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个刺眼的红色数字——“30”，有些发愣。
不是系统崩溃弹出的错误代码，而是人事系统后台，他自己的年龄栏。
今天，是他三十周岁的生日。
古人说三十而立，而他，立在何处？
格子间里弥漫着加班夜特有的泡面与咖啡混合的沉闷气息。
窗外，城市的霓虹冷漠地闪烁，勾勒出冰冷的天际线。
项目经理的独立办公室里，传来他那位年轻上司张韬意气风发的笑声，似乎在和谁通着电话，敲定今晚的庆功地点。
那个项目，核心方案是林凡熬了十几个通宵做出来的，但在今天的汇报会上，张韬口若悬河，他的名字只出现在“感谢团队成员支持”的最后一页，轻描淡写，无足轻重。
“凡哥，还没走啊？”
邻桌的实习生小妹探过头，小声问道，“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不早点回去庆祝？”
林凡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喉咙有些发干：“弄完这点就走。”
庆祝？
和谁庆祝？
一个小时前，他收到女友李悦——或许现在该叫前女友——的微信，言简意赅：“林凡，我们分手吧。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耗不起了。”
后面跟着一个五千块的转账，备注是“之前你帮我垫的房租，两清了”。
他看着那条信息，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很久，最终一个字也没回。
能回什么？
哀求？
辩解？
说自己怀才不遇，说未来可期？
连他自己都不信的话，如何去说服别人。
三十岁，事业瓶颈，情场失意，银行卡里堪堪五位数的存款，在这座流光溢彩的大都市里，像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曾经也是名校毕业，怀揣着用知识和智慧改变些什么的理想，进入了这家颇具影响力的政策研究室。
可几年下来，棱角磨平，锐气尽失，剩下的只有日复一日的案牍劳形和替他人做嫁衣的麻木。
下班时，天空飘起了冰冷的雨丝。
林凡没带伞，也不想坐地铁，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衬衫，寒意渗入肌肤，却比不上心里的冷。
街边橱窗里映出他狼狈的身影——面色苍白，眼神空洞，西装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像个被遗弃的落魄玩偶。
他拐进一家常去的小面馆，点了一碗最便宜的素面，外加一瓶最烈的白酒。
老板娘看他神色不对，默默多给他加了一颗卤蛋。
面没吃几口，酒却一口接一口地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和胃，却奇异地带来一丝虚假的暖意。
酒精麻痹着神经，过往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翻涌：毕业时的意气风发，第一次提交政策报告时的踌躇满志，与李悦初识时的甜蜜……最终都化为了张韬得意的嘴脸和那条冰冷的分手微信。
“呵……理想？
生活？”
他低声嗤笑，引来旁桌食客侧目。
结账出门，夜己深，雨势稍歇。
酒意上涌，头晕目眩，他扶着冰冷的墙壁，胃里翻江倒海。
最终，他拐进一条灯光昏暗的小巷，蹲在垃圾桶旁剧烈地呕吐起来，仿佛要把这三十年的失败和委屈全都吐个干净。
吐完之后，浑身脱力。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脚下却一个趔趄，整个人向后仰倒。
后脑勺似乎磕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一阵剧痛传来。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去，指尖触到一片温热的黏腻，是血。
而另一只手里握着的手机，屏幕在刚才的摔倒中碎裂，蛛网般的裂痕下，屏幕诡异地亮着微光，显示着时间——23:59。
生日，就要这样在头破血流中结束了吗？
真他妈……讽刺。
就在他意识模糊，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时候，异变陡生！
手机碎裂的屏幕上，那些蛛网般的裂痕突然迸发出刺眼却并不灼目的白光！
这光芒并非来自屏幕本身，更像是由内而外穿透而出，瞬间将林凡的整个视野淹没。
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又灼热的奇异感觉，顺着了他后脑伤口流出的鲜血，猛地钻入了他的眉心！
“呃啊——！”
林凡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感觉自己的头颅仿佛要被撕裂开来。
无数细碎的光点在他眼前飞舞、重组，最终凝聚成一个极其简洁、却与他所知任何操作系统都截然不同的蓝色半透明界面，首接投射在他的视网膜上。
检测到适配生命体……精神波动符合绑定标准……生命能量微弱，灵魂强度达标……绑定进行中……绑定成功！
欢迎使用‘文明成长守护系统’初始测试版。
林凡彻底懵了，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用力眨了眨眼，甚至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剧烈的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也不是酒精产生的幻觉。
