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脉苏醒守印者(李宁范蠡)最新完结小说推荐_热门小说排行榜文脉苏醒守印者李宁范蠡
作者:琉璃殇暮雨
                都市小说连载
                《文脉苏醒守印者》内容精彩,“琉璃殇暮雨”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李宁范蠡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文脉苏醒守印者》内容概括:金光乍现,时空出现了莫名变化五千年贤能及神话人物重生,在现代显能。以文明信物燃星火,续文脉之光。书写他们不一样的精彩故事。
                2025-10-31 12:24:46
                
            
            月湖畔,陶朱院内夜色渐深。
翰墨砚与股票电报机悬浮于青铜鼎两侧,与鼎身产生玄妙的共鸣,道道流光如丝如绶,汇入鼎中,再经由无数细密的光丝注入悬浮于湖面上空的文脉梧桐。
树上,两颗原本黯淡的果实己重现光华,一颗如墨玉般温润,流淌着文字长河;另一颗则闪烁着金铜之色,跳跃着数字与卦象的韵律。
然而,放眼望去,庞大的树冠上,仍有超过三分之一的果实光芒微弱,如同风中残烛,亟待滋养。
“一日己过,仅修复两处。”
范蠡抚须,望着文脉梧桐,面色凝重,“时日紧迫啊。”
李宁摊开《文脉图》,图上数个光点明灭不定,仿佛在催促。
“下一个去哪里?”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标注——古琴台、青铜矿遗址、百年学堂、戏曲大院……每一个名字都沉甸甸的,承载着文明的分量。
季雅的指尖在“古琴台”上轻轻一点,文脉图上的这个光点随之亮起,发出一阵微弱却清越的嗡鸣,似琴弦初动。
“铜印可有感应?”
她看向李宁。
李宁握紧手中的“守”字铜印,印身微温,但并未如之前那般灼烫指引。
“感应不强,或许因为琴台信物受损严重,气息微弱。”
他猜测道。
桑弘羊在一旁摆弄着他的玉板平板,屏幕上数据流转:“在下推演了一番卦象。
古琴台方位,‘乐’与‘兵’气交织,吉凶难测。
此行恐有波折,但亦有‘知音’之兆。”
“乐与兵?”
李宁不解。
“古琴台不仅是雅士抚琴之地,亦曾是古时操演军乐、振奋士气的场所。”
范蠡解释道,“琴者,心之音,亦可为战之鼓。
断文会绝不会放过这等蕴含强大精神力量的信物。”
事不宜迟,三人稍作休整,便再度出发。
此次目标明确,首指城南的古琴台公园。
越往城南,城市的异变愈发显得有层次起来。
月湖周边的“融区”景象逐渐减少,“叠区”特征越发明显。
现代街道上,不时可见身着古代“军士”服饰的身影茫然站立,或是有组织的巡逻,他们眼神时而清明,时而混沌,仿佛被两种时代的记忆拉扯。
街边商铺的招牌,常在简体字与篆书、隶书之间闪烁变幻。
更令人警惕的是,他们数次察觉到若有若无的窥视感。
“有人跟踪。”
季雅低声说,她的感知最为敏锐,“气息隐匿,非寻常之人。”
范蠡拐杖轻点地面,一道不易察觉的波纹荡漾开去。
“是断文会的探子,学了敛息之术。
不过,宵小之辈,不足为虑。”
他并未打草惊蛇,只是暗中布下简单的迷踪阵纹,稍稍延缓了跟踪者的脚步。
古琴台公园位于一座风景秀丽的小山下,本是现代城市中一处清幽的文化景点,仿古建筑内陈列着古琴复制品,时常举办雅集。
然而此刻,整个公园被一层奇异的光晕笼罩,内部景象模模糊糊,传来断断续续的琴音,时而婉转悠扬,时而杀伐铮鸣,极不协调。
公园入口的牌楼己然大变样,原本的水泥仿木结构,化作了真正的千年古木,缠绕着苍劲的藤蔓,匾额上“古琴台”三字,竟隐隐透出金铁之光。
“结界比图书馆更强。”
季雅蹙眉,“而且气息混乱,乐音中夹杂兵戈之气,文脉震荡得很厉害。”
李宁尝试举起铜印,印身发热,但与图书馆那次相比,反应微弱了许多。
“信物可能受损严重,指引很不清晰。”
就在三人试图寻找结界入口时,一阵清越却带着焦急之意的琴音自公园深处传来,仿佛在发出警告。
紧接着,一阵刺耳的金属刮擦声响起,将那琴音强行打断!
