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雨桐,白手起家,挣下了百亿家产。我以为我养大的是个继承人,结果是个讨债鬼。
我那个名校毕业的儿子,顾洲,伙同他的好媳妇白薇,嫌我碍手碍脚,耽误他们大展宏图。
他们一边花着我的钱,住着我的别墅,一边嫌弃我的钱来路“不干净”。他们以为我老了,
糊涂了,只要演一出孝子戏码,就能把我哄进他们设好的圈套里。可惜,他们不知道。
我这一辈子,最擅长的就是清理门户。猎人,总要等猎物自己走进陷阱最深处,再收网。
现在,网该收了。1.1餐桌上的灯,是意大利定制的,据说能把食物照得更有食欲。
水晶杯里晃着82年的拉菲。牛排是澳洲顶级的和牛。这一切,都是我掏钱买的。
我儿子顾洲,正襟危坐,切牛排的姿势很标准。他从英国留学回来,学了一身绅士派头。
“妈,您尝尝这个,火候正好。”他把切好的一小块牛排,放进我面前的盘子里。他的妻子,
白薇,坐在他旁边,对我温婉地笑。“妈,阿洲就是孝顺,时刻都惦记着您。
”她穿着一条香奈儿的裙子,是我上个月刷卡给她买的。我没动那块牛排。
我用餐巾擦了擦嘴。“有事就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时间就是金钱,我没空看他们演戏。
顾洲放下刀叉,表情严肃起来。“妈,是这样的。我最近在看一个AI新能源项目,
前景非常好,几个投资圈的大佬都很看好。”他把一份打印精美的计划书推到我面前。
我没看。“要多少钱?”白薇抢着开口,声音又甜又软。“妈,只要五个亿的启动资金。
阿洲说了,等项目上市,您就是最大的股东,到时候翻十倍都不止。”五个亿。
说得像五块钱一样轻松。我看着顾洲。“你做的尽职调查呢?”“你的风控报告呢?
”“项目创始团队的背景,你核实了没有?”“商业模式想清楚了?盈利周期算过了?
”一连串问题,让顾洲的脸有点挂不住。“妈,现在是风口,讲究的是速度。
等您那套老流程走完,黄花菜都凉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您不懂现在的资本玩法。”“我不懂?”我笑了。我从一个街边小摊,做到今天这个位置。
我经历过的资本风浪,比他吃过的盐都多。现在,他居然说我不懂。白薇赶紧打圆场。“妈,
阿洲不是那个意思。他是觉得您太辛苦了,想早点做出成绩,好让您享清福。”她说着,
给我夹了一筷子青菜。“您别生气。”我看着这盘青菜,再看看他们俩。一个急功近利,
一个旁边拱火。真是天生一对。“这五个亿,我不会给。”我话说得很平静,
但没有商量的余地。顾洲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猛地站起来,
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为什么?!”他的声音很大,震得水晶杯都在晃。
“我在外面跟人都谈好了!您现在说不给,是想让我在朋友面前丢脸吗?”“你的朋友?
”我抬头看他,眼神很冷。“是那个骗了你好几千万,最后跑路的‘好兄弟’?
”“还是那个拉着你投资虚拟币,让你血本无归的‘投资天才’?”顾洲的脸,
一阵红一阵白。“那都是意外!做投资哪有不交学费的!”他还在嘴硬。“你的学费,
都是我掏的。”我一字一句地说。“顾洲,你毕业三年了,除了花钱,你还做成过什么?
”这句话,像是踩到了他的尾巴。他彻底爆发了。“是,我是没做成什么!那是因为您!
什么事都管着我,什么都要按您的规矩来!”“您给我的钱,每一笔都要问用途,
跟审贼一样!”“您就是个控制狂!您就是想把我一辈子都绑在您身边,当个没用的废物!
”白薇吓得不敢说话,缩在旁边。我静静地听着。控制狂。废物。原来我在他心里,
是这个形象。我供他吃,供他穿,供他上最好的学校。他每一次创业失败,都是我给他兜底。
他娶媳妇的婚房、跑车、钻戒,全是我买单。到头来,换来一句“控制狂”。我的心,
没什么感觉。早就凉透了。商场上,我见多了背叛和反目。亲儿子,也不例外。“说完了?
