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世界是一锅滚沸的油。而他,卫喆,就是那滴不合时宜溅进去的冷水。瞬间,
炸裂。憎恶,鄙夷,嘲讽,诅咒。这些情绪是有味道的,尝起来像生锈的铁,带着一股甜腥。
它们也是有温度的,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他的皮肤,
让他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寒气。人们说,网络上的言语没有重量。他们错了。
每一句恶毒的评论,都像一块真实的砖,一块块地砸下来,把他活埋在废墟之下。
他曾以为自己会死在这场无声的处刑里。被唾沫淹死。被目光杀死。
被键盘敲出的字符判处死刑。直到那一天,废墟里照进了一束光。不,那不是光。那是黄金。
是钞票。是比所有憎恨都更具体、更滚烫、更真实的东西。他忽然明白了。这世界不是油锅,
他也不是冷水。这是一个巨大的、疯狂的炼金炉。而他,卫喆,就是那个唯一的炼金术士。
他的炼金材料,是全世界的恶意。手机屏幕的光,惨白地照在卫喆的脸上。
最新一条消息停留在三秒前。
#卫喆滚出娱乐圈#话题已登上热搜第17位他的经纪人周凯,
在一个小时前给他发了最后通牒。是个两秒的语音条,点开就是两个字。“等死。
”卫喆划着屏幕,一条条评论从他指尖流过,带着赛博世界的冰冷。“这人谁啊?
长得跟闹着玩似的,演技更是灾难。”“听说他还耍大牌?抢前辈的戏?
这种人怎么还没被封杀?”“呕了,看见他的脸我就想把昨天晚饭吐出来。
”卫喆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指一划,刷新页面。屏幕顶端,一条新的推送弹了出来。
不是娱乐新闻,也不是社交软件的提示。是条短信。
龙国建设银行:您尾号8848的储蓄卡账户收入1000.00元,
活期余额1034.50元。卫喆的手指停住了。诈骗短信?他皱着眉,点开短信,
仔仔细细地确认发件人号码。是真的。官方号码。手机又是一震。
一条新的恶毒评论被顶上了热门:“卫喆赶紧去死吧!活着浪费空气!”几乎是同一瞬间,
又一条银行短信弹了出来。一模一样的格式。
龙国建设银行:您尾号8848的储蓄卡账户收入1000.00元,
活期余额2034.50元。卫喆的呼吸停了一拍。他像个生锈的机器人,僵硬地抬起头,
环顾这间月租八百块的出租屋。墙皮剥落,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
窗外是另一栋楼的墙壁,灰暗,压抑。这里没有摄像头,没有隐藏的节目组,
没有什么整蛊真人秀。他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疼得钻心。所以,这不是梦。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手机屏幕。那个小小的、发光的方块,此刻仿佛一个连接着异世界的魔盒。
他颤抖着手,再次刷新了评论区。一条新评论跳了出来。“@卫喆,你配演戏吗?
你这种垃圾就该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叮咚。
龙国建设银行:您尾号8848的储蓄卡账户收入1000.00元,
活期余额3034.50元。卫喆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疯子,
开始疯狂地刷新页面。“卫喆一生黑,不解释!”叮咚。“+1000。
”“他怎么还不退圈?脸皮比城墙还厚。”叮咚。“+1000。”“求求了,
别再让我看见这张脸,我要瞎了!”叮咚。“+1000。”银行短信的提示音,
像一首来自天堂的交响乐,密集地在他耳边奏响。他木然地看着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
从三位数,跳到四位数,再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冲向五位数。十分钟。仅仅十分钟。
他赚到了过去跑一年龙套都赚不到的钱。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出租屋里没有开灯,
只有手机屏幕的光亮,映照着他那张混合着狂喜、迷茫、和一丝疯狂的脸。他的人生,
似乎真的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个被恶意剪辑,被全网辱骂的下午。但现在。
一个全新的、靠着辱骂和憎恨为生的卫喆。从坟墓里,爬了出来。
第 2 章卫喆一整晚没睡。他像个第一次接触网络的网瘾少年,抱着手机,眼睛熬得通红。
他不是在看别的。就是在看自己被骂。一开始,他还会被那些恶毒的字眼刺痛。
但当每一句辱骂都精准地兑换成一笔笔红色的钞票时,那种刺痛感就变了味。
变得……痒痒的。甚至有点舒服。“卫喆的演技,连我家楼下的狗看了都得摇摇头。
”收入1000.00元“这颜值也能当明星?现在的娱乐圈门槛这么低了吗?
