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迎新会上，姜滢捏着书包带子站在礼堂后排，九月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斜斜切进来，在墨绿色座椅上投下斑斓光斑。她仰头望着主席台上那个穿蓝白校服的挺拔身影，阳光穿过发丝给少年镀了一层金光，耳畔传来教导主任中气十足的介绍："下面请新生代表盛泽同学发言——"
少年的手指刚搭上话筒，台下就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姜滢感觉右肩被人戳了戳，同桌林晓晓凑过来咬耳朵："他就是理科班那个中考状元！听说入学测试数学满分！"碎金般的光晕里，她看见少年冷白的后颈微微凸起的骨节，像未化开的雪粒。
"......希望未来三年能与各位共同进步。"清冽的嗓音带着变声期特有的沙哑，姜滢低头盯着自己帆布鞋尖的蝴蝶结，听到胸腔里扑通扑通的闷响。直到散场时被林晓晓拽着往外走，余光瞥见少年垂在身侧的手——修长指节蜷曲着，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
走廊里的桂花香混着油墨味扑面而来时，姜滢突然想起自己数学练习册上那个歪歪扭扭的签名。昨天交作业时她鬼使神差地在姓名栏写下"盛泽"两个字，反应过来后慌慌张张涂成墨团，此刻想起依然耳尖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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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入学考试如期而至，公告栏的金属边框在晨光里泛着冷白，姜滢把物理卷对折三次塞进校服口袋。79分的分数格外刺眼，姜滢透过人群缝隙望着榜首那个名字——盛泽两个字的墨迹晕染在陈旧的榜单上，像是被岁月反复摩挲的一张旧邮票。
"让让！让让！"抱作业的男生撞开人群，姜滢踉跄后退时不知道踩到了谁的鞋尖。薄荷混着油墨的香气骤然笼罩，不知不觉中后脑勺抵住一个温热的胸膛，听见纸张摩擦的簌簌声自头顶落下。
"同学，鞋带散了。" 清冽的声线惊得她脊椎发麻，转身时就望见了身后的盛泽，向下瞥见盛泽左手腕缠着的红绳——正是上周在书店见过的那条。少年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指节捏着刚领的数学竞赛证书，边角被攥出了细密的褶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