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新科状元萧纪然,本以为进国子监只是走个过场。直到我遇见了我的同桌,江宥宁。
她是尚书府的私生女,胆小,怯懦,是所有人眼里的软柿子,
是监丞千金金菲菲的专属出气筒。所有人都等着看她被欺负到退学。我也是这么想的。
直到那一天,全监公审。金菲菲拿出铁证,污蔑她偷盗了神秘大人物“竹先生”的考题。
所有人都以为她完蛋了。她却看着那份天衣无缝的“标准答案”,平静地说了句:“这解法,
太蠢了。”然后,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写下了三种更简洁、更完美的解法。那一刻,
我看着她,一个荒唐的念头在我心里炸开。整个国子监,
个大梁王朝都在寻找的顶级天才“竹先生”……不会就是我这个天天被欺负的软柿子同桌吧?
1.那个叫江宥宁的,有点不对劲我叫萧纪然,新科状元。顶着这个名头,
我被塞进了国子监。美其名曰,进翰林院前,先跟权贵子弟们混个脸熟,方便日后开展工作。
说白了,就是让我来接受社会毒打的预备役。国子监里的学生,不是皇亲国戚,
就是公侯子弟。像我这种靠苦读考上来的,属于珍稀动物。他们看我的眼神,
就像看一个会做题的猴儿。我无所谓。反正我来这就是混日子,只要别惹到我,
他们把天捅破了都行。我的同桌,是个女孩,叫江宥宁。她是礼部尚书江家的女儿,
但好像是个私生女。在国子监这种地方,私生女的地位,
大概比我这个会做题的猴儿高不了多少。她很安静,或者说,很沉默。一整天,
除了夫子点名,我听不到她说一句话。她总是低着头,看书,写字,干自己的事。
存在感低得像一粒灰尘。如果不是她长得还算清秀,我可能一个星期都记不住她的脸。
国子监的“大姐大”,是监丞家的千金,金菲菲。这位大小姐,学问不怎么样,
拉帮结派的本事一流。她身边总跟着一群人,其中最显眼的是兵部侍郎的儿子,魏子轩。
一个负责出主意,一个负责当打手。很不幸,江宥宁就是她们的主要娱乐项目。“哎,
那个谁,给我倒杯水。”金菲菲的脚搭在桌子上,用下巴指着江宥宁。江宥宁没说话,
放下笔,起身,去倒水。“水太烫了,你想烫死我吗?”金菲菲接过水杯,直接泼在了地上。
江宥宁还是没说话,拿起抹布,默默地把地擦干净。周围的人都在哄笑。我看着这一幕,
手指敲了敲桌面。我在想,如果这事发生在我身上,我该怎么办。
是直接把砚台扣在金菲菲的头上,还是跟她讲道理,说同学之间要友爱互助?前者太冲动,
后者太傻。所以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看着江宥宁。她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委屈,
甚至没有丝毫的表情。平静得像一面结了冰的湖。这就有点不对劲了。一个十几岁的姑娘,
被人这么当众羞辱,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要么,是麻木了。要么,
是她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我更倾向于后者。因为我看到她擦完地,坐回座位后,
拿起笔,继续演算一道算学题。她的手,稳得没有一丝颤抖。那道题,
我昨天晚上花了半个时辰才解出来。而她,一边被人欺负,一边心算,落笔时,
步骤比我的还要简洁。我收回了目光。这个国子监,好像比我想的要有意思一点。
这个叫江宥宁的,更不对劲。她不像一粒灰尘。她像一口看不见底的深井。2.残墨,
也能写出标准答案国子监每月都有一次“月旦评”,就是考试。成绩分三等,甲、乙、丙。
连续三次得丙等,就要被劝退。这基本上就是为我们这些平民学子量身定做的规矩。
那些权贵子弟,就算交白卷,夫子们也得想法子给他们弄个乙等。金菲菲她们,
早就把江宥宁视作这次滚蛋名单的头号人选。“萧状元,待会儿考完了,
咱们去醉仙楼庆祝一下,就当是给某些人送行了。”考试前,魏子轩特地跑来跟我说。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瞟着江宥宁。我点点头,说:“好。”心里想的却是,
醉仙楼的烤鸭不错,不知道能不能打包。考试开始。我答题很快,这是我的习惯。
不到一个时辰,我就做完了所有的题目,开始检查。国子监的题不难,至少对我来说不难。
我检查完一遍,闲着无聊,开始观察别人。金菲菲在抓耳挠腮,魏子轩在东张西望,
估计是想抄。然后我看到了江宥宁。她写得很认真,头埋得很低。就在这时,
金菲菲站了起来,假装伸懒腰。然后,她的手“不小心”一挥。她桌上的砚台,飞了出去。
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江宥宁的卷子上。浓黑的墨汁,瞬间糊了半张卷子。完了。
