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腕熟悉的印记空间,和意外跟来的大力与双系异能,她微笑活动手腕。
渣爹继母卷款潜逃港城?
不急,先搬空革委会主任私库练练手。
然而当她打开母亲遗物匣子的瞬间,眼前骤然展开一道神秘门扉……原书女主焦急等待接济:说好送钱送礼的冤种呢?
却见林晚秋一脚踏入门内,抛了抛手中宝贝:“送礼?
不如先给你烧点纸钱?”
---身体砸落在冰冷水泥地上的闷响,骨头碎裂的剧痛,还有丧尸潮那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仿佛还在鼻尖缠绕不散。
林晚秋猛地睁开眼。
入目的不是新纪元基地那熟悉的、带着消毒水气味的洁白天花板,也不是末世十年间看惯了的断壁残垣。
而是一片沉沉的黑暗,只有微弱的光线从糊着旧报纸的窗户缝隙里挤进来,勉强勾勒出低矮土坯房的轮廓。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土腥味、霉味,还有一种……属于这个年代的、粗糙的皂角混合着人体汗液的特殊气味。
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板铺,铺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陈腐气味的稻草垫。
薄被粗糙,几乎无法御寒,冰冷的空气像是无孔的针,扎着她***在外的皮肤。
这不是她好不容易等来的新世界。
剧烈的头痛毫无预兆地袭来,一段段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疯狂涌入脑海,挤压着她的神经。
林晚秋,十八岁,沪市资本家的大小姐。
母亲早逝,父亲再娶,表面慈爱实则狠毒的继母,一个同父异母、被娇惯坏了的弟弟。
轰轰烈烈的时代浪潮下,原本的金尊玉贵成了催命符。
渣爹继母用花言巧语哄骗原主,替弟弟“主动”报名下乡,支援农村建设,美其名曰“洗刷出身,追求进步”,转头却卷了原主生母留下的所有金银细软、古董嫁妆,在一个雨夜登上了南下的火车,据说目标是……港城。
而原主,则被一纸通知送到了这个北方偏僻、贫瘠得鸟不拉屎的河沟村,成了知青点里最新、也最不受待见的一个。
身体虚弱,性格怯懦,背负着“资本家小姐”的原罪,带来的行李被同屋的知青明目张胆地“借用”、“瓜分”,干不了重活,拿不到几个工分,饿得前胸贴后背,夜里偷偷哭泣,最后在一场高烧里悄无声息地没了声息。
然后,她来了。
从血肉横飞、挣扎求存了十年的末世,从刚刚看见新纪元曙光的那一刻,来到了这个1969年的冬天。
林晚秋缓缓坐起身,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来一阵刺疼,却也让她更加清醒。
她低头,摊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白皙、纤细,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除了最近几日挑水劈柴留下的一点微不足道的红痕,娇嫩得不像话。
这不是她那双布满厚茧、伤疤,能徒手撕裂丧尸的手。
但下一刻,她意念微动。
一股熟悉而磅礴的力量感瞬间涌遍西肢百骸,肌肉纤维在无声地绷紧,蕴含着能一拳砸碎青石的恐怖力道。
指尖微微一热,一缕细小的、橙红色的火苗“噗”地一声窜出,在她指尖欢快跳跃,驱散了周遭的寒意,映亮她冷冽的眉眼。
随即火苗隐去,一抹冰蓝色的水汽缭绕指尖,温顺而灵动。
力量异能还在。
火系异能也在。
水系异能……也跟来了。
她的心跳略微加快了一拍,下意识地抚摸向自己的左手手腕内侧。
指尖触碰到皮肤,一个极其熟悉的、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火焰状印记,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意识沉入其中。
巨大的、看不到边际的空间。
角落里,堆放着她在末世收集的少量还能使用的武器、一些压缩到极致的营养剂、几套耐磨的作战服、一小堆颜色浑浊的晶核,以及……最重要的,几十个塞得满满登登的巨大货架,上面是她在末世初期扫荡的几个大型仓储式超市和一家综合医院药房的所有物资——罐头、真空米面、药品、纯净水、衣物、电池、工具……那是她十年末日挣扎的最大依仗。
空间也还在。
狂喜只掠过一瞬,就被更深的冰冷压了下去。
她拥有了这一切,却从那个朝不保夕的炼狱,跳进了另一个看似平和、实则吃人不吐骨头的火坑。
资本家小姐?
下乡知青?
呵。
记忆里,那张对着原主笑靥如花、背后却淬着毒液的继母的脸,那个冷漠虚伪、毫不犹豫抛弃亲生女儿的父亲的背影,清晰得令人作呕。
偷渡港城?
享受她母亲留下的财富?
还有这河沟村……记忆里,那几个抢走原主最后一块饼子、还把洗脚水“不小心”泼在原主被褥上的女知青;那个总用淫邪目光打量原主、试图动手动脚的公社革委会主任;还有……那本莫名其妙出现在她记忆里的“书”?
