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起身,对我敬酒。
“嫂子,我哥的七颗珠子是我亲手入的。”
“每年入一颗哦,怎么样,滋味不错吧,就当我送你们的新婚礼物了。”
我脸上血色褪尽。
原来相爱几年,他情到深处也不愿让我多触碰一下的珠子,是他干妹妹入的。
我看向顾明泽,希望他给一个解释。
他回答:“小烟对入珠感兴趣,拿我练练手。”
“几个珠子而已,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婚礼上的来宾视线来回在我们身上打转,议论我们的趣事,时不时向我投来鄙夷的目光。
看着他漫不经心的表情。
我死死咬住的牙关,松了又紧。
既然如此,那这段婚姻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1“嫂子,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沈如烟表情无辜,挑衅式地抬高酒杯。
我没有说话,将手上的婚戒摘下扔向沈如烟的酒杯。
零星的酒水溅到她脸上,弄脏了她精致的妆容。
沈如烟的脸色瞬间变了,“姓徐的,你什么意思?”我没看她,而是转头望向顾明泽。
他的眉头已经高高皱起,看向我的目光像再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入几颗珠子罢了,如烟是我妹妹,我们不会有什么,你又吃哪门子的醋。”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
“快给她道歉!不然我就要推迟这场你求了七年的婚礼了。”
推迟婚礼。
我听着他轻飘飘吐露出来的话,忽然想到和他相爱的七年间,这句话我整整听了九十九次。
第一次听到,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柳如烟亲昵挽着他的手臂,意有所指。
“我哥哪方面的能力都很强,嫂子都没我懂。”
回家后,我忍不住和他提了一句柳如烟似乎和他太过亲密,他当场变了脸色。
“小烟的爸爸因为救我去世,我从小把她当亲妹妹。”
“她不过爱开玩笑,你就说三道四,看来我得考虑推迟一下和你的婚礼了。”
于是这一推迟,便推迟了七年。
我也让了柳如烟七年。
柳如烟从小被娇惯长大,做事不计后果。
在我和顾明泽情到深处时“无意”闯入我们的卧室,“不经意”清空了我电脑的重要数据,故意吩咐阿姨只准备我过敏的鳗鱼。
而当我找她算账,哪怕只是问一句,顾明泽永远维护她。
“徐明月,小烟是和我从小长大的妹妹,你就不能让着她一点吗。”
他不耐烦道,“亏你还是长辈,跟小孩子置气,婚礼推迟三个月!”直到三个月前,柳如烟在楼梯上撒上无色无味的机油。
我端着刚炖好的汤踏上台阶,脚底一滑,整个人仰面摔下。
汤碗碎裂,小腹撞在台阶棱角,鲜血顺着腿根淌下,我在重症监护室整整躺了一个星期。
医生说我命大,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但孩子,彻底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