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上苏晚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站在宴会厅角落时,林薇薇的笑声像碎玻璃一样扎过来。“哟,
这不是苏晚吗?阿哲说你忙,我还以为你在忙什么大项目,原来是忙着……给我们当空气啊?
”周围瞬间安静,目光全黏在她身上。沈哲,她谈了三年的男友,此刻正搂着林薇薇的腰,
皱眉道:“晚晚,你怎么穿成这样来了?薇薇好心请你,你别扫大家兴。”苏晚没看他,
视线落在林薇薇价值六位数的定制礼服上,忽然笑了。“扫兴?
比起某些人撬别人男友还装大方,我这衬衫可干净多了。”林薇薇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
是沈哲主动追的我!”“主动?”苏晚上前一步,手机“啪”地拍在旁边的餐桌上,
录音清晰传出——是沈哲昨天求她不要分手,说林薇薇只是送上门的玩物。全场哗然。
沈哲的脸瞬间惨白,林薇薇尖叫着去抢手机,却被苏晚一把推开。“现在知道急了?
早干嘛去了?”她收回手机,看向脸色铁青的两人,语气淡下来,“算了,毕竟认识一场,
我也不想把事做绝。”沈哲像抓住救命稻草,连忙道:“晚晚我错了!我跟她断干净,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林薇薇也红着眼道歉,姿态放得极低。苏晚看着他们,沉默几秒,
轻轻点头。“好啊,我信你。”第二天,沈哲带着戒指向苏晚求和时,
却收到了法院传票——苏晚以侵犯名誉权和欺诈为由起诉了他和林薇薇,附带的证据里,
不仅有录音,还有林薇薇挪用公司公款买礼服、沈哲利用职务之便帮她掩盖的转账记录。
“你不是说信我吗?”沈哲冲到苏晚公司楼下,声音嘶哑。苏晚靠在玻璃门上,
阳光落在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哦,昨天那是客气话,你还真信了?”她顿了顿,补充道,
“对了,你和林薇薇的那些‘恩爱照’,我已经匿名发给你爸妈和公司总部了。
”看着沈哲瘫软在地的样子,苏晚转身走进电梯,按下关门键。电梯镜面映出她的脸,
没什么大快人心的激动,只有一片平静——她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昨天的“信任”,
不过是给他们的最后一场体面,也是最狠的一巴掌。宴后余波法院判决下来那天,
沈哲不仅要赔偿苏晚一大笔精神损失费,还被公司开除,林薇薇则直接被立案调查。
朋友圈里,曾经围着他们转的“朋友”像潮水般退去,只剩零星几句看热闹的冷嘲热讽。
苏晚没在网上说过一句幸灾乐祸的话,她只是换了新的手机号,搬去了市中心的一套公寓。
窗外是车水马龙的城市,她在阳台种了一排薄荷,偶尔泡一杯热茶,静静看夜景。
直到某个雨夜,门铃响了。她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浑身湿透的沈哲。
雨水顺着他的发丝滴下来,他的眼睛通红,像是一夜没睡。“晚晚,我错了,真的错了。
”他声音嘶哑,“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你。”苏晚看着他,
沉默了很久,才侧身让开。“进来吧,别着凉。”他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到了希望,
连忙走进屋。她给他倒了杯热水,坐在他对面,淡淡开口:“你知道吗,其实那天在宴会上,
我原本打算放过你们。”沈哲急切地点头:“我就知道你还爱我——”“可惜,”她打断,
“你在宴后又去骚扰我的客户,还威胁说要毁了我。”他脸色瞬间僵住。
苏晚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扔到他面前。“这是你威胁客户的录音,
还有你找人偷拍我的证据。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沈哲想辩解,
却发现所有证据都清清楚楚,连时间、地点都精确到分钟。“你……你早就知道?”“当然。
”她端起茶杯,语气平静,“那天让你进门,是为了让你亲口承认。”沈哲猛地站起来,
脸色惨白:“你又在耍我?”苏晚微笑:“你不是一直喜欢被我‘耍’吗?”门外,
雨声更密了。苏晚走到门口,拉开门,冷冷道:“现在,滚。”沈哲狼狈地冲出门,
雨幕吞没了他的身影。苏晚关上门,靠在门后,慢慢闭上眼。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终于彻底告别了那段被羞辱、被践踏的过去。她转身回到阳台,
薄荷在雨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一个新的消息——顾时宴:今晚有空吗?我在楼下。她愣了一下,唇角缓缓勾起。
楼下的伞苏晚从阳台往下看,雨幕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驾驶座旁的车窗降下,
露出顾时宴清隽的侧脸。他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望过来,隔着雨帘,
朝她举了举手里的伞。她抓起外套下楼,刚出单元门,一把黑色的伞就稳稳地罩在她头顶。
顾时宴身上带着雨丝的凉意,却把伞大部分都倾向她这边,自己半边肩膀湿了一片。
“刚忙完?”他问,声音比雨声还温和。苏晚点头,目光落在他手里的保温袋上。“这是?