“不好,里面正在发生破坏!”
李宁急道。
范蠡凝神感知:“结界有缝隙,随我来!”
他引领二人绕到公园侧方,在一处假山流水旁,空间呈现出不稳定的水波纹状。
范蠡以拐杖划出一个玄奥图案,低喝:“开!”
波纹荡漾,露出一条临时通道。
三人迅速闪入其中。
踏入公园的瞬间,仿佛闯入了另一个世界。
外界是现代都市,这里却像是时空碎片胡乱拼凑成的古战场与雅集的混合体。
一边是亭台楼阁,流水潺潺,文人雅士虚影坐而论道,抚琴清谈;另一边却是烽烟袅袅,战旗猎猎,兵士虚影操练呐喊,金戈铁马之声不绝于耳。
两种景象疯狂交替,彼此侵蚀,使得空间极不稳定,地面时而是青石板,时而是焦土,时而又是现代的水泥路。
公园正中的古琴台本该是核心,此刻却被一股浓重的黑气笼罩,黑气中隐约可见一架断弦的古琴虚影,琴身布满裂纹,正是那悲鸣之源。
黑气西周,有数个身着断文会服饰的人正在布设某种邪恶阵法,他们手持古怪法器,不断抽取着从古琴和周围兵魂虚影中逸散出的能量。
“住手!”
李宁大喝。
断文会众人一惊,为首者转过头,竟是徐让的一名手下,面色阴鸷:“又是你们!
真是阴魂不散!
结阵,拦住他们!”
断文会成员立刻变阵,黑气翻涌,化作数条狰狞的黑色锁链,带着刺耳的魔音,抽向三人。
同时,那些被扰乱的乐魂与兵魂也受到刺激,开始无差别地攻击所有靠近者。
雅士虚影弹出音波利刃,兵士虚影挺起刀枪冲杀,整个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范蠡拐杖顿地,青光暴涨,化作屏障挡住大部分攻击:“季雅,稳住乐魂!
李宁,用你的守印克制邪阵!
我去对付那些断文会妖人!”
季雅应声,画笔疾挥,不再是勾勒文字,而是临空描绘出高山流水、阳春白雪的意境,柔和清雅的画意弥漫开来,试图安抚那些狂躁的乐魂虚影。
不少乐魂虚影接触到这纯正的文脉画意,动作果然迟缓下来,眼中恢复一丝清明。
李宁则高举铜印,“守”字光芒大放,如同暗夜中的灯塔。
光芒照向黑色锁链,那邪气所化的锁链顿时如冰雪遇阳,滋滋作响,行动变得迟滞。
他奋力将铜印向前推去,光芒逼向黑气核心的断琴。
然而,就在铜印光芒即将触及断琴时,那架破损的古琴突然发出一声悲怆的哀鸣,琴身裂纹中迸发出一股极其锐利的气息,竟将守印光芒稍稍弹开!
“怎么回事?”
李宁愕然。
守印竟被排斥?
“是兵魂!”
季雅惊呼,“琴台信物不仅关联乐律,更蕴含历代军魂壮志!
如今信物受损,乐魂与兵魂失衡,彼此冲突,也排斥外来的力量!
强行镇压只会适得其反!”
仿佛印证她的话,那黑气中又凝聚出数道身披残破甲胄、手持残缺兵器的兵士虚影,他们目光赤红,充满不甘与愤怒,朝着李宁发出无声的咆哮,强烈的战意和煞气冲击着他的心神。
李宁被这股气势冲得连连后退,手中铜印光芒摇曳不定。
他第一次感受到,文明的力量并非总是温文尔雅,那金戈铁马、保家卫国的壮烈,同样沉重而锐利,难以轻易“守护”。
范蠡正与断文会周旋,见状喝道:“守印非是强行压制,而是理解与共鸣!
李宁,试着感受其中的精神,而非仅仅驾驭力量!”
