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隔天一对穿着考究的夫妇就找上门来,说我是他们被抱错的亲儿子。
一旁的假少爷靠在陆父身上,声音发颤:“现在哥哥找到了,你们不会不要我了吧?”陆父连忙安抚他:“不会的,你永远是我们的儿子。”
我直勾勾地朝假少爷瞪回去:“遇到问题就示弱,是最低效的情绪表达方式。”
“老是这样唉声叹气,搞情绪内耗,不利于我们这个家庭的长期稳定发展,懂吗?”我那便宜老妈呆愣在原地,爸爸更是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职业病犯了。
把我在村里主持村民大会的劲儿使出来了。
......本来陆家我是不打算回去的,可目前村里的好几个扶贫项目还需要资金。
为了我们卧牛村的乡村振兴大计,我忍了。
我连夜收拾好了行李,第二天一早就坐上了去京市的火车。
火车到站后,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陆家的管家。
“陆远少爷吗?实在抱歉,陆琛少爷心脏病发作,夫人和先生正在送他去医院的路上,可能无法按时来接您了。”
管家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
我咧嘴一笑:“你们先忙,我自己能行!”一个小时后,我站在了陆家金碧辉煌的大门口。
管家引我进门,客厅里的一幕却让我挑了挑眉。
只见陆琛正虚弱地靠在陆父怀里,眼角还挂着泪痕。
而陆母则坐在一旁,眉头紧锁,脸色不太好看,手里端着一杯温水。
一家三口,气氛微妙。
陆琛看到我,身体猛地一颤,捂住胸口,呼吸急促起来,一副心脏病又要发作的痛苦模样。
“哥哥......”他声音颤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生病,不该让爸爸妈妈为我担心,现在你回来了,我愿意把一切都还给你。”
他说着,挣扎着要从我爸怀里起来,哭着喊道:“爸,妈,你们是不是不要我了?我是不是该走了?”陆父立刻心疼地扶住他,眼圈都红了:“傻孩子,胡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会不要你?你就是爸爸的亲儿子!”“不!都是我的错!是我抢走了本该属于哥哥的人生......我不配待在陆家,我不配拥有这一切!”陆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体微微颤抖。
陆母脸色愈发不悦地看着我。
我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道:“你的定位问题,属于家庭内部的历史遗留问题。”
“我们可以坐下来开个会,定个章程,明确一下各自的权利和义务。”
三人齐刷刷愣在原地。
我默默地将手里的蛇皮袋放在地上。
袋子不重,但里面的土鸡蛋和乡亲们自家腌的酸菜,是我从卧牛村出发时,他们一点点塞满的,承载着全村对我的关爱。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过嘛,你要还就还呗,随便你。”
或许是我的反应太过冷淡,陆父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丝试探和愧疚:“小远,你......你是不是在怪我们偏心?”我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点了点头:“你们知道就好。”
“你!”陆母又要发作。
陆琛对我露出一个微笑:“哥哥,我只是......我只是太心疼你了。”
“想到你这二十年在乡下吃了那么多苦,我就忍不住难过。”
我内心冷笑,在我们卧牛村,这种水平的装腔作势,连村口的王大妈都赢不了。
但我懒得跟他掰扯。
径直对旁边目瞪口呆的管家说:“麻烦带我去房间。”
被领进三楼最角落的客房,我关上门,立刻把自己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我可不稀罕他们的爱。
将我抚养长大的乡亲们才是我真正的家人。
我要的是他们的人脉、渠道和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