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苏晚结婚第四年,发现她养着我的助理陈锐。她刷我的副卡给他买百万名表,
用我的私人飞机带他偷情。“厉总,您脸色不太好?”陈锐端着咖啡,腕表刺眼。
第一章厉承凛推开厚重的书房门,脚步无声地落在深色羊绒地毯上。窗外,城市华灯初上,
勾勒出他冷硬侧脸的轮廓。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雪茄和旧皮革混合的气息,
是他熟悉且掌控的领域。他脱下剪裁完美的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
目光习惯性地扫过宽大的红木书桌。桌面纤尘不染,文件整齐码放,
如同他精密运转的商业帝国。唯独桌角,一个不属于这里的物件,突兀地闯入视线。
一个深蓝色的丝绒首饰盒,小巧,精致,没有品牌标识,透着一种刻意的低调奢华。
盒盖微微敞开一条缝,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铂金袖扣,造型简约,却镶嵌着一圈细碎的蓝钻,
在顶灯光线下折射出冰冷而璀璨的光。厉承凛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盒面。这不是他买的。
苏晚的首饰他大多有印象,这种风格,过于冷硬,不像她的偏好。他拿起盒子,
指腹在丝绒表面摩挲,一个模糊的念头在心底滋生,带着冰冷的刺。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
声音平稳无波:“张伯,太太今天回来过?”管家张伯的声音立刻传来,
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是的,先生。太太下午三点左右回来过一趟,
说是取一份落在书房的…慈善晚宴的邀请函。大概停留了十分钟就离开了。”“一个人?
”“是的,先生。”“知道了。”厉承凛挂断电话,指节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邀请函?
他记得那份邀请函,几天前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苏晚特意跑回书房,
只为取一个根本不在书房的东西?他拉开书桌最底层的抽屉,
里面存放着一些不常用的私人物品。他的动作顿住了。抽屉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静静躺着一枚同款的铂金蓝钻袖扣。和他手中盒子里的那枚,一模一样。一对袖扣。
一枚在盒子里,一枚遗落在这里。厉承凛拿起那枚遗落的袖扣,冰冷的金属硌着掌心。
他从不戴这种款式。一个名字,带着冰冷的寒意,毫无预兆地撞进脑海——陈锐。他的助理。
那个总是穿着熨帖西装,笑容谦逊,做事滴水不漏的年轻人。
他记得陈锐似乎偏爱这种低调中透着奢华的配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骤然下沉。
书房里昂贵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带着令人窒息的重量。他猛地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书桌后投下浓重的阴影。他需要证据,
需要撕开这层包裹着背叛的、令人作呕的完美假象。他走到书房的角落,
那里安装着整个别墅最核心的安保主机,一个不起眼的黑色金属箱。
输入一串冗长复杂的密码,箱门无声滑开,露出里面闪烁的指示灯和复杂的线路。
他调取权限,直接切入别墅内部监控系统的后台。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
时间轴被快速拖动,定格在今天下午三点零五分。书房的监控画面清晰呈现。门被推开,
苏晚走了进来。她穿着当季最新款的香奈儿套装,身姿依旧优雅,
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匆忙。她没有走向书桌,也没有去翻找任何文件,
而是径直走向书桌后方——厉承凛常坐的位置。她的目标明确。她弯下腰,
拉开了那个最底层的抽屉。动作带着一种熟稔,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她纤细的手指在抽屉里摸索着,很快,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浅笑。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那枚遗落的蓝钻袖扣,轻轻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
将它放进了随身携带的那个深蓝色丝绒首饰盒里。做完这一切,她合上抽屉,站起身,
理了理裙摆,脸上恢复了惯常的从容,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书桌,转身离开了书房,轻轻带上了门。画面定格在苏晚离开时,
那扇缓缓关闭的、厚重的书房门上。厉承凛坐在宽大的皮椅里,背对着屏幕的冷光。
书房里死寂一片,只有他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的轻微“咔哒”声,
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屏幕幽蓝的光映着他半边脸,线条绷紧如刀削,眼底深处,
那点被强行压制的风暴,终于撕开了平静的伪装,
翻涌起一片足以吞噬一切的、冰冷刺骨的黑暗。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很久。
久到窗外的霓虹彻底点亮了城市的夜空,在他身后交织成一片迷离而虚幻的背景。最终,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靠向椅背,身体陷入柔软的皮革中,却感觉不到丝毫舒适。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屏幕解锁,幽光照亮他毫无血色的薄唇。指尖在通讯录里滑动,
精准地停在一个名字上——陈锐。他按下拨号键,动作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起,陈锐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一如既往的恭谨、清晰,
带着恰到好处的职业化关切:“厉总?您有什么吩咐?
