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月子婆婆就给我吃青菜豆腐汤

1 剖腹之痛我叫林晚，剖腹产的第三天，我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像一条被劈开的鱼。

麻药的效力早已过去，伤口的疼痛如同持续不断的潮汐，一阵阵地冲刷着我仅存的理智。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轻微的挪动，都牵扯着腹部那道长长的疤，火烧火燎，痛得我眼前发黑。

窗外是明媚的阳光，可这间朝北的卧室却阴冷得像个地窖。我老公姜峰的妈妈，

我的婆婆张翠兰，在我出院时信誓旦旦地对我妈说：“亲家母，你放心回去吧，

月子我来伺候，保证把晚晚养得白白胖胖的！”我妈不放心，想留下来，

却被婆婆用各种话术挤兑走了。她说：“哪有娘家妈伺候月子的道理，传出去让人笑话，

说我们老姜家没人了。”她还说：“我伺候过两个儿子，有经验，保证科学坐月子！

”我妈拗不过她，只能千叮咛万嘱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而现在，

就是她“科学坐月子”的成果。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一股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米香飘了进来。我费力地转过头，

看见婆婆张翠兰端着一个蓝边的大海碗，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我只喝了几口医院带回来的温水。我饿，

饿得前胸贴后背，饿得发慌，甚至连抱着身边女儿的力气都快没了。女儿小小的，像只猫儿，

此刻正安稳地睡着，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睑。她是我的希望，

是我忍受这一切痛苦的唯一理由。我需要能量，需要营养，需要产奶来喂饱我的孩子。“妈，

今天吃什么？”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卑微的期盼。我盼着是一碗浓稠的鸡汤，

或是一碗卧着两个荷包蛋的红糖小米粥。哪怕，哪怕只是一碗加了肉末的烂面条也好。

婆婆把碗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震得我心口一跳。“吃吧。

”她言简意赅，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我挣扎着想坐起来，

可腰腹间的剧痛让我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冷汗涔涔地又跌回了枕头上。

婆婆就站在旁边冷眼看着，丝毫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我咬着牙，用手肘撑着床，

一点一点地挪动身体，终于靠在了床头。这个简单的动作，耗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我喘着粗气，伸手去端那只碗。碗入手，是温的，并不烫。我低头看去，那一瞬间，

我以为自己眼花了。碗里，是清汤寡水的白粥。是的，就是白粥。米是米，水是水，

稀得能照出我苍白憔悴的脸。没有一丝油花，没有一点点缀，甚至连一撮盐的痕迹都看不到。

它就那么安静地躺在碗里，散发着一股贫瘠而绝望的气息。我的心，随着那碗寡淡的白粥，

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沉到了无底的深渊。“妈……这是……”我抬起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我就吃这个？”2 白粥之辱婆婆张翠兰终于舍得掀起眼皮看我了，

她的眼神像淬了冰：“怎么，吃这个委屈你了？刚生完孩子，肠胃弱，就得吃点清淡的。

我们那时候，能有口白粥喝就不错了，哪像你们现在这么娇气。”她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把淬了毒的锥子，狠狠扎进我的心里。我笑了，是气笑的。“清淡？

”我指着那碗白粥，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妈，医生怎么说的你忘了吗？

医生说产妇需要高蛋白、高营养的食物来恢复身体，来下奶！你给我喝这个，

我拿什么喂孩子？让她跟我一起喝西北风吗？”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

睡梦中的女儿被惊得“哼唧”了一声，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我立刻压低了声音，

心疼地拍了拍她。婆婆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声音也变得尖刻：“林晚，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辛辛苦苦给你熬粥，你不感恩就算了，还在这里大吼大叫？吓到我孙女怎么办？

你就是这么当妈的？”“我辛辛苦苦给你熬粥？”我重复着她的话，觉得荒唐又可笑，“妈，

你管这叫熬粥？这不就是开水泡饭吗？你真当我没进过厨房，没见过世面？”“你！

”张翠兰被我堵得一时语塞，脸涨成了猪肝色。她深吸一口气，像是找到了新的攻击点，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不就是嫌弃我没给你大鱼大肉吗？你以为我不想？

家里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你住院花了一万多，后续哪样不要钱？姜峰一个人挣钱多辛苦！

你当老婆的，不替他分担，不替他省钱，就知道自己享受！你有没有良心？”钱。又是钱。

我和姜峰谈恋爱的时候，就知道他家境一般。可我不在乎，我认为只要两个人相爱，

努力奋斗，一切都会有的。我们结婚，我父母体谅他们家，彩礼只象征性地要了六万六，

还被我全带了回来，另外又陪嫁了一辆二十万的车。婚后，我从没要求过什么。

我的工资不比姜峰低，我们一起还房贷，一起承担家庭开销。我甚至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

