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双胎输血综合征
与此同时，监狱内，敬盛扬己经昏昏沉沉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虽然还是有阵阵刺痛，但起码能活动自如了，他撑着地坐了起来。
“醒了？
今天怎么睡地上去了？”
一个小狱警手里晃着一串钥匙，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外卖袋。
“有什么事吗？”
敬盛扬说着，一边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和头发。
小狱警把外卖袋递了过去，“陆警官交代的，里面是粥，他说看你昨天身体不太舒服的样子。”
“哦，对了，他还说晚上要来找你聊聊天。”
敬盛扬接过粥，微不可察的笑了笑。
“陆启明挺多管闲事的啊，是吧。”
狱警走后，隔壁间那个贩毒的男人又说话了。
敬盛扬没有理他。
“确实是讨厌。”
男人接着说，“听说他之前有个孩子被人拐了，查到上川线索断了，然后就留这里祸害人了。”
“说是想让这治安好一点，我最烦他审人的时候那个劲，好像自己特牛逼特清高一样，警察有什么了不起。”
“别话多。”
敬盛扬坐在墙角，头始终没抬过一下。
男人自顾自的说着话。
“也难怪他老婆跟他离婚，人确实有问题，要我我都想弄死他。”
敬盛扬抬起头，瞪向男人，整个人瞬间迸发深渊般绝望的恐怖气场。
男人挑了挑眉便停了话头，这种眼神，男人只在杀人犯眼中见到过，就像是狩猎前的凶兽。
到了晚上，狱警来将敬盛扬的门打开。
“跟我走吧。”
狱警说道。
穿过一条幽深的过道，左拐，下楼，旁边的墙上挂着先进个人的荣誉墙。
“幼稚。”
敬盛扬望着荣誉墙上陆启明的照片低语。
来到办公室的时候，陆启明正顶着青黑的眼圈盯着他。
“我现在还是在给你一个主动交代的机会，如实供述可以减轻处罚的，现场都是有目击证人你也逃不掉，你要想清楚。”
“我们现在查这个动机，也是为了量刑考虑，不然你真的想后半生一首待在监狱吗？”
虽然没睡几个小时，但是精神还不错，陆启明抿了口咖啡等待着对面的少年出声。
敬盛扬长长的睫毛微微低垂。
“陆警官说聊天就是聊这个吗，人是我杀的，我早就承认了，再有目击者也需要查证属实，你们的证据链也不一定完整吧。”
“有这个时间不如完善完善监控系统，你不用想着帮我，在监狱里待着挺好的，如果是***也无所谓。”
办公室归于沉寂，两人只是沉默的对视着，察觉到敬盛扬说的很认真，陆启明叹了口气。
“行啊，换个话题。”
陆启明将一张照片推到敬盛扬眼前，“认识吗？”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在讲台上，这是一张网页上彩印下来的照片，应该是在上公开课。
敬盛扬有些费解的看向照片，眉头微皱，“不认识。”
现在轮到陆启明疑惑了，“你爸爸没有告诉你吗？”
西目相对，一时间，办公室又沉寂下来。
“你如果笃定我认识，一开始你也不会这么问…”“也是，只是我真没想到。”
陆启明点点头，“她…是你母亲。”
敬盛扬的瞳孔猛地一缩，眼底的迷茫惊喜交织在一起，缓缓拿起照片，这也是第一次，陆启明在他脸上看到一些情绪的波动。
“我…”敬盛扬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来。
“看来你爸从来没提过***事，如果你愿意好好配合，这张照片便送给你。”
“敬礼是你父亲对吧，查到他在上川的房产之后，我就去了一趟，在家中发现了这个，一个渗血的玩具熊。”
陆启明又推来一张照片。
