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锦绣劫

寒门锦绣劫

作者: 缓缓的溪

言情小说连载

主角是苏青瓷顾长渊的言情小说《寒门锦绣劫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言情小作者“缓缓的溪”所主要讲述的是:圣旨赐将没落将门之女苏青瓷与寒门学子顾长渊捆绑在一一桩看似无奈的婚一场始于合作的盟她于内宅绣坊间运筹帷以针线为锦绣为甲;他在边关沙场朝堂上砥砺前以才华破忠勇明两个不被看好的在风雨波诡中相互扶共渡难且看他们如何携洗雪沉绘就一幅属于他们的锦绣山第一蛰·寒梅有瑕惊蛰后的倒春裹着湿冷细将京城笼罩在一片黏腻的灰蒙苏青瓷坐在窗指...

2025-10-30 04:30:43

圣旨赐婚,将没落将门之女苏青瓷与寒门学子顾长渊捆绑在一起。一桩看似无奈的婚姻,

一场始于合作的盟约。她于内宅绣坊间运筹帷幄,以针线为刃,

锦绣为甲;他在边关沙场朝堂上砥砺前行,以才华破局,忠勇明志。两个不被看好的人,

在风雨波诡中相互扶持,共渡难关。且看他们如何携手,洗雪沉冤,

绘就一幅属于他们的锦绣山河。第一章 惊蛰·寒梅有瑕惊蛰后的倒春寒,裹着湿冷细雨,

将京城笼罩在一片黏腻的灰蒙里。苏青瓷坐在窗边,指尖的银针在素白缎面上起落,

正绣着《寒梅傲雪图》的最后几瓣红梅。针脚细密如发,配色清雅卓然,

那傲立枝头的红梅与晶莹积雪,几乎要破缎而出。

这是她为自己准备的嫁妆之一——一幅无声的宣言,宣告苏家女儿即便身处寒冬,风骨犹存。

“小姐!宫里来人了,带着圣旨!”贴身丫鬟云雀慌慌张跑入,裙摆沾着泥水,

带进一股寒意。银针几不可察地一顿,在预留作雪地的白色缎面上,

刺下了一个微乎其微的疵点。苏青瓷垂眸,凝视着那一点突兀,随即,指尖稳稳定住,

将绣针轻轻扎回绷架。她起身,面容静如深潭:“慌什么。更衣,接旨。”苏府正厅,

香案早已备好。继母王氏强压着惊疑与一丝隐秘的兴奋,搀扶着面色忐忑的苏父。

全家上下屏息凝神,这道突如其来的圣旨,是福是祸,无人知晓。

宣旨太监尖细的嗓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苏门有女青瓷,

娴熟温良,品貌出众……今有学子顾长渊,文采斐然,器宇轩昂,适婚娶之时。朕闻之甚悦,

特赐婚二人,择吉日完婚。钦此——”顾长渊?

苏青瓷在脑海中快速搜寻——去年秋闱一鸣惊人,却因疑似“罪臣之后”被压了名次,

至今只是个七品翰林编修。她瞬间明了:陛下此举,既要彰显重用寒门之心,

又不愿让她这没落将门之女攀附权贵,于是将她这枚“弃子”与顾长渊捆绑,以示皇恩浩荡,

亦是对苏家最后的“安抚”。“臣女接旨,谢陛下隆恩。”她依礼叩首,声音平稳无波。

起身时,她敏锐地捕捉到王氏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与鄙夷。

第二章 大婚·盟约初定婚礼仓促却合乎礼制,

喧天的锣鼓敲不散弥漫在顾苏两家人眉眼间的疏离与算计。新房里,红烛高烧,光影跳跃。

脚步声由远及近,门被推开,一丝清冷夜风混合着淡淡酒气涌入。盖头被玉如意挑起,

光线涌入的刹那,苏青瓷抬眼,撞进了一双深邃如寒夜的眼眸。眼前的男子,

一身大红吉服也压不住眉宇间的沉郁与清冷。面容俊朗,下颌线条紧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透着一股不肯向命运低头的倔强。他也在看她。烛光下,新嫁娘容貌清丽,