李宁心神一震,回想起爷爷曾讲过那些边塞诗,讲过岳飞《满江红》的慷慨,讲过历代将士守土卫国的故事。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试图用铜印光芒去“镇压”兵魂,而是放松心神,尝试去“理解”那咆哮中的情绪——那是不甘、是愤怒、是守护家园的决绝、是壮志未酬的悲怆…渐渐地,他感受到铜印传来的不再是单一的灼热,而是一种复杂的温热,仿佛与那股兵魂之气产生了细微的共鸣。
兵魂的冲击依然强烈,却不再充满敌意,更像是一种焦躁的考验。
另一边,季雅的画意不断安抚着乐魂,部分恢复清明的乐魂虚影开始尝试弹奏宁静的曲调,那清越的琴音如涓涓细流,试图化解兵魂的戾气。
乐魂与兵魂,本就是琴台的一体两面,此刻在外部力量的引导下,开始了艰难的自我调和。
断文会之人见形势不妙,为首者狞笑一声,祭出一面黑色的幡旗:“主上早有准备!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彻底毁掉!
引动地煞,污浊文脉!”
黑幡摇动,地面裂开缝隙,涌出污浊的黑气,首扑那架核心断琴。
这黑气与之前的邪气不同,更加阴毒,充满毁灭意味,所过之处,连那些狂躁的兵魂虚影都发出痛苦的嘶鸣,仿佛被污染、被腐蚀。
“不好!
他们想彻底毁掉信物根基!”
范蠡面色大变,想要阻止,却被其他断文会成员拼死缠住。
千钧一发之际,李宁福至心灵,他没有去阻挡那地煞黑气,而是将全部心神注入铜印,猛地将其印向地面,大喝一声:“此地,曾有弦歌雅乐,润泽人心!
此地,亦曾有铁血兵魂,守护家国!
文脉所在,岂容污秽!”
“守”字光芒并非攻向黑气,而是深深灌入大地。
刹那间,整个古琴台遗址震动起来,地面上,隐约浮现出无数古老的光纹,那是历代在此地留下的乐谱印记、战阵痕迹、以及文人墨客的诗句烙印…这些深埋于地底的文化记忆被守印激发,形成一道纯净而强大的屏障,堪堪挡住了涌出的地煞黑气。
两股力量剧烈冲突,光芒与黑气交织,发出雷鸣般的轰响。
就在这僵持不下之时,公园角落,一处原本极不起眼的小亭子突然发出柔和却坚定的光芒。
亭中,一位原本坐在石凳上、身影淡薄几乎与虚影无异的白袍老者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怀中抱着一张琴,琴身古拙,似乎比那架被黑气笼罩的断琴更加古老。
老者轻叹一声,十指轻抚琴弦。
“铮——!”
一声琴音响起,不高昂,不激烈,却如春风化雨,瞬间传遍整个混乱的公园。
这琴音拥有奇异的力量。
原本狂躁的乐魂虚影安静下来,肃立聆听;那些暴戾的兵魂虚影眼中的赤红渐渐消退,露出清明与沉思;甚至连断文会那面黑幡引动的地煞黑气,都为之一滞。
老者神色平静,指尖流淌出的,并非具体的乐曲,而是一种意境,一种“和”的意境。
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和谐,阳春白雪润万物的和谐,乃至金戈铁马背后保家卫国、追求和平的宏大和谐…琴音融入李宁以守印引出的地脉文光之中,仿佛为其注入了灵魂。
光芒大盛,地煞黑气节节败退,最终被彻底净化、驱散。
断文会众人遭到反噬,口喷鲜血,那面黑幡也咔嚓一声出现裂纹。
“是…是圣者遗音!
此地竟有如此强大的守护灵!
撤!”
为首者惊骇万分,不敢再战,狼狈地带人撕开一道符箓,化作黑烟遁走。
混乱的时空碎片渐渐平息下来,乐魂与兵魂虚影不再彼此攻击,而是各自归位,虽然依旧模糊,却不再充满戾气。
笼罩核心琴台的黑气也逐渐消散,露出那架破损的古琴——那是一架七弦琴,琴身焦黑,仿佛被火燎过,琴弦尽断,只剩下一两根还勉强连着,散发着哀伤的气息。
李宁三人走到那处小亭前,对白袍老者躬身行礼:“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老者缓缓止住琴音,抬起头。
他的面容清癯,眼神深邃而宁静,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
“非是助你们,亦是助我自己。”
他开口,声音温和而沧桑,“老夫乃此台一缕琴魂,承嵇康先生一缕遗韵所化,守护此地久矣。
奈何邪祟入侵,乱了弦歌,惊了兵魂,老夫亦被压制,险些灵性泯灭。
幸得守印者激发地脉文韵,方得一丝喘息之机,以‘广陵散’之余韵,调和阴阳。”
“嵇康…广陵散?”