”收入1000.00元“有没有人组团去给他寄刀片?算我一个。
”收入5000.00元卫喆的眼睛亮了。他发现了规律。普通的、跟风的辱骂,
价值1000元。而那些带着强烈情绪,比如“寄刀片”这种,饱含着纯粹恨意的言论,
价值更高。这是一个系统。一个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存在的系统。
它在自动筛选、评估网络上针对他的恶意,然后将其转化为金钱。“顶级黑红系统。
”卫喆躺在床上,为这个神奇的存在,擅自起了个名字。他点开银行APP,
看着那个已经突破六位数的余额,傻笑起来。笑了半天,又觉得不对。他坐起身,
脸上的狂喜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静的思考。被动挨骂,收入终究是不稳定的。
热搜会过去,网友的记忆只有七秒。等这阵风头过了,谁还记得他是谁?到时候,
收入就会断崖式下跌。不行。绝对不行。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已经体验过这种一秒钟几千块上下是什么感觉了,
怎么可能再回到那个跑龙套一个月赚三千块的日子?他必须想办法,让骂声……持续下去。
甚至,更猛烈一些。他像个刚刚创业的企业家,开始分析自己的核心产品和目标客户。
核心产品:他自己,一个招人恨的靶子。
目标客户:全网的黑粉、键盘侠、以及任何看他不爽的人。商业模式:刺激客户,
让他们产生负面情绪,然后由系统完成“收割”。卫喆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他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只想熬到合约结束就回老家的懦弱小演员了。他现在是一个商人。
一个贩卖“仇恨”的商人。他需要一个引爆点,一个能让他“黑”出圈,
黑得人尽皆知的机会。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经纪人周凯发来的消息。
公司法务已经拟好了解约合同,你明天过来一趟,签个字。周凯的语气,
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冰冷。卫喆看着这条消息,嘴角却向上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他回复道:周哥,先别急着解约。我问你个事,最近圈里,
有没有什么……特别招骂的角色?那头的周凯,沉默了足足五分钟。然后,
一个巨大的问号,弹了出来。?第 3 章周凯觉得卫喆疯了。
当他第二天在公司那间狭小的会议室里,看到卫喆时,这个念头就更加坚定了。卫喆变了。
不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眼神里总是带着一丝怯懦的年轻人。他坐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
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玩味。“解约的事,我拒绝。”卫喆开门见山。
周凯把解约合同往桌上一拍,压着火气说:“卫喆,你别闹了行不行?现在全网都在骂你,
公司不可能再在你身上投一分钱!你和平解约,公司还能念点旧情,
不追究你给公司名誉带来的损失,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名誉损失?”卫喆笑了,
“周哥,你摸着良心说,我一个十八线小糊咖,有什么名誉可言?”周凯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卫喆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周哥,
我们现在不是要考虑怎么消除负面影响。”“而是要研究,怎么才能让负面影响,
更负面一点!”周凯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从业十年,带过大大小小十几个艺人,
头一次听到这种要求。让负面影响,更负面一点?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周凯的声音都有些发颤。“我想接个角色。
”卫喆说得云淡风轻,“就是你昨天在电话里说的那个,大IP《仙魔途》改编剧里,
那个新加的,据说能被原著粉骂到祖坟冒青烟的反派。”周凯倒吸一口凉气。《仙魔途》,
年度S+级仙侠巨制,原著粉无数。制片方为了捧某个关系户,
硬生生在剧本里加了一个原创反派角色,名叫“夜非离”。这个角色不仅人设恶劣,
专门给男女主添堵,还抢了原著里人气男二的高光情节。消息一出,
原著粉的怒火几乎要把整个项目组的官博都给掀了。圈内但凡爱惜一点羽毛的演员,
都对这个角色避之不及。接这个角色,无异于职业生涯自杀。谁演,谁就得被钉在耻辱柱上。
周凯昨天只是当个笑话跟卫喆提了一嘴,说“你要是演了这个,估计能被骂到服务器瘫痪”。
他万万没想到,卫喆居然当真了。“你疯了!”周凯低吼道,
“你知道演这个角色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这辈子都别想洗白了!