这是所有人心里的想法。卷子毁了,等于这次考试废了。按照规矩,污损卷面,直接丙等。
江宥宁这次,滚定了。金菲菲假惺惺地道歉:“哎呀,江同学,真是不好意思,
我不是故意的。”魏子轩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是啊,菲菲就是不小心,谁让你坐得那么近。
”监考的夫子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毕竟一个是监丞的女儿,一个是兵部侍郎的儿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江宥N宁身上。他们在等。等她哭,等她闹,等她向夫子告状。那样,
这场戏才算完整。我也在看她。我想知道,这口深井,会不会起一点波澜。结果,没有。
江宥宁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卷子,那半张卷子已经成了一幅泼墨山水画。然后,
她又看了看金菲菲。她什么也没说。她只是默默地把卷子移到一边,
然后拿起一张空白的草稿纸。她的笔,刚刚被砚台砸断了。她看了看断掉的笔,
又看了看桌上那个被打翻的砚台。砚台里,还剩一点点粘稠的残墨。接下来的一幕,
让整个考场都安静了。江宥宁伸出她的右手食指。伸进砚台里,蘸了蘸那点残墨。然后,
她开始用手指,在草稿纸上答题。是最后一道,也是最难的一道算学题。
她的手指在纸上移动,不快,但极稳。留下一个个黑乎乎的、不成形状的墨点。
但那些墨点组成的,是清晰无比的解题步骤。列式,演算,推导,最后得出答案。整个过程,
行云流水。写完,她把草稿纸放到一边,静静地坐着,等考试结束。从头到尾,
她没有看任何人一眼。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苍蝇在耳边嗡了一声。我的心跳,
漏了一拍。我不是震惊她能解出那道题。我是震惊她在那样的羞辱和困境下,
还能保持那种绝对的冷静。那不是忍耐。那是无视。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对蝼蚁的无视。
我突然觉得,金菲菲和魏子轩,这两个在国子监里横着走的人物。在江宥宁眼里,
可能真的和两只苍蝇没什么区别。3.她好像,根本不屑于解题月旦评的成绩出来了。我,
毫无意外,甲上。金菲菲和魏子轩,乙中。至于江宥宁……她的卷子因为污损,被判了丙下。
但是,她在草稿纸上用手指写出的那道算学题,满分。祭酒也就是院长亲自批阅的,
还特地在旁边朱批了四个字:“巧思,甚妙。”所以,她的总评,拉回到了乙下。没滚蛋。
金菲菲气得脸都绿了,在自己座位上骂骂咧咧了一下午。江宥宁倒是没什么反应,
照旧看她的书。好像那个得了“巧思甚妙”评价的人不是她。这次的风波,
让我对江宥宁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开始观察她。我发现,她看书很快,
一本砖头那么厚的《九章算术》,她一下午就翻完了。而且她不是随便翻翻。
她会在一些地方停下来,用笔在草稿纸上划拉几下,像是在验证或者推演。她看的书很杂,
经史子集,天文地理,甚至还有一些讲机关术的杂书。她好像对什么都懂一点。
但她在课上从不发言,夫子提问,她也总是用最简洁的语言回答,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她就像一个巨大的知识宝库,但她把门锁得死死的,不让任何人窥见里面的万一。
考完试的第二天,国子监的公告栏上,贴出了一张新的告示。是这个月的附加题。
国子监有个传统,每个月都会请一位神秘的大学者,匿名出三道题,贴在公告栏。
任何人都可以去解,解出来的人,可以在下一次月旦评中获得额外加分。这个出题人,
自称“竹先生”。他的题目,包罗万象,有时候是诗词对联,有时候是棋局,
有时候是逻辑谜题。但无一例外,都极其刁钻古怪。据说,就连国子监的几位博士,
都经常被他的题目难住。“竹先生”是谁,没人知道。只知道他三年前开始给国子监出题,
至今无人能解开他所有的题目。除了我。我从入监开始,每个月的附加题,都解出来了。
这几乎成了我和这位素未谋面的“竹先生”之间的一种默契。我很好奇,什么样的人,
能有如此驳杂又精深的学问。这个月的题目,是一道逻辑题。题目很长,描述了一个村子里,
有人说真话,有人说假话,还有人时真时假,要通过他们几句看似矛盾的话,
判断出谁是前天晚上偷吃了祭品的那只猫。我站在公告栏前,看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才理清了里面的逻辑链条。“萧状元,这题目也太难了吧,什么猫不猫的,简直不知所云。
