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混着硝烟的气味扑面而来,迷彩油涂满整张脸的男人像头猎豹般闪进来,作训服上的蓝军标识被汗水浸得发亮。
"东南军区总院派来的花瓶医生?
"他的目光扫过温言胸前的铭牌,作战手套叩在铝合金担架床上,"五分钟内转移伤员,蓝军马上要炮火覆盖这片区域。
"温言没抬头,止血钳精准夹住伤员股动脉:"我是温言,军医编号0719。
现在转移会导致二次出血。
"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她忽然伸手按住男人要去拔输液管的手,"体温38.6℃,您该担心自己是否中暑。
"金属折叠椅在水泥地上划出尖锐声响。
陆沉舟看着眼前这个把白大褂穿得像铠甲的女人,战术面罩下的喉结动了动。
她睫毛在应急灯下投出细密阴影,脖颈线条像他收藏的瑞士军刀般优美冷冽。
帐篷外传来迫击炮模拟器的轰鸣,红蓝交错的信号弹把暮色撕成碎片。
温言突然俯身,发丝扫过陆沉舟的战术背心。
他后颈汗毛竖起的瞬间,女人已经从他腿侧的枪套里抽出信号枪。
"借用。
"温言对着帐篷顶端扣动扳机,红色信号弹穿透帆布。
转身时作训裤擦过男人膝盖,"现在您有两个选择:要么带走这个死人——"她指了指担架上胸牌翻红的伤员,"要么让我完成清创手术。
"陆沉舟的夜视仪突然亮起红光。
指挥部发来急电:蓝军电子对抗分队已锁定医疗帐篷坐标。
他盯着温言在无影灯下泛着冷白的手指,这双手正在缝合的伤口形状异常熟悉——螺旋状撕裂伤,M67破片手雷的杰作。
记忆突然闪回三年前的雨林,粘稠的血混着腐叶气息涌上鼻腔。
那时有双同样稳定的手,在他右肩取出三块弹片。
"温少将是你什么人?
"话出口的瞬间陆沉舟就后悔了。
女人的睫毛颤了颤,手术剪"当啷"落在器械盘里。
帐篷外传来装甲车引擎声,混着侦察无人机旋翼的蜂鸣。
温言摘掉染血的手套,露出尾戒上暗刻的木槿花纹:"现在是提问时间?
"她忽然扯开陆沉舟的领口,听诊器贴在他心口,"心率128,少校先生,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