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墙角那具开始发臭的尸体，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在末世里，死人比活人有价值多了。
这话听着像疯话。但你要是亲眼见过那些东西，
那些从停尸房、墓地甚至自家厨房爬出来的玩意儿，就知道我没胡说八道。活人会饿，会渴，
会怕，会为了一袋压缩饼干捅你刀子。死人？死人不会。尤其是我现在面对的这具，
虽然臭了点，但至少安安静静。我叫霍轻舟。名字挺美，对吧？轻舟已过万重山。
可惜现在别说山，连条像样的路都没了。世界完蛋的第三天，我发现自己多了点本事。
不是什么呼风唤雨、点石成金的大能耐，挺鸡肋的——我能“读”出物品的信息。
不是字面意思的读，是手一碰，脑子里就自动蹦出来这东西的来龙去脉。
比如现在手里这个缺了口的搪瓷碗。手指刚搭上冰凉的碗沿，
信息流就灌进来：张建军食堂偷拿，2025年3月11日。清洗次数：103次。
最后盛装物品：过期八宝粥已食用。屁用没有。尤其在满街都是那些玩意儿，
超市被抢得只剩货架的鬼日子里。这能力让我像个行走的物品鉴定仪，鉴定得还特别详细，
就是不能当饭吃。“轻舟！有动静！”隔壁房间传来压低的声音，带着颤。是姜冉。
我的室友兼难友，一个以前在写字楼里画图的设计师，现在手里握着根磨尖了的钢管，
手抖得跟筛糠似的。我们被困在这栋七层居民楼顶楼的出租屋里，七天。楼下全是那些东西，
动作僵硬，喉咙里发出嗬嗬声，力气大得吓人，嗅觉灵敏得像猎犬。
它们对活人的血肉有种病态的执着。我们管它们叫“行尸”，简单直接。我把碗轻轻放下，
抄起靠墙立着的厚重实木拖把杆——这是我目前能找到的最趁手的武器。几步窜到门边，
侧耳贴在薄薄的铁皮门上。嗬…嗬…嗬…指甲刮擦门板的刺耳声音。一下，又一下。
不止一只。姜冉的脸瞬间白了，嘴唇抿得发青，攥着钢管的手指关节捏得死白。“别慌。
”我声音压得极低，心脏在胸腔里撞得咚咚响，“防盗门结实，它们一时半会儿进不来。
”这话既是说给她听，也是给自己打气。我们试过求救。手机早没信号了，
成了块能当镜子用的砖头。窗户外面，能看到的只有远处冒起的黑烟，
还有楼下街道上游荡的零星行尸。偶尔能听到几声凄厉的惨叫，很快就沉寂下去。
那意味着又一个活人消失了。刮门声停了。死寂。比那声音更让人发毛。突然！“砰！
”一声闷响，整个铁门都震动了一下，灰尘簌簌往下掉。是撞击！它们在用身体撞门！“啊！
”姜冉短促地尖叫了一声，又死死捂住嘴。“砰！砰！砰！”一下比一下重。
门框周围的墙皮开始龟裂、掉落。这老楼质量不行，门锁再结实也经不住这么撞。“退后！
去厨房！”我低吼，拖着拖把杆往屋里撤。姜冉跌跌撞撞地跟上。我们刚退到狭窄的过道里，
就听见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哐当——！”门锁被硬生生撞断了。半扇铁门向内凹进来，
一只青灰色、布满污垢的手猛地从门缝里伸了进来，胡乱地抓挠着。“滚开！
”我抡起拖把杆，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只手砸下去！噗！像砸在灌满水的破皮袋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那只手软塌塌地垂了下去。但下一秒，更多的行尸挤在门缝处，
嗬嗬的低吼汇成一片，腐烂的恶臭瞬间涌满房间。一张张灰败、呆滞的脸挤在门缝后，
浑浊的眼珠死死锁定我们。完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
拖把杆疯狂地朝那些伸进来的手臂、脑袋砸去。姜冉也尖叫着用钢管乱捅。但数量太多了。
门缝被越挤越大。一只行尸的上半身已经探了进来！它离我不到半米，张着嘴，
露出黑黄的牙齿，一股浓烈的尸臭扑面而来。我甚至能看到它牙缝里残留的暗红色碎屑。
极度恐惧反而让我升起一股狠劲。我双手握紧拖把杆，像古代武士挺枪那样，
对准它的脖子狠狠捅了过去！噗嗤！木杆前端并不尖锐，
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捅穿了它脆弱的颈部组织。暗红发黑、粘稠如浆糊的血喷溅出来，
有几滴溅到我脸上，冰冷，带着令人作呕的腥甜味。它动作一滞，嗬嗬声卡在喉咙里。
就在这时，我碰到了它。我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虎口震裂了，血蹭到了拖把杆上。