更难得的是那双眼睛,澄澈明净,没有新嫁娘的羞怯,亦无怨怼,只有冷静的审视,

仿佛在评估一桩生意的合伙人。“苏小姐。”他声音低沉,带着疲惫的沙哑,“圣意难违,

此番姻缘,实非你我所愿。”他挥退下人,执壶倒了两杯合卺酒,递给她一杯,指尖冰凉。

“顾某身世复杂,前程未卜,此桩婚事于你,恐是拖累。若你……”他顿了顿,

似在斟酌用词,“若你心有不甘,待局势稍稳,顾某可寻由头和离,还你自由。

”苏青瓷接过那杯仿佛带着他体温寒意的酒,并未动怒,反而微微颔首:“顾公子坦诚。

圣意既下,你我都身不由己。然,既成夫妻之名,青瓷自会恪守本分。”她仰头,

将辛辣的酒液一饮而尽,一股暖意自喉间滚落,驱散了些许寒意。“内宅之事,交予我。

公子可安心在外,追寻前程。唯愿一点,”她抬眸,目光清亮地直视他,“既为一家,

当彼此尊重,互为倚仗。”顾长渊彻底怔住。他预想过哭泣、愤怒或麻木的闺阁女子,

却唯独没料到是如此冷静清晰的“谈判”。她不像被迫接受命运的新娘,

倒像审时度势、主动寻求合作的盟友。 他心中那点因连累他人而生的愧疚,

被一种混合着惊异、欣赏与警惕的情绪取代。“好。”他郑重应下,仰头饮尽自己杯中酒,

仿佛立誓,“顾长渊在此承诺,只要苏小姐不负今日之言,我必不负此约。”红烛噼啪,

映着一对新人疏离却又达成共识的身影。这一夜,他们和衣而卧,中间隔着的距离,

似是天堑,却也埋下了未来无限可能。第三章 晨昏·初试锋芒次日清晨,苏青瓷准时醒来。

梳洗打扮,略施粉黛,换下一身繁复嫁衣,穿着一身水蓝色常服,乌发简单绾起,

簪一支素银簪子,清雅如雨后初荷。顾长渊早已起身,看到她出来,目光微讶。“走吧。

”他语气平和了些。顾家宅子不算大,仆从不多,透着清寒之气。正堂里,

顾父和继母小王氏端坐上位。顾父眼神闪烁,不敢与儿子对视;小王氏则一脸精明笑意,

目光如探照灯般在苏青瓷身上扫视。“儿媳给父亲、母亲请安。”苏青瓷跪下奉茶。

小王氏接过茶,慢悠悠呷了一口:“快起来吧。真是个好孩子,模样标致,规矩也好。

只是……”她话锋一转,“我们顾家清贫,比不得苏府往日风光,日后中馈琐碎,

怕是辛苦你了。”这话听着关怀,实为敲打。苏青瓷起身,神色不变:“母亲言重了。

伺候长辈,打理家务,是儿媳本分。青瓷虽不才,也学过些理家之道,定当尽心竭力。

”她不卑不亢,直接将中馈之权应承下来,让小王氏噎了一下。小王氏干笑两声,

目光扫过她简单的发饰:“我瞧你打扮素净,可是嫁妆……若有什么难处,尽管与母亲说。

”顾长渊眉头微皱,正要开口,却听苏青瓷柔声道:“劳母亲挂心。

嫁妆是父亲为青瓷准备的体己,虽不丰厚,却也足够支应。

倒是儿媳见母亲院中几盆名品兰花,叶尖枯黄,似是生了虫害。恰好儿媳带了些自制的花药,

于花草养护上也略知一二,若母亲不弃,稍后便让云雀送过去。”她轻描淡写转移话题,

并点出王氏连心爱花草都打理不善,暗讽其治家能力,又表现得孝顺体贴。

小王氏脸上青白交错,只得勉强维持笑容:“你有心了。”顾长渊将一切尽收眼底,

心中欣赏又多了几分。敬茶过后,两人并肩往回走。“委屈你了。”他低声道。

苏青瓷侧头看他:“内宅之事,本就是我分内。谈不上委屈。倒是公子,在翰林院可还顺利?