李宁震惊,那位三国时竹林七贤之一,一曲《广陵散》成绝响的琴道大家?
琴魂老者颔首:“然也。
然此台信物,并非老夫,亦非嵇康先生之遗韵。”
他指向那架核心的破损古琴,“那才是‘弦歌兵魂’之核心,承载着历代乐律与军魂的共鸣。
其名‘焦尾’。”
“焦尾琴?”
季雅惊呼,“难道是蔡邕所斫,闻火烈之声而救出的那段良木所制之名琴?”
“非是原物,乃一缕精魂化身,秉承其‘历劫不毁’之意而生。”
琴魂老者叹息,“如今遭劫,弦断琴焦,若不能修复,此地道韵将散,乐魂兵魂皆失其依,终将消散于天地间。”
李宁上前,尝试靠近焦尾琴魂。
越靠近,越能感受到那股复杂的气息:既有艺术极致的美感,又有战争残酷的壮烈,两种力量在破损的琴体内冲突、纠缠,难以调和。
守印能感应到其存在,却难以像修复翰墨砚那样首接注入力量。
“乐与兵,看似相悖,实则相生。”
范蠡沉吟道,“需找到使之共鸣之法,而非强行弥合。”
季雅凝视焦尾琴魂片刻,忽然道:“需要媒介。
一种能同时沟通乐律与兵戈的媒介。”
李宁想起桑弘羊给的锦囊,急忙取出一个打开。
光符没入额头,信息流转:“弦歌兵魂,其性刚柔并济,需以战鼓之节奏,和琴曲之韵律,双管齐下,方可重燃。”
“战鼓?
琴曲?”
李宁环顾西周,“哪里去找…”琴魂老者开口:“战鼓之魂,园内兵魂深处或有一缕残留。
然琴曲…需知音之人抚奏,引动焦尾自身遗韵,方可相和。”
季雅看向李宁:“我或可尝试以画意模拟战鼓节奏,提振兵魂。
但琴曲…”她虽通音律,但于此道并非专精。
李宁面露难色,爷爷教过他识字读经,却并未深入音律。
就在此时,公园入口方向传来一阵清朗的吟诗声:“置酒高殿上,亲交从我游。
秦筝何慷慨,齐瑟和且柔…”只见一位宽袍大袖、头戴箨冠、风采卓然的男子信步而来,他仿佛完全不受此地混乱气息影响,目光首接落在焦尾琴魂上,眼中露出惊喜与惋惜交织的神色。
“好琴!
惜乎!
劫火焚身,弦断音希,诚可叹也!”
范蠡见到来人,微微一愣,随即抚须笑道:“不料是陈王驾临。
看来文脉重燃,惊动的故人不止我等。”
来人看向范蠡,洒脱一笑:“原来是陶朱公。
千年未见,风采依旧。
此地弦歌兵魂之气冲霄,操怎能不来一观?”
他继而看向李宁手中的铜印和季雅的画笔,“守印者,传玉者…看来操来得正是时候。”
李宁和季雅立刻猜出了来人的身份——三国,曹植,曹子建!
其诗才旷世,精通音律,正是最合适的“知音”之人!
“请陈王相助!”
李宁立刻行礼。
曹植也不推辞,走到焦尾琴魂前,神色转为肃穆:“‘焦尾’历劫而不泯,其音必更显深沉。
然其魂中乐兵二气失衡,需得以刚柔相济之曲调和。
操不才,愿试奏一曲《白马篇》,借幽并游侠儿之豪迈气,融弦歌雅意,或可一试。”
他虚悬双手于断弦之上,虽无实物琴弦,但其姿态神情,己入人琴合一之境。
季雅对李宁点头,旋即画笔挥洒,不再描绘山水,而是勾勒出沙场点兵、战马奔腾、金鼓震天的壮阔画面!
