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第一天，老总那位留学归来的千金，就要以“优化效率”为名，开除我这个公司销冠。
理由？我上班打游戏，下午翘班，晚上拒不加班。她不知道，这些她眼里的“摸鱼”行为，
正是我为公司拿下半壁江山订单的独门秘诀。当她拿着小红薯上学来的管理圣经，
准备将我和一众功勋老臣扫地出门时，她更不会想到，自己亲手点燃的，
是摧毁整个公司的导火索。1.王总的葬礼，天是灰的，人心也是。我叫林峰，
是“宏图科技”的销售冠军。此刻，我站在人群的末尾，看着王总的黑白遗照，
心里堵得像塞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照片上的老王，笑得还像往常一样爽朗，
仿佛下一秒就要拍着我的肩膀说：“小林，晚上陪客户喝两杯，那个单子就靠你了！
”可他再也说不了话了。一场突发心梗，带走了这位创立并带领我们打下江山的领路人。
宏图科技不大，但很精。老王是个草莽英雄，不懂什么现代管理，但他懂人心，懂业务。
他常说：“公司是家，你们把业绩搞好，剩下的我来担。”所以，在这里，
没人管我怎么谈客户。我可以通宵陪客户打游戏冲段位，
只为第二天能在酒桌上多一句共同话题。我也可以一下午不开电脑，
开着车带客户去几十公里外的工地现场看设备运行情况。我更可以晚上不出现在公司，
而是出现在KTV的包厢里，陪客户把酒言欢，直到合同签下。在老王眼里，过程不重要，
结果才是一切。而我的结果，就是连续三年，一个人贡献了公司超过40%的销售额。
哀乐低回，气氛肃穆。我身边站着的，都是公司的老伙计。技术部的老张，两鬓已经斑白，
公司的核心代码都是他一行行敲出来的。财务部的李姐，算盘打得比计算机还精，
为公司省下的每一分钱都记录在案。我们这群人，跟着老王从一个十几平米的小办公室，
拼到了现在这栋两层楼的独立办公区。我们是同事，更是战友。“唉，老王就这么走了，
以后这公司，可怎么办啊……”老张叹了口气，声音沙哑。我没说话，
只是把目光投向了站在最前排的那个身影。她叫王梓晴，老王唯一的女儿。
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香奈儿套裙，精致的妆容在一片素缟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刚从国外读完MBA回来，据说在国外的大公司实习过，满脑子都是最前沿的管理理念。
葬礼上，她没有流太多泪，只是礼节性地向来宾致哀，眼神冷静得像一个局外人。
当司仪宣布家属致辞时，她走上台，手里拿着一份打印好的稿子。
“感谢各位来宾在百忙之中，来送我父亲最后一程。”她的声音清亮，
带着一丝海归特有的口音，“父亲一生都扑在宏图科技上，他最大的心愿，
就是看到公司能基业长青，走向辉煌。作为他的女儿，我将继承他的遗志，接管公司。
我将用我所学的知识，对公司进行一次彻底的革新，提升效率，优化结构，带领宏图科技，
走向一个新的高度。”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充满了现代企业家的气势。
但在我们这群老员工听来，却品出了一丝冰冷的寒意。“革新”、“优化”，
这些词从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孩嘴里说出来，尤其是在她父亲的葬礼上，
总让人觉得那么不真实，甚至有些刺耳。老张在我耳边低语：“小林，
我怎么听着心里发毛呢？什么叫优化结构？该不会是要裁员吧？”我拍了拍他的胳膊，
低声道：“别自己吓自己，老王尸骨未寒，她不至于这么快就动手。”话虽如此，
我的心里却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这个空降而来的“小仙女”，和我们，
似乎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看向我们的眼神，没有亲近，没有信赖，只有审视和评估，
就像在看一堆写在资产负债表上的数字。葬礼结束，
王梓晴在一群西装革履的“朋友”簇拥下离开，甚至没和我们这些老员工多说一句话。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宏图科技的天，要变了。而我没想到，
这场暴风雨，会来得这么快，第一道闪电，就直直地劈向了我。2.王梓晴上任的第一周，
公司就变了天。首先，是无处不在的打卡机和摄像头。以前我们是弹性工作，只要完成任务，
老王从不管你几点来几点走。现在，迟到一分钟扣五十，早退一分钟扣一百，
全公司怨声载道。其次，是强制性的“996工作制”。
王梓晴在全员大会上振振有词：“我在国外看到的公司，没有一家不是灯火通明！
年轻人就是要奋斗！从今天起，所有人，晚上九点前不准下班，周六必须全员到岗！
我们要有狼性文化！”台下一片死寂。宏图科技的业务模式根本不需要集体加班。
