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监将文件夹重重地摔在程阳的办公桌上，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文件夹滑到桌边，程阳手忙脚乱地去接，却还是晚了一步，纸张散落一地。
办公室里响起几声轻笑。
程阳蹲下身，一张一张地捡起那些他熬了三个通宵完成的策划案，纸张上还留着王总监用红笔圈出的各种"问题"——大部分都是些吹毛求疵的修改意见。
"哟，我们的大作家又在捡垃圾啊？
"刘美美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从他身边经过，故意踢飞了一张纸，"不好意思啊，没看见。
"程阳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那张纸也捡了起来。
他知道，在这个公司里，像他这样没有背景、不会拍马屁的小职员，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星辉广告公司创意部，程阳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三年。
三年前，他怀揣着对广告行业的热爱和无数创意点子踏入这家业内知名的公司，却没想到现实如此残酷。
三年过去，同期入职的同事要么升职加薪，要么跳槽去了更好的平台，只有他，还在原地踏步，做着最基础的文案工作。
"程阳，别发呆了，王总监要的东西你改好了没？
"部门助理小李走过来，同情地看着他，"听说这次客户很难缠，王总监压力很大。
"程阳苦笑了一下："我这就改。
"他看了看手表，晚上八点半，看来又是一个通宵。
打开电脑，程阳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他的办公桌在创意部最角落的位置，紧挨着打印机和茶水间，人来人往，噪音不断，但公司不可能给一个普通文案安排更好的位置。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房东发来的消息："小程啊，下季度房租要涨200，现在都是这个价，你考虑一下。
"程阳叹了口气。
他租住在城市最老旧的一个小区，40平的一居室，月租已经占了他工资的三分之一，再涨200，意味着他连最基本的社交生活都要砍掉了。
"等这个项目结束，我就去找王总监谈加薪。
"程阳在心里对自己说，虽然他知道希望渺茫。
凌晨两点，办公室只剩下程阳一个人。
他终于改完了策划案的最后一页，点击发送给王总监，然后瘫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