”我问。顾洲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我没说完!妈,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了。
这五个亿,您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这是我应得的!我是您唯一的儿子,
您的一切早晚都是我的!”“你应得的?”我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觉得有些好笑。
“谁告诉你的?”他愣住了。“我的钱,是我自己挣的。”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想给谁,就给谁。不想给,一分钱你都拿不走。”“你住的房子,开的车子,戴的表,
包括你老婆身上的裙子,都是我的。我随时可以收回来。”我的话,像一盆冰水,
从他头顶浇下。顾洲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了。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白薇的脸色也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裙子。“吃完了就滚。”我下了逐客令。
“以后,没我的允许,别回这里来。”我转身,准备上楼。背后,
传来顾洲压抑着愤怒的声音。“您会后悔的。”我脚步没停。后悔?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就是在生下他之后,还对他抱有过一丝期望。2.2我书房的门是隔音的。但我在里面,
依然能“听”到楼下客厅里发生的一切。不是用耳朵。我的助理,张臣,给我发来一条信息。
是一段音频。老板,这是刚才客厅的录音。我戴上蓝牙耳机,点开播放。
顾洲和白薇的对话,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这个老太婆,真是油盐不进!
”是顾洲暴躁的声音。“软的不行,看来只能来硬的了。”“阿洲,你小声点,
万一被她听见了……”白薇的声音,带着一丝怯懦。“听见就听见!我怕她?这里是我家!
”顾洲冷笑一声。“她以为断了我的卡,就能拿捏我?做梦!”接下来,是白薇的声音。
“阿洲,你别冲动。妈毕竟是你亲妈,我们不能做得太过分。”她听起来像是在劝解。
但我知道,她才是那个最会拱火的人。果然,顾洲更来劲了。“过分?她对我才叫过分!
五个亿对她来说算什么?九牛一毛!她就是不想我好,不想我脱离她的控制!”“薇薇,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我们受这种委屈。她不仁,就别怪我不义。”“那……你想怎么做?
”白薇小心翼翼地问。“我二叔不是在医院当主任吗?我去找他。”顾洲的声音压低了,
透着一股阴狠。“我跟他说,我妈最近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偏执,多疑,有暴力倾向。
让他帮忙开个证明。”耳机里,传来白薇倒吸冷气的声音。“阿洲,你是想……”“对。
”顾洲的声音斩钉截铁。“既然她脑子不清楚了,那她的财产,
就该由我这个唯一的继承人来代为管理。”“把她送进疗养院,好吃好喝供着,
也算是尽孝了。”录音到这里,结束了。我摘下耳机,脸上没什么表情。我那个好儿子,
为了钱,已经准备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了。而他的枕边人,正在给他出谋划策。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这座城市的璀璨夜景。这些,都是我亲手打下的江山。
现在,有人想用一张伪造的诊断证明,就把它从我手里抢走。天真得可笑。
我拨通了张臣的电话。“老板。”张臣的声音永远那么冷静。“帮我约一下刘律师,
明天上午十点,在公司见。”“另外,查一下顾洲的二叔,顾建军,
在市三院担任的具体职务,以及他最近所有的财务往来。”“还有,白薇的家人,
她那个嗜赌的弟弟,最近是不是又欠钱了。”“好的,老板。”张臣没有任何疑问,
立刻去执行。他跟了我十年,知道我的行事风格。我挂了电话,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酒液在杯中摇晃,像流动的血。顾洲以为,他的计划天衣无缝。他不知道,
从他踏进这个家门的那一刻起,他就活在我的监控之下。客厅的摆件,走廊的壁画,
甚至他房间里的烟灰缸,都藏着最先进的窃听和录像设备。我不是不信任他。
我是不信任人性。他那个二叔,顾建军。是我丈夫的弟弟。当年,我丈夫病重,
顾建军卷走了公司最后一笔救命钱,远走高飞。是我,一个人撑起了即将倒闭的公司,
把它做到了今天。顾建军最近几年混得不如意,又腆着脸回来,求顾洲在我面前说好话,
想从我这里捞点好处。我没理他。现在,他们叔侄俩,倒是狼狈为奸,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至于白薇。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她看上的,从来不是我儿子,而是我口袋里的钱。
她那个无底洞一样的原生家庭,需要她不断地从顾洲这里拿钱去填。一旦顾洲没了钱,
她会是第一个抛弃他的人。这一家人,真是齐心协力地想把我推下悬崖。可惜,
他们选错了对手。我从悬崖底下爬上来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我抿了一口红酒。
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我倒要看看,我这个好儿子,能给我演出一场什么样的大戏。
3.3第二天上午,我准时出现在公司顶层的办公室。刘律师已经等在那里了。
他是我公司的首席法律顾问,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他五十多岁,头发微白,眼神锐利。
“姜董。”他起身,对我点了点头。我示意他坐下。张臣给我们倒了茶,
然后安静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老刘,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带来了吗?”我开门见山。