”魏子轩在我旁边抱怨。金菲菲也附和:“就是,我看这竹先生就是故弄玄虚,
谁有空解这个。”他们俩抱怨了一会儿,就拉着人走了。我拿出纸笔,
开始在旁边的小桌上演算。这里面的逻辑陷阱太多了,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去。我全神贯注,
花了大概半个时辰,总算找到了那个关键的矛盾点,推导出了答案。我长舒一口气,
抬头活动了一下脖子。就在这时,我看见江宥宁从藏书楼那边走过来。她路过公告栏,
脚步停了一下。她的目光,在题板上停留了大概……三息。对,就是三个呼吸的时间。然后,
她就移开了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看了一眼今天的菜谱。她抱着一摞新借的书,
从我身边走过,回到了教室。我愣住了。我花了半个时辰,绞尽脑汁才解开的题。
她只看了三眼?我甚至怀疑她有没有看清题目。可她的眼神,
又不像是在看一个完全不懂的东西。那是一种……一目了然的平静。就好像,
一个九九乘法表,你还需要去算吗?扫一眼,答案就出来了。在她眼里,
这道让我和国子监所有人都头疼的难题,就是一张九九乘法表。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从我入监以来,我好像从来没见过江宥宁来解附加题。一次都没有。以她的脑子,
解开这些题应该不难。那为什么不来?是不想出风头?还是……我心里冒出一个更荒诞,
也更让我心惊肉跳的猜测。还是说,她根本不屑于解题。因为,她就是那个出题的人。
4.一场完美的,愚蠢的陷害我被自己的那个想法吓了一跳。江宥宁是“竹先生”?
这怎么可能。她才多大?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还是个被人欺负都不敢还嘴的私生女。
而“竹先生”,是整个大梁学术界都敬仰的神秘大儒。两者之间,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一定是疯了。我把这个荒唐的念头从脑子里甩出去,专心准备我的翰林院入职手续。但是,
事情的发展,却一步步印证了我那个最荒唐的猜想。金菲菲她们,
显然对上次没能把江宥宁赶走耿耿于怀。她们想出了一个新招。一个,在我看来,
堪称完美的,同时也是愚蠢到极点的陷害。她们的目标,还是那道“竹先生”的附加题。
我解开题目的第二天,金菲菲就在国子监里大肆宣扬,说她也解开了。而且,
她说她家里正好有“竹先生”的真迹,她的解题思路,和“竹先生”本人完全一样。这下子,
国子监炸了锅。要知道,能解开“竹先生”题目的人凤毛麟角,更别说思路和本人一样了。
金菲菲一下子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菲菲,你太厉害了!”“就是啊,
你才是我们国子监第一才女!”魏子轩带着一群人,把金菲菲捧上了天。
金菲菲很享受这种感觉,她得意地宣布,她将在两天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讲解这道题。
我听着这些,只是觉得好笑。金菲菲有几斤几两,我一清二楚。别说解题了,
她能不能看懂题目都是个问题。她这么做,无非是想出风头。而她的底气,无非是我。
她肯定是从哪里抄了我的解题步骤,然后拿去招摇撞骗。我无所谓,
反正附加题的答案是要公示的,她蹦跶不了两天。但我没想到,她的目标,根本不是出风头。
她的目标,是江宥宁。两天后,金菲菲在国子监的讲堂上,当着祭酒和几位博士的面,
准备开始她的表演。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来了。我也在场,我想看看她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金菲菲清了清嗓子,先是吹嘘了一番自己是如何苦思冥想,最终豁然开朗的。然后,
她话锋一转。“但是,就在我解开这道题之后,却发生了一件让我非常痛心的事情。
”她说着,眼圈都红了。“我发现,有人,偷窃了我的解题思路!甚至,还偷走了我家传的,
有‘竹先生’真迹的题解手稿!”她猛地一指。手指的方向,是坐在角落里的江宥宁。
“就是她!江宥宁!”全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江宥宁身上。江宥宁还在看书,
仿佛没听到。直到我用手肘碰了她一下,她才抬起头,一脸茫然。“江宥宁,你别装了!
”金菲菲声色俱厉,“前天下午,有人看到你鬼鬼祟祟地从我的书房外走过,一定是你,
偷了我的东西!”魏子轩立刻站出来作证:“对,我看到了!她还东张西望,做贼心虚!