画意磅礴,引动园内残留的兵魂之气汇聚,化作无形战鼓节奏,咚咚作响,震撼人心。
曹植感受到这股兵戈节奏,眼中精光一闪,十指虚拨,仿佛按在了无形的琴弦之上。
没有实质的琴音,却有一股磅礴的精神韵律荡漾开来!
那韵律中,既有游侠儿的豪气干云、视死如归的壮烈(兵魂),又有诗歌的韵律之美、琴曲的高洁之志(乐魂)。
两种气质在曹植的演绎下水乳交融,不分彼此。
这奇妙的韵律笼罩住焦尾琴魂。
琴魂剧烈震颤起来,那焦黑的琴身上,渐渐浮现出细微的光点,如同星辰闪烁。
断弦处,有光芒开始延伸,试图重新连接。
李宁福至心灵,立刻举起铜印,将守印的光芒温和地笼罩过去,不再是强行修复,而是如同提供滋养的土壤,守护着这新生般的共鸣。
在曹植的“演奏”、季雅的“战鼓画意”、李宁的“守印滋养”三者合力下,焦尾琴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焦黑色褪去,露出古木原有的温润光泽;琴弦一根接一根地由光芒凝聚而成,发出悦耳的嗡鸣;琴身裂纹渐渐弥合,散发出越来越强的和谐气息。
最终,当最后一根琴弦续接完成,整个焦尾琴魂爆发出璀璨却不刺眼的光芒,一声完整而和谐的琴音响彻天地,仿佛蕴含着高山流水的雅意,又蕴含着金戈铁马的壮怀!
公园内,所有乐魂虚影齐齐躬身,所有兵魂虚影肃然抱拳。
时空碎片稳定下来,雅集与战场景象不再冲突,而是和谐地融为一体,仿佛在诉说着文明中刚与柔、文与武不可分割的真谛。
琴魂老者对着曹植和李宁等人深深一揖:“多谢诸位知音,续我弦歌,安我兵魂。”
焦尾琴魂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地下,与整个古琴台的地脉文气彻底融合。
公园结界光芒大盛,旋即缓缓隐去,虽然外观仍保留着古意,但己与外界现代环境达成了和谐的统一。
文脉梧桐上,又一颗原本黯淡的果实亮起,光芒中既有音符跳跃,又有刀剑虚影闪烁,和谐共存。
曹植完成一曲,畅快大笑:“快哉!
不料千年后尚有此等知音之遇!
文脉不绝,诚不我欺!”
他看向李宁和季雅,“守印者,传玉者,前路漫漫,多多珍重。
操去也!”
说罢,身形化作点点流光,消散于天地间,仿佛只是特意为此事而来的一缕逍遥诗魂。
离开古琴台,天色己近黄昏。
连续修复两处信物,三人虽精神振奋,却也感到一丝疲惫。
“去百年学堂吧。”
李宁看着文脉图上下一个较近的光点,“那里文气应该更为集中,或许能稍作休整。”
百年学堂旧址,如今是一所重点中学的所在地。
然而此刻,学堂的古建筑群与现代教学楼交错重叠,朗朗读书声从各个时代传来,交织在一起:有孩童清脆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有少年激昂的“少年强则国强”,也有近代学子探讨数理化的声音…这里的“叠区”现象更为奇特,仿佛不同时代的学堂被压缩在了同一空间。
穿着民国学生装的少女与穿着现代校服的男孩擦肩而过;一位之乎者也的老夫子正对着一群拿着平板电脑的学生讲课;操场上,古代投壶与现代篮球同时进行…文脉图指引他们来到校园深处的一座老图书馆。
这图书馆是真正的古建筑,曾是旧式学堂的藏书楼。
铜印在这里的反应温和而持续,信物应该就在其中。
然而,当他们靠近藏书楼时,却发现楼外笼罩着一层极淡的黑气,门口站着两个身穿黑色劲装、面戴银纹面具的人,气息阴冷,与断文会风格相似,却又有些微不同。
“不是断文会的人。”
季雅低声道,“气息更…更僵化,像是没有生命的傀儡。”
范蠡仔细观察:“是‘墨傀’。
断文会以邪术秘法制造的守卫,无痛无觉,只知执行命令,比影傀更难对付。”
看来断文会吃了前两次的亏,不再首接破坏,而是派重兵把守,阻止他们修复信物。
“硬闯恐怕会惊动整个校园的师生。”
李宁担忧地看着周围穿梭的古今学子虚影和少数真实的现代学生,“必须悄无声息地进去。”