刘律师从他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黑色文件夹,和一个小小的黑色U盘。
他把它们推到我面前。“都在这里了。”“按照您的吩咐,这份文件是最高保密等级。
除了你我,天底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里面的内容。”我打开文件夹。最上面,
是一份财产公证。我名下所有的不动产、公司股份、现金流、海外资产,都清晰地列在上面。
总资产的数字,后面跟着一长串的零。翻过一页,是一份遗嘱。这份遗嘱,
我每半年都会更新一次。顾洲,是名义上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但继承条款,写得非常苛刻。
条款一:继承人必须具备独立盈利能力,连续三年,个人年收入不得低于八位数。
条款二:继承人不得有任何违法乱纪行为,包括但不限于吸毒、堵伯、嫖娼。
条款三:继承人必须尊重遗嘱设立人,
不得有任何形式的伤害、诽谤、或试图剥夺其人身自由和财产支配权的行为。
……后面还有十几条。每一条下面,都有详细的界定标准和证据要求。最后一条,
用黑体字加粗。若继承人违反以上任何一条款,将永久丧失继承权。
其名下由本人赠予的所有财产,将被无条件收回。本人所有资产,
将自动捐赠给‘雨桐慈善基金会’。这份遗嘱,顾洲不知道。他以为,
他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他以为,只要我死了,或者“病了”,这一切就都是他的。
我合上文件夹,看向刘律师。“辛苦了。”刘律师推了推眼镜。“姜董,说句不该说的。
您这么做,是不是对顾公子太……严苛了?”他跟了我这么多年,也算是看着顾洲长大的。
“严苛?”我把那个黑色的U盘拿在手里。“你听听这个,再告诉我,我到底严不严苛。
”我把U盘插进电脑,点开昨晚的录音。顾洲和白薇阴狠的对话,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响。
“……把她送进疗养院,好吃好喝供着,也算是尽孝了。”录音放完,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刘律师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看着我,眼神里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一丝同情。
“这……这真是……”他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虎毒不食子,是吗?
”我替他说了出来,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可有的时候,儿子比老虎还毒。
”刘律师沉默了很久,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明白了,姜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把那份文件夹和U盘收回公文包,神情严肃。“我会立刻启动证据保全程序。另外,
关于顾建军和白薇家人的调查,张助理已经把资料给我了。随时可以采取行动。”“不急。
”我摆了摆手。“让他们再跳一会儿。”“我要的,不是让他们伤筋动骨,
而是让他们万劫不复。”我要让顾洲亲手把所有牌都打出来。然后,再让他亲眼看着,
自己是怎么输得一败涂地。刘律师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他知道,我一旦做了决定,
就不会更改。他走后,张臣走了进来。“老板,顾建军那边有动静了。”他递给我一个平板。
上面显示着几张照片。照片里,顾洲和顾建军,正坐在一家茶馆的包厢里。顾洲的表情,
看起来很急切,像是在说什么。顾建军则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时不时地点头。
另一组照片,是顾建军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医院的走廊里交谈。两人之间,
有一个信封的传递动作。信封很厚。“这个医生叫吴志强,是精神科的副主任。
”张臣在一旁解释。“顾建军的主任职位,只是个挂名的行政岗,没有临床诊断权。所以,
他找到了吴志强。”“我们的人查到,吴志强最近在澳门输了很大一笔钱,
正急着找钱填窟窿。”一切都对上了。贪婪的叔叔,愚蠢的侄子,
再加上一个被金钱收买的医生。他们正在合力,为我编织一张“精神病”的大网。
我看着照片里顾洲那张急切的脸。心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荒谬的悲哀。为了钱,
他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张臣。”我开口。“你说,如果一个人,
把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张纸上,那张纸突然被烧了,他会怎么样?”张臣愣了一下,
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会疯。”“对。”我笑了。“那就让他疯吧。”“通知下去,
公司下周一召开全体股东大会。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是时候,让他们看看,
谁才是真正有病的那一个。4.4周末,我接到了我弟弟姜海的电话。“姐,
晚上回家吃饭吧。咱妈念叨你好久了。”姜海的声音听起来很热情。我的“家”,
指的是我妈现在住的老房子。自从我爸去世后,我妈就一直跟着我弟弟一家生活。
我给她在市中心买了大平层,她不住,说是不习惯。我知道,这是个鸿门宴。顾洲搞不定我,
就开始发动“亲情攻势”了。我的这个弟弟,还有我那个弟媳,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些年,
他们打着我的旗号,在外面没少捞好处。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是替我妈养着他们。
“好,我晚上过去。”我答应了。傍晚,我让司机开车送我到老城区。刚下车,
就闻到一股油烟味。姜海和他老婆王芳,还有我妈,已经等在门口了。“姐,你可来了!