而拖把杆的前端，正深深插在行尸的脖子里。在我手指沾上它那粘稠冰冷的血的瞬间——嗡！
脑子里那个平时慢悠悠显示物品信息的“屏幕”，像是被强电流击中，
猛地爆开一片刺眼的白光！紧接着，一股庞大到难以想象的信息洪流，毫无征兆地冲了进来！
不是关于拖把杆的，也不是关于那滴血的！是关于眼前这具行尸的！
个体编号：TS-107已终止生前姓名：赵卫国男，
23主要感染源：未知变异体唾液接触左手小臂伤口变异阶段：初期肌肉活性化增强，
痛觉丧失，神经中枢部分退化，
三节运动神经节点膝关节韧带结构脆弱分解建议：能量核心可提取需特殊方法，
肌肉纤维高韧性，可加工……信息量巨大且极其精准，
以我无法理解的方式瞬间烙印在意识里。更关键的是，在信息的最后，
伴随着一种奇异的“触感”，我“感觉”到了这具行尸内部，确切地说，
是它头颅里某个地方，有一个微弱、冰冷、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光点”。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还在和行尸角力，姜冉的尖叫就在耳边。
但那条“弱点：颅骨后枕部下方三指宽处”的信息像救命稻草般跳了出来！
来不及思考这能力怎么回事，我几乎是本能地松开了拖把杆，
身体顺着它倒下的方向猛扑过去，右手并指如刀，借着身体下压的力量，
狠狠戳向它后颈下方那个精确的位置！噗！指尖传来穿透某种坚韧薄膜的感觉。很轻微，
但那个冰冷的“光点”，瞬间熄灭了。原本还在奋力挣扎的行尸，就像被拔掉电源的机器，
所有力量瞬间消失，彻底瘫软下去。“轻舟！”姜冉惊恐地看着我扑倒行尸身上。
我没时间解释。“砸它后颈下面！快！”我朝挤进来的另一只行尸扑去，
一边吼一边回想刚才的信息流。弱点：膝关节韧带！ 我抬脚，用尽吃奶的力气，
狠狠踹在它弯曲着准备站直的右膝盖侧面！咔嚓！一声脆响。
那条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过去。行尸失去平衡，向前扑倒。我顺势捡起掉在地上的钢管，
避开它胡乱挥舞的手臂，狠狠砸在它后颈下方三指宽的位置！又是那种穿透感。光点熄灭。
它不动了。“砸！姜冉！砸那个地方！”我喘着粗气，指着第三只行尸的后颈下方位置，
手上动作不停。信息流在脑海中快速闪回，弱点位置清晰无比。姜冉被我的狠劲感染，
加上求生本能，也发了狠。她尖叫着，举起钢管，不再乱捅，而是看准了位置，
用力砸向行尸的后颈下方。噗！又一只倒下。门口挤着的行尸大概有四五只，
被我们利用这突然发现的致命弱点，在狭窄的玄关处放倒了三只。
剩下的两只被同伴的尸体卡住了，一时进不来，只能徒劳地在门外低吼。危机暂时解除。
我和姜冉背靠着墙，剧烈地喘息。玄关一片狼藉，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和尸臭。
三具行尸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你……你怎么知道……”姜冉看着我，眼神像看怪物，
又充满劫后余生的庆幸。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虎口裂开的口子还在渗血，
指尖沾染着黑红的粘稠物。刚才那庞大的信息流和精准的“感知”，绝对不是幻觉。
“我好像……”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碰到它们，
就能知道它们哪里是‘开关’。”我把手伸向最近的一具尸体，
沾血的手指按在它冰冷的皮肤上。嗡。信息流再次涌入，但这次平缓了许多。
个体编号：TS-109已终止生前信息：李翠花女，
变异阶段：初期能量核心位置：颅骨内松果体区域微量分解建议：能量核心极微量，
无提取价值，皮肤轻度腐烂，强度低，骨骼普通钙化……信息依旧详尽，
但最后标注了“无提取价值”。我皱了皱眉，
又把手按在最初被我戳中“开关”的那只行尸赵卫国身上。
个体编号：TS-107已终止能量核心位置：已消散分解建议：肌肉纤维高韧性，
可加工，肌腱可用作简易弓弦材料，指骨硬度适中，
可打磨工具……价值明显更高！而且，当我集中精神去“感知”它的尸体时，
一种奇异的、极其微弱的“暖流”顺着手指接触的地方，丝丝缕缕地渗入我的身体。很微弱，
却清晰地缓解了我刚才搏斗后的疲惫感和虎口的疼痛！这个发现让我头皮发麻。
我能从尸体上“吸收”东西？或者说，获取某种能量？
我猛地看向墙角那具已经开始发臭的尸体——那是我们这间屋子的原租客，一个倒霉的宅男。
