淮安眼底的挣扎,突然反手扣住他的手,将那枚兵符塞进他掌心,另一只手却攥住了他腰间的玉印带子:“陛下,臣等您的答复。

三日内,若臣没拿到玉印,这漕运的烂摊子,您就自己收拾吧。”

说完,他不等江淮安反应,猛地往后退开,转身时斗篷扫过烛火,火星溅起,落在他的衣角,又很快被外面的风雪浇灭。

殿门被推开又关上,寒风卷着雪沫进来,江淮安才松开手,掌心残留着贺予的温度,还有那枚冰凉的兵符。

他低头看着腰间晃动的玉印,又想起贺予刚才眼底的疯气,指尖不自觉地收紧——贺予,你最好别真的逼朕。

这江山,朕要,你,朕也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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