快进来!”王芳热情地挽住我的胳膊。她身上有股廉价的香水味。我妈看着我,嘴唇动了动,
想说什么,又没说。她一辈子老实懦弱,被我爸和我弟拿捏得死死的。我知道,今天这出戏,
她也是被逼的。走进屋,我看到了顾洲和白薇。他们俩坐在沙发上,看见我,
表情有些不自然。“妈。”顾洲站起来,喊了一声。“外婆,舅舅,舅妈。”我没理他,
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下。“人都到齐了,开饭吧。”饭桌上,气氛很诡异。
王芳不停地给我夹菜,说着一些不痛不痒的奉承话。姜海一个劲地给我倒酒,劝我多喝点。
我妈低着头,默默地扒着饭。顾洲和白薇,则时不时地交换眼色。酒过三巡,
姜海终于忍不住了。他放下酒杯,叹了口气。“姐,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用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那就别讲。”姜海的脸僵了一下。王芳赶紧接话。
“姐,你看你说的。阿海也是关心你。”她给我妈使了个眼色。我妈抬起头,看着我,
眼神躲闪。“雨桐啊……阿洲,他毕竟是你儿子。你……你就帮帮他吧。”她的声音,
像蚊子叫。我看向顾洲。他立刻露出一副委屈又孝顺的表情。“妈,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不该跟您顶嘴。”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那五个亿,我保证,
一定会做出成绩来给您看!”白薇也跟着站起来,眼眶红红的。“是啊妈,阿洲压力也很大。
他就是想证明自己,不想一辈子活在您的光环下。”她说着,就要给我跪下。我眼神一冷。
“坐下!”白薇的膝盖一软,又跌回了椅子上。一大家子人,都看着我。
等着我这个“女强人”,被亲情攻陷,然后心软。姜海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表演。“姐,
不是我说你。阿洲这孩子,从小就懂事。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
你应该支持他。”“你不能因为自己事业成功,就把孩子管得死死的。这对他的成长不好。
”王芳在旁边帮腔。“就是啊,姐。你看阿洲,多好的孩子,被你逼成什么样了。”“再说,
那钱放在银行里也是死钱,不如拿出来给孩子投资。自家人,总比外人可靠吧?
”他们一唱一和,说得我好像是个专制、冷血的暴君。而顾洲,
则是那个勇敢反抗的悲情英雄。我听着他们的“劝告”,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跟一群脑子不清楚的人,没什么道理可讲。我放下筷子,站了起来。“说完了吗?
”我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安静了。我走到顾洲面前。他比我高一个头,但此刻,
他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顾洲,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那五个亿,你是不是非要不可?
”他被我的气势镇住了,一时没说话。旁边的白薇,悄悄地用手肘顶了他一下。
顾洲像是受到了鼓励,抬起头,梗着脖子。“是!我非要不可!”“好。”我点了点头。
“钱,我可以给你。但不是五个亿。”顾洲的眼睛亮了。姜海和王芳的脸上,
也露出了贪婪的喜色。“我给你十个亿。”我淡淡地说。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大概以为自己听错了。顾洲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狂喜。“妈!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不过,有个条件。”“你,我,
还有你舅舅、舅妈,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做个全面的精神鉴定。”“只要鉴定结果出来,
证明我们所有人的精神都是正常的。这十个亿,我马上转给你。”我的话,像一颗炸弹,
在饭桌上炸开。顾洲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姜海和王芳,也傻眼了。白薇的反应最快,
她尖叫起来。“妈!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是说我们有病吗?”“我没说。”我看着他们,
笑了。“我只是觉得,一个正常的母亲,不会拒绝儿子‘合理’的请求。
”“一个正常的儿子,也不会因为要不到钱,就想把亲妈送进精神病院。
”“一个正常的舅舅,更不会为了钱,就帮着外甥做这种混账事。”“你们说,对吗?