三天前我们冒险从隔壁空屋过来时，发现他死在电脑前，屏幕还亮着，估计是猝死。
当时觉得尸体晦气，我和姜冉合力把他拖到墙角，用旧床单盖上了。现在，
这具尸体在我眼里突然变得不一样了。我走过去，掀开床单一角，忍着更浓烈的气味，
把手按在他冰冷僵硬的手臂上。信息流涌来，比行尸的简单得多。个体：李明男，
年5月1日 01:17死因：心源性猝死尸体状态：中度腐败分解建议：衣物棉质，
可拆解利用，电脑配件部分金属元件可回收，
少量未变质食物位置：床头柜第二格……没有能量核心的信息，
也没有那种可以被吸收的微弱暖流。但分解建议提到了食物！“床头柜第二格！
”我立刻转身扑向那个堆满杂物的床头柜。 姜冉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拉开第二格抽屉。
里面塞满了各种数据线、旧手机、空盒子。我粗暴地把东西都扒拉出来。在最底下，
手指碰到几个硬硬的小包装。是三小袋独立包装的牛肉干！还有两小条巧克力！包装完好，
日期新鲜！“吃的！”我激动地喊出声，声音都变了调。姜冉也冲了过来，
看到我手里的东西，眼睛瞬间亮了，眼泪都快掉下来。我们俩已经一天半没吃东西了，
水也只剩瓶底。这几样东西简直是救命稻草！我们立刻拆开一袋牛肉干，
小心翼翼地分着吃了。咸香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几乎让人落泪。饥饿感稍微缓解，
脑子也清晰了许多。“轻舟……你刚才，碰到他，就知道这里有吃的？”姜冉看着我，
眼神复杂。我点点头，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墙角那具尸体，再看看玄关那三具行尸的尸体。
一个大胆得近乎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中炸开。“姜冉，”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声音带着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冷硬，“我们得把楼下那几具‘新鲜’的处理掉。
”姜冉顺着我的目光看向玄关那三具行尸尸体，脸又白了：“处理？怎么处理？扔出去？
太危险了！”“不。”我摇摇头，眼神异常冷静，“它们身上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我走过去，蹲在赵卫国的尸体旁。之前那种“暖流”很微弱，除了缓解疲劳，
似乎没别的效果。但信息里的“分解建议”很明确：肌肉纤维高韧性，可加工。加工？
怎么加工？难道我这个能力，还能像游戏里的分解技能一样？我尝试着集中精神，
盯着它的一条手臂。脑子里想着“分解”。没有反应。我又伸出手，
按在它冰冷僵硬的手臂肌肉上，再次集中意念，
想象着将它“分解”成信息里提到的“可用材料”。嗡……那种奇特的“触感”又来了。
仿佛我的精神力顺着手指延伸出去，变成无数把无形的、极其精细的小刀，
渗透进冰冷的肌肉组织里。我能“感知”到里面坚韧的肌纤维束，
感受着它们被无形的力量精准地剥离、梳理……几秒钟后，我松开手。
赵卫国手臂上的衣服破了个洞，
一小捆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泛着淡淡灰白色光泽、坚韧无比的“线”，
凭空出现在我手边的地上！姜冉捂住了嘴，眼珠子瞪得溜圆。我捡起那捆“线”，非常轻，
但拉扯之下异常坚韧。信息瞬间反馈：初级韧化肌纤维束，长度约1.5米，抗拉强度高，
可用于编织、捆绑、制作弓弦等。我忍不住咧嘴笑了，笑容有点扭曲，
但充满劫后余生的亢奋。我这鸡肋的“物品信息读取”，在接触到尸体后，进化了！不，
是变异了！变成了更可怕的“尸骸解析与基础材料提取”！这能力在和平年代，
大概只能去殡仪馆或者医学院混口饭吃。但在这操蛋的末世，它简直是神技！
墙角那具发臭的宅男尸体算什么？它只能告诉我哪里有藏起来的零食。而这些行尸的尸体，
它们本身就是宝藏！它们腐败缓慢至少比正常尸体慢，
肌肉组织被病毒异化后坚韧得超乎寻常，骨头也更硬！它们就是移动的材料库！“帮我。
”我抬头看向还在震惊中的姜冉，眼神灼灼，“我们把它们拖到卫生间。然后，处理掉。
”“处理”这两个字，我说得异常平静。接下来的时间，成了我和姜冉的“工坊时间”。
我们合力把那三具行尸尸体拖进狭小的卫生间，关上门，隔绝了部分气味。
我的工作就是“分解”。手指触摸冰冷的尸体，集中精神，引导着那无形的分解力量。