技术部的维护工作按项目周期走，销售部的时间更是完全跟着客户跑。现在，
所有人都被强行按在工位上，大眼瞪小眼，耗着时间，美其名曰“培养奋斗精神”。
更离谱的，是所谓的“服从性测试”。周三下午，王梓晴突然让行政在群里发通知，
要求所有员工在十分钟内到楼下集合，进行“团队建设活动”。活动内容，是顶着大太阳，
在办公楼下跑圈。“这是为了测试大家的执行力和团队凝聚力！”她拿着一个大声公，
站在树荫下，意气风发地喊道。老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中暑。李姐穿着高跟鞋，
跑得一瘸一拐。而我，当时正在一个重要的客户公司里，调试我们刚卖过去的设备，
手机调了静音，根本没看到通知。等我晚上七点多回到公司，
准备拿点资料再去陪客户吃饭时，迎面就撞上了王梓晴。她环抱着双臂，
倚在我的办公室门口，脸色比锅底还黑。“林峰？”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鄙夷，
“你就是林峰？”“王总好。”我点了点头，有些莫名其妙。“下午的团队建设，
你为什么不到场？”她质问道，声音尖锐。“抱歉王总，
我在华泰集团那边陪客户现场调试设备，没看手机。”我解释道。“陪客户？”她冷笑一声，
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我看是找借口旷工吧？所有人都到了，就你特殊？你以为你是谁？
”我眉头一皱。华泰集团是公司的大客户，我这一单就签了三百万，后续还有二期项目。
放在以前，老王只会夸我敬业。“王总，华泰的项目很重要，
客户那边……”“我不想听任何借口！”她粗暴地打断我，“制度就是制度，
所有人必须遵守！你今天的行为，是严重的无组织无纪律！我会让行政记你大过一次！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留给我一个高傲的背影。我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这哪是MBA，这简直是把公司当军训夏令营了。接下来的几天，
她对我的“重点观察”变本加厉。有一次，我为了跟一个喜欢玩游戏的年轻客户拉近关系，
正在办公位上陪他打《王者荣耀》。王梓晴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我身后，猛地一拍桌子。
“林峰！你在干什么！上班时间打游戏，你把公司当网吧了吗？”我连忙摘下耳机，
那个客户还在语音里喊：“林哥林哥，快上啊，推高地了！
”我尴尬地对客户说了一句“稍等”，然后回头对王梓晴解释：“王总，
我在陪客户……”“又是客户？你的客户真有趣，不是要你旷工，就是要你打游戏！
”她指着我的屏幕，怒不可遏，“从明天起，公司电脑禁止安装任何与工作无关的软件！
再让我发现一次，你直接卷铺盖走人！”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看着我们，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又有一天，晚上八点，我正准备赴一个酒局，那是为了敲定一个新合同。
王梓晴的夺命连环call就打来了。“林峰！所有人都还在公司加班，你人呢？”“王总，
我约了客户吃饭。”“推掉！”她不容置疑地命令道，“公司正在攻克一个重要项目，
所有人必须在岗！你立刻给我回来！这是服从性测试，我倒要看看，在你心里，是客户重要，
还是公司的规定重要！”我简直要被她气笑了。“王总，这个客户我跟了两个月，
今晚就能签约。合同金额一百五十万，你确定要我推掉？”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传来她更加愤怒的声音：“一百五十万？林峰，你不要以为拿个订单就能要挟我！
我告诉你，宏图科技不缺你这一百五十万！我缺的是纪律！是执行力！我数三声，
你回不回来？”“抱歉，王总，我去不了。”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这个合同，
我必须签。”“好！好！好！”她连说三个“好”字，然后狠狠地挂断了电话。我知道，
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第二天，老张偷偷把我拉到楼梯间，忧心忡忡地说：“小林，
你小心点。昨天我路过王总办公室，听到她和一个朋友打电话，说公司里有些老油条，
仗着自己有点功劳就不服管，必须得杀鸡儆猴。她还说什么小红薯上都说了，
新官上任第一刀，就要砍最不听话的那个刺头……”我心里一沉。敢情她这些管理方法，
都是从社交媒体上学来的？“她还说……”老张顿了顿，压低了声音，
“她点名道姓地提了你，说你就是那个最需要被优化掉的典型。”3.暴风雨，
终究还是来了。周五下午，王梓晴召开了全员大会。会议室里气氛压抑，每个人都正襟危坐，