那蓝色的界面依旧稳定地悬浮在他眼前，字体清晰，布局规整：宿主：林凡生命层级：0阶（碳基智慧生物）权限：见习守护者（试用期）基础属性（成年男性平均值为1）· 力量：0.78 （亚健康）· 敏捷：0.82 （缺乏锻炼）· 体质：0.69 （严重透支，轻伤状态）· 精神：1.35 （超越常人） ＜-- ？？？
可用积分：0核心功能：量化反馈（未解锁）、文明推演（未解锁）、知识库（权限不足）...新手提示：系统能量匮乏，仅维持基础观测功能。
请宿主尽快提升体质至1.0，解锁量化反馈模块，获取初始积分。
巷口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灯光扫过，映亮林凡惊愕未定的脸。
他瘫坐在冰冷的湿地上，背靠着粗糙的砖墙，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大脑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系统？
文明成长守护？
属性面板？
这一切都太过荒诞，超出了他三十年建立起的唯物主义世界观。
可那清晰无比的面板，以及精神属性后面那个明显异于常人的数值，又无比真实地存在着。
“精神……1.35？”
林凡喃喃自语。
是因为自己平日里喜欢思考，还是因为那份政策研究工作锻炼了思维能力？
这或许是面板上唯一看起来像样的数据，也是他此刻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尝试着集中意念，去想“关闭界面”。
果然，蓝色的面板应声而逝，视野恢复了正常。
再想“打开”，面板再次出现。
反复几次后，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一丝微弱的希望，开始在他冰冷的心底滋生。
虽然还不明白这系统的来历和目的，“文明成长守护”听起来也过于宏大飘渺。
但至少，它提供了一个明确的、可以努力的方向——将体质提升到1.0。
这对于身处绝境、看不到任何出路的他而言，不啻于一道劈开黑暗的曙光。
他挣扎着站起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污渍，深深吸了一口冰冷潮湿的空气。
头还在晕，身体依旧虚弱，但眼神里己经重新燃起了一点微光。
他不知道这系统将把他带向何方，也不知道所谓的“守护文明”意味着什么。
但眼下，他有了一个无比清晰、且似乎触手可及的目标。
林凡扶着墙壁，一步步蹒跚地向着巷口，向着出租屋的方向走去。
在他身后，昏暗小巷的阴影深处，一双冷静而锐利的眼睛，从路边一辆看似普通的黑色轿车车窗后，默默收回了目光。
车内的人低声对着衣领边的通讯器说道：“目标林凡，确认离开公司。
情绪低落，行为……暂无异常。
等等……他刚才在小巷里似乎停留了较长时间，状态有些奇怪。
请求指示，是否需要进行初步接触评估？”
雨，又悄无声息地下了起来，渐渐模糊了林凡远去的背影，也掩盖了这座城市夜色下，悄然涌动的暗流。
不是系统崩溃弹出的错误代码，而是人事系统后台，他自己的年龄栏。
今天，是他三十周岁的生日。
古人说三十而立，而他，立在何处？
格子间里弥漫着加班夜特有的泡面与咖啡混合的沉闷气息。
窗外，城市的霓虹冷漠地闪烁，勾勒出冰冷的天际线。
项目经理的独立办公室里，传来他那位年轻上司张韬意气风发的笑声，似乎在和谁通着电话，敲定今晚的庆功地点。
那个项目，核心方案是林凡熬了十几个通宵做出来的，但在今天的汇报会上，张韬口若悬河，他的名字只出现在“感谢团队成员支持”的最后一页，轻描淡写，无足轻重。
“凡哥，还没走啊？”
邻桌的实习生小妹探过头，小声问道，“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不早点回去庆祝？”
林凡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喉咙有些发干：“弄完这点就走。”
庆祝？
和谁庆祝？
一个小时前，他收到女友李悦——或许现在该叫前女友——的微信，言简意赅：“林凡，我们分手吧。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耗不起了。”
后面跟着一个五千块的转账，备注是“之前你帮我垫的房租，两清了”。
他看着那条信息，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很久，最终一个字也没回。
能回什么？
哀求？
辩解？
说自己怀才不遇，说未来可期？
连他自己都不信的话，如何去说服别人。
三十岁，事业瓶颈，情场失意，银行卡里堪堪五位数的存款，在这座流光溢彩的大都市里，像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曾经也是名校毕业，怀揣着用知识和智慧改变些什么的理想，进入了这家颇具影响力的政策研究室。
可几年下来，棱角磨平，锐气尽失，剩下的只有日复一日的案牍劳形和替他人做嫁衣的麻木。
下班时，天空飘起了冰冷的雨丝。
林凡没带伞，也不想坐地铁，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衬衫，寒意渗入肌肤，却比不上心里的冷。
街边橱窗里映出他狼狈的身影——面色苍白，眼神空洞，西装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像个被遗弃的落魄玩偶。
他拐进一家常去的小面馆，点了一碗最便宜的素面，外加一瓶最烈的白酒。
老板娘看他神色不对，默默多给他加了一颗卤蛋。
面没吃几口，酒却一口接一口地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和胃，却奇异地带来一丝虚假的暖意。
酒精麻痹着神经，过往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翻涌：毕业时的意气风发，第一次提交政策报告时的踌躇满志，与李悦初识时的甜蜜……最终都化为了张韬得意的嘴脸和那条冰冷的分手微信。