从肌肉纤维束，到坚韧的肌腱，再到一些相对完好的骨头。过程需要高度集中精神，很累。
每次分解完一部分，我都会感受到一股微弱但清晰的暖流从尸体中流入身体，缓解疲劳。
我意识到，这“暖流”很可能就是信息里提到的“能量核心”的微量逸散，
或者是分解过程本身反馈给我的精神能量。姜冉从最初的恐惧、恶心，到后来渐渐麻木。
她负责用我们找到的旧剪刀、小刀，把我分解出来的原始材料进行二次加工。
比如把肌纤维束搓成更结实的细绳，把长条状的肌腱切割成合适的长度，
把一些坚硬的指骨或小臂骨打磨尖锐。几天下来，
了“战利品”：好几捆不同粗细、但都异常坚韧的灰白色绳索由肌纤维和肌腱加工而成。
十几根被磨得尖锐、一端绑了布条增加握持感的骨刺比水果刀短，但穿透力强。
几片用行尸相对完好的肩胛骨或盆骨碎片打磨成的简易骨盾不大，但能护住要害。
甚至还有一小块用行尸坚韧的胃部组织硝制用找到的盐和简易方法成的“皮料”，
准备以后做护具。墙角那具宅男尸体也被我“解析”了。
从床垫里找到了他藏起来的几袋方便面和一瓶矿泉水。他的电脑机箱被拆了，
里面的铜丝、小块的金属板都被收集起来。有用的东西一点没浪费。食物和水依旧短缺，
但我们有了武器，有了基本的防护，更重要的是，有了在这个地狱里挣扎下去的底气和方向。
第七天晚上，我和姜冉靠着墙，分吃着最后半包压缩饼干。外面行尸的嘶吼依旧，
但听起来不再那么让人绝望了。“轻舟，”姜冉啃着饼干，声音闷闷的，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困在这里不是办法，东西迟早吃完。”我看着角落里堆放的“材料”，
又看了看自己布满细小伤口和老茧的手。几天的高强度使用和精神集中，
我对“尸骸解析与提取”的能力掌握得更熟练了。分解速度更快，
对材料性质的感知也更清晰。甚至隐约感觉到，吸收那些微弱“暖流”后，
我的精力似乎更充沛了些，五感也好像更敏锐了一点。“得下去。”我说，语气不容置疑，
“楼下有更多‘材料’，还有可能有活人需要的物资。我们不能总待在这个耗子洞里。
”“下去？怎么下？”姜冉脸色发白，“楼梯口全是那些东西！”“杀出去。
”我拿起一根骨刺，掂量了一下，冰冷坚硬，“用我们做的东西，去对付它们。
一个接一个地引过来，就像我们清理楼道里零散的行尸那样，然后‘处理’掉。”几天里，
我们利用房门的优势，用自制的带绳套的杆子拖把杆改造的，
从门缝里套住落单行尸的脖子，拖进来干掉。积累经验，也补充“材料”。现在，
是时候挑战楼梯间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和姜冉全副武装。
我穿着厚实的多层衣服防止抓伤，手臂上绑着那块硝制过的“胃皮”做护臂，
左手抓着绑了尖锐骨片的简易小木盾用柜子木板做的，右手握着最趁手的磨尖钢管。
腰带上别着几根骨刺。姜冉装备类似，一手盾牌，一手磨尖的钢管，负责策应和补刀。
我们深吸一口气，打开那扇被撞得变形、勉强还能关上的铁门。玄关外，
三具被我们分解得只剩骨架和一些无用组织的残骸堆在角落有用的都拿走了。
浓烈的气味扑面而来。楼道里很安静。之前堵在门口的行尸不知游荡到哪里去了。
我们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走廊空荡荡的，只有地上干涸发黑的血迹和散落的杂物。
安全通道的绿色标志灯在昏暗的光线下幽幽亮着，指向楼梯口。那里，是真正的鬼门关。
我们贴着墙，一步一步挪向楼梯口。越靠近，那令人心悸的嗬嗬声和拖沓的脚步声就越清晰。
楼梯口平台处，至少有五六只行尸挤在那里，漫无目的地摇晃着。“按计划。”我压低声音，
对姜冉使了个眼色。她点点头，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我松开盾牌，
从背包侧袋里掏出一个小铁罐——那是之前找到的一个空八宝粥罐子。
里面塞满了碎石子和螺丝钉。我用力将罐子朝楼梯下方的拐角处扔去！哐当！哗啦！
刺耳的噪音在死寂的楼道里炸响！嗬嗬——！楼梯口聚集的行尸瞬间被吸引，纷纷转身，
动作僵硬但迅速地朝着声音来源的楼下涌去。“就是现在！”我低吼一声，
猛地冲上楼梯平台！还有两只行尸反应稍慢，落在了后面。其中一只正好背对着我，
离我最近。机会！我左手小盾牌护在身前，右手钢管对准它的后颈下方三指宽处，用尽全力，
狠狠捅了过去！噗嗤！精准命中！光点熄灭。它向前扑倒。
另一只行尸被同伴倒地的声音惊动，猛地转过身！腐烂的脸近在咫尺，张着嘴就朝我咬来！
太快了！我下意识抬起小盾牌格挡！咔嚓！它的牙齿狠狠咬在骨片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踉跄后退。盾牌上的骨片竟然被咬碎了！碎片飞溅。“轻舟！