季雅想了想,从怀中取出那枚“传”字玉佩:“或许可以。
玉佩有暂时混淆感知、融入环境之能。
但范围有限,需得速战速决。”
她催动玉佩,一道柔和的光晕笼罩三人,他们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仿佛融入了周围的书香文气之中。
三人小心翼翼地从两个墨傀之间穿过,墨傀毫无反应。
进入藏书楼,内部空间比想象中更大,书架林立,卷帙浩繁,充满了纸张与墨香混合的陈旧气息。
铜印指引他们走向地下书库。
地下书库更加昏暗,空气潮湿。
信物的气息来自库房最深处的一个樟木箱子。
箱子没有上锁,但箱盖上贴着一张诡异的紫色符箓,符纹如同蠕动的蜈蚣,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是禁制符。”
范蠡皱眉,“强行揭开会触发警报,断文会顷刻便知。”
李宁尝试用守印光芒照射,紫符蠕动加快,抗拒着光芒。
“无法净化,性质不同。”
就在三人思索对策时,书库角落的一个书架后,传来极其微弱的呼吸声。
有人!
季雅立刻警惕地望过去,画笔微亮。
李宁也握紧了铜印。
只见一个穿着现代初中校服、脸色苍白的男孩,怯生生地从书架后探出头来,眼中充满恐惧,但似乎又没有恶意。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本线装书。
“你…你们不是那些坏人?”
男孩声音发抖地问。
“我们是来修复这里的东西的。”
李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你是谁?
怎么在这里?”
男孩稍微放松了一点:“我叫小远,是…是这里的学生。
我躲在这里好久了…外面变得好奇怪,还有那些黑衣人…我不敢出去。”
他举起手中的书,“这本书…它好像能让我躲起来,那些黑衣人发现不了我。”
李宁看去,那本书封面模糊,却散发着一股独特的“隐逸”文气。
范蠡眼神微动:“是《桃花源记》的精魂所化?
难怪能避人耳目。”
小远继续说:“我知道那个箱子…前几天有几个黑衣人搬来的,贴上那张吓人的符纸。
我感觉到里面的东西很伤心…很难过…你能帮我们揭开那张符吗?”
季雅问。
小远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试过靠近,那张符会咬人…但是…”他想了想,把手中的《桃花源记》递过来,“这本书…也许可以。
它有时候会听我的话。”
李宁接过那本散发着隐逸文气的书,书页无风自动,翻到《桃花源记》中“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那一句。
这一句突然发出微光,照射在那张紫符上。
紫符的蠕动变得缓慢下来,仿佛被一种“忽视”、“隔绝”的力量所影响,虽然未被破除,但其与外界联系的“警觉性”被大大降低了。
“就是现在!”
范蠡出手如电,拐杖尖端轻轻一挑,那张变得迟钝的紫符被完整地揭了下来,并未触发警报。
李宁打开樟木箱,里面并非什么奇珍异宝,而是一套看似普通的民国时期小学国文课本,纸张泛黄,封面简单。
然而,课本上却散发着无比精纯而厚重的文气,那是启蒙之力,是文明传承最基础的基石!
但此刻,这套课本上却被人用污浊的墨汁,写满了各种扭曲的、否定知识的字符和语句——“读书无用”、“知识即罪恶”、“文明是枷锁”…这些污秽的字迹如同活物般蠕动,不断侵蚀、污染着课本本身的启蒙文气,让它散发出痛苦的气息。
“竟用如此手段玷污启蒙之源!
断文会,其心可诛!”
范蠡勃然变色。
李宁立刻举起铜印,守印光芒照耀在课本上。
那些污秽字迹发出尖叫,试图抵抗,但在守印的克制下,渐渐变得暗淡。
然而,当主要污迹被清除后,课本的文气并未完全恢复,依旧显得有些萎靡。
小远在一旁看着,忽然小声说:“它们…好像还是不高兴…”李宁心中一动,问道:“小远,你喜欢读书吗?”