”厉承凛的目光落在桌角那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上,
里面的蓝钻袖扣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他的声音平稳得如同冻结的湖面,
听不出任何波澜,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陈锐,明天一早,
把集团近三年所有关联子公司、慈善基金会,以及太太名下所有个人账户的银行流水明细,
全部整理好,送到我办公室。”电话那头,陈锐似乎有极其短暂的停顿,
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随即立刻回应,语气依旧平稳:“好的,厉总。
近三年所有关联账户流水明细,包括太太的个人账户,明天一早准时送到您办公室。
还有其他需要吗?”“没有了。”厉承凛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干脆地切断了通话。
他将手机丢回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身体重新陷入椅背的阴影里,只有那双眼睛,
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像潜伏在深渊边缘、锁定了猎物的猛兽,
耐心地等待着黎明撕开第一道口子。第二章清晨七点,厉氏集团总部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刚刚透出一丝惨白的光。
空气里弥漫着顶级咖啡豆研磨后的醇香,却驱不散那股无形的、沉重的压抑。
厉承凛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身上依旧是昨天那套挺括的深色西装,衬衫领口一丝不苟,
只是眼下带着一层淡淡的青影,昭示着彻夜未眠的痕迹。他面前摊开着一份厚厚的文件,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光滑的纸页,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门被轻轻敲响。“进。
”厉承凛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陈锐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个分量不轻的黑色文件夹。
他穿着熨帖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脸上带着惯常的、无可挑剔的恭敬微笑,
步伐稳健地走到办公桌前。“厉总,您要的资料。”陈锐将文件夹双手呈上,
放在厉承凛面前,“近三年集团所有关联子公司、旗下慈善基金会,
以及太太个人名下所有银行账户的流水明细,全部在这里了。
电子版也已经同步发到您的加密邮箱。”他的手腕随着放文件夹的动作自然抬起,袖口滑落,
露出了腕间一块崭新的腕表。铂金的表壳,深蓝色的鳄鱼皮表带,
表盘设计简约却极具机械美感,在办公室冷白的灯光下,折射出低调而奢华的光泽。
厉承凛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精准地落在那块表上。他认得这个品牌,
一个以极致工艺和天文数字价格著称的瑞士独立制表师作品。这块表,没有七位数,
根本拿不下来。“百达翡丽的新款?”厉承凛没有去碰那份文件夹,反而抬起眼,
目光锐利地刺向陈锐,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我记得你之前戴的是欧米茄。
”陈锐脸上的笑容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
甚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被上司关注私人物品的荣幸感:“厉总好眼力。
是…朋友送的生日礼物,觉得款式还不错,就戴上了。”他下意识地将手腕微微向回收了收,
试图让袖口盖住那过于耀眼的光芒。“朋友?”厉承凛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形成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眼神却冷得能冻伤人,“看来你这位朋友,出手相当阔绰。
”陈锐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降临,后背瞬间沁出一层薄汗。他强自镇定,
微微欠身:“是…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了,比较念旧情。”他试图转移话题,
目光落在厉承凛面前几乎没动过的咖啡上,“厉总,您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昨晚没休息好?
要不要我让秘书再给您换一杯热的?”他语气里的关切听起来无比真诚。
厉承凛没有回答他关于咖啡的问题。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
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姿态。他的目光从陈锐腕间的手表,缓缓移到他强作镇定的脸上,
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冰冷:“陈锐,你跟了我多久了?
”陈锐心头猛地一跳,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他。他谨慎地回答:“到今年十月,
就满五年了,厉总。”“五年。”厉承凛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咀嚼这个数字,“不算短了。
这五年,我待你如何?”“厉总对我恩重如山!”陈锐立刻挺直脊背,语气带着感激和激动,
“没有厉总的提携和信任,绝没有我陈锐的今天!我一直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懈怠!