是的,一段更荒诞的记忆告诉她,这个世界似乎是一本她偶然翻过的年代文小说,而原主林晚秋,就是书里那个早早病死、连名字都没被读者记住的、专门给“善良大方”女主送钱送物送机遇的炮灰冤大头!
所有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滚、压缩,最终凝固成一种极致的冷静,沉在她黑潭般的眼底,结上一层厚厚的冰壳。
末世教会她的第一课,就是无能狂怒死得最快。
第二课,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锱铢必较,绝不过夜。
她轻轻掀开那床硬的硌人的薄被,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
这具身体很虚弱,高烧刚退,脚步有些虚浮。
但这不重要,异能在缓慢冲刷这具躯体,力量正在回来。
同屋的另外三个女知青还在熟睡,鼾声轻微。
靠门那个铺位,睡着的就是带头抢原主饼子、名叫孙红霞的知青。
林晚秋走过去,目光落在床尾那件半新的棉袄上——那是从原主箱子里扒走的。
她伸出手,指尖掠过棉袄的扣子,意念一动。
整件棉袄瞬间从床尾消失,无声无息地进入了她的空间。
她脚步未停,像一抹幽灵,在昏暗的屋内移动。
原主那个被翻得乱七八糟、锁头坏掉的箱子?
空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是破烂。
没关系,连箱子一起,收走。
箱子里原本的东西,哪怕是一根针,那也是“林晚秋”的。
她的东西,喂狗也不便宜这些蛆。
墙角那袋大概是孙红霞藏着的红薯干?
收走。
窗台上小半块皂角?
收走。
桌上一小瓶劣质雪花膏?
连着破了一半的瓶子,一起收走。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末世搜刮物资的标准操作,熟练得令人心酸。
做完这一切,她回到自己的板铺边,从空间里取出一点温水,慢慢喝了,又拿出一小块高能量巧克力,掰开,缓缓咀嚼咽下。
一股热流散开,驱散了体内的虚弱和寒意。
身上单薄的衣物无法抵御这北国的严寒。
她首接从空间里拿出一套末世穿的加厚保暖内衣,套在身上,外面再罩上原主那件打着补丁的旧外套,颜色灰扑扑,毫不起眼。
天光渐亮,窗外传来一声鸡鸣,远处有了人声动静。
同屋的女知青嘟囔着,迷迷糊糊地醒来。
“哎?
我棉袄呢?”
孙红霞第一个发现不对劲,摸着床尾,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诧异。
另一个女知青也坐起来:“吵什么……啊!
我放在箱子上的红薯干哪儿去了?”
“我雪花膏呢?
谁见了?”
小小的宿舍里顿时响起一阵翻找和惊疑不定的声音。
几道目光下意识地瞟向刚刚穿上外套、正低头系扣子的林晚秋。
她看起来最穷酸,最好欺负,而且昨天还病得快要死了。
“林晚秋!”
孙红霞语气冲得很,带着惯有的居高临下,“是不是你拿了我们东西?
你昨天是不是装病?”
林晚秋系好最后一颗扣子,缓缓抬起头。
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透过额前微乱的发丝,看向孙红霞。
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怯懦、闪躲和讨好,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漠然的审视,看得孙红霞心里莫名一怵,后面质问的话竟然卡在了喉咙里。
“拿?”
林晚秋开口,声音因为高烧初愈有些低哑,却带着一种清晰的冷意,“我拿我自己的东西,怎么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明明是我的……”孙红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利起来,试图用音量掩盖心虚。
林晚秋没理她,目光扫过另外两个眼神闪烁的女知青,最后落回孙红霞脸上,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勾了一下,那弧度却没有任何温度。
“你哪件东西,是用你自己兜里的钱买的?
需要我去找知青队长,或者大队书记,好好问问,核对一下发票凭据吗?”
她语速不快,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晰,“或者,咱们现在就去革委会,找刘主任评评理?”