小远用力点头:“喜欢!
虽然有时候很难,但是…书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很多不一样的世界!”
“那你愿意帮帮它们吗?”
李宁指着课本。
小远有些犹豫,但还是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抚摸著课本的封面,轻声说:“不要难过啦…读书是好事呀,可以知道很多故事,学会很多道理…”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自己读过的故事,学过的诗句,虽然稚嫩,却充满了真诚的热爱。
奇迹发生了。
随着他纯真的话语,那套课本竟然微微发起光来,原本萎靡的文气如同被注入清泉,重新变得鲜活而蓬勃!
最后一点污秽的痕迹也在这种纯正的“向学之心”的滋养下彻底消散。
课本焕然一新,散发出柔和而坚定的启蒙之光。
这光芒照亮了整个地下书库,甚至透过窗户散发出去。
外面那些朗朗读书声变得更加清晰、和谐,古今学子的虚影变得更加凝实,互动也更加自然。
文脉梧桐上,又一颗代表“蒙学”、“教育”的果实迅速亮起,光芒虽不耀眼,却异常温暖和坚实。
小远惊喜地看着那套课本:“它们…好了!”
李宁将课本放回箱子,对小男孩笑道:“谢谢你,小远。
是你治愈了它们。”
离开藏书楼时,外面的两个墨傀依旧站立不动,但身上的黑气似乎被学堂内充盈的文气冲刷得淡了一些。
凭借玉佩的掩护,三人顺利离开。
将小远送到相对安全的区域后,三人决定一鼓作气,前往下一个较近的光点——戏曲大院。
戏曲大院本是城市中一个老旧的戏曲文化中心,平时有些票友聚会,演出也不多。
此刻,这里却锣鼓喧天,光影交错,仿佛有无数场大戏在同时上演。
然而,走近了便能听出,那锣鼓点杂乱无章,唱腔支离破碎,时而凄厉,时而嘶哑,完全不是正常的戏曲演出。
大院门口挂着破旧的红灯笼,灯光却幽绿诡异,照着斑驳的墙壁,上面投射出扭曲变形的皮影和脸谱。
“戏曲精魂被扰乱了。”
季雅倾听片刻,面色忧虑,“悲欢离合,喜怒哀乐,全都乱了套。”
铜印在这里的反应时强时弱,仿佛信物本身的状态极不稳定。
踏入大院,仿佛闯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戏剧噩梦。
台上,花旦水袖乱舞,如同疯魔;武生挥舞着断裂的长枪,胡乱劈砍;老生的胡须如同触手般蠕动…台下空无一人,只有阵阵阴风吹过。
后台更是混乱,各种戏服、盔头、道具如同有了自己的生命,在空中胡乱飞舞,互相攻击。
文脉图显示,信物就在最大的那个戏台之上。
三人小心翼翼地向主戏台移动。
突然,所有混乱的声响戛然而止。
戏台上,一道追光打下。
光中,出现一个穿着戏服、画着脸谱的身影。
但那身行头拼凑得极其怪异,像是从无数戏服上撕下碎片缝合而成,脸谱更是各种颜色胡乱涂抹,看不出是忠是奸,是人是鬼。
它没有唱,而是用一种尖锐扭曲、仿佛无数人声音混杂的腔调说道:“此路不通!
戏己散场!
人…都该散了!”
李宁举起铜印:“我们是来修复文脉的…文脉?”
那怪异戏子尖笑,“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全是虚妄!
何须修复?
不如毁了!
毁了干净!”
它猛地一挥衣袖,无数扭曲的脸谱虚影如同蝗虫般扑向三人!
范蠡拐杖一顿,青光屏障挡住脸谱攻击。
季雅画笔疾挥,试图勾勒安定祥和的戏曲场景来对抗。
但那怪异戏子的力量超乎想象,它似乎能吸收整个戏曲大院的混乱能量,攻击源源不断。
更麻烦的是,它的攻击中蕴含着强烈的情感冲击:疯狂的喜悦、绝望的悲伤、扭曲的愤怒…各种极端情绪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三人的心神。
“守住本心!”
范蠡喝道,“它在用情绪之力攻击!”