”她问得随意,顾长渊却心头一动。他在翰林院被排挤并非秘密,

但由新婚妻子如此自然地问出,带着盟友般的关切,让他感受到久违的暖意。“尚可。

”他简略回答,沉默片刻,又补充,“只是整理典籍、誊抄文书,无甚趣味。”苏青瓷点头,

不再多问。回到小院,她走到窗边绣架前。昨日《寒梅傲雪图》上的微小瑕疵,

已被她用巧思修改,在瑕疵处绣了一只欲落未落的蝴蝶,翅膀半透明,灵动异常,

反而让整幅画面更添生机。顾长渊目光落在绣架上,微微失神。这需要何等的匠心与巧思?

这个他被迫迎娶的妻子,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深不可测。苏青瓷望着窗外阴沉天空,

心中默念:这盘棋,才刚刚开始。她绝不会做任人摆布的棋子。

第四章 暗流·绣针为刃翰林院的日子清苦压抑。顾长渊虽才华出众,

但“罪臣之后”的阴影如同无形枷锁,同僚敬而远之,上司将繁琐文书工作尽数压给他。

这日,他整理前朝实录,因一处“昭君出塞”典故溯源,与资深周编修意见相左。

周编修拉下脸,阴阳怪气道:“顾编修年轻气盛,见解‘独到’。只是治学之道,

讲究传承与根基,非是空中楼阁。”话里话外,直指出身不正,学问无根。

顾长渊握笔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面上却平静无波:“周大人教训的是,下官受教。

”他不再争辩,沉默回到座位,将那口郁气硬生生咽下。傍晚归家,暮色四合。

小院里静悄悄,唯独东厢房亮着温暖灯火。推开房门,食物香气混合清雅书墨味扑面而来。

苏青瓷正坐在窗边穿针引线。听见动静,她抬起头,灯光勾勒出柔和轮廓。“回来了?

灶上温着粥,先用些吧。”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平静。顾长渊“嗯”了一声,脱下外袍。

桌上不仅摆着清粥小菜,还有一碟他前两日提过的桂花糕。他的心像是被轻轻撞了一下。

他用饭时,苏青瓷并未多问,安静绣花。待他吃完,

她才状似无意开口:“今日整理旧时绣样,看到一句前人诗评,提及‘昭君出塞’典故,

曾引《前汉书》与《西京杂记》互为佐证,倒觉有趣。”她顿了顿,

“似是《西京杂记》卷二记载更为详尽,提及了画工之事。”顾长渊猛地抬头,

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西京杂记》!他今日与周编修争论的正是此典!

