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火车站。
林风背着洗得发白的迷彩背包，站在出站口的人流里，喉结忍不住滚了滚。
三年没回江城，眼前的高铁站又扩建了，玻璃幕墙映着蓝天白云，连门口拉客的出租车都换成了新能源。
可他心里记挂的，还是老城区那栋爬满爬山虎的旧楼 —— 那是他的家。
“哥！
这里！”
人群里传来清脆的喊声，林风抬眼就看见妹妹林晓。
小姑娘穿着洗得有些变形的高中校服，扎着低马尾，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看见他就使劲挥手，眼眶瞬间红了。
“怎么瘦了这么多？”
林风快步走过去，揉了揉妹妹的头，指尖触到她发尾的分叉，心里一紧。
林晓咬着唇，把塑料袋递过来：“妈让我给你带的糖糕，还是热的。
哥，你……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是说还要再待两年吗？”
林风接过塑料袋，温热的触感透过袋子传过来，他喉结又动了动：“部队批了提前退伍，想回来看看你们。
爸呢？
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这话一问，林晓的眼圈更红了，手指使劲绞着校服下摆，声音压得很低：“爸…… 爸在店里，他让我先接你……”林风心里 “咯噔” 一下。
他家在老城区开了家小面馆，叫 “林记面铺”，是父亲林建国守了二十年的营生。
三年前他去当兵时，父亲还拍着胸脯说 “家里有我，你放心”，怎么现在妹妹说话吞吞吐吐的？
“走，先去店里。”
林风拎起背包，拉着妹妹的手腕往公交站走。
林晓的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他忍不住放轻了力道。
坐公交穿过大半个江城，从高楼林立的新区到满是烟火气的老城区，林风看着窗外熟悉的街道，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路过巷口那家以前常去的卤味店时，他发现店门贴了 “转让”，连隔壁的五金店都换了老板。
“哥，前面就是了。”
林晓指着前面的巷子口，声音有些发颤。
林风抬头望去，巷子口围了一圈人，吵吵嚷嚷的，最前面的 “林记面铺” 招牌歪歪斜斜的，玻璃门碎了一地。
“让让！
让让！”
林风心里一急，拉着林晓就往里面挤。
人群里，三个染着黄毛的混混正围着一个中年男人推搡。
那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背有些驼，脸上还沾着面粉，正是他父亲林建国！
“老东西，欠了钱还想赖？
今天再不还，我就把你这破店砸了！”
领头的黄毛掐着腰，脚边还放着一根钢管，语气嚣张得很。
林建国涨红了脸，双手紧紧攥着围裙：“再宽限几天，我…… 我一定还！”
qi“宽限？
你都宽限三个月了！”
黄毛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林建国的衣领，“今天要么还钱，要么把你闺女叫过来抵债！
我听说你闺女长得还不错……你敢！”
一声冷喝突然响起，林风拨开人群冲了过去，一把攥住黄毛的手腕。
他的手指像铁钳一样，黄毛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忍不住惨叫起来：“啊！
放手！
你他妈谁啊？”
林风没说话，眼神冷得像冰。
在部队三年，他练的就是一招制敌的本事，对付这种街头混混，根本不用费力气。
他轻轻一拧，黄毛就疼得跪了下来，手里的钢管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哥！”
林晓赶紧跑过去扶住林建国，眼里满是担心。
林建国看见林风，愣了一下，随即眼眶就红了：“小风？
你怎么回来了？”
“爸，先别说这个。”
林风松开黄毛，挡在父亲和妹妹身前，冷冷地看着那三个混混，“我家欠你们多少钱？”
黄毛揉着手腕，恶狠狠地瞪着林风：“欠了五万！
加上利息，一共六万！
今天必须还！”
林风皱了皱眉。
他家的面馆虽然不大，但生意一首不错，怎么会欠这么多钱？
而且看父亲的样子，似乎还有隐情。
“钱我会还，但不是今天。”
林风盯着黄毛，语气不容置疑，“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把钱送到你们手上。
如果你们再敢来骚扰我家人，或者砸我家的店，后果自负。”
黄毛看着林风的眼神，心里莫名发怵。
眼前这男人穿着简单的 T 恤牛仔裤，可身上那股气场，比他以前见过的混社会的大哥还吓人。
他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说：“行！
三天！
三天后我要是见不到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黄毛赶紧带着另外两个混混捡起钢管，灰溜溜地走了。
人群见没热闹看了，也渐渐散了。
林风转身扶住父亲，发现父亲的手还在抖，脸上还有一块淤青，应该是刚才被混混打的。
“爸，你没事吧？”
林风的声音软了下来。
林建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事…… 小风，让你担心了。”
林晓在一旁抹着眼泪：“哥，他们上次来就砸了一次门，这次更过分，把玻璃都砸了…… 爸为了凑钱，每天只睡西个小时，还去工地打零工，昨天还摔了一跤……”林风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他看着店里狼藉的样子，桌椅倒了一地，面粉撒了满柜，原本挂在墙上的 “江城老字号” 牌匾也掉在地上，摔裂了一道缝。
“爸，到底怎么回事？
家里怎么会欠这么多钱？”
林风扶着父亲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轻声问道。