”姜冉的惊叫。那行尸一击不中，再次扑来！我脚下不稳，眼看就要被扑倒！电光火石间，
我腰身一拧，强行侧身，同时右手钢管由下往上，一个撩击，狠狠砸在它下巴上！砰！
它的脑袋向后猛地一仰，动作被打断。就是现在！弱点！我左手扔掉破碎的小盾牌，
闪电般探出，并指如刀，狠狠戳向它因后仰而暴露无遗的后颈下方！噗！指尖穿透。
光点熄灭。第二只行尸瘫软下去。“呼…呼…”我靠着墙大口喘气，心脏狂跳。
刚才那一下太险了。姜冉冲上来，紧张地检查我：“没事吧？”“没事！
”我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右手，看着地上两具新“材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快，
拖到旁边，别挡路！”我们合力把两具尸体拖到楼梯平台角落，避开视线。
楼下的噪音还在持续，吸引着大部分行尸。“继续！”我捡起地上还算完好的半截小木盾，
重新绑在手臂上骨片碎了，但木板还能挡一下，“一层一层清下去！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成了血腥而高效的“清理”与“采集”。我们利用楼梯的狭窄地形，
不断制造噪音吸引小股行尸，然后逐一击杀。
姜冉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需要我提醒弱点位置，到后来也能冷静地抓住机会，
用骨刺或钢管精准刺入行尸的后颈下方。每一次击杀后，我都迅速进行初步的“解析提取”，
主要是抽取关键的肌纤维束和肌腱，用来补充我们消耗的绳索和制作新的武器。
骨头和相对完好的“皮料”则暂时收集起来。那种微弱的暖流不断涌入身体，驱散着疲惫，
让我的精神始终保持在一种奇异的亢奋状态。五感的确更敏锐了，黑暗中视物更清晰，
行尸细微的动作也看得更清楚。我的动作更快，力量似乎也隐隐增强。
当我们终于清理到一楼单元门口时，背包里塞满了初步处理的“原材料”，
腰上挂满了新制作的骨刺和短矛。我和姜冉身上沾满了黑红的污迹，散发着浓烈的尸臭，
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凶悍。单元防盗门关着，但玻璃碎了。
外面就是街道。几只行尸在远处游荡。“接下来呢？”姜冉透过破碎的玻璃门向外看，
声音有些发虚。外面太开阔了，危险倍增。我没有立刻回答。
我的目光被街角那家紧闭卷闸门的小超市吸引了。招牌已经蒙尘，
但“惠民超市”几个字还能看清。那是附近最大的超市。“我们需要补给。真正的补给。
”我指了指超市，“食物，水，药品。那里可能有。”“怎么过去？
外面全是……”“等天黑。”我靠墙坐下，拿出最后半瓶水，小心地喝了一小口，
“保存体力。天黑后，行动。”夜色是最好的掩护。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挡，
只有零星的光漏下来。街道比白天更加死寂，行尸移动时拖沓的脚步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我和姜冉像两道融入阴影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溜出单元门。我们贴着建筑的墙根移动，
尽量避开开阔地带。身上涂抹了行尸的污血从收集的残骸里弄的，掩盖了活人的气息，
效果出奇地好。有几只行尸就在不远处晃悠，但对我们视而不见。顺利摸到超市后巷。
后门是一扇厚重的铁门，锁着。
姜冉拿出从出租屋工具箱里找到的一根撬棍之前“解析”宅男房间的收获，准备动手。
我拦住她，摇摇头。撬锁动静太大。我伸出手，按在冰冷的铁锁上。
信息流涌入：老式弹子挂锁，锁芯结构简单，关键簧片位置左2，
右3……“给我一根细点的钢丝。”我低声说。
姜冉立刻从背包里翻出一小截电脑机箱里拆下来的铜丝递给我。
借助着微弱的光线和脑中清晰的锁芯结构图，我用铜丝小心翼翼地捅了几下。咔哒。
一声轻响。锁开了。姜冉看我的眼神已经彻底变成了崇拜。我顾不上解释，轻轻拉开铁门。
一股混合着灰尘、腐烂食物和一丝若有若无血腥味的气息涌出。里面一片漆黑。
我们打开从保安室“解析”来的手电筒电量不多，光柱扫过。货架东倒西歪，
地上散落着各种包装袋，显然被洗劫过。但仔细看，很多货架深处，还有不少东西！
我们立刻行动。目标明确：水，密封完好的高热量食物巧克力、压缩饼干、罐头，