周编修咬死只有《前汉书》可考,斥《西京杂记》为野史杂谈。苏青瓷轻描淡写一句话,

不仅点明关键,甚至精准到了卷数!他看向她手边绣绷,上面并非花鸟虫鱼,

而是一幅《文士观书图》,文士侧影与他有几分神似。

旁边放着一本经常翻动的《文献通考》。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她并非只深居内宅,

她一直在关注他,甚至在暗中助他?他未曾言及翰林院烦难,她却仿佛洞察一切。

她不是在简单刺绣消遣,是在借刺绣之名阅读、思考,甚至为他铺路。

“你……”他喉头发紧,一时不知该如何问起。苏青瓷迎上他探究目光,

眼神清澈坦然:“不过是闲暇翻书,偶有所得,与公子随口一提。”她低下头,继续运针。

顾长渊不再说话。他走到书案前,摊开纸笔,重新将那处典故考据整理一遍,引经据典,

尤其是《西京杂记》中的记载,写得条理清晰,论证扎实。次日,他将考据呈送上去。不久,

周编修被上司训诫“多查典籍,治学需严谨”。再看顾长渊时,眼神多了惊疑与收敛。

顾长渊清晰感觉到,翰林院中那堵无形的墙,似乎被一根细如发丝的绣花针,

撬开了一道微小缝隙。第五章 契机·边关调令时光如水,在看似平静的日子里静静流淌。

在苏青瓷不着痕迹打点下,小院日子清贫却井然有序,甚至透着一丝温馨。

她不仅稳住了内宅,让小王氏寻不到错处,她那间“锦绣坊”小绣庄,

也凭借精湛独特的绣品,悄然在京城夫人小姐间有了名气,带来进项,贴补家用。

顾长渊依旧忙碌,但归家时辰渐渐规律。有时,

他会带一些翰林院不涉机要的旧书册放在苏青瓷绣架旁;有时,

他会就时政议题、历史典故与她探讨。苏青瓷的见解未必精深,却往往角度独特,给他启发。

一种基于尊重与合作的默契,在无声中滋生。这日深夜,顾长渊被一封密友书信惊醒。

信中提到,西北边关不稳,戎狄屡有犯边,朝廷欲选派干练官员前往历练协理军务。

名单初拟,其中有他顾长渊的名字。机遇!天大的机遇!远离京城是非之地,

在边关军中建立功业,是洗刷家族污名最快、也最危险的路!然而,刀剑无眼,边关苦寒,

更可能卷入派系倾轧,一不小心便是马革裹尸。他独坐书房,对着跳跃灯焰,

心潮澎湃又沉重万分。去,还是不去?若去,苏青瓷怎么办?带她同行?

边关苦寒危机四伏;留她在京?小王氏虎视眈眈,京中局势复杂。他发现自己有了牵挂,

这牵挂让他犹豫。不知坐了多久,门外传来极轻脚步声。苏青瓷披着外衣,

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走进来。“灯亮了许久,想必有要事。”她将汤碗放在他面前,

目光扫过他紧蹙的眉头和桌上揉皱的信笺,“可是边关有事?”顾长渊深吸一口气,

不再隐瞒,将调令之事和盘托出。“……这是一个机会,但也是龙潭虎穴。”他看着她,

声音沙哑。“你去。”苏青瓷打断他,声音不高却斩钉截铁。顾长渊愕然抬头,

对上她亮得惊人的眸子。烛光下,她的面容平静如水,没有恐惧不安,只有近乎坚定的支持。

“困守京城,终非长久之计。夫君之才,当建功于沙场庙堂,而非埋没于故纸堆。

”她往前走了一步,一字一句道,“夫君且去建功立业,京中一切,自有为妻担当。内宅,

产业,人脉,我会守住,也会拓展。”顾长渊浑身一震,仿佛有什么重重撞击在心脏上。

她不是需要他庇护的藤蔓,而是能与他并肩承受风雨、甚至为他撑起一半天空的乔木!

他猛地站起身,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微凉,却异常稳定。“青瓷……”千言万语堵在喉间,

最终化作一声低沉郑重的呼唤,“等我回来。”这一句“等我回来”,

承载了所有信任、托付与承诺。苏青瓷脸上露出一丝极淡却真实的笑意:“好。”次日,

顾长渊递上恳请赴边的奏折。很快,批复下来,准其所奏,擢升为西北军前参军,即日赴任。

离京那日,天色灰蒙。顾长渊一身轻甲,在城门外与送行好友告别后,最后走到苏青瓷面前。

他将一个沉甸甸锦囊塞到她手中:“这是我历年积蓄大半,你留着……”苏青瓷轻轻推回,

摇头:“不必,我有‘锦绣坊’,足够支应。边关用钱之处更多,夫君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她将一个包袱递给他,“里面是御寒衣物和伤药,我连夜赶制的。”顾长渊不再坚持,

接过包袱,那分量让他心头一热。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翻身上马。“保重!”“一路平安。