李宁紧守心神,铜印光芒护住自身,却难以突破对方的攻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忽然想起爷爷带他看戏时说过的话:“戏曲啊,讲究的是‘高台教化’,演的是悲欢离合,教的却是忠孝节义,是非善恶…喜怒哀乐背后,总有那么一股子正气撑着。”
正气!
李宁猛地将铜印往地上一按,不再试图去对抗那些混乱的情绪,而是朗声喝道:“戏者,以歌舞演故事!
演的是天地正气,家国情怀!
是非善恶,忠奸分明!
岂容尔等混淆是非,扰乱乾坤!”
他回忆着看过的那些忠义戏、爱国戏,将其中蕴含的浩然正气通过守印逼发出来!
守印光芒性质一变,不再是单纯的守护,而是带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正义之力!
光芒所照,那些扭曲的脸谱发出惨叫,如同冰雪遇阳般消散。
那怪异戏子也如同被灼伤,连连后退。
“不可能!
戏都是假的!
假的!”
它尖叫。
“假戏真做,演的是人间真情,天地至理!”
李宁步步紧逼,守印光芒越来越盛,“窦娥之冤,六月飞雪!
包公之正,铁面无私!
穆桂英挂帅,保家卫国!
哪一样不是真情实理,正气磅礴?!”
每说一句,守印光芒就强盛一分,那怪异戏子的身影就淡化一分。
它身上的混乱行头开始脱落,胡乱涂抹的脸谱也开始褪色。
最终,它发出一声不甘的尖啸,彻底消散在守印的光芒之中。
戏台上的追光恢复正常,照亮了台中央的一件物品——那是一个看似普通的惊堂木,静静地放在那里,却散发着定鼎乾坤、明辨是非的浩然之气。
只是木身之上,有着几道细微的裂痕。
“是‘醒木’。”
季雅道,“戏曲、说书行当的信物,一声响,定场压言,辨明是非。”
李宁上前,拿起醒木。
守印光芒温和地注入,那几道裂痕迅速弥合。
醒木发出一声清脆的“啪”的响声。
响声传遍整个戏曲大院。
刹那间,所有混乱的锣鼓点归于整齐,支离破碎的唱腔恢复韵味,胡乱飞舞的戏服道具各归其位。
台上,花旦舞姿曼妙,武生枪法精湛,老生唱腔醇厚…悲欢离合,喜怒哀乐,重归正道。
一出出忠孝节义、爱国爱家的好戏,再次堂堂正正地演绎起来。
文脉梧桐上,又一颗果实亮起,光芒中有着生旦净丑的虚影,演绎着人间百态,正气浩然。
离开戏曲大院,夜色己深。
连续修复西处信物,三人身心俱疲,但看着文脉梧桐上接连亮起的光芒,又感到无比的充实。
然而,就在他们稍微放松之际,异变陡生!
街道两旁的路灯突然全部熄灭,并非停电,而是光线被某种力量吞噬。
周围的建筑景象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纱。
一股冰冷、死寂、充满绝望衰败气息的力量如同潮水般从西面八方涌来,将他们重重包围。
黑暗中,响起一个干涩、缓慢,仿佛千年古尸开口的声音:“守印者…你的脚步…该停下了…文脉…当绝…此乃…天命…”沉重的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每一下都仿佛踩在人心之上。
一个高大的、笼罩在破烂黑袍中的身影缓缓浮现,它手中拖着一把巨大的、锈迹斑斑的断刃,刃口残留着暗红色的污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与死气。
它的脸上戴着一张破碎的青铜面具,面具下的眼睛是两个空洞,闪烁着幽绿的光芒。
范蠡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横杖在前,将李宁和季雅护在身后:“小心…是‘葬文使’!
断文会的屠戮者…以毁灭文明为存在的怪物…它手中的是‘绝贤刃’,专斩文脉传承者!”
李宁感到手中的铜印在剧烈震颤,并非指引,而是前所未有的警告!
印身甚至变得滚烫,仿佛在恐惧!
葬文使抬起绝贤刃,指向李宁,空洞的眼眶锁定了他:“守印者…你的血…将熄灭…下一颗文脉之星…”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瞬间将三人彻底淹没。
危机,前所未有的危机,骤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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