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即将结束,继母拦住我:“听说你那个小破诊所最近赚了点钱?”我点头。
谁知她一下子翻脸了,指着我大骂:“你怎么那么拎不清?你弟弟的公司急需投资,
你赚了钱不知道帮他?”“你一个女孩子家,开个小破诊所有什么出息,
你怎么不把钱拿出来给你弟弟做大事?”我转头去看我爸,他清了清嗓子,不说话。
继母更来劲了。“我听说你那个诊所挂号费就要一万块,你怎么敢收那么贵?
”“你弟弟以后还要娶豪门千金,要给聘礼,你现在把钱都攥在自己手里,那你弟弟怎么办?
”我笑出声,想起昨天夏国首富颤颤巍巍递上的黑卡。这是把我的钱当成他们的了?
既然他们那么不要脸,我就不用客气了。1我懒得再看他们演戏,拿起外套便走。
刺耳的叫骂声被我关在门后。“苏挽雪你这个白眼狼!翅膀硬了是不是!”“爸,
你看她那是什么态度!”我爸沉默着,这沉默就是一种默许。
回到我那间名为“万安堂”的小诊所,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瞬间抚平了我心底的躁动。
这里是我的世界,我的净土。第二天一早,我弟弟苏寻风,
大摇大摆地带着几个狐朋狗友闯了进来。看着他那张脸,
我脑中闪过小时候他把我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一支旧钢笔,当着我的面折断,
扔进下水道的画面。那时候他也是这样,得意又嚣张。他一屁股坐在我问诊的黄花梨木椅上,
二郎腿翘得老高。“姐,我这几个哥们最近身体不爽利,你给瞧瞧。
”他带来的几个人流里流气,嬉皮笑脸地打量着我诊所的陈设。“哟,苏寻风,
你姐这地方还挺雅致啊。”“就是小了点,跟个古董铺子似的。”我没理会他们的调侃,
目光落在苏寻风身上。“挂号,排队。”苏寻风嗤笑一声,
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拍在桌上。“我们几个,你看着开点药就行,
钱就不用给了,都是一家人。”“我告诉你苏挽雪,我最近在追秦家的大小姐,
人家可是真正的豪门。”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炫耀。
“等我把她追到手,咱们家就飞黄腾达了,你那个诊所赚的仨瓜俩枣,
赶紧拿出来给我当聘礼,别那么小家子气。”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病可以,
诊金一分不能少。”苏寻风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苏挽雪,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这是在给你机会,让你也沾沾光!”他的朋友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啊,美女,
你弟弟以后可是豪门女婿,你现在帮他一把,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我懒得废话,
从药柜里拿出几个小瓷瓶,分别递给他们。“既然是弟弟的朋友,今天的诊金就免了。
”苏寻风的脸色由阴转晴,得意地接过瓷瓶。“这还差不多。”他朝我扬了扬下巴,
带着他那群朋友扬长而去。我看着他们的背影,缓缓拨通了一个电话。
“帮我查一下秦氏集团,还有他们家那位大小姐。”电话那头传来助理恭敬的声音:“是,
苏医生。”2我给苏寻风他们的,不过是几颗用甘草和薄荷搓成的丸子。唯一的功效,
大概就是清新口气。哦,不对,我还加了一味极微量的药引。会让人在情绪激动时,
控制不住地……打嗝。声音响亮,绵延不绝。当天晚上,苏寻风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背景音里是他气急败坏的怒吼和一声声清脆的“嗝”。“苏挽雪!
嗝……你给我吃的什么鬼东西!嗝……”我能想象到他那张涨成猪肝色的脸。
“我在和秦小姐吃饭!嗝……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嗝……”电话被继母刘芸抢了过去,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苏挽雪你这个小贱人!你是不是存心不想让你弟弟好过?
”“我告诉你,你要是搅黄了这门亲事,我跟你没完!我明天就去卫生局告你,
说你无证行医,让你这破诊所关门大吉!”我平静地听着她的咆哮,直到她骂累了,
才淡淡地开口。“我等着。”说完,我便挂了电话。果不其然,第二天上午,两个穿着制服,
自称是卫生局的人就找上了门。为首的那个胖子一脸横肉,眼神挑剔地在我诊所里扫来扫去。
“我们接到举报,说你这里涉嫌非法行医,药材来源不明,跟我们走一趟吧。
”他的态度极其傲慢。另一个瘦高个则开始翻箱倒柜,动作粗鲁,
将我摆放整齐的药材弄得一团糟。我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表演。就在这时,
诊所的门被轻轻推开。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低调的停在门口,车牌号却很扎眼。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走了进来,看到里面的景象,眉头微皱。他径直走到我面前,
恭敬地微微躬身。“苏医生,市首的身体最近有些反复,想请您过去复诊。
”那个胖子检查员的动作瞬间僵住,脸上的横肉抖了抖。市首的秘书,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张……张秘书……”胖子的声音都在发颤。张秘书这才瞥了他一眼,眼神冷淡。
“你们这是在……?”胖子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就是……就是过来进行一次常规的安全检查。
”他狠狠瞪了一眼那个还在翻东西的瘦高个,对方也吓得立刻立正站好。“检查完了,
苏医生的诊所完全合规,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胖子一边点头哈腰地道歉,一边拉着同伴,几乎是落荒而逃。张秘书看都没再看他们一眼,
只是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苏医生,车在外面等您。”我点点头,起身随他走了出去。
3.刘芸的计划,以失败收场。我甚至能想象到她得知此事后,那张扭曲又不敢置信的脸。
那天之后,他们消停了两天。我乐得清静,照常开门问诊,
接待着那些从世界各地慕名而来的病人。我的病人很特殊,非富即贵,
且都是些被现代医学宣判了“死刑”的疑难杂症。我师承我母亲,她是杏林界的传奇,
一手针灸出神入化。而我,青出于蓝。这间小小的“万安堂”,在某个圈子里,
是比任何一家顶级医院都更像圣地的存在。只是这一切,我那被猪油蒙了心的家人一无所知。
他们只觉得我开了个装修复古的小诊所,靠着忽悠人赚点黑心钱。安静的日子没过几天,
刘芸又找上门来。这一次,她换了策略。她没在我诊所里闹,而是每天饭点,
准时出现在诊所对面的小饭馆里,跟我那些街坊四邻哭诉。“我那个女儿啊,心比石头还硬!
