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秦简黑夫家书全文

云梦秦简黑夫家书全文

作者: 贺羡临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云梦秦简黑夫家书全文》是作者“贺羡临”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李渠郑素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一秦王政九咸阳的春天来得刚过惊渭水的冰就化透绿汪汪的水漫过滩把岸边的柳树根泡得发东市的青石板路头天夜里下的雨还没干踩上去“咯吱”混着挑夫的脚步声、商贩的吆喝在晨光里揉成一团暖烘烘的烟火李渠背着个小包站在东市口的“市门”有点发他是三天前随父亲从泾阳来父亲说郑国渠通水泾阳的麦子收得太粮仓堆不得拉到咸阳来来时坐的牛车走了两一...

2025-10-29 15:28:24
一秦王政九年,咸阳的春天来得早。

刚过惊蛰,渭水的冰就化透了,绿汪汪的水漫过滩涂,把岸边的柳树根泡得发胀。

东市的青石板路上,头天夜里下的雨还没干透,踩上去“咯吱”响,混着挑夫的脚步声、商贩的吆喝声,在晨光里揉成一团暖烘烘的烟火气。

李渠背着个小包袱,站在东市口的“市门”下,有点发懵。

他是三天前随父亲从泾阳来的。

父亲说郑国渠通水后,泾阳的麦子收得太多,粮仓堆不下,得拉到咸阳来卖。

来时坐的牛车走了两天,一路都是新翻的泥土味,父亲指着道旁的水渠说:“看,这就是郑国渠的支渠,水顺着渠往田里流,麦子就长得旺。”

李渠扒着车帮看,渠水清亮亮的,映着天,像条蓝绸子。

可到了咸阳就不一样了。

泾阳的街道是土的,踩上去软和;咸阳的街道是石头的,硬邦邦硌脚。

泾阳的房子矮,檐角都快挨到一起;咸阳的房子高,有些墙头上还插着红旗,父亲说是“官廨”,不能靠近。

最让他晕的是东市——比泾阳整个县城还大,西面八方都是人,挑担的、推车的、牵驴的,挤得水都泼不进。

父亲去“市亭”登记摊位,让他在市门等着,别走丢。

可他看着一个卖糖人的老汉挑着担子拐进巷子,脚一挪,再回头,市门就找不着了。

“娘的,”李渠小声骂了句,是跟父亲学的。

他把包袱往怀里紧了紧,里面是母亲烙的麦饼,还温乎着。

他想找人问问路,可周围的人要么操着他听不懂的话(后来才知道是关东口音),要么行色匆匆,没人理他。

他顺着墙根往前走,看见墙头上爬着几丛野蔷薇,刚打骨朵,嫩红嫩红的,倒跟泾阳老家院墙上的一样。

“喂!

你在这儿做啥?”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李渠吓了一跳,转过身,看见三个半大孩子站在不远处。

领头的是个瘦高个,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麻布短打,头发用一根红绳束着,眼睛亮得像渭水的光。

他旁边站着个壮实的男孩,脸膛黑红,手上沾着点黑灰,背着个工具箱,工具箱上刻着个“冶”字。

最边上是个小姑娘,梳着双丫髻,穿件浅绿的襦裙,手里拿着个针线笸箩,正歪着头看他。

“我……我找人。”

李渠有点结巴。

他看那瘦高个腰间挂着一串铜钱,走路一晃一晃的,像是个商贩的孩子——泾阳集市上的商贩都这样。

“找人?”

瘦高个挑了挑眉,“东市这么大,你知道往哪找?”

他说话带点咸阳口音,尾音有点翘。

“我爹在市亭登记摊位,让我在市门等着,我……我走丢了。”

李渠的脸有点红,把包袱往身后藏了藏。

“市亭在西边,你往东边走,越走越远了。”

壮实男孩突然开口,声音闷闷的,像闷在瓮里。

他指了指西边,“顺着这条街,过三个牌坊就是。”

小姑娘凑过来,仰着头看李渠,眼睛像两颗黑葡萄:“你是外地来的吧?