抗生素、消炎药、绷带。背包迅速被填满。我还在一排倒塌的货架下，
发现了几把崭新的、包装完好的户外求生刀！比我们的骨刺钢管强太多了！“发财了！
”姜冉抱着一大包巧克力，声音发颤。就在我们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时，
一阵刻意放轻、却无法完全掩饰的脚步声，从超市深处传来！不是行尸的拖沓声！
是活人的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我和姜冉瞬间僵住，手电光同时熄灭，
迅速躲到倒塌的货架后面，屏住呼吸。黑暗中，几道手电光柱晃动起来，
伴随着刻意压低的交谈。“……妈的，真晦气！好东西都被拿光了！”“知足吧，
能找到点吃的就不错了。东哥他们那边更惨，被一群行尸堵在药店了。
”“刚才好像看到有光？是不是有人？”“你看花眼了吧？这鬼地方哪还有人？
赶紧装东西走人，这地方不安全。”脚步声和光柱朝我们这边靠近了！我和姜冉对视一眼，
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紧张和戒备。末世里，活人有时候比行尸更危险。对方有四五个人，
听声音都是青壮年男性。我们只有两个女的。硬拼不明智。光柱扫过我们藏身的货架区。
我蜷缩着，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求生刀刀柄。姜冉也握紧了钢管。突然，
一道光柱定格在我露在货架外的一小块背包角上！“操！真有人！”一个粗嘎的声音响起，
带着惊讶和一丝凶狠，“出来！不然开枪了！”枪？！我的心猛地一沉。他们竟然有枪！
姜冉身体明显抖了一下。货架后面传来拉枪栓的清脆声响！不是虚张声势！“别开枪！
我们出来！”我立刻喊道，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同时慢慢站起身，把双手举过头顶，
以示没有武器刀在腰后。姜冉也颤抖着站起来。几道刺眼的手电光立刻聚焦在我们身上，
晃得人睁不开眼。我眯着眼，看到对面站着四个男人。都穿着脏兮兮的户外冲锋衣，
手里拿着砍刀、钢管。为首的是一个光头壮汉，满脸横肉，手里赫然端着一把猎枪！
枪口正对着我们。光头壮汉上下打量着我们，目光尤其在沾满污迹但难掩年轻的脸庞上停留，
又扫过我们鼓鼓囊囊的背包，最后落在姜冉因为紧张而起伏的胸口，嘴角咧开一个下流的笑。
“哟，还是俩小娘们？运气不错啊。”他嘿嘿笑着，枪口点了点我们，“背包放下。人过来。
把哥几个伺候舒服了，说不定赏你们口吃的。”他身后的三个男人也发出猥琐的笑声，
目光肆无忌惮。姜冉吓得脸色惨白，紧紧靠着我。我脑子飞速转动。硬拼？对方有枪，
我们只有冷兵器，胜算渺茫。示弱？看他们的样子，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下场只会更惨。
怎么办？我的目光扫过他们脚边散落的东西，几瓶矿泉水，一些散装饼干，东西不多，
显然收获不大。又看向超市深处。东哥？被行尸堵在药店？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
“大哥，”我开口，声音故意带上一点害怕的颤抖，但语速很快，“枪口无眼，别冲动。
我们背包里的东西，你们都可以拿走。我们只想活命。”光头壮汉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东西放下，人过来！”“等等！”我急忙说，“我知道哪里还有更多好东西！
绝对比我们背包里的多十倍！”这话像有魔力，那四个男人眼睛都亮了。
光头壮汉的枪口微微垂了点：“哦？在哪？”我指了指超市深处的方向：“就在里面！
我……我白天摸进来过，看到他们把好多吃的喝的藏在一个冷库后面，用货架挡着！
有整箱的罐头！火腿肠！还有烟酒！”我故意说得很大声，很诱人。“冷库后面？
”光头壮汉狐疑地看着我，“你确定？”“千真万确！”我用力点头，一脸急切，
“就在最里面，生鲜区后面！你们去看就知道了！我要是骗你们，你们再开枪也不迟！
”光头壮汉明显心动了，和旁边一个瘦高个交换了一下眼神。
“东子他们还在药店那边等我们汇合……”瘦高个有点犹豫。“怕个鸟！
”光头壮汉不耐烦地打断他，“那药店被行尸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先把这里的好东西弄到手再说！”他转向我，枪口又抬起来，狞笑道：“小娘们，带路！
要是敢耍花样，老子第一个崩了你！”成了！我暗自松了口气，