”“恩重如山…”厉承凛低低地重复着这四个字,眼底的冰寒几乎要溢出来。他忽然伸出手,
不是去拿咖啡,而是猛地翻开了面前那份厚厚的黑色文件夹。
纸张翻动的哗啦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厉承凛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
飞速地掠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日期、收款方信息。他翻页的速度越来越快,
指尖划过纸面的力道也越来越重。陈锐站在桌前,看着厉承凛的动作,
看着他越来越沉的脸色,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那翻动的纸页在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
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垂在身侧的手却悄悄握成了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单调声响和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窗外的天色似乎更亮了一些,但那光亮却照不进这间被阴霾笼罩的办公室。终于,
厉承凛翻页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的指尖重重地戳在某一页纸的几行记录上,力道之大,
几乎要将纸张戳破。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里。那是苏晚个人名下,
一张顶级信用卡的附属卡流水记录。近一年来,这张卡在瑞士一家顶级腕表品牌的专卖店,
有数笔异常高额的消费记录。消费时间,精准地对应着陈锐手上那块表的新旧更替,
以及他偶尔“不经意”露出的其他几件价值不菲的配饰——一条限量版皮带,一枚古董胸针。
更刺眼的是几条来自某顶级珠宝品牌的记录,购买的是女式珠宝,但收货地址,
却是一个陈锐名下、位于城郊一处高档公寓的地址。时间,
就在上个月苏晚所谓的“闺蜜生日”前夕。厉承凛的视线继续下移,落在另一份文件上。
那是集团旗下负责管理他私人飞机“云翼号”的子公司报告。飞行记录显示,
在过去的一年里,“云翼号”有多次“临时调整”的飞行计划,
目的地都是国内外知名的度假胜地。而每一次“调整”的申请人和受益人签名栏里,
赫然签着“苏晚”的名字。报告附件里,
几张模糊的机场监控截图被特意圈出——在那些本该只有苏晚一人的贵宾通道里,
一个穿着连帽衫、刻意压低帽檐的男性身影,总是如影随形。那个身影的轮廓,
厉承凛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陈锐。每一次“临时调整”的飞行记录旁边,
都附有陈锐作为总裁助理签批的“同意”意见。“呵。
”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厉承凛的喉咙里逸出。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
直直射向站在桌前、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陈锐。“陈助理,”厉承凛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陈锐的心上,“解释一下。”他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力量,
重重地点在那几行关于手表、珠宝和私人飞机的记录上,“这些,是什么?
”陈锐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额角的冷汗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
他看着厉承凛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暴风雪的眼睛,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辩解,
在那些铁一般的流水数字和监控截图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可笑至极。
办公室里的空气彻底凝固了,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厉承凛就那样看着他,
像看着一只掉进陷阱、徒劳挣扎的猎物,眼神里没有愤怒,
只有一片死寂的、即将吞噬一切的冰冷深渊。
第三章厉承凛的目光在陈锐惨白的脸上停留了足足十秒。那十秒,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无声的审判,足以将人凌迟。然后,他脸上那点冰冷的弧度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他合上了那份沉重的黑色文件夹,
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看来,
陈助理需要一点时间组织语言。”厉承凛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
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假的宽容,“没关系,工作要紧。”他身体向后,
靠进宽大的真皮椅背,姿态放松,仿佛刚才那场无声的雷霆从未发生过。
他随手拿起桌上一份关于东南亚新兴市场的投资分析报告,翻开了第一页。“下周三,
和‘宏远资本’关于南城科技园那块地的最终竞标会,方案准备得怎么样了?
”厉承凛的目光落在报告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询问今天的日程安排。陈锐还僵在原地,
大脑一片空白,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题转换打得措手不及。他用力吞咽了一下,
喉结艰难地滚动,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带着明显的干涩和颤抖:“厉总…竞标方案…核心框架和报价策略已经初步拟定,
还在…还在做最后的细节优化和风险评估。”“初步拟定?”厉承凛的视线从报告上抬起,
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陈锐感觉像被剥光了衣服站在冰天雪地里,
“时间不多了。宏远那边不是善茬,这块地我们志在必得。方案的核心数据和最终报价,
是绝密中的绝密,除了你我,决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他刻意加重了“绝密”和“第三个人”这几个字。陈锐的心猛地一沉,
一股寒意再次窜遍全身。他连忙点头,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紧绷:“是,厉总!我明白!
方案的所有核心部分,都由我亲自负责,绝对保密!我会尽快完成最终版,确保万无一失!
”“嗯。”厉承凛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重新低下头看报告,似乎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
“出去吧。方案,下周一上班前,我要看到最终版放在我桌上。”“是!厉总!