“呵……理想？
生活？”
他低声嗤笑，引来旁桌食客侧目。
结账出门，夜己深，雨势稍歇。
酒意上涌，头晕目眩，他扶着冰冷的墙壁，胃里翻江倒海。
最终，他拐进一条灯光昏暗的小巷，蹲在垃圾桶旁剧烈地呕吐起来，仿佛要把这三十年的失败和委屈全都吐个干净。
吐完之后，浑身脱力。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脚下却一个趔趄，整个人向后仰倒。
后脑勺似乎磕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一阵剧痛传来。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去，指尖触到一片温热的黏腻，是血。
而另一只手里握着的手机，屏幕在刚才的摔倒中碎裂，蛛网般的裂痕下，屏幕诡异地亮着微光，显示着时间——23:59。
生日，就要这样在头破血流中结束了吗？
真他妈……讽刺。
就在他意识模糊，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时候，异变陡生！
手机碎裂的屏幕上，那些蛛网般的裂痕突然迸发出刺眼却并不灼目的白光！
这光芒并非来自屏幕本身，更像是由内而外穿透而出，瞬间将林凡的整个视野淹没。
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又灼热的奇异感觉，顺着了他后脑伤口流出的鲜血，猛地钻入了他的眉心！
“呃啊——！”
林凡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感觉自己的头颅仿佛要被撕裂开来。
无数细碎的光点在他眼前飞舞、重组，最终凝聚成一个极其简洁、却与他所知任何操作系统都截然不同的蓝色半透明界面，首接投射在他的视网膜上。
检测到适配生命体……精神波动符合绑定标准……生命能量微弱，灵魂强度达标……绑定进行中……绑定成功！
欢迎使用‘文明成长守护系统’初始测试版。
林凡彻底懵了，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用力眨了眨眼，甚至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剧烈的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也不是酒精产生的幻觉。
那蓝色的界面依旧稳定地悬浮在他眼前，字体清晰，布局规整：宿主：林凡生命层级：0阶（碳基智慧生物）权限：见习守护者（试用期）基础属性（成年男性平均值为1）· 力量：0.78 （亚健康）· 敏捷：0.82 （缺乏锻炼）· 体质：0.69 （严重透支，轻伤状态）· 精神：1.35 （超越常人） ＜-- ？？？
可用积分：0核心功能：量化反馈（未解锁）、文明推演（未解锁）、知识库（权限不足）...新手提示：系统能量匮乏，仅维持基础观测功能。
请宿主尽快提升体质至1.0，解锁量化反馈模块，获取初始积分。
巷口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灯光扫过，映亮林凡惊愕未定的脸。
他瘫坐在冰冷的湿地上，背靠着粗糙的砖墙，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大脑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系统？
文明成长守护？
属性面板？
这一切都太过荒诞，超出了他三十年建立起的唯物主义世界观。
可那清晰无比的面板，以及精神属性后面那个明显异于常人的数值，又无比真实地存在着。
“精神……1.35？”
林凡喃喃自语。
是因为自己平日里喜欢思考，还是因为那份政策研究工作锻炼了思维能力？
这或许是面板上唯一看起来像样的数据，也是他此刻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尝试着集中意念，去想“关闭界面”。
果然，蓝色的面板应声而逝，视野恢复了正常。
再想“打开”，面板再次出现。
反复几次后，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一丝微弱的希望，开始在他冰冷的心底滋生。
虽然还不明白这系统的来历和目的，“文明成长守护”听起来也过于宏大飘渺。
但至少，它提供了一个明确的、可以努力的方向——将体质提升到1.0。
这对于身处绝境、看不到任何出路的他而言，不啻于一道劈开黑暗的曙光。
他挣扎着站起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污渍，深深吸了一口冰冷潮湿的空气。
头还在晕，身体依旧虚弱，但眼神里己经重新燃起了一点微光。
他不知道这系统将把他带向何方，也不知道所谓的“守护文明”意味着什么。
但眼下，他有了一个无比清晰、且似乎触手可及的目标。
林凡扶着墙壁，一步步蹒跚地向着巷口，向着出租屋的方向走去。
在他身后，昏暗小巷的阴影深处，一双冷静而锐利的眼睛，从路边一辆看似普通的黑色轿车车窗后，默默收回了目光。
车内的人低声对着衣领边的通讯器说道：“目标林凡，确认离开公司。
情绪低落，行为……暂无异常。
等等……他刚才在小巷里似乎停留了较长时间，状态有些奇怪。
请求指示，是否需要进行初步接触评估？”
雨，又悄无声息地下了起来，渐渐模糊了林凡远去的背影，也掩盖了这座城市夜色下，悄然涌动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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