脸上依旧装作害怕：“我……我这就带路。东西太重，我们背包先放这行吗？
”我把背包放在脚边。姜冉也赶紧放下。这是为了降低他们的戒心。
光头壮汉示意一个手下看着我们的背包和姜冉：“你，在这看着这妞！你们俩，跟我走！
”他指了指我和另外两个手下。我顺从地在前面带路，手电光在杂乱的货架间晃动。
越往超市深处走，光线越暗，空气中那股淡淡的血腥味也似乎浓了些。
我心里默默计算着距离。“还有多远？”光头壮汉在后面催促。“快了快了，就在前面。
”我指着前方一片漆黑的区域，“看，那里，货架后面！”我带着他们绕过最后两排货架，
来到生鲜区。这里更乱了，地上还有打翻的鱼缸碎片和早已干涸发黑的水渍。
冷库巨大的铁门紧闭着。“哪呢？冷库后面？”光头壮汉用手电筒扫视着冷库侧面，
那里堆着一些空塑料筐。“在……在冷库和墙的夹缝里！
”我指着冷库与墙壁之间那条狭窄的缝隙，大概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
“东西就堆在那后面！”“妈的，藏得够深。”光头壮汉骂了一句，对旁边一个手下努努嘴，
“耗子，你进去看看！”那个叫耗子的矮个男人不情不愿地接过手电筒，侧着身子，
小心翼翼地挤进那条黑暗的夹缝。几秒钟后，里面传来耗子惊喜的叫声：“东哥！真有！
好多箱子！还有……啊！”耗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变成了一声凄厉短促的惨叫！
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和令人毛骨悚然的啃噬声！“耗子？！
”光头壮汉和另一个手下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就想往里冲！就在这时！嗬嗬——！嗬嗬——！
刺耳密集的嘶吼声猛地从冷库后面的阴影里爆发出来！
无数灰败的身影从黑暗的缝隙和倒塌的货架后面涌出！至少有十几只！
它们显然是被耗子的惨叫和血腥味彻底激活了！原来药店被围的“东哥”是幌子！
真正的尸群巢穴，竟然在这超市深处的冷库后面！它们之前大概处于一种休眠或低活性状态，
被耗子这个活人闯入彻底惊醒了！“操！中计了！”光头壮汉惊骇欲绝，
端起猎枪对着冲出来的尸群就是一枪！砰！巨大的枪声在封闭空间里震耳欲聋！
一只冲在最前面的行尸脑袋像西瓜一样炸开！但更多的行尸悍不畏死地涌了上来！
距离太近了！“快跑！”光头壮汉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逃！但他忘了，
他身后就是我和他另一个手下！机会！在他转身，枪口偏离我的瞬间，我动了！
像蓄势已久的猎豹！没有选择攻击他，而是猛地撞向那个还在发愣的手下！砰！
那手下被我撞得失去平衡，踉跄着扑向旁边一堆倒塌的货架！哗啦！货架被撞翻，
发出一连串巨响！这巨大的噪音如同磁石，
瞬间吸引了大部分刚冲出巢穴、正扑向光头壮汉的行尸！嗬嗬！
离得最近的四五只行尸立刻改变方向，扑向了那个摔倒在杂物堆里、挣扎着想爬起来的手下！
“啊——！救我！东哥救我！”绝望的惨叫瞬间被撕咬声淹没！“强子！
”光头壮汉目眦欲裂，但他自身难保！几只行尸已经扑到了他跟前！他慌乱地挥舞着猎枪，
像棍子一样砸开一只行尸，却被另一只抓住了胳膊！“啊啊啊！”惨叫声响起。
我没时间欣赏。制造混乱的瞬间，我已经矮身从光头壮汉身边掠过，朝着来路拔腿狂奔！
耳边是光头壮汉凄厉的咒骂和惨嚎，还有身后尸群兴奋的嘶吼！“姜冉！跑！
”我一边冲一边嘶声大喊！守在原地看背包和姜冉的那个瘦高个，
早已被超市深处传来的枪声、惨叫声和密集的行尸嘶吼吓傻了。看到我像疯了一样冲过来，
又听到我的喊声，他哪里还敢阻拦，怪叫一声，竟然丢下姜冉和背包，
自己先朝着超市大门方向没命地逃去！“走！”我冲到姜冉身边，
一把抓起地上的两个背包其中一个是我们自己的，塞给她一个，拉着她就往大门方向冲！
身后，超市深处如同地狱。
光头壮汉和那个叫强子的手下的惨叫声很快被行尸的嘶吼和啃噬声淹没。枪声又响了一次，
随即彻底沉寂。我和姜冉使出吃奶的力气冲向超市大门。
那个瘦高个已经拉开了卷闸门之前被他们弄开的，自己冲了出去。“关门！快关门！
”我朝着姜冉吼！一旦尸群被外面的活人气息吸引，跟着冲出来，我们就完了！
我们冲出超市大门，刺骨的夜风扑面而来。姜冉反应极快，转身就去拉沉重的卷闸门。咣当！
卷闸门被我们合力猛地拉下，重重砸在地上！几乎同时！砰砰砰！门内传来剧烈的撞击声！
还有行尸愤怒的嘶吼！它们在撞门！但厚重的金属卷闸门暂时挡住了它们。我们不敢停留，
背起沉重的背包，朝着最近的、有遮挡物的巷子狂奔而去。