”没有过多儿女情长。马蹄声起,尘土飞扬,那道挺拔身影消失在官道尽头。

苏青瓷站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才缓缓收回目光。风扬起她的发丝和衣角,

显得身形单薄,却又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京城的波谲云诡,家族的内部倾轧,

未来的漫长等待……这一切,都将由她独自面对。她转过身,对眼眶微红的云雀,

声音清晰冷静:“我们回去。‘锦绣坊’下一季的新图样,该定了。”她的战场,

才刚刚开始。第六章 京城·锦绣锋芒顾长渊离京后,苏青瓷的生活仿佛被抽走了某种牵绊,

却又注入了更强动力。她将牵挂深埋心底,全部精力投注于两件事:稳住顾家内宅,

壮大“锦绣坊”。继母小王氏果然按捺不住。先借“家中用度紧张”克扣东厢房份例。

苏青瓷并未争执,只当着管事婆子的面淡淡道:“母亲持家辛苦,

东厢用度日后便从我的嫁妆私产里出,不劳公中费心。也免得落下亏待儿媳的名声。

”她直接经济独立,堵得小王氏哑口无言。接着,小王氏又往院里塞两个“貌美伶俐”丫鬟。

苏青瓷心知肚明,只对云雀轻轻颔首。不过几日,一个因偷盗财物被发卖,

另一个因与小厮有不清不楚传言被处置。经此一事,顾府下人皆知少奶奶看着温和,

手段却硬,再无人敢怠慢东厢。内宅稍定,苏青瓷便将更多心力放在“锦绣坊”上。她深知,

钱财与人脉是她和顾长渊在京城立足的根本。她的绣技本就精湛,更难得立意新颖,

融画意于绣品。她不再局限于传统花鸟,尝试绣《山河万里图》《寒士耕读图》,

甚至为一位丧子诰命夫人绣《秋菊图》,以针线寄哀思,

引得那位夫人成为忠实主顾与有力庇护。这日,安阳长公主府递来帖子,

欲为宫宴定制一套独具匠心裙衫。长公主地位尊崇,品味刁钻。若能得她青眼,

“锦绣坊”便能真正跻身顶尖绣坊之列。苏青瓷亲自携数套图样前往公主府。

她没有选择繁复牡丹凤凰,而是主推一套“青竹”主题宫装,设计清雅脱俗,风骨自成。

长公主看着图样,目光锐利:“竹?说说你的缘由。”苏青瓷不卑不亢:“回殿下,竹有节,

虚怀若谷,宁折不弯。其姿挺拔,其性清幽,不与众芳争艳,独守一方净土。妾身以为,

此风骨正合殿下高华气度,不流于俗,自成风华。”长公主未置可否,

只让她先绣一片竹叶看成效。三日后,苏青瓷将绣好的样本呈上。那并非单纯翠绿竹叶,

而是用了十几种深浅不一丝线,巧妙晕染出光影流转、脉络分明的效果,叶缘微卷,

露珠欲滴,仿佛能听到风吹叶动的沙沙声。长公主抚摸着那以假乱真的竹叶,

终于露出满意笑容:“好一个‘锦绣坊’,好一个苏青瓷。这套宫装,就交予你了。

”“谢殿下信任,青瓷定不负所托。”第七章 边关·血火初砺西北边关,黄沙漫天,

朔风凛冽。顾长渊初至军中,面临严峻处境。边军将士粗犷悍勇,

对他这“空降”文官参军充满轻视排挤。安排给他的营帐简陋偏僻,

公务是核查陈腐粮草账册,明显想将他晾在一边。甚至巡视营防时,

都能听到身后嗤笑:“小白脸儿,细皮嫩肉的,怕是连刀都提不动吧?”顾长渊充耳不闻,

面色平静。他深知,在此地言语争辩毫无意义。他只是每日一丝不苟处理账册,

凭借耐心与缜密,从陈年旧账中梳理出线索,暗自记下。夜深人静时,

则研读兵书、默绘边关地图。转机发生在一个黄昏。校场演武,一队士兵操练弓弩。

顾长渊驻足凝神,忽然开口:“弩机俯角偏低约三寸,若校准‘望山’,可增一射之地,

覆盖敌方前锋与后继衔接之处。”带队的校尉赵铁山虎背熊腰,声若洪钟,

闻言浓眉一拧:“参军大人,纸上谈兵谁不会?光动嘴皮子有啥用?要不您来试试?

”周围哄笑。顾长渊面色不变,上前仔细检查弩臂韧性、弓弦松紧,拈了拈箭矢重量,

感受风向。随后,他沉稳微调弩机“望山”,屏息凝神,扣动机括。“嗖——”箭矢破空,

划过远超寻常射程的弧线,精准钉在远处箭靶边缘!哄笑声戛然而止。赵铁山瞪大眼睛,

他是行家,看得出这一箭靠的是精妙计算、对器械的理解和沉稳心态。“你怎么懂的?

”赵铁山瓮声瓮气问,语气已带上一丝敬意。顾长渊将弩机递还,淡淡道:“家中旧籍,

偶有涉猎。《墨子·备城门》篇,亦有提及守城弩机用法与射程调整。兵者,诡道亦需工巧。

”赵铁山抱拳道:“顾参军,俺老赵先前看轻你了,给你赔个不是!以后有啥事,尽管吩咐!