你的演艺生涯就彻底完了!”“周哥。”卫喆忽然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的演艺生涯,早就完了。”“从我拒绝那个死胖子制片人开始,
从我被恶意剪辑推上热搜开始,它就已经完了。”周凯沉默了。卫喆说的是事实。
“既然已经烂到底了,为什么不干脆破罐子破摔,砸个惊天动地的响声出来?
”卫喆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光芒。他站起身,走到周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帮我拿下这个角色。”“你不是一直觉得带我没前途吗?这是最后一次。成了,
我们一起赚大钱。败了,我卷铺盖滚蛋,绝不拖累你。”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放在桌上。“这里面是十万。算是活动经费。”周...凯的目光落在卡上,又猛地抬起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卫喆。这个穷得叮当响,上个月还在问他借钱交房租的小子,哪来的十万块?
卫喆没有解释。他只是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神秘和决绝。“周哥,时代变了。
”“现在,骂名也是一种流量。而流量,就是钱。”第 4 章周凯最终还是被说服了。
或者说,是被那十万块的“活动经费”砸晕了。他拿着钱,
抱着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开始为卫喆联系《仙魔途》的剧组。
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那个新增的反派角色“夜非离”,果然是个烫手山芋。剧组找了一圈,
有点名气的演员都不肯接,没名气的小演员又怕被网暴毁了前途。正当制片人焦头烂额之际,
卫喆这个“自带黑料”的演员,简直是瞌睡送枕头。一个本来就声名狼藉的人,
再去演一个注定要被骂的角色,简直是天作之合。制片人一拍大腿,当场就定了下来。
连试镜都省了。消息传出的那天,网络舆论瞬间爆炸。
如果说之前卫喆只是在小范围的网剧圈子里“黑”,那这次,
他是直接在全中国的仙侠IP粉圈里,引爆了一颗原子弹。《仙魔途》的书粉们疯了。
“我操!让卫喆演夜非离?制作方是脑子进水了吗?”“他凭什么啊!
一个毫无演技的资源咖,还想来毁我们的房子?”“抵制!坚决抵制!有卫喆没我们!
#卫喆滚出仙魔途#”新的话题,以比上次更凶猛的势头,冲上了热搜。而卫喆,
正悠闲地躺在自己刚租下的高级公寓里,看着手机里不断弹出的银行到账短信。他的嘴角,
咧到了耳根。
元收入2000.00元收入5000.00元因为《仙魔途》的粉丝基数庞大,
这次的恨意值,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远超上次。仅仅一个下午,
他的账户余额就突破了七位数。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被人骂,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叮。
”一条信息弹了出来,是来自“顶级黑红系统”的。没有声音,没有实体,
就像一段直接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数据流。检测到宿主首次获得巨额“恨意值”,
系统商城初步解锁。卫喆愣了一下,随即心中涌起一阵狂喜。还有商城?他的意识集中,
一个类似游戏商城的半透明界面,便浮现在他眼前。界面很简洁,
目前只有三个孤零零的商品在闪着微光。颜值微调喷雾初级:售价10万积分。
使用后可小幅度优化五官细节,让宿主在镜头前更上镜。
体力补充剂小瓶:售价1万积分。瞬间恢复体力,消除疲劳,熬夜拍戏必备。
演技提升卡一次性体验版:售价5万积分。使用后,宿主将在接下来的一场戏中,
获得影帝级的表演技巧附体。卫喆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最后一个商品。演技提升卡!
这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他现在最缺的是什么?不是钱,不是热度。
是能把“夜非离”这个角色演得“深入人心”的演技!演得越好,角色就越招人恨。
角色越招人恨,他本人就会被骂得越惨。被骂得越惨,他赚到的钱就越多!