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王梓晴坐在会议桌的主位，化着精致的妆，一身高定西装，
让她看起来像个即将宣判的女王。她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那眼神，
冰冷、锐利，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今天召集大家，是要宣布一个重要的决定。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经过我一周的观察，
我发现公司存在着非常严重的问题。纪律涣散，效率低下，
部分员工甚至出现了严重的老油条心态，不思进取，拉低了整个团队的战斗力！
”她的视线像探照灯一样，从我，扫到老张，再扫到财务李姐，
几乎把所有老员工都“关照”了一遍。“为了公司的未来，为了打造一支真正有狼性的团队，
我决定，对公司进行一次人事优化！”“优化”两个字一出口，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销售部的林峰！”她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我，厉声说道，“林峰，
作为公司员工，无视公司纪律，多次无故旷工，上班时间沉迷游戏，顶撞上司，
拒不执行公司加班安排！这种行为，严重影响了公司的风气！简直是团队里的毒瘤！
”她顿了顿，似乎很享受众人投向我的惊愕目光。“我父亲在世时，或许是念旧情，
对你们太过纵容。但我不同，我的原则是，公司不养闲人，更不养不服管的刺头！
经公司管理层决定，从即日起，开除林峰！即刻生效！”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开除销冠？
这是什么操作？老张第一个站了起来，急切地说道：“王总，万万不可啊！
小林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们公司的顶梁柱，公司一半的业务都是他跑下来的！
你开除他，公司的损失太大了！”财务李姐也急了：“是啊王总，
林峰上个季度光提成就拿了四十多万，他为公司创造的利润是实打实的！您不能只看表面啊！
”几个和我要好的老同事也纷纷开口附和。“闭嘴！”王梓晴被众人的反应激怒了，
她猛地站起来，脸色涨得通红，“你们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他一个人的业绩重要，
还是公司的纪律和未来重要？我告诉你们，宏图科技离了谁都照样转！
我就是要用他来给所有人提个醒，谁不服从管理，谁就给我滚蛋！”她转头看向我，
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快感：“林峰，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同情，有惋惜，有幸灾乐祸。我缓缓地站起身，
迎着她的目光，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笑了。“王总，你确定要开除我？”我平静地问道。
“当然！人事解聘书马上就到你手上！”她昂着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好。
”我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下了投影仪的开关。幕布上，出现了一份PPT。
标题是《关于华兴集团战略合作项目的最终方案》。“这是什么？”王梓晴皱起了眉头。
我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幕布前，拿起激光笔，开始讲解。“各位，
我这几天之所以旷工、打游戏、不加班，是因为我一直在攻克一个客户——华兴集团。
”“华兴集团？”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那是业内无人不知的巨头，一块谁都想啃，
但谁都啃不下的硬骨头。“没错。”我按动遥控器，翻到下一页，
上面是华兴集团的logo和详细的合作条款，“我陪着打游戏的，
是华兴集团项目负责人的儿子；我翘班一下午，是去他们的生产基地现场勘查，
提供我们的技术解决方案；我拒绝加班去赴的酒局，是和华兴集团的采购总监吃饭。
”“而就在昨天晚上，在王总勒令我回公司加班的时候，
我签下了这份……”我翻到最后一页，那是一份盖着华兴集团鲜红公章的合作意向书。
“……为期三年，总金额高达五千万的战略合作协议！”轰！整个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
五千万！这个数字像一颗重磅炸弹，把所有人都炸蒙了。宏图科技一年的总营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