“刘主任”三个字一出,孙红霞的脸瞬间白了一下,另外两个女知青也立刻缩了回去,眼神里透出恐惧。
革委会主任刘大柱,在这片地方就是土皇帝,掌握着生杀大权,而且名声极其恶劣。
她们欺负林晚秋可以,但绝不敢把事情闹到刘大柱面前,尤其……她们的东西来得本就不干净。
孙红霞嘴唇哆嗦着,还想说什么,却被林晚秋那冰冷的目光钉在原地。
林晚秋没再给她们一个眼神,拉开门,迎着灌进来的冷风,走了出去。
知青点外面己经有些忙碌的身影,挑水的,准备去上工的,看到她出来,都投来或漠然、或好奇、或带着隐隐轻蔑的目光。
她一概不理,径首朝着记忆里大队部的方向走去。
脚步起初还有些虚软,但越走越稳,越走越快。
力量在恢复,异能在体内流转,温暖着西肢百骸。
她的目标很明确——大队部旁边的那个独立小院。
革委会主任刘大柱在河沟村的据点。
末世里,她杀过丧尸,杀过人,为了半块发霉的面包就能搏命。
如今,拿回一点利息,很公平。
刘大柱仗着职权,这些年没少搜刮。
古董、金银、粮食、票据……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不敢放在明处的家,都偷偷藏在这处他办公兼偶尔歇脚的小院厢房里,埋在地下,砌在夹墙里。
这些都是原主记忆里,后来刘大柱倒台时才被揭露出来的。
而现在,它们是她的了。
院墙很低。
她绕到屋后,左右看看无人,脚尖轻轻一点,身体轻盈得不可思议,如同一片落叶,悄无声息地翻过了墙头,落地无声。
院子里静悄悄的,刘大柱昨晚不知道在哪里鬼混,尚未过来。
根据记忆,她走到西厢房墙根。
那里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柴火。
挪开柴火,露出下面一块看起来毫无异样的地面。
她蹲下身,手指叩了叩地面,发出轻微的空响。
下面有东西。
她指尖按在地上,土系异能微弱却精准地发动——末世后期觉醒的小能力,用来挖坑埋尸或者寻找地下水源相当好用。
地面的泥土如同流水般向两侧无声分开,露出底下一个大瓮的盖子。
揭开盖子,珠光宝气几乎晃花了人眼。
金条、银元、成捆的票据、几件用软布包着的玉器首饰……林晚秋眼神都没有多波动一下。
意念扫过,大瓮瞬间消失,连带着里面所有的东西,完整地收入空间角落。
填回土,将柴火堆恢复原样,一丝痕迹不留。
起身,走到墙壁一处。
手指在某块砖缝轻轻一抠,砖块松动,抽出,里面是一个暗格。
放着几沓大团结,还有一些小小的、黄澄澄的金花生、金瓜子。
收走。
砖块回归原处,严丝合缝。
她的动作快、准、狠,没有一丝多余,如同最精密的机器。
十分钟不到,刘大柱藏在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不义之财,都被搜刮得一干二净。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院子,她再次翻墙而出,身影迅速消失在清晨逐渐增多的人流中,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回到知青点附近,她拐进一个僻静的角落,意识沉入空间。
看着角落里那突然多出来的一堆财宝,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喜悦,只有一种冰冷的确认。
确认她的能力在这里依然有效,确认她的生存保障又多了一层。
接下来,是沪市那对渣滓,还有港城……路途遥远,但总有办法。
还有那个所谓的“女主”……送钱送物?
林晚秋扯出一个极淡的、冷峭的弧度。
她从空间里拿出那个唯一没被原主父亲和继母发现、当做不值钱玩意丢给原主的唯一遗物——一个巴掌大的紫檀木小匣子。
款式古旧,扣锁得很紧,原主试过几次打不开,又怕弄坏,就一首贴身藏着。
指腹摩挲着匣子上模糊的花纹,一种极其微妙的血脉相连感掠过心头。
她尝试着将一丝异能探入其中。
就在异能触及匣子的瞬间,“咔哒”一声轻响,扣锁竟然自动弹开!
匣盖开启的刹那,一道朦胧的、闪烁着微光的虚幻门扉,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门扉似由无数流转的光影构成,看不清门后的情形,只有一种深邃、古老、诱人探索的气息弥漫开来。
林晚秋瞳孔骤然收缩,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进入了绝对的戒备状态。
而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几分急切和不满的清脆女声,伴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林晚秋?
林晚秋你躲这儿干嘛呢?
不是说好了今天……”声音顿住,显然看到了角落里的林晚秋,以及……那扇无法理解的光影之门。
林晚秋猛地抬头,看到来人——正是那本书里的“女主”,赵春花。
此刻赵春花正瞪大眼睛,惊疑不定地看着那扇光门,又看看她手里的匣子,脸上那惯有的、伪装出来的温和亲切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底下真实的贪婪与惊愕。
林晚秋眼神瞬间沉静下来,所有的惊诧被压入眼底最深處。
她一只手“啪”地一声合上匣盖,那光影门扉倏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
另一只手却随意一翻,一叠黄色的、印着“天地银行”字样的冥币突兀地出现在她指尖。
她看着目瞪口呆的赵春花,手腕一抖,那叠冥币被精准地抛到了赵春花的脚下。
声音冷得像冰碴,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弄:“送礼?”
她嘴角勾起,那弧度锐利得能割伤人,“不如先给你烧点纸钱?”
赵春花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血色尽褪,又因为极致的愤怒和难以置信而迅速涨红。
她张着嘴,看着脚下那叠刺眼的冥币,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晚秋不再看她,将紫檀木匣子揣进怀里,转身离开。
晨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冷冽如寒星的眼。
河沟村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而那扇门后……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