这是一个完美的商业闭环!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积分余额。系统似乎有一套兑换机制,
恨意值可以转化为现金,也可以按一定比例转化为积分。他这一下午的收入,
正好转化了六万多积分。“购买演技提升卡一次性体验版。
”卫喆毫不犹豫地在心中默念。购买成功,扣除5万积分。道具已存入系统仓库,
可随时使用。卫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握住了通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
他仿佛已经能看到,当《仙魔途》播出后,观众们一边恨得牙痒痒,
一边又不得不承认他“演技炸裂”的矛盾景象了。那铺天盖地的骂声,
都将化为他银行账户里最悦耳的交响乐。他,卫喆,将成为史上第一个,靠被骂成神的演员。
第 5 章《仙魔途》剧组的开机仪式,设在了一个风景秀丽的影视城。阳光明媚,
彩旗飘扬。但卫喆感受到的,却是西伯利亚的寒流。从他踏入现场的那一刻起,
无数道或鄙夷、或好奇、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就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他身上。
主演们自成一圈,谈笑风生,没有人看他一眼。导演和制片人也只是象征性地跟他点了点头,
便把他晾在了一边。他像个闯入豪华宴会的乞丐,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周凯站在他身边,
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别紧张,就当他们是白菜。”周凯低声安慰道,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卫喆,还是在安慰自己。卫喆却笑了笑。他一点也不紧张。相反,
他很享受这种被孤立的感觉。因为每一道不友善的目光,似乎都能被系统转化为微弱的能量。
虽然没有现金入账,但他的精神却感到一阵莫名的愉悦。他就是来吸收负面情绪的,
不是来交朋友的。开机仪式结束后,下午就是第一场戏。巧的是,第一场戏,
就是卫喆饰演的夜非离,与男主角顾长风的初次对手戏。饰演男主角顾长风的,
是当红小生林睿。林睿是科班出身,最看不起卫喆这种靠歪门邪道博出位的“流量垃圾”。
化妆的时候,林睿的助理就故意大声说道:“哎呀,今天可得小心点,
别被某些人把我们林哥的灵气给带衰了。”周围传来一阵压抑的窃笑声。
卫喆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等到了片场,导演简单讲了讲戏。
这场戏的内容很简单:夜非离初次登场,言语轻佻地挑衅男主顾长风,被顾长风一剑击退,
狼狈逃走。这是一个纯粹的工具人场景,目的就是为了展现男主的强大和正义。
导演对卫喆的要求也很简单:“你呢,就演出那种又贱又怂的感觉就行了,别抢戏,
好好当你的背景板。”所有人都等着看卫喆的笑话。他们觉得,以卫喆那灾难般的演技,
演出来肯定又是一个五官乱飞的油腻反派。卫喆站在镜头前,深吸了一口气。
心中默念:“使用,演技提升卡。”道具使用成功。持续时间:本场戏结束。
一股奇妙的感觉,瞬间涌遍全身。仿佛有无数个影帝的灵魂碎片,
在这一刻融入了他的身体。他对角色的理解,对镜头的感知,对情绪的掌控,
都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导演喊道:“Action!”林睿按照剧本,
一脸正气地拔剑指向卫喆,呵斥道:“魔头,休得猖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卫喆身上。
按照剧本,卫喆应该露出一副轻蔑又不屑的笑容。但卫喆没有。他没有笑。
他只是微微歪着头,用一种看死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林睿。那眼神里,没有愤怒,
没有不屑,只有一种纯粹的、高高在上的漠然。仿佛顾长风在他眼里,连一只蝼蚁都算不上。
仅仅一个眼神,夜非离这个角色的“邪”,就被立住了。林睿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台词都差点忘了。“你……你看什么!”卫喆终于动了。他缓缓抬起手,
用手指轻轻拂过林睿的剑锋,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颊。他凑到林睿耳边,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呵气如兰地说道:“你的剑,不错。”“可惜,握剑的人,
太无趣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像毒蛇吐信,让人头皮发麻。这句台词,
是卫喆自己加的。林睿浑身一僵,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导演在监视器后面,眼睛都看直了!