”自此,顾长渊凭借扎实学识、沉静性格和“工巧”之能,逐渐在军中打开局面。然而,

边关平静短暂。一伙凶悍流寇袭击附近村庄。主将点兵剿匪,顾长渊主动请缨同行。

他需要真正的战火洗礼。那是他第一次直面血腥战场。残肢断臂,哀鸿遍野,

空气中弥漫血腥味和焦糊味。他强忍着胃里翻腾,脸色苍白,却紧紧跟在赵铁山身边,

利用对地图的熟悉和冷静判断,指挥小队包抄,成功截断流寇后路。混战中,

一名流寇头目挥刀砍向正与另一人缠斗的赵铁山,顾长渊想也未想,拔剑格挡。

“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巨大力道震得他虎口崩裂,鲜血染红剑柄,

但他死死架住了那致命一刀。赵铁山反手一刀结果流寇,看着顾长渊流血的手和苍白的脸,

眼神复杂:“参军,你……”顾长渊喘着粗气,摇头:“无事……对敌要紧。”这一战,

他们成功剿灭流寇。顾长渊虽未亲手杀敌,

但他临危不乱的指挥、精准预判和舍身救友的举动,赢得了所有参与士兵发自内心的尊重。

他手上那道深刻伤口,成了他在边军中的第一枚勋章。深夜,他独自在营帐中笨拙包扎伤口,

剧烈疼痛让他额角渗出冷汗。他望着东南方向,那是京城所在。脑海中浮现苏青瓷沉静面容,

想起她临别时那句“等我回来”,

心中那股想要活下去、想要建功立业、想要回去见她的意志,愈发凝实如淬火精钢。

第八章 暗涌·京华夜雨京城,苏青瓷收到了顾长渊的第一封家书。信写得很简略,

只报平安,简述边关风物,对核查账册、遇险受伤等事只字未提。

但苏青瓷敏锐地反复看着信纸,指尖摩挲着纸张边缘一个不甚清晰的、略带暗红色的指印,

以及某处稍显凌乱的笔迹。是血?他定然经历了凶险,却不愿让她知道。

她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微微的疼,随即平复。她铺开信纸,回信也写得极其平静,

只道家中一切安好,“锦绣坊”生意顺利,安阳长公主宫裝备受赞誉……字里行间,

皆是让他安心的话语。只在最后添了一句:“边地苦寒,风云不定,万望珍重自身,

勿以家为念。”随信寄去的,还有新赶制的冬衣,

以及一个她亲手绣的、内置止血生肌药粉的贴身香囊,图案是苍劲松柏。这夜,

京城下起淅淅沥沥冷雨。苏青瓷站在廊下,望着被雨幕笼罩的漆黑夜空,

手中无意识地摩挲着顾长渊留下的半块玉佩。“小姐,夜深了,寒气重。

”云雀为她披上外衣。“云雀,”苏青瓷轻声问,声音几乎融在雨声里,“你说,

边关下雨了吗?那里的雨,是不是更冷?”云雀看着小姐清瘦背影,心中酸涩,无法回答。

主仆二人静静立于廊下,听着雨打芭蕉。京城的暗流,边关的烽火,通过那一封薄薄的家书,

被这无尽的雨丝微妙连接。苏青瓷知道,她必须更快地强大起来。不仅要守住这个家,

更要成为他在京城最可靠的后援。她的“锦绣坊”,

或许不该仅仅是一个赚钱和结交女眷的绣庄。那些往来府邸的夫人小姐,

她们身边的嬷嬷、丫鬟,那些运送绣品的商队……是否可以编织成一张更有效的信息网络?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悄然生根。她转身走入屋内,灯火将她的身影拉长,坚定而清晰。