从不买昂贵的化妆品和包包，活得像个最朴素的上班族。怀孕后，孕吐反应严重，

我吃不下东西，想让我妈过来照顾几天。婆婆立刻杀了过来，美其名曰“照顾我”，

实际上每天就是青菜豆腐，连块肉都难得见到。她说，孕妇不能吃太油腻，对孩子不好。

我信了。整个孕期，我体重增长缓慢，每次产检都被医生警告营养不良。姜峰让我别多想，

说他妈是过来人，有经验。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不是什么“经验”，

也不是什么“为了我好”。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算计和苛待。他们不是没钱，

他们只是舍不得把钱花在我身上。我的心冷得像一块冰，连带着伤口的疼痛都变得麻木了。

“姜峰呢？我要见姜峰。”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婆婆哼了一声，抱着手臂，

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上班去了。你别想拿他来压我，这个家，现在我说了算。

我告诉你林晚，粥你爱吃不吃，不吃就饿着！”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就在这时，

我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霸道的香味。是鸡汤。是炖得骨酥肉烂，加了香菇和红枣的，

那种最滋补的鸡汤的香味。香味是从客厅的方向飘来的，越来越清晰，钻进我的鼻腔，

勾起了我腹中更深沉的饥饿。我的血，在这一刻，仿佛都凝固了。我死死地盯着婆婆的背影，

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客厅里炖的什么？”婆婆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只是不耐烦地说道：“那是给姜峰炖的乌鸡汤，他最近加班辛苦，得好好补补。

”“给他补补？”我的声音在发抖，不是因为虚弱，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他一个大男人，

身强体壮，需要这么补？我一个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产妇，躺在这里嗷嗷待哺，

就只配喝一碗白粥？张翠兰，你安的是什么心？”3 婆媳决裂“我安的什么心？

”张翠兰猛地转过身，脸上那层伪装的和平被彻底撕碎，露出了狰狞而刻薄的真面目，

“我安的是为我儿子好的心！林晚，你搞搞清楚，你嫁到我们姜家，就是我们姜家的人！

你生的孩子，是我们姜家的种！可你呢？你生了个什么？一个赔钱货！一个丫头片子！

我没直接把你赶出去就不错了，你还想喝鸡汤？你配吗？”“赔钱货”三个字，

像三把滚烫的刀，瞬间捅穿了我的心脏。我看着她那张因激动而扭曲的脸，

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睡得香甜的女儿。我的女儿，我拼了半条命才生下来的宝贝，在她的眼里，

竟然只是一个“赔钱货”。原来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怪不得，

从我被推出产房的那一刻起，婆婆的脸上就没有过一丝笑容。怪不得，

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哎，怎么是个女孩。”怪不得，她对我如此苛刻，如此吝啬，

连一碗像样的月子餐都舍不得给我做。

因为我没有完成她心目中的任务——生一个带把的孙子，为他们姜家“传宗接代”。所以，

我成了一个罪人。我的存在，我的虚弱，我的需求，都成了这个家多余的负担。我笑了。

这一次，是真的笑了。不是气笑，不是冷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

带着无尽悲凉和解脱的笑。我看着张翠兰，看着这个和我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我曾经努力去讨好、去尊敬的女人，忽然觉得她无比陌生，又无比可笑。“张翠兰。

”我平静地叫着她的全名，“我告诉你三件事。”我的平静似乎让她有些意外，

她愣愣地看着我。“第一，我的女儿，不是赔钱货。她是我的命，是无价之宝。你们姜家，

不配拥有她。”“第二，我林晚，能挣钱，能养活自己，更能养活我的女儿。

我不需要依附任何人，更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第三，”我顿了顿，

拿起那碗冰冷的白粥，目光越过她，看向了刚刚被推开的门。姜峰站在门口，

手里还提着公文包，一脸的错愕和疲惫。他显然是听到了我们刚才的争吵。我的心，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又泛起了一丝微弱的，连我自己都鄙视的期待。我希望他能冲过来，

把那碗白粥狠狠地摔在地上。我希望他能指着他母亲的鼻子，怒吼着让她给我道歉。

我希望他能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对我说：“老婆，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可是，

他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眉头紧锁，眼神躲闪，脸上写满了为难。他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他妈，张了张嘴，说出了一句让我万念俱灰的话。“老婆，妈也是为了你好，

坐月子是不能吃太油腻的，你就先喝点粥垫垫肚子，啊？别跟妈吵了，她照顾我们也不容易。

”“为了我好……”我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嘴里的苦涩比黄连还要浓烈。我看着他，

这个我爱了五年，我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在最关键的时刻，

在他亲耳听到他母亲是如何用恶毒的语言侮辱我、侮辱我们刚出生的女儿之后，他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