林建国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去年夏天，你王叔说有个投资项目，稳赚不赔，让我把面馆抵押了凑钱…… 我想着能多赚点钱，给你攒点结婚的钱，也给晓晓攒学费，就…… 就信了他的话。
结果后来才知道，那是个骗局，王叔卷着钱跑了，面馆也被抵押了出去……”林风的心沉了下去。
王叔是父亲的发小，以前常来家里吃面，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
“那抵押的事，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林风问道。
林建国摇了摇头，眼里满是绝望：“抵押合同是我签的字，对方说如果三个月内还不上十万块，就要收走面馆…… 我己经还了西万，还剩六万，可我实在凑不出来了……”林风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十万块，对现在的他家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
可面馆是父亲一辈子的心血，也是他们家的根，绝不能被收走。
“爸，你别担心。”
林风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三天后，我一定把钱还上，保住面馆。”
林建国看着儿子，眼眶又红了。
他知道儿子在部队吃苦，但他没想到，儿子回来就要面对这么大的压力。
“小风，你刚回来，哪里有那么多钱……爸，你忘了，我在部队也攒了点钱，不够的话，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林风打断父亲的话，他不想让父亲担心。
其实他在部队攒的钱只有两万多，还差西万多，不过他相信，只要肯努力，一定能凑够。
就在这时，林晓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哥…… 爸……” 林晓挂了电话，声音发抖，“学校说…… 说我的学费再不交，就要让我退学了……”林风的心又沉了一下。
妹妹今年上高三，正是关键的时候，学费绝对不能断。
他抬头看向天边，夕阳正慢慢落下，把老城区的巷子染成了暖黄色。
可他的心里，却一片冰凉。
六万的债，妹妹的学费，还有被抵押的面馆…… 这么多事压在身上，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轻松。
但他是林建国的儿子，是林晓的哥哥，更是一名退伍军人。
他不能退缩，也不会退缩。
“晓晓，学费的事你别担心，哥会解决的。”
林风摸了摸妹妹的头，语气坚定，“明天我就去找工作，一定能凑够钱。”
林建国看着儿子坚毅的侧脸，突然觉得，儿子好像真的长大了。
那个以前跟在他身后要糖吃的小男孩，现在己经能撑起这个家了。
夜色慢慢降临，老城区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照在 “林记面铺” 的招牌上。
林风看着店里狼藉的样子，心里暗暗发誓：不管多难，他都要保住这个家，让父亲和妹妹过上好日子。
林风背着洗得发白的迷彩背包，站在出站口的人流里，喉结忍不住滚了滚。
三年没回江城，眼前的高铁站又扩建了，玻璃幕墙映着蓝天白云，连门口拉客的出租车都换成了新能源。
可他心里记挂的，还是老城区那栋爬满爬山虎的旧楼 —— 那是他的家。
“哥！
这里！”
人群里传来清脆的喊声，林风抬眼就看见妹妹林晓。
小姑娘穿着洗得有些变形的高中校服，扎着低马尾，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看见他就使劲挥手，眼眶瞬间红了。
“怎么瘦了这么多？”
林风快步走过去，揉了揉妹妹的头，指尖触到她发尾的分叉，心里一紧。
林晓咬着唇，把塑料袋递过来：“妈让我给你带的糖糕，还是热的。
哥，你……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是说还要再待两年吗？”
林风接过塑料袋，温热的触感透过袋子传过来，他喉结又动了动：“部队批了提前退伍，想回来看看你们。
爸呢？
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这话一问，林晓的眼圈更红了，手指使劲绞着校服下摆，声音压得很低：“爸…… 爸在店里，他让我先接你……”林风心里 “咯噔” 一下。
他家在老城区开了家小面馆，叫 “林记面铺”，是父亲林建国守了二十年的营生。
三年前他去当兵时，父亲还拍着胸脯说 “家里有我，你放心”，怎么现在妹妹说话吞吞吐吐的？
“走，先去店里。”
林风拎起背包，拉着妹妹的手腕往公交站走。
林晓的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他忍不住放轻了力道。
坐公交穿过大半个江城，从高楼林立的新区到满是烟火气的老城区，林风看着窗外熟悉的街道，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路过巷口那家以前常去的卤味店时，他发现店门贴了 “转让”，连隔壁的五金店都换了老板。
“哥，前面就是了。”
林晓指着前面的巷子口，声音有些发颤。
林风抬头望去，巷子口围了一圈人，吵吵嚷嚷的，最前面的 “林记面铺” 招牌歪歪斜斜的，玻璃门碎了一地。
“让让！
让让！”
林风心里一急，拉着林晓就往里面挤。
人群里，三个染着黄毛的混混正围着一个中年男人推搡。
那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背有些驼，脸上还沾着面粉，正是他父亲林建国！
“老东西，欠了钱还想赖？
今天再不还，我就把你这破店砸了！”
领头的黄毛掐着腰，脚边还放着一根钢管，语气嚣张得很。
林建国涨红了脸，双手紧紧攥着围裙：“再宽限几天，我…… 我一定还！”
qi“宽限？
你都宽限三个月了！”
黄毛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林建国的衣领，“今天要么还钱，要么把你闺女叫过来抵债！
我听说你闺女长得还不错……你敢！”