”“她弟弟就想做点小生意,想管她借点钱周转,她一分都不给啊!
”“我这个当妈的真是命苦,养了这么个白眼狼……”她声泪俱下,演得情真意切。
不明真相的邻居们看我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指责。我懒得解释。夏虫不可语冰。
苏寻风那边也没闲着。他不知从哪打听到,秦氏集团的董事长,也就是秦小姐的爷爷,
秦老爷子,最近病危住院,各大医院都束手无策。一个“绝妙”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型。
如果他能找到人治好秦老爷子,那他不仅能抱得美人归,还能顺理成章地成为秦家的座上宾。
而这个能创造奇迹的人,舍我其谁?这天晚上,刘芸的电话又来了。语气一反常态的温柔,
甚至带着讨好。“小雪啊,之前是妈不对,妈给你道歉。”“你弟弟他……他也是年轻气盛,
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听着她虚伪的腔调,心中冷笑。“有事说事。”“是这样,
妈有个老姐妹,她父亲生了重病,医院都没办法了,听说你医术好,想请你……帮个忙。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小雪,你就当帮妈一个忙,只要你肯出手,
以后我们保证再也不找你麻烦了!”我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电话那头,
我能听到苏寻风在一旁催促的声音。“快点啊!让她答应!”刘芸的语气更急切了。“小雪,
算妈求你了,只要你治好他,我们保证再也不来烦你!你弟弟的终身幸福就靠你了!
”她终于图穷匕见。送上门来的机会,不要白不要。“地址。
”4.电话那头传来刘芸和苏寻风如释重负的欢呼声。没过多久,我爸也打来电话,
语气里是久违的温和。“小雪,你总算懂事了。”“一家人,就该这样互帮互助嘛。
”“你弟弟的事要是成了,以后你的脸上也有光。”我听着他理所当然的论调,
一个字都懒得反驳。第二天一早,苏寻风就开着他那辆二手破车,来诊所接我。
他今天特意捯饬了一番,头发抹得油光锃亮,西装绷在身上,看起来滑稽又可笑。一路上,
他都在不停地叮嘱我。“苏挽雪,我警告你,到了秦家,你少说话。
”“你就说你是我的助理,负责帮我拿药箱的,听见没有?”“所有的事情,
都由我来跟他们谈,你敢乱说话,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我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秦家坐落在城郊的半山腰,是一座戒备森严的庄园。
汽车驶入大门,穿过一片修剪整齐的草坪,才在一栋古典的别墅前停下。一个穿着考究,
面容带着忧色的中年美妇早已等在门口。她就是秦小姐的母亲,秦夫人。
苏寻风立刻换上一副谦卑又自信的笑容,快步上前。“秦夫人您好,我是苏寻风,
这位是我的助理。”他指了指跟在身后的我。秦夫人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目光却在我身上多停留了两秒。她的视线让我明白,这对母子拙劣的演技,
恐怕早已被人家看穿。只是病急乱投医,才姑且信之。我们被领进一个房间,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水味。秦老爷子躺在床上,呼吸微弱,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旁边的仪器发着滴滴的声响。苏寻风看了一眼,就装模作样地皱起了眉头。“情况,
确实有些棘手。”我走上前,无视苏寻风递过来的警告眼神,径直来到床边,
伸手搭上了秦老爷子的脉搏。片刻后,我收回手。秦夫人立刻紧张地问:“怎么样?
我父亲他……还有救吗?”我还没开口,苏寻风就抢着说道:“秦夫人您放心,有我在,
老爷子肯定没事。只是……”他故意拉长了声音。我接上他的话。“能治。
但需要一味极其珍稀的药材吊命。”秦夫人眼中燃起希望:“什么药材?
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出!”我报出了一个名字,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名字。然后,
我看着苏寻风,缓缓说出了一个数字。“这味药,有价无市。我动用我老师留下的渠道,
大概需要……五亿。”“噗——”苏寻风刚喝到嘴里的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刘芸的眼睛也瞪得像铜铃。五亿?抢钱也不是这么个抢法!5.苏寻风猛地拽了我一把,
压低声音怒吼。“苏挽雪你疯了!五亿?你怎么不去抢!”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治不好,
我们可以走了。”“你……”苏寻风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真的发作。秦夫人看着我们,
眼底的怀疑又加深了一层。但丈夫的性命悬于一线,她只能选择相信。“钱不是问题。
”秦夫人一锤定音,“只要能治好我父亲,多少钱我们都出。”苏寻风一听这话,
立刻松了口气,脸上又堆满了笑。他觉得这钱反正是秦家出,报得越高,显得自己越有本事。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大包大揽地应下来。我却先一步开了口,目光直视着苏寻风。
“秦夫人的心意我明白。但规矩就是规矩。”“这味药材太过稀有,
我的渠道方需要先收到全款才会去寻药。”“既然是苏先生请我来的,这笔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