听口音不像咸阳的。”

“俺是泾阳的。”

李渠说。

“泾阳好地方啊!”

瘦高个一拍手,“我爹常去泾阳贩布,说那边的麦子长得比人还高。

对了,我叫黑夫,他是赵冶,她是郑素。

你叫啥?”

“李渠。”

“李渠?”

黑夫咧嘴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这名好,渠水的渠,跟郑国渠一个字。

走,我带你去找市亭,正好顺路。”

二黑夫在前头走,步子迈得大,李渠得小跑才能跟上。

赵冶和郑素跟在后面,郑素的针线笸箩一晃一晃,里面的丝线缠成一团,她也不管。

“你爹来咸阳卖啥?”

黑夫回头问。

“卖麦子。”

李渠说,“俺们村去年收了好多麦子,粮仓堆不下,爹说咸阳人多,好卖。”

“那是,”黑夫点头,“咸阳光当兵的就有好几万,天天得吃饭。

对了,你见过郑国渠没?

我爹说那渠比渭水还宽,水从北山流下来,能浇遍半个关中。”

“见过,俺家的地就在渠边。”

李渠说,“去年夏天渠水下来,俺娘在渠边洗衣服,水凉丝丝的,还能看见鱼。”

郑素在后头插了句:“我娘说郑国渠是韩国人修的,本来想骗秦国人力,结果反倒帮了秦国。”

“韩国人坏得很。”

赵冶突然哼了一声,“我爹说,前年韩国派刺客来咸阳,想杀大王,被抓住了,车裂了。”

他说“车裂”两个字时,眉头皱了皱,像是想起了什么吓人的事。

黑夫拍了拍赵冶的肩膀:“别吓唬人家。

李渠,你别怕,咸阳治安好得很,市门有‘市啬夫’看着,没人敢抢东西。”

说着就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路口立着个牌坊,上面刻着“军工坊”三个字。

坊门里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火星子从墙缝里蹦出来,落在青石板上,烫出一个个小黑点。

“这是赵冶家的坊子。”

黑夫指了指坊门,“他爹是给军队打兵器的,秦弩、长戟、剑,都能打。”

赵冶的脸有点红,低下头踢了踢路边的石子:“我爹说,兵器得打得结实,不然上了战场会害死人。”

他打开背上的工具箱,里面放着几把大小不一的凿子、锤子,还有一个没打完的弩机零件,黄铜色的,磨得发亮。

“你看这上面的字。”

赵冶拿起那个零件,指着侧面刻的小字,“‘咸阳工室,冶’,这是我爹的名字。

官府规定的,打兵器得刻名字,要是坏了,能找到人。”

李渠凑过去看,那些字歪歪扭扭的,像小虫子爬。

他想起泾阳的木匠做犁的时候,也会在犁把上刻自己的名字。

坊门里走出个络腮胡大汉,敞着怀,露出结实的胸脯,手里拿着个铁钳,钳着块烧红的铁坯。

看见赵冶,他喊了声:“冶儿,回来吃饭了!”

“爹!”

赵冶应了一声,又回头对黑夫和李渠说,“我先回去了,你们去找市亭吧。”

“去吧去吧。”

黑夫摆摆手,“下午去渭水边玩,你去不去?”

赵冶点点头,抱着工具箱跑进门,跑了两步又回头,从怀里掏出一个水囊,塞给李渠:“喝口水,咸阳的水比泾阳的甜。”

水囊是羊皮做的,有点膻味,水是凉的,带着点渭水的土腥味,李渠喝了两口,心里暖烘烘的。

三黑夫和郑素带着李渠继续往西走。

郑素的针线笸箩里掉出个线轴,滚到李渠脚边,李渠捡起来递给她,看见笸箩里有件没缝完的短褂,青灰色的,针脚细密。

“这是给黑夫缝的。”

郑素接过线轴,手指灵活地绕着线,“他前几天爬树掏鸟窝,把褂子挂破了个洞。”

黑夫摸了摸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那鸟窝在树顶上,里面有五只小鸟,毛茸茸的,可好玩了。”

“好玩也不能爬那么高啊,摔下来咋办?”