第九章 织网·锦绣乾坤安阳长公主那套“青竹”宫装在宫中夜宴上大放异彩,

甚至得了圣上一句随口称赞。“锦绣坊”与苏青瓷的名字,迅速在顶级贵妇圈中扩散。

苏青瓷却并未沉溺于虚名。她敏锐意识到,“锦绣坊”可成为她洞察时局、编织人脉的平台。

她开始有意识调整经营策略,将“锦绣坊”功能悄然拓展。

对于安阳长公主这般地位尊崇且释放善意的,她亲自接待,

提供独特、带有文化品味与私密性的体验。在探讨绣样时,

“不经意”引入前朝画作、品评诗词,

长公主有时会谈及朝堂风向的模糊信息——哪位官员被申饬,哪位皇子得褒奖。

虽不涉核心机密,却足以让苏青瓷拼凑出朝局大致轮廓。对于各府夫人小姐,

她精准投其所好。

为喜爱诗词的侍郎千金绣制词意绣屏;为信佛的尚书夫人绣制宝相庄严佛像。

在她们欣赏绣品、心神放松之际,云雀或其他女伙计便会恰到好处伺候在旁,闲话家常。

谁家后宅不宁,谁家外放官员即将回京,谁家与边关将领有姻亲故旧……这些琐碎信息,

被苏青瓷一一记录,在心中悄然勾勒出京城关系脉络图。这日,

吏部侍郎府上管家嬷嬷来取炕屏绣品,等候时抱怨:“……如今往来公文忒多,

我家老爷忙得脚不沾地,光是核查各地将官年终考绩文书,就耗了许久。”苏青瓷心中一动,

面上温婉,亲手奉上香茗:“嬷嬷辛苦了。可是边关将领考绩尤为繁琐?

听说西北近来不太平,想来文书往来更是频繁吧?”“可不是嘛!”嬷嬷叹道,

“兵部、吏部、户部文书雪片似的来。好像有个姓顾的参军,名字雅致,叫什么渊的,

文书往来里提过几句,似乎是……”苏青瓷执壶添水的手稳如磐石,唯袖中指尖微微蜷紧。

她状若无意接话:“顾参军?可是名唤长渊?妾身似乎听家中长辈提过,

说是位肯做实事的年轻人。”“对对对,就是顾长渊!”嬷嬷一拍大腿,压低声音,

“文书里似是说他在核查旧年粮草账目时,发现了些不清不楚之处,正在追查呢。哎,

这些事儿,可不是我们该议论的。”嬷嬷自觉失言,连忙噤声。苏青瓷不再多问,

将话题引向花样子与衣料。送走嬷嬷,苏青瓷回到内室,关紧房门,后背沁出一层薄汗。

长渊在查旧账!他果然没有放弃为家族翻案的念头,甚至可能已触碰到某些人利益!

这无异于火中取栗!她必须更快,必须在他触及核心、引来灭顶之灾前,

在京城为他找到助力,建立预警机制。第十章 边关·暗夜追凶边关冬天来得早,寒风如刀。

顾长渊手上伤已结痂,这道疤痕深深烙进边军将士心里。

连同他之前展现的学识、胆识与担当,让他真正赢得了认可。赵铁山更是与他成了过命交情,

时常提一壶劣酒找他“取暖”,也渐渐知晓他家族蒙冤之事。“兄弟,你是有真本事的!

”赵铁山灌了一口酒,“你说你,好好的京城不待,跑这儿来受苦,就为了查清那桩旧案?