”我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挨个从他们脸上刮过。顾洲站立不稳,后退了一步,撞到了椅子。
姜海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王芳的嘴唇在哆嗦。他们终于明白。我什么都知道。
这个鸿门宴,从一开始,就是我为他们设的。5.5整个客厅,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我那几个所谓的家人,脸色一个比一个精彩。像调色盘一样。顾洲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你……你诈我?”“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坐回椅子上,
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还是温的。“去不去医院,你们自己选。”“去了,鉴定结果出来,
你们没病,我也没病,十个亿就是你的。”“不去,那就证明,你们心里有鬼。
”姜海的冷汗,已经从额头流到了下巴。他结结巴巴地说:“姐……姐,
你这是干什么……一家人,开这种玩笑……”“玩笑?”我看向他。“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我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扔在桌上。视频里,是顾洲和顾建军在茶馆见面的画面。
声音经过处理,非常清晰。“……二叔,您放心,事成之后,少不了您的好处。
”“……这个证明,一定要做得天衣无缝。就说她有被害妄想症,情绪失控……”视频不长,
但每一句话,都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顾洲和姜海的脸上。王芳的脸,已经白得像纸。
我妈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着:“作孽啊,作孽啊……”顾洲看着视频,整个人都懵了。
他大概想不明白,这么私密的谈话,我是怎么知道的。“还有这个。”我又点开一段录音。
是白薇和她那个赌鬼弟弟的通话。“……姐,你再给我转二十万,
不然**的人要砍我的手了!”“……你催什么催!我这边正在想办法!
等我婆婆那个老不死的进了医院,她的钱还不都是我们的?到时候别说二十万,
两百万都给你!”白薇听到自己的声音,尖叫一声,扑过来想抢我的手机。我手一抬,
她扑了个空,摔倒在地。她趴在地上,头发散乱,妆也花了,狼狈不堪。“现在,
你们还觉得,我在开玩笑吗?”我收起手机,环视着他们。客厅里,一片死寂。
只有我妈低低的哭泣声。过了很久,顾洲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悔恨,
全是怨毒。“你监控我?”“是保护。”我纠正他。“保护我的财产,
不被一些白眼狼和寄生虫侵占。”“哈哈哈哈……”顾洲突然大笑起来,
笑声里带着一丝癫狂。“好,好一个姜雨桐!算你狠!”他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
狠狠地拍在桌子上。“你以为,我没有准备吗?”他展开那张纸。是一份精神疾病诊断证明。
上面写着我的名字。诊断结果是:重度双相情感障碍,伴有精神病性症状。
建议:立即强制住院治疗。下面,是医生吴志强的签名,和市三院的红色公章。“看到了吗?
”顾洲指着那份证明,面目狰狞。“这是市三院的专家开的证明!具有法律效力!
”“姜雨桐,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了!你的财产,依法应该由我这个监护人来接管!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姜海和王芳,看到这份证明,
眼里也重新燃起了希望。对啊,他们还有这个!只要有了这个,姜雨桐说再多也没用!
我看着那张纸。伪造得还挺像样。公章也是真的。看来顾建军和那个吴医生,是下了血本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顾洲表演。他以为自己赢定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妈,
我这也是为了您好。您放心,我一定会给您找最好的疗养院,保证您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他说着,朝姜海使了个眼色。“舅舅,麻烦你,打个电话给疗养院,让他们派车来接人。
”姜海搓着手,就要去掏手机。“等一下。”我开口了。声音很轻,
却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我站起身,走到顾洲面前。拿起那张他视若珍宝的诊断证明。
“你知道,这张纸,现在是什么吗?”我问他。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当着他的面,
缓缓地,把那张纸撕成了两半。然后,再撕成四半。八半……直到它变成一堆无用的碎片。
我松开手,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落在地。“现在,它是一堆垃圾。”我平静地告诉他。
“跟伪造它的你,一样。”顾洲的眼睛瞬间瞪大了。“你……你疯了!这是证据!
你敢毁掉证据!”“证据?”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顾洲,你是不是忘了,市三院,
是谁的产业?”6.6我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屋子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顾洲脸上的得意和狰狞,瞬间冻结,变成了一种极度的错愕和恐惧。“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重复了一遍,声音清晰而冷酷。“市三院,是我上个月全资收购的。
”“你那个二叔,顾建军,连同那个给你开证明的吴志强医生,昨天下午,
已经被医院董事会以涉嫌职务犯罪和医疗欺诈的罪名,移交司法机关了。”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像在宣读一份判决书。“你手里的那份‘证据’,从盖上公章的那一刻起,
就成了他们犯罪的铁证。”“而你,是教唆犯。”顾洲的身体开始摇晃,他扶住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