一直跑到远离超市两条街的一个废弃报刊亭后面，才敢停下来，靠着冰冷的墙壁，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冷汗浸透了内衣，风一吹，冰冷刺骨。姜冉看着我，
眼神复杂，有恐惧，有庆幸，还有一丝后怕：“你……你利用了他们？
”“是他们想先吃了我们。”我抹了把脸上的汗，混杂着灰尘和污血，
“我只是帮他们选了个‘风水宝地’。”我打开背包，检查里面的物资。
水、食物、药品、刀具……都在。更重要的是，我们活着出来了，
还摆脱了那四个潜在的威胁。“那个药店……”姜冉喘匀了气，问道，
“被行尸围住的‘东哥’……”我摇摇头：“谁知道呢。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
不重要了。”我抬头看向远处被黑暗笼罩的城市废墟，“重要的是，我们活下来了。而且，
我们有了真正立足的本钱。”接下来的日子，
我和姜冉靠着从超市获得的物资和不断磨练的能力，在废墟中艰难求生。
我们不再局限于躲在楼里。我主动去“狩猎”行尸，获取宝贵的“材料”。
我的能力在频繁使用中似乎也在缓慢进化。分解提取的速度更快，
能提取的材料种类也更多了，甚至能从一些死亡时间短、尸体保存相对完好的行尸身上，
提取到一种稀薄的、带着微弱寒气的“能量结晶”。这结晶对我用处很大，
吸收后能明显提升我的精神力，让我感知更敏锐，分解更高效，甚至体力也增强不少。
一次意外，我在分解一具穿着户外冲锋衣的行尸时，手指触碰到了它口袋里一个硬物。
信息流显示：小型太阳能充电板轻微损坏，可修复。我尝试用精神力引导修复，
竟然成功了！这让我意识到，我的能力可能不止作用于尸体！这个发现意义重大。
我开始尝试接触各种损坏的物品。小到断裂的绳子、生锈的刀，大到废弃汽车上某个零件。
虽然修复过程比分解尸体复杂得多，消耗精神力巨大，成功率也不高，但每成功一次，
都意味着多一份生存资源。我成了小队不可或缺的“修理工”和“材料大师”。
我们像老鼠一样在城市的夹缝中穿行，避开大规模的尸群，
寻找着相对安全的落脚点和新的物资点。我们遇到过零散的幸存者，有的心存善意，
交换信息或少量物资；但更多是像光头壮汉那样，眼神里充满贪婪和恶意。
我们救过一个被行尸追得走投无路的中年女人陈姨，她是个经验丰富的护士，
懂不少急救和草药知识。也差点被一个伪装成弱者的抢劫团伙骗进陷阱，
靠着我的感知和姜冉越来越利落的身手才反杀突围。队伍在生存的压力下，慢慢壮大，
也经历了筛选。最终留下的，除了我和姜冉、陈姨，
还有一个沉默寡言但身手极好的年轻男人，叫吴锋。他话不多，但眼神沉稳，
杀行尸干净利落，关键时刻靠得住。一个月后，
我们找到了一个相对理想的据点——一座位于城市边缘、废弃的社区消防站。
主体建筑是坚固的三层小楼，有独立的院子，院子大门是厚重的金属门。位置偏僻，
周围视野相对开阔。里面遗留了一些消防工具斧头、破拆工具，
甚至还有一辆老式但完好的消防车，只是没油了。清理消防站的过程又是一场恶战，
盘踞在里面的几十只行尸被我们逐一引杀，变成了我们背包里的绳索、骨矛和少量能量结晶。
当最后一只行尸倒下，我们合力关上厚重的院门，插上沉重的门栓时，
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裹了我们。“暂时……安全了。”吴锋靠在门后，长长吐出一口气。
陈姨忙着检查消防站里的房间，寻找能用的东西。姜冉则兴奋地看着那辆消防车：“轻舟，
你能修好它吗？有了车，我们能走得更远！”我看着这座坚固的堡垒，
看着院子里堆放的、由行尸“贡献”的原始材料，看着同伴们疲惫却充满希望的脸。“能。
”我走到消防车旁，沾满污迹的手按在冰冷的引擎盖上。
信息流涌入：老式汽油发动机状态：长时间停放，油路堵塞，电瓶亏电。修复难度很大，
但并非不可能。“不过在那之前，”我抬起头，目光扫过消防站的围墙，“我们得把这里，
变成真正的家。”以消防站为基地的生活开始了。
分工明确：吴锋负责警戒、巡逻、外出探索短距离和战斗主力。他身手最好，
对危险的直觉也强。姜冉负责后勤管理和物资清点，心思细腻，记忆力好。
她也跟着陈姨学包扎，处理一些皮外伤。陈姨负责医疗和后勤保障，
用有限的药品和学到的草药知识照顾大家，还负责做饭虽然食材简陋。
我则成了“技术总监”。白天，
我处理堆积的“原材料”——将坚韧的肌纤维束编织成更粗更结实的绳索，
甚至尝试编织防护用的简陋软甲；将坚硬的骨头打磨成箭头、矛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