”后面还跟了几个附和的。他们编造了一个完整的故事链条。时间,地点,人证,俱全。
祭酒的脸色沉了下来。偷窃同学的文稿,这在国子监是重罪,足以直接开除。
金菲菲看着江宥宁,眼神里满是恶毒的快意。“江宥宁,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敢不敢,
当着大家的面,把这道题的解法讲一遍?你讲不出来,就是做贼心虚!”这是一个死局。
江宥宁如果讲不出来,就坐实了偷窃的罪名。如果她讲出来了,金菲菲就可以说:“你看,
和我的一模一样,你就是偷了我的!”因为那份所谓的“手稿”,
早就被金菲菲设定成了唯一的“标准答案”。无论江宥宁怎么选,都是输。完美的陷害。
愚蠢的陷害。因为她们选错了对手,也选错了题目。她们拿着“竹先生”的题目,
去陷害“竹先生”本人。这不叫关公面前耍大刀。这叫拿着鸡蛋,去碰石头。我看着江宥宁。
她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书。她站了起来。整个讲堂,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等着她的反应。
是惊慌失措地辩解?还是吓得痛哭流涕?我屏住了呼吸。我知道,好戏要开场了。5.她说,
这份解法,错了江宥宁站了起来。她的目光扫过金菲菲,扫过魏子轩,
扫过那几个所谓的“人证”。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祭酒旁边的桌子上。
那里放着一份被裱起来的纸,据说是金菲菲拿出的“证据”。一份模仿“竹先生”笔迹的,
关于那道逻辑题的解法手稿。“祭酒大人,”她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可否让学生,看看那份手稿?”祭酒点了点头。有学子把手稿递了过去。江宥宁接过手稿。
她看得很快,几乎是一目十行。金菲菲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在她看来,
江宥宁看得越快,就越证明她心虚,因为她早就“偷看”过了。“怎么样?江宥宁,
无话可说了吧?这就是你偷走的东西!”江宥宁没有理她。她看完手稿,抬起头,看着祭酒。
然后,她说了今天第二句话。一句,让整个讲堂瞬间凝固的话。“这份解法,”她说,
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错了。”错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金菲菲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你胡说!这可是‘竹先生’的真迹!
怎么可能错!”魏子轩也跟着喊:“就是!我看你就是看不懂,在这里胡言乱语!
”连台上的几位博士,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因为他们也研究过这份解法,
虽然觉得有些地方略显晦涩,但整体逻辑是通的,最终的答案也是对的。他们想不通,
错在哪里。我也想不通。因为那份解法,我看过,正是从我的草稿上演变来的。
金菲菲应该是找了高手模仿“竹先生”的笔迹,把我的解题步骤抄了上去。我的解法会有错?
我对自己还是有几分自信的。“你倒是说说,哪里错了?”祭酒开口了,他显然也来了兴趣。
江宥宁拿着那份手稿,走上讲台。她个子不高,站在台上,甚至有些瘦弱。
但当她开始说话时,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安静了下来。“这道题的核心,
在于判断谁是‘随机人’,也就是那个时而说真话,时而说假话的人。”她一开口,
就直指核心。“这份解法,用的是排除法。
它假设了每个人分别是‘真人’、‘假人’和‘随机人’,然后带入他们的话进行推演,
最后排除掉矛盾的选项,得出结论。”她说的,正是我的思路。“这个方法,很笨。
”她毫不客气地评价道。我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烫。“但笨,不是错。它真正的错误,
在于一个被忽略的前提。”她用手指着手稿上的某一行字。“题目中说,
‘真人’永远说真话,‘假人’永远说假话。但它从来没说过,
‘随机人’说真话和说假话的概率是一样的。”“这份解法,从一开始,
就默认了‘随机人’说真话和假话的可能性各占一半。所以它在推演中,
一旦遇到无法判断的情况,就选择了概率最大的那个分支。”“但是,如果这个‘随机人’,
他其实有九成的可能在说假话,只有一成的可能在说真话呢?那整个推演,从根上就错了。
”讲堂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她说懵了。包括台上的博士们。
他们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去思考过这个问题。“这……这只是你的猜测!题目里没说!
”金菲菲还在嘴硬。“题目里没说,所以,任何依赖概率的解法,都是有风险的。都是错的。
”江宥宁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在所有人的心上。“正确的解法,
应该完全抛开概率,只从他们话语之间的必然逻辑关系入手。”“不管‘随机人’说了什么,
他说的要么是真,要么是假。这种二元对立,本身就是最可靠的线索。”她说完,
转身走向旁边的黑板。拿起一支粉笔。“现在,我来演示一下,什么叫正确的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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