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小子闯丹道

“娘、娘！”

一个破败不堪的小木屋里，一个小男孩拉着一个女人的手焦急的喊着。

“咯吱、咯吱…..”

此时，外面下着鹅毛大雪，风一刮木屋的门窗都在响着。

“娘您等我！我去借点米。”

小男孩拉了拉床上破旧露着泛黄棉絮的被子，把女人盖好。

转身出了屋子，在大雪中艰难前行，看着映入眼前的小院他加快了脚步。

“砰，砰砰….”

他来到一座精致的小院门前抬手，轻轻的叩了几下门。

寒风呼啸地打在小男孩瘦弱的身体上，小男孩浑身颤抖，伸手拉了下单薄的衣服。

“呼！…”

太冷了，随后把手放在嘴边哈着气，这样能让他稍微暖和一点。

他那双小脚下只穿着一双单鞋，脚后跟面露在外面，冻的已经快没知觉了，小脚在地上来回踱步。

因为冬天太冷村里人基本都开始猫冬了，四周时不时的传出来欢声笑语声。

“砰、砰砰…..”

等了好久见没人回应，他又伸手扣了几下门栓。

“谁呀？”

一道女人的声音回应了一句。

小男孩脸色微变，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舅….舅母….是我。”

他赶紧回应了一声。

“吱呀……”

门缓缓的打开了，一个彪悍的女人探出半个身子。

“呦，是夕阳呀，这么晚了来这里有事？”

中年妇女警惕的盯着小男孩。

“是谁呀？”

这时院里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询问的声音。

“这大晚上的还能有谁？你家那个好妹妹的孽种。”

女人阴阳怪气地回应着中年男人，看着男孩撇着嘴，那嫌弃的模样一览无余。

“你快进屋去，外面多冷孩子在屋里哭着找你呢！”

中年男人快步走到门口，他的脸色阴沉不定，眼睛里闪烁着一股浓重的寒意。

女人听到儿子哭了也顾不得男孩，赶紧跑着回去了。

这时一阵风吹过，男孩身体抖了抖，双手抱着肩膀戳了戳。

“大…..大舅….家里没米了，娘身体受不了，我想和大舅借米，过完年我去找事做，赚钱一定还给你们，也不用多几斤就行。”

小男孩冻的嘴都在颤抖，磕磕绊绊的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也不敢去看中年男子的脸。

“几斤米而已也不是很值钱，你在这里等着，大舅这就去给你拿！”

中年男子摸了摸男孩的脸，转身回去。

“夕阳，你和你娘是不是一天没有吃饭了？家里还有没有木材？”

想到小男孩冻得样子，中年男子脚步微顿，转头看向小男孩。

“大..大舅…我.我…..我吃了…..娘…..娘还没吃…..家里没..…没有碳火了。”

小男孩不好意思地眼神躲闪，手也紧张的抓着门边，颤抖地声音微不可闻。

中年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然后又对小男孩笑了笑。

“夕阳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来。”

小男孩收回红肿的小手，点了点头，小手放在嘴边吹了吹。

这时又是一阵刺骨的寒风袭来，院墙上的雪被吹了下来，落到小男孩头上，小男孩哆哆嗦嗦地伸出手，轻轻的拍打着头上的积雪。

“拿着，赶紧回去。”

中年男人提着一个篮子走了出来，快速来到门口，回头紧张的看了一眼房门，赶紧将篮子推到小男孩怀里。

“刘大柱，你磨磨蹭蹭的没完了是不？”

就在这时中年女人走了出来，嘴里一直骂骂咧咧地。

门口二人听到声音对视一眼，脸色微变，中年男人赶紧推了下小男孩。

“马上、马上就来。”

中年男人回头看了一眼，马上回应着，回手刚要将门关上。

“等等，他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中年女人快步来到大门前，伸手推开门，指着男孩怀里的篮子瞪着中年男人问道。

“夕阳…..夕阳来借点米。”

中年男人眼神躲闪，神色有些慌张。

“舅…..舅母….娘亲病了家里没吃的了，这些米我一定会还的。”

小男孩抱紧怀里的篮子，怯生生地望向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瞪了一眼男人，随后伸手拉开篮子上盖着的一块小花布。

当看到大米上面还有几个白面馒头，馒头下还有半碗青菜的时候，中年女人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这馒头我都舍不得吃，好你个刘大柱，你还真大方！”

中年女人恶狠狠瞪了二人一眼，伸手去拿篮子里的菜碗。

这时屋里传来了一个小男孩的哭声，中年女人急忙的拿着碗跑了，顾不上掉在篮子里的两个馒头，进院随手将碗丢在一只大黑狗面前。

“刘大柱，你赶紧给我回来，要不然你今天就睡大街吧！”

“唉……..”

男人看着这一幕，脸色沉了沉，最后还是无奈的了叹了口气。

小男孩看到那只黑狗嫌弃的模样眼圈微红，低头看篮子里的馒头紧紧地抱在怀里，随后抬起头对着中年男人笑了笑：

“大舅，我回去了娘还在等我，谢谢大舅。”

“快回去吧，天黑路上滑，回去时小心一些，记得多给你娘煮点粥。”

中年男子说完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随手关上了大门。

小男孩艰难的迈着步子走在漆黑的小路上，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有了这些吃的还有木炭，娘一定能好起来的。”

狂风呼啸的夜里，小男孩并不害怕，他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篮子，伸手摸了下馒头还有点温度，赶紧拿出馒头塞进怀里，摸着怀里的馒头男孩嘴上露出笑容，喃喃低语了一句，加快脚步向着来时方向走去。

“吱……”

小男孩轻轻的推开了门，蹑手蹑脚往里走。

“夕阳…..是你回来了吗？”

刚放下篮子，一个女人虚弱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

“娘……你醒了？是我，我在大舅那里借了点大米。”

小男孩高兴地说着，冻僵的脚在地上跺了跺，伸手哗啦了下身上的积雪，急忙拉开木门走了进去。

“娘你看，我们有吃的了。”

小男孩赶紧掏出捂在怀里的馒头，递到女人面前。

“娘你快吃，还是热的呢，，大舅还给我们拿了一些木炭。”

木屋里实在太冷了，室内一点炭火都没有，和外面的温度差不多，小男孩拿着的馒头好像都在冒着白色的热气。

“好…..娘吃。”

女人伸手接过馒头咬了两口，摸了下小男孩冻僵的脸，笑着点了点头。

小男孩赶紧把火盆端过来，往里面倒了一些木炭，冲着床上的女人笑了笑。

虽然女人此刻满脸的沧桑，但是那双无神的眼睛一直盯着小男孩，看着小男孩忙碌的身影，眼中一行清泪滚滚而落。

“阳儿呀…….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你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女人看着手里的馒头哽咽着，嘴里艰难地说着。

“娘……我不辛苦，真的我一点都不辛苦，只要娘您在我身边阳儿什么都不怕。”

小男孩点燃火盆又将火盆往女人跟前推了推，抬头看向女人一咧嘴露出一排小白牙，憨厚的笑着摇了摇头。

“阳儿…..我的傻孩子….这些年娘没有照顾到你，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如果没有你…娘只怕早都….咳咳......”

女人颤抖地伸出手，温柔地摸着小男孩的脸，心疼的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