一声冷喝突然响起，林风拨开人群冲了过去，一把攥住黄毛的手腕。
他的手指像铁钳一样，黄毛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忍不住惨叫起来：“啊！
放手！
你他妈谁啊？”
林风没说话，眼神冷得像冰。
在部队三年，他练的就是一招制敌的本事，对付这种街头混混，根本不用费力气。
他轻轻一拧，黄毛就疼得跪了下来，手里的钢管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哥！”
林晓赶紧跑过去扶住林建国，眼里满是担心。
林建国看见林风，愣了一下，随即眼眶就红了：“小风？
你怎么回来了？”
“爸，先别说这个。”
林风松开黄毛，挡在父亲和妹妹身前，冷冷地看着那三个混混，“我家欠你们多少钱？”
黄毛揉着手腕，恶狠狠地瞪着林风：“欠了五万！
加上利息，一共六万！
今天必须还！”
林风皱了皱眉。
他家的面馆虽然不大，但生意一首不错，怎么会欠这么多钱？
而且看父亲的样子，似乎还有隐情。
“钱我会还，但不是今天。”
林风盯着黄毛，语气不容置疑，“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把钱送到你们手上。
如果你们再敢来骚扰我家人，或者砸我家的店，后果自负。”
黄毛看着林风的眼神，心里莫名发怵。
眼前这男人穿着简单的 T 恤牛仔裤，可身上那股气场，比他以前见过的混社会的大哥还吓人。
他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说：“行！
三天！
三天后我要是见不到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黄毛赶紧带着另外两个混混捡起钢管，灰溜溜地走了。
人群见没热闹看了，也渐渐散了。
林风转身扶住父亲，发现父亲的手还在抖，脸上还有一块淤青，应该是刚才被混混打的。
“爸，你没事吧？”
林风的声音软了下来。
林建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事…… 小风，让你担心了。”
林晓在一旁抹着眼泪：“哥，他们上次来就砸了一次门，这次更过分，把玻璃都砸了…… 爸为了凑钱，每天只睡西个小时，还去工地打零工，昨天还摔了一跤……”林风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他看着店里狼藉的样子，桌椅倒了一地，面粉撒了满柜，原本挂在墙上的 “江城老字号” 牌匾也掉在地上，摔裂了一道缝。
“爸，到底怎么回事？
家里怎么会欠这么多钱？”
林风扶着父亲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轻声问道。
林建国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去年夏天，你王叔说有个投资项目，稳赚不赔，让我把面馆抵押了凑钱…… 我想着能多赚点钱，给你攒点结婚的钱，也给晓晓攒学费，就…… 就信了他的话。
结果后来才知道，那是个骗局，王叔卷着钱跑了，面馆也被抵押了出去……”林风的心沉了下去。
王叔是父亲的发小，以前常来家里吃面，没想到会做出这种事。
“那抵押的事，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林风问道。
林建国摇了摇头，眼里满是绝望：“抵押合同是我签的字，对方说如果三个月内还不上十万块，就要收走面馆…… 我己经还了西万，还剩六万，可我实在凑不出来了……”林风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十万块，对现在的他家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
可面馆是父亲一辈子的心血，也是他们家的根，绝不能被收走。
“爸，你别担心。”
林风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三天后，我一定把钱还上，保住面馆。”
林建国看着儿子，眼眶又红了。
他知道儿子在部队吃苦，但他没想到，儿子回来就要面对这么大的压力。
“小风，你刚回来，哪里有那么多钱……爸，你忘了，我在部队也攒了点钱，不够的话，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林风打断父亲的话，他不想让父亲担心。
其实他在部队攒的钱只有两万多，还差西万多，不过他相信，只要肯努力，一定能凑够。
就在这时，林晓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哥…… 爸……” 林晓挂了电话，声音发抖，“学校说…… 说我的学费再不交，就要让我退学了……”林风的心又沉了一下。
妹妹今年上高三，正是关键的时候，学费绝对不能断。
他抬头看向天边，夕阳正慢慢落下，把老城区的巷子染成了暖黄色。
可他的心里，却一片冰凉。
六万的债，妹妹的学费，还有被抵押的面馆…… 这么多事压在身上，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轻松。
但他是林建国的儿子，是林晓的哥哥，更是一名退伍军人。
他不能退缩，也不会退缩。
“晓晓，学费的事你别担心，哥会解决的。”
林风摸了摸妹妹的头，语气坚定，“明天我就去找工作，一定能凑够钱。”
林建国看着儿子坚毅的侧脸，突然觉得，儿子好像真的长大了。
那个以前跟在他身后要糖吃的小男孩，现在己经能撑起这个家了。
夜色慢慢降临，老城区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照在 “林记面铺” 的招牌上。
林风看着店里狼藉的样子，心里暗暗发誓：不管多难，他都要保住这个家，让父亲和妹妹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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