郑素瞪了他一眼,可嘴角是笑着的。

李渠看着郑素的手,又小又巧,绕线的时候手指像蝴蝶飞。

他想起自己的娘,娘的手也巧,会纳鞋底,会绣枕头,就是没郑素这么白净——娘的手上全是老茧,是被渠水冻的,被麦芒扎的。

“前面就是郑素家的织坊了。”

黑夫指着前面一个两层楼的院子,院子里飘着五颜六色的丝线,在风里荡来荡去,像挂了满院的彩绸。

织坊门口坐着个老婆婆,手里摇着纺车,“嗡嗡”的声音老远就能听见。

看见郑素,老婆婆笑了:“素儿回来啦?

你娘正找你呢,说宫里要的那批云锦,经线还没理好。”

“知道了奶奶。”

郑素应着,又对黑夫和李渠说,“我娘在里头忙,咱们从后门绕过去吧,别打扰她。”

绕到织坊后门,李渠看见几个女工坐在院子里的织机前,手脚麻利地织着布。

织机“咔嗒咔嗒”响,像春蚕吃桑叶。

一个女工织的是块麻布,粗拉拉的,李渠认得,泾阳人都穿这种布;另一个女工织的是块锦缎,红底金线,上面绣着云纹,亮闪闪的,晃得人眼晕。

“那是云锦,给宫里娘娘做衣服用的。”

郑素小声说,“我娘说,织一匹云锦要三个月,得用十二种颜色的线,错一根就得拆了重织。”

黑夫凑过去看,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锦缎,被郑素拍了一下:“别碰,弄脏了要挨打的。”

“知道知道。”

黑夫缩回手,“上次我碰了一下,你娘拿织梭追着我打,差点把我屁股打开花。”

李渠忍不住笑了。

他觉得这两个咸阳孩子挺有意思,不像泾阳的孩子那么拘谨。

穿过织坊,就到了市亭。

市亭是个西方的土台子,上面盖着个草顶,几个穿黑衣的小吏坐在台子上,手里拿着竹简和毛笔,正在登记商贩的名字。

李渠看见父亲正站在台子下,踮着脚往里看,一脸焦急。

“爹!”

李渠喊了一声,跑了过去。

李父看见儿子,脸一下子白了,冲过来抓住他的胳膊:“你跑哪去了?

我找了你半天!

急死爹了!”

“我迷路了,是这两个朋友带我回来的。”

李渠指着黑夫和郑素。

李父这才看见黑夫和郑素,连忙作揖:“多谢二位小郎君、小娘子!

要不是你们,我家这娃还不知道跑哪去了。”

黑夫摆摆手:“大叔客气啥,都是咸阳街坊,应该的。”

郑素站在黑夫身后,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说:“该回家吃饭了,我娘该骂了。”

“那俺们先走了。”

黑夫对李父笑了笑,又对李渠说,“下午你要是没事,去渭水边玩啊,就在东市南边,过了那座石桥就是。”

李渠点点头:“俺去!”

黑夫和郑素转身走了。

郑素的浅绿襦裙在人群里一晃一晃,像片柳叶。

黑夫走得快,郑素跟不上,小跑着追,嘴里喊着:“黑夫你慢点!

等等我!”

西下午,李渠跟父亲请了假,揣着两个麦饼,往渭水边去。

渭水的水真绿,绿得像郑素织坊里的丝线。

岸边的柳树垂着长条,枝条上冒出嫩黄的芽,风一吹,扫过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几个孩子在水边放风筝,风筝是纸糊的,画着只大雁,飞得老高,线在手里“嗡嗡”响。

黑夫和赵冶己经到了,正蹲在水边摸鱼。

赵冶脱了鞋,光着脚丫子踩在水里,裤腿卷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

黑夫拿着个竹筐,眼睛盯着水面,像只猫盯着老鼠。

“李渠来啦!”

黑夫看见他,朝他招手,“快过来,赵冶刚摸到一条鲫鱼!”