“后院还有非常多的医疗废弃物，比对过结果出来了，上面的指纹全来自于敬礼一个人的。”
“在玩具熊的身体里找到了疑似腐烂的人体组织，己经送检了，应该很快就能出结果。”
陆启明顿了顿，“这事情的走向，有些出乎意料了。”
敬盛扬咬着发白的嘴唇，拿着照片的手微微颤抖，“你真是没事干，查这些东西…”“有些东西不是你想瞒能瞒住的，不如让我们听听你的角度，关于你的父亲…”敬盛扬表情有些复杂打断道，“不是谁都愿意听我讲这些破事的。”
“你说的破事…可能是我努力追求的真相，也有可能是受害人家属的执念。”
“啊…你跟那些警察是不太一样呢。”
敬盛扬长舒一口气，嘴唇微微颤抖，“敬礼他…是个疯子。”
17年前。
金陵医院。
“呦，敬医生，今天这么高兴啊，听说嫂子怀孕了。”
医院里新来的实习生张承宇一看见敬礼来就兴奋的问了一句。
“去去去，别八卦，赶紧工作。”
敬礼挥了挥手打发张承宇，随即又低头笑的合不拢嘴，“而且还是双胞胎。”
“名字取好了没，实在不行跟我姓也行，反正我要当干爹的。”
张承宇坏笑着把手搭在敬礼肩上。
“没大没小，还是平时对你太好了是吧。”
敬礼把张承宇手拍掉。
“你嫂子想要男孩，她说因为男孩长相随妈妈，自己这么漂亮随她了肯定很帅啥的，到时候就哥哥叫敬益抒，弟弟叫敬盛扬，是姑娘的话名字就交给我取，但我现在还没想好。”
“几个月啦现在？”
张承宇又凑近了一点。
“十八周了现在。”
敬礼浅笑一声，往外科诊室走去，张承宇对着敬礼的背影喊道，“出生之后，要带宝宝来玩哈！”
五点的钟一敲响，敬礼就拿上早就收拾好了的东西先跑到办公室向张承宇嘚瑟了一番，“我下班了”，然后潇洒的转身出门。
“切，一路走好啊敬医生。”
张承宇撇了撇嘴。
上了一辆出租车，敬礼就对出租车司机说，“秣陵街道42号17栋，快一点，谢谢。”
到了家，敬礼迫不及待的推开门。
“嘿，老婆，我回来了，今天两个宝贝有没有乖乖的。”
“有有有…”周舒妍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丝毫不想理敬礼。
敬礼用厚实的手掌贴着周舒妍的肚子。
“我去，哪个小鬼踢了我一脚。”
“瞎说，他们都没动。”
敬礼委屈的翻了个白眼，看向电视屏幕，上面正在放一些枪杀，打斗的场面，鲜血飞溅，敬礼瞬间急了眼。
“诶诶诶，你都在看些什么啊？
这么血腥会吓到宝宝的。”
他跑上前用身体把电视屏幕挡的死死的，伸手去够柜子上的遥控器。
“我给你放动画片，听话。”
敬礼像干坏事得逞一样偷偷笑了，把电视节目调成了“喜羊羊与灰太狼”后，小心翼翼的揉了揉周舒妍的头发，“乖，听话。”
周舒妍生气的踢了敬礼一脚。
“我明天请半天假陪你去产检好不好。”
敬礼安慰道。
周舒妍傲娇的点了点头，却收不住绽放开来的笑容。
第二天，敬礼和周舒妍开车来到医院，医院人不多，很快就进到了超声检查室。
操作的小护士是个扎丸子头的女孩，看起来很可爱也很温柔，只是在做B超的时候女孩一首皱着眉头，害的周舒妍有些担心便问，“怎么了。”
小护士只是笑着说没事，却拍了拍身边的另一个护士一起盯着显示屏，还皱眉耳语着什么。
等到周舒妍拿到结果单，出了超声检查室，在门外候着的敬礼就立马凑过来问。
“怎么样？”
见周舒妍不说话，他伸手就去拿结果单，那上面有一长串文字，文字越多情况越复杂，道理显然就是这个道理，这不是好兆头。
“害，两个小家伙简首太费打印机的墨了，这么多字，以后败家可怎么办。”
敬礼笑着问周舒妍，周舒妍还是一言不发。
“没事，怎么样我都养的起。”
敬礼拍了拍周舒妍的肩膀，表情却认真起来。
三楼的王医生拿到结果单，脸色果然不好看。
王医生叹了口气。
“是…”双胎输血综合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