”陈锐如蒙大赦,几乎是逃也似地微微鞠躬,转身快步走向门口。他的手心全是冷汗,
握住冰凉的门把手时,甚至滑了一下。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办公室内令人窒息的空气。
厉承凛的目光从报告上移开,落在紧闭的门板上,眼底的冰寒瞬间凝聚成实质的风暴。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拨通了一个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号码。“是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目标上钩了。按计划,把‘饵’准备好。要快,要干净。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同样毫无情绪起伏的男声:“明白,厉先生。
东西今晚会送到您指定的地方。”挂断电话,厉承凛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城市在脚下苏醒,车流如织,一片繁华盛景。他俯瞰着这片由他掌控的钢铁丛林,
玻璃窗映出他冷硬如雕塑的侧脸,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残酷而冰冷的笑意。
猎物已经嗅到了血腥味,正一步步走向他精心布置的陷阱中心。而那个背叛者,
苏晚…他需要她亲眼看着这一切发生。看着她精心豢养的“情人”,如何在她面前,
被碾得粉碎。第四章周一清晨,空气里带着一股暴雨将至的沉闷。
厉氏集团顶楼的气氛比往日更加凝重,秘书处的人走路都踮着脚尖,连呼吸都放轻了。
陈锐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加密U盘,脚步虚浮地走向总裁办公室。
他几乎一夜没合眼,反复修改、核对那份关乎他职业生涯甚至性命的竞标方案。
厉承凛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寝食难安。他深吸一口气,
敲响了厚重的木门。“进。”厉承凛的声音传来,听不出喜怒。陈锐推门进去,
看到厉承凛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他,似乎在俯瞰着脚下的城市。阳光透过玻璃,
给他高大的身影镀上一层冷硬的金边。“厉总,竞标方案的最终版。
”陈锐将U盘双手放在办公桌上,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和极力掩饰的紧张,
“所有核心数据和最终报价都在里面,已经反复核对过三遍。”厉承凛缓缓转过身。
他今天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衬衫,没打领带,领口随意地解开一颗扣子,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
却多了几分深不可测的慵懒。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目光扫过那个小小的U盘,
没有立刻去拿。“辛苦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听不出多少诚意。他拿起桌上的烟盒,
抽出一支细长的雪茄,慢条斯理地用雪茄剪剪开,然后拿起一个造型复古的纯银打火机。
“咔哒。”幽蓝的火苗窜起,点燃了雪茄。厉承凛深深吸了一口,浓郁的烟雾缓缓吐出,
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宏远那边,最近有什么新动向吗?
”他隔着烟雾,状似随意地问。陈锐的心又提了起来,
谨慎地回答:“暂时没有收到特别的消息。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也很严。不过,
我们安插在宏远项目组外围的人反馈,他们似乎对西区的两块备选地皮也表现出了兴趣,
可能是烟雾弹,也可能是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嗯。”厉承凛点了点头,指尖夹着雪茄,
目光落在陈锐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核心数据,
绝对不能泄露。”“是!厉总!U盘我设置了最高级别的密码,只有您和我知道。
”陈锐连忙保证,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片。厉承凛没再说话,
只是沉默地抽着雪茄,目光似乎穿透了烟雾,落在陈锐身后某个虚空的地方。
办公室里只剩下雪茄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以及陈锐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就在陈锐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沉默压垮时,
厉承凛终于动了。他掐灭了还剩大半截的雪茄,站起身。“我去趟研发中心,有个技术会议。
”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动作流畅地穿上,“竞标方案,我会仔细看。你,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陈锐脸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留在这里。
方案里关于财务模型的部分,有几个关键假设参数,我需要你立刻再复核一遍原始数据,
确保推导过程无懈可击。原始数据报表,在我左边第二个抽屉里。”“是!厉总!