李渠跑过去,看见赵冶的手里果然抓着条巴掌大的鲫鱼,银闪闪的,尾巴一甩一甩,溅了赵冶一脸水。

“晚上烤着吃。”

赵冶把鱼扔进竹筐,筐里己经有三条小鱼了。

郑素坐在柳树下,铺了块布,把带来的零食摆出来:一小碟炒豆子,几个枣糕,还有个陶罐,里面装着酸梅汤。

她看见李渠,笑着递给他一个枣糕:“我娘做的,甜得很。”

枣糕是用黍子面做的,里面夹着红枣,甜丝丝的,李渠咬了一口,觉得比家里的麦饼好吃多了。

“你们天天都在这儿玩?”

李渠问。

“也不是天天。”

黑夫说,“我爹忙的时候,我得帮他看摊子;赵冶得帮他爹打铁;郑素得帮她娘理丝线。

只有下雨天,或者活干完了,才能出来玩。”

“我也是。”

李渠说,“农忙的时候,俺得帮家里割麦子,晒粮食,忙得脚不沾地。”

赵冶突然从水里站起来,手里举着个东西:“看!

这是啥?”

是个贝壳,白色的,上面有花纹,像个小扇子。

“这是渭水里的贝壳?”

李渠惊讶了,泾阳的渠里只有田螺和泥鳅,没有这么好看的贝壳。

“不是渭水的,是我爹从东海带回来的。”

黑夫接过贝壳,递给郑素,“郑素,你把它磨成粉,掺到颜料里,能画出月亮的颜色。”

郑素把贝壳捧在手里,对着太阳看,贝壳的花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真好看,比宫里的珍珠还好看。”

西个人坐在柳树下,分着吃了李渠带来的麦饼。

麦饼是用新麦磨的面做的,带着点麦香,黑夫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泾阳的麦子就是比咸阳的好吃,有嚼劲。”

“等收了秋,俺让俺爹给你们带两袋来。”

李渠说。

“那敢情好!”

黑夫拍着李渠的肩膀,“以后你常来咸阳玩,俺们带你去爬北阪,看咸阳宫的角楼;带你去逛西市,那里有卖胡人的葡萄干,甜得能齁死人;还带你去看秦军操练,秦弩射箭,‘嗖’的一声,能射穿三层木板!”

赵冶点点头,从工具箱里掏出一个小玩意递给李渠:是个用铜丝弯的小马车,车轮还能转。

“送你的,泾阳到咸阳的路不好走,坐着马车就不颠了。”

李渠接过小马车,觉得沉甸甸的,铜丝磨得他手心发烫。

他想起自己的包袱里还有个东西,是来咸阳前,娘塞给他的,说是让他送给新朋友的。

他赶紧打开包袱,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块麦芽糖,用红纸包着,上面还沾着点麦糠。

“这是俺娘做的麦芽糖,给你们吃。”

李渠把糖递过去,脸有点红,“俺娘说,吃了糖,日子就甜了。”

黑夫接过来,用牙咬了一块,嚼得“咯吱咯吱”响:“甜!

真甜!

比郑素家的枣糕还甜!”

郑素也咬了一小块,眯着眼睛笑:“有股麦子的香味,好吃。”

赵冶没说话,只是把麦芽糖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用布包好,大概是想留着慢慢吃。

渭水的波光晃啊晃,把西个孩子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像西根刚抽出的柳条,在春天的风里,慢慢往一起靠。

远处传来市门关闭的鼓声,“咚咚咚”,一共敲了五下,是申时了。

“俺该回去了,爹该收摊了。”

李渠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明天还来不?”

黑夫问。

“来!”

李渠用力点头。

他背着空包袱,手里攥着赵冶送的小马车,往市亭走。

回头看时,黑夫、赵冶、郑素还站在渭水边,朝他挥手。

郑素的浅绿襦裙在柳树林里一闪一闪,像春天里最早开的那朵花。

李渠觉得,咸阳的春天,好像比泾阳的春天,更甜一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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