”顾长渊望着篝火,沉默片刻,低声道:“为求一个真相,也为求一个堂堂正正的前程。

我不能让顾家子孙永远背着污名。”他借着整顿军务、核查账目,

开始秘密调查数年前那批问题军饷流向。事情过去已久,痕迹被抹得很干净,

相关人等或调离或“意外”身亡。但他凭借过人耐心、缜密逻辑和对数字的敏感,

从零星旧人旧事、残破文书中抽丝剥茧。

他找到一位当年负责押运部分粮草、如今因旧伤退役的老兵。几壶烈酒,一番推心置腹,

甚至以下官之礼恳求,终于换来老兵含糊而恐惧的证词:“……那批东西,

入库数目和后来发放的对不上……当时负责核对、管库的刘校尉,

没几个月就‘意外’坠马死了……接手的,是孙副将的人……”孙副将,

正是如今军中一位手握实权、与京城某位显贵书信往来密切的人物。线索指向性愈发清晰,

也意味着危险临近。这夜,顾长渊在营帐中借着油灯光芒整理证据。突然,他耳廓微动,

听闻帐外一声轻微异响。他心头一凛,本能吹熄油灯,将纸张扫入怀中,隐入角落阴影。

几乎同时,一道黑影潜入帐内,直扑他刚才伏案位置,手中短刃寒芒一闪。顾长渊屏住呼吸,

在对方扑空、身形微顿的刹那,猛地从侧面扑出,将其撞倒!两人翻滚扭打,

帐内器物哗啦作响。对方身手矫健,招招致命,显然是受过训练的死士。

顾长渊渐渐落了下风,被对方死死扼住咽喉!千钧一发之际,

帐外传来赵铁山暴喝:“什么人!”刺客见行迹败露,一记手刀劈在顾长渊颈侧,

趁他力道一松,窜出帐外消失。赵铁山带亲兵冲进来,扶起剧烈咳嗽的顾长渊,

看到他颈上紫红指痕和散落文书,脸色铁青:“他娘的!是冲你来的!你查到什么了?

是不是动了孙扒皮的奶酪?”顾长渊捂着脖子,声音沙哑破碎:“他们……已经坐不住了。

”这次未成功的暗杀,如同一记警钟。对方不仅察觉到了他的调查,而且不惜在军中动手,

其嚣张与狠辣,可见一斑。第十一章 风起·两地同心遇刺消息,

顾长渊在家书中依旧只字未提。但他写给苏青瓷的信周期不自觉地缩短了,

内容也不再是纯粹报平安,多了边关日常见闻——大漠孤烟的壮阔,军中同袍的豪爽,

赵铁山送的烈酒如何呛喉……仿佛想通过分享这些琐碎,确认彼此在各自战场上的存在,

汲取来自远方的温暖与力量。苏青瓷的回信也愈发频繁。她不再只报平安,

开始含蓄分享京中“听闻”——比如,

某位与孙家交好的京官近日被御史弹劾;安阳长公主偶然提及,

陛下近来对边军历年账目似有关注,意在清查积弊……这些看似不经意的信息,

在顾长渊心中被那根名为“真相”与“危机”的线串联起来。他更加确定,当年军饷案,

孙副将不过是马前卒,真正黑手藏在京城!而皇帝的态度,或许是一个可利用的契机。

他需要更确凿、更致命的证据。而苏青瓷在京城,也加快了步伐。她通过“锦绣坊”渠道,

开始有意无意接触与孙家或有隙、或能接触到兵部、吏部档案的低阶官员家眷,

用精心设计的绣品和恰到好处的人情往来,编织更深入、更隐蔽的关系网。

她甚至在云雀协助下,

物色并资助了一两个家境贫寒、在京兆尹府或相关衙门做文书的年轻人,

作为更直接信息来源。寒冬深重,边关传来紧急军情:戎狄大规模犯边,前锋精锐,

来势汹汹,前线据点告急,要求即刻增援。大战将至的紧张肃杀,如同实质寒冰,

笼罩整个边关大营。顾长渊主动向主将请缨,随增援部队前往最前线参谋军务,协调后勤。

临行前,他将所有搜集到的证据——老兵证词记录、账目疑点分析、刺客遗落的衣角,

整理密封在一个油布包里,郑重交给赵铁山。“铁山兄,”他声音低沉严肃,

“此物关乎我身家性命与家族清白,亦关乎边军纲纪。若我此次未能回来,劳烦你想办法,

将其交予你在御史台的远房表亲,或送至京城我夫人处。她……知道该怎么做。

”他将苏青瓷地址和一枚作为信物的普通铜钱交给赵铁山。赵铁山接过沉甸甸油布包,

虎目圆睁,用力捶了一下顾长渊胸口:“放屁!你给老子好好活着回来!这东西,

老子替你守着!等你回来,咱们兄弟一起,

非得把孙扒皮和他背后那群王八蛋的老底都掀出来!”顾长渊重重拍他肩膀,

一切尽在不言中。第十二章 决意·千里奔赴京城也收到了边关战事再起的紧急军报。

苏青瓷正在绣《雪岭雄鹰图》,闻讯时银针猛地刺入指尖,一颗殷红血珠渗出,

晕染在白色鹰羽上。她怔怔看着那抹刺目血色,一股冰冷恐惧瞬间攫住心脏。他就在那里。

在那战火最猛烈、最危险的地方。她放下绣绷,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任由冷风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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