这……这他妈还是那个演技灾难的卫喆吗?这个气场,这个压迫感,
哪里像个要被打跑的小反派?这分明是个幕后大BOSS啊!“卡!”导演激动地站了起来,
“好!太好了!卫喆,你刚才那个处理,非常好!”全场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卫喆。而卫喆,在导演喊卡的瞬间,
身体里的那股奇妙感觉潮水般退去。他又变回了那个普通的卫喆。
他对着导演腼腆地笑了笑:“导演,是您指导得好。”林睿看着他,眼神复杂。
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感觉自己被对方的气场完全压制了。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第 6 章一场戏,改变了卫喆在剧组的处境。虽然大家依旧不跟他来往,但眼神里的轻蔑,
却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敬畏和疏离。没有人再敢当着他的面说风凉话了。
卫喆乐得清静。他每天的工作,就是研究剧本,
思考怎么把“夜非离”这个角色演得更招人恨。
那张一次性的演技提升卡给了他巨大的启发。他发现,要演好一个反派,
不是五官乱飞地去演“坏”,而是要去理解他“坏”的内核。夜非离的坏,
源于他的自负和漠然。他视众生为蝼蚁,所以他的一切行为,在他自己看来,都理所当然。
卫喆抓住了这个核心。他不再刻意去表现邪恶,而是把那种“理所当然”的漠然,
融入到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里。他越是风轻云淡,观众就越会觉得他可怕,越会恨他。
这天,要拍一场重头戏。夜非离为了夺取宝物,设计陷害了德高望重的女二号师父,
并当着女主的面,亲手杀死了他。这是原著粉最不能接受的魔改情节之一。开拍前,
饰演女主的当红小花苏清浅,特地找到卫喆,冷着脸说:“卫老师,
希望你待会儿下手能‘狠’一点,这样我的情绪才能到位。
”话里的潜台词很明显:你别演砸了,拖累我。卫喆点点头:“放心。”拍摄开始。
白发苍苍的老戏骨躺在血泊中,苏清浅饰演的女主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卫喆饰演的夜非离,缓缓走到她面前。他没有看地上的尸体,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苏清浅。
他蹲下身,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勾起女主的一缕头发。“你的眼泪,真好看。”他轻声说,
像是在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可惜,太吵了。”话音刚落,他眼神一冷,
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苏清清的脸上!啪!一声脆响,回荡在整个片场。
所有人都惊呆了!剧本里没有这一巴掌!苏清浅也被打懵了,眼泪挂在睫毛上,忘了哭。
卫喆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得像一潭死水。“再哭,我就杀了你。”说完,
他转身,慢条斯理地用一块白色的手帕擦了擦手,仿佛刚才碰了什么脏东西。然后,
头也不回地离去。“卡——!”导演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激动。他冲过来,
一把抓住卫喆的胳膊:“绝了!卫喆,你真是个天才!这一巴掌加得太绝了!”这一巴掌,
把夜非离的喜怒无常、残忍暴戾,表现得淋漓尽致!苏清浅回过神来,捂着火辣辣的脸,
眼泪终于决堤般地涌了出来。这次不是演的。是真的委屈,是真的害怕。她看着卫喆的背影,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这个人,是个疯子。当天晚上,剧组里“卫喆掌掴苏清浅”的消息,
就不胫而走。很快,一张苏清浅脸颊红肿的路透照,被“不小心”泄露到了网上。
苏清浅的粉丝们,炸了。“卧槽!卫喆这个畜生!他居然敢打我们家浅浅!”“耍大牌,
抢戏份,现在还打女人?这种人渣怎么还不滚出娱乐圈!”“姐妹们,冲了他!
让他知道什么叫粉丝的力量!”新一轮的网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更加猛烈。
卫喆的社交账号,在短短一小时内,收到了超过十万条辱骂私信。而卫喆的银行账户,
也迎来了一次史诗级的暴涨。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一长串的零,
舒服地在酒店的大床上伸了个懒腰。“唉,赚钱,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第 7 章剧组的生活,在一种诡异的氛围中继续着。卫喆彻底成了“剧组公敌”。
没人敢惹他,也没人愿意理他。苏清浅每次看到他,都像老鼠见了猫,绕道走。
林睿看他的眼神,也从最初的鄙夷,变成了夹杂着忌惮和一丝不解的复杂。卫喆毫不在意。
他每天拍完戏,就回到酒店,关起门来数钱。是的,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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