”“知道你不爱吃外卖,煮了点粥。”他打开车门,“上车说。”车里暖气很足,
顾时宴把保温袋递给她,里面是温热的虾仁青菜粥,还卧着一个溏心蛋。苏晚舀了一勺,
暖意从喉咙滑到胃里,熨帖得让她眼眶微热。“沈哲的事,我听说了。”顾时宴忽然开口。
苏晚动作一顿,抬眼看他。他握着方向盘,目光平视前方,语气平静:“他找你麻烦那天,
我正好在你公司楼下,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后来他威胁客户,也是我让人录的音。
”苏晚愣住了。她一直以为那些证据是自己收集的,却没想到背后还有他的影子。
“为什么帮我?”顾时宴转头看她,眼底映着车内的暖光,
认真得让人心跳漏了一拍:“第一次见你,是在三年前的项目会上。
你穿着和今晚一样的白衬衫,在一群大男人里据理力争,眼睛亮得像星星。”他顿了顿,
补充道:“后来听说你恋爱了,我就没再打扰。直到上次宴会,
看到你被沈哲和林薇薇那么欺负……”他的语气沉了沉,“我没忍住。
”苏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涩又温热。
原来在她被羞辱、被背叛的那些时刻,还有人在默默看着她,护着她。“那些转账记录,
也是你帮我找的?”她问。顾时宴笑了笑,默认了。“沈哲挪用公款的事,我早就有所耳闻,
只是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敢连累你。”车窗外的雨渐渐小了,顾时宴把车停在路边,
转头看着她:“苏晚,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有我。”他的眼神太认真,
苏晚的心跳忽然乱了节奏,她别开脸,假装看窗外的雨景,耳尖却悄悄红了。
顾时宴没逼她回答,只是重新发动车子:“先送你回去,粥凉了就不好吃了。
”车子缓缓驶回小区,停在单元楼下。苏晚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
顾时宴忽然叫住她:“苏晚。”她回头,他递过来一个小盒子:“这个,给你。”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枚银色的小雏菊胸针,花瓣上镶着细碎的钻,在车里的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上次见你衬衫上少了枚扣子,想着这个或许合适。”他说,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苏晚拿起胸针,指尖碰到他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她抬头,对上他含笑的眼睛,
忽然笑了:“谢谢。”回到公寓,苏晚把胸针别在白衬衫上,对着镜子看了很久。
手机又亮了,是顾时宴发来的消息: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一起去吃早餐?
她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回了一个“好”。窗外的雨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
落在阳台的薄荷上,像是给那些曾经的伤口,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
早餐与闹剧周六清晨的阳光格外柔和,苏晚刚下楼,就看到顾时宴靠在车旁等她,
身上穿了件浅灰色的针织衫,比平时在公司里的西装革履多了几分温润。
他手里提着两个纸袋,见她过来,眼睛弯了弯:“猜猜我带了什么?”打开纸袋,
里面是刚出炉的蟹黄汤包和温热的豆浆,正是苏晚之前提过一次的那家老字号早餐铺。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她有些惊讶。“上次你加班,外卖备注里写的。
”顾时宴自然地接过她的包,拉开车门,“这家店要排队,我五点多就去了。
”苏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暖融融的。两人刚在店里坐下,
还没来得及吃第一个汤包,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冲了过来,是沈哲。他头发凌乱,
眼下带着青黑,显然是没休息好。看到苏晚和顾时宴坐在一起,他眼睛瞬间红了,
一把抓住苏晚的手腕:“晚晚!你是不是因为他才不原谅我的?我比他更爱你!
”周围的食客纷纷看过来,苏晚皱着眉想甩开他的手,顾时宴却先一步握住了沈哲的手腕,
力道不大,却让沈哲动弹不得。“先生,请你放手。”顾时宴的语气很平静,
眼神却带着压迫感,“这里是公共场合,你这样影响到别人了。
”沈哲转头瞪他:“关你什么事!这是我和晚晚之间的事!”“她现在不想见你,
就是我的事。”顾时宴微微用力,沈哲吃痛,不得不松开了苏晚的手。
顾时宴把苏晚护在身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调出一段录音——是沈哲前一天在苏晚公司楼下,对路过的同事造谣,
说苏晚是靠不正当关系才拿到项目的。“你说的‘不正当关系’,是指这个吗?
”顾时宴把手机递到他面前,“还是说,你想让我把这段录音发给你爸妈,
让他们听听自己的儿子,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沈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顾时宴收起手机,语气冷了下来:“如果你再骚扰苏晚,
我不介意让你彻底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说完,他不再看沈哲,转身拿起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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