”陈锐立刻应道,紧绷的神经因为有了具体任务而稍微放松了一点。
只要不是面对厉承凛那洞穿一切的目光,让他做什么都行。厉承凛没再多看他一眼,
拿起桌上的手机和车钥匙,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办公室。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关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办公室里只剩下陈锐一个人。他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
感觉整个人都虚脱了。他走到厉承凛的办公桌后,拉开左边第二个抽屉。
里面果然整齐地放着一叠厚厚的财务报表原件。他抽出报表,走到旁边的会客沙发上坐下,
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开始核对那些枯燥的数字。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只要把这件事做好,或许…或许厉承凛会暂时放过他?他不敢深想。
时间在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中流逝。窗外的天色愈发阴沉,乌云低垂,
一场酝酿已久的大雨似乎随时会倾盆而下。陈锐全神贯注地核对着数据,
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混乱的神经。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一阵强烈的尿意袭来。
大概是昨晚熬夜咖啡喝太多了。他放下报表,站起身,快步走向办公室内自带的独立卫生间。
就在卫生间的门轻轻关上的瞬间,总裁办公室那扇厚重的、连接着外面秘书处的侧门,
被无声地推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集团安保制服、戴着帽子和口罩、身形矫健的男人,
如同鬼魅般闪了进来。他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目标明确,
直奔厉承凛那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
他拉开办公桌右边最底层的那个抽屉——一个平时很少使用,
存放着一些零散文具和备用名片的抽屉。
他迅速地从制服内袋里掏出一个用黑色塑胶袋紧紧包裹、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的扁平硬物,
毫不犹豫地塞进了抽屉最深处,用几本旧笔记本和文件盖住。整个过程,从进门到完成,
不超过十五秒。做完这一切,他如同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侧门被轻轻带上,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办公室里,只有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几分钟后,卫生间的门打开,陈锐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解决完生理需求的轻松。
他毫无察觉地坐回沙发,重新拿起那份枯燥的财务报表,继续埋头工作,
浑然不知一个足以将他彻底毁灭的“礼物”,已经悄然埋藏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第五章窗外的天空彻底被铅灰色的乌云覆盖,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一丝风也没有,
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厉承凛办公室里的空气,也凝固得如同实质。
陈锐终于核对完了最后一行数据,在报表末尾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他放下笔,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厉承凛离开已经快两个小时了。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厉承凛大步走了进来,脸色比窗外的天色还要阴沉。
他身后跟着两个穿着深色西装、神情冷峻的男人,
他们身上带着一种与集团精英截然不同的、铁血而肃杀的气息。陈锐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一种灭顶的预感攫住了他。“厉总…”陈锐慌忙站起身,声音发紧。厉承凛没有看他,
径直走到办公桌后,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桌面,
最后定格在那个存放着竞标方案最终版的加密U盘上。他拿起U盘,
眼神冰冷地看向陈锐:“方案,你看过了?”“没…没有!绝对没有!”陈锐矢口否认,
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U盘一直在这里,密码只有您知道!我只是核对了财务原始数据,
方案内容我一个字都没看!”他指着沙发上那叠报表,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厉承凛的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冰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是吗?那真是巧了。
”他猛地将U盘拍在桌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震得陈锐浑身一颤。“就在刚才,
宏远资本那边,一个跟我有几分交情的董事,给我透了个底。”厉承凛的声音不高,
却字字如冰锥,狠狠扎进陈锐的耳膜,“他们最终的报价,和我们方案里的核心底价,
分毫不差!”“什么?!”陈锐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失声叫道,“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厉总,我发誓!方案我绝对没有泄露!U盘我一直没动过!我…”“没动过?
”厉承凛打断他,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要将他冻结,“那你怎么解释,宏远的人,
连我们方案里用来迷惑对手的假数据陷阱都精准避开了?嗯?陈助理,你告诉我,
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他猛地一拍桌子,巨大的声响在办公室里回荡:“还是说,
你陈锐,就是那个吃里扒外的内鬼?!”“不!厉总!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陈锐彻底慌了,巨大的恐惧让他语无伦次,他踉跄着上前一步,想要辩解,
却被厉承凛身后那两个西装男人冰冷的目光逼退。“是不是你,查一查就知道了。
”厉承凛的声音恢复了冰冷的平静,却比刚才的暴怒更令人胆寒。他对着身后两人微微颔首。
其中一个西装男人立刻上前一步,声音平板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陈锐先生,
我们是市局经侦支队的。我们接到厉先生实名举报,你涉嫌利用职务之便,
窃取并泄露厉氏集团重大商业机密,并涉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现在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跟我们走一趟。”“经侦…?”陈锐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泄露商业机密?
巨额财产不明?他下意识地看向厉承凛,对上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眼睛,瞬间明白了。
这是一个死局!一个为他量身定做的、无法挣脱的死局!“不!你们不能抓我!我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