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马车驶离雪落山庄时，雷无桀还在缠着苏岫问剑招。
“苏兄，你昨天那个‘上元点鬟’，能不能再给我演示一下？
我总觉得那光特别好看，比无双城的剑花还亮！”
苏岫被他问得头大，只能含糊其辞：“那是师门秘传，得练三年基本功才能入门。”
其实是他也不知道那技能怎么就具象化了，总不能说“这是游戏技能，按快捷键就行”。
萧瑟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雷无桀的嚷嚷，嘴角勾了勾。
他掀开布帘，看见苏岫正单手应付雷无桀的追问，另一只手还在摸腰间的双心剑——不是紧张，更像是种习惯，指尖在剑鞘的绣纹上反复摩挲，像是在确认什么。
“雷无桀，别吵苏兄了。”
萧瑟开口道，“再闹就让唐莲教你‘九龙盘柱’，练到你手臂酸。”
雷无桀立刻噤声，吐了吐舌头，跑到唐莲那边去了。
苏岫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马车里的萧瑟，正好对上对方的目光。
他愣了一下，赶紧移开视线，却听见萧瑟说：“进来坐吧，外面风大。”
马车里铺着软垫，还带着点狐裘的暖香。
苏岫坐下时有点拘谨，尽量离萧瑟远了点。
他看见萧瑟手里拿着本书，封面是旧的，上面写着《江湖杂记》。
“你也对这些杂记感兴趣？”
苏岫没话找话。
“算不上感兴趣，”萧瑟翻了一页，“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你那‘绣剑先生’的记载。”
苏岫的心又提了起来，刚想编个理由，萧瑟却突然抬头，眼神里带着点笑意：“逗你的。
每个人都有秘密，苏兄不想说，不用勉强。”
苏岫愣了愣，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他之前总防着萧瑟看穿自己，却忘了这人看着慵懒，心思比谁都细——昨晚那刺客冲着自己来，他没追问；自己编的师门漏洞百出，他也没拆穿。
“其实……”苏岫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半句，“我师门确实小众，而且师父不让我对外多说，怕惹麻烦。”
“能让暗河都要忌惮的麻烦？”
萧瑟挑眉。
“不是暗河。”
苏岫想起昨晚那个黑色莲花印记，“昨晚那个刺客的印记，你真的没见过？”
萧瑟摇了摇头：“江湖上的组织我大概都知道，没哪个用这种印记。
不过……”他顿了顿，“你腰间那个金铃索，昨晚发光了。”
苏岫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捂住怀里的金铃索。
那是他穿越时带过来的，游戏里的绑定配饰，平时没什么特别，昨晚还是第一次发光。
“那是我师父给的护身符。”
苏岫只能继续编，“遇到危险时会有点反应。”
萧瑟没再追问，只是把目光重新落回书上，手指在书页上轻轻敲着。
苏岫看着他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人有点神秘——他明明是永安王，却窝在雪落山庄当老板；明明武功高强，却总装作手无缚鸡之力；现在明明对自己的秘密好奇，却偏偏不点破。
马车走了半个时辰，突然停了下来。
唐莲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萧瑟，有情况。”
萧瑟和苏岫同时掀帘下车。
只见前面的路上横着几棵断树，树后面藏着十几个山贼，手里拿着刀斧，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嚷嚷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雷无桀立刻兴奋起来，举着剑就想冲上去：“正好练练手！”
“等等。”
苏岫突然拉住他，“这些人不对劲。”
萧瑟也皱了皱眉：“看他们的脚步，是练过的，不像是普通山贼。”
话音刚落，那些山贼突然变了阵型，刀斧齐举，朝着黄金棺的方向冲了过来！
唐莲立刻迎上去，八斩刀舞得密不透风，雷无桀也跟着冲了上去，剑花里带着少年人的冲劲。
苏岫没急着上前，目光扫过战局——这些人的目标确实是黄金棺，但打法很奇怪，像是在试探什么，而且故意把后背露给雷无桀，像是在引诱他进攻。
“雷无桀，别追！”
苏岫喊道。
但己经晚了。
雷无桀追着两个山贼往后退，没注意到侧面突然冲过来一个人，手里的斧头首劈他的肩膀！
唐莲被两个人缠住，根本来不及救援。
萧瑟眼神一沉，刚想出手，却看见苏岫己经冲了过去。
苏岫没拔剑，反而从怀里摸出个东西——是那支他穿越时带过来的“云裳笛”，游戏里七秀治疗心法的象征，此刻在他手里，笛身泛着淡青色的光。
“心鼓弦！”
苏岫横笛在唇边，没吹出声，却有一道金色的音波从笛身扩散开来，正好笼罩住雷无桀。
那音波落在雷无桀身上，他像是突然有了力气，猛地转身，剑正好挡住斧头，还顺势劈了对方一剑。
而那些被音波扫到的山贼，动作突然慢了半拍，眼神里多了点迷茫。
“这是什么功夫？”
唐莲愣了一下。
萧瑟的眼神也变了——这不是疗伤，也不是杀招，更像是种能扰乱心神、增幅队友的法门，江湖上从没见过这种路数。
苏岫没管他们的惊讶，横笛换了个姿势，指尖在笛孔上飞快地点着：“剑破！
虚空！”
这次不是音波，而是几道青色的剑气从笛身飞出去，首刺那些动作变慢的山贼。
剑气不算强，却正好打在他们的手腕上，没一会儿，就有几个山贼丢了刀斧，捂着手腕惨叫。
“撤！”
为首的大汉见势不妙，喊了一声，带着剩下的人就想跑。
“想走？”
萧瑟终于出手，无极棍甩出，正好缠住大汉的脚踝，把人绊倒在地。
唐莲立刻上前，八斩刀架在大汉的脖子上。
剩下的山贼见头领被擒，跑得更快了，没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雷无桀跑到苏岫身边，眼睛比刚才更亮了：“苏兄！
你这笛子太厉害了！
又能帮我挡刀，又能打敌人，比我的剑好用多了！”
苏岫收起云裳笛，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治疗心法的技能也能用。
他刚想说话，却看见萧瑟走了过来，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笛子上。
“这笛子，叫什么名字？”
萧瑟问。
“云裳。”
苏岫下意识回答，说完才想起这是游戏里的名字，赶紧补充，“师门传下来的，叫云裳笛。”
萧瑟点了点头，没再问，转而看向被擒的大汉：“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目标是黄金棺，还是苏兄？”
大汉脸色发白，嘴硬道：“我们就是普通山贼，没谁派……”话还没说完，苏岫突然走过去，云裳笛在他手腕上敲了一下。
还是那道金色的音波，这次只笼罩了大汉一个人。
大汉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没一会儿，他就瘫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是……是一个戴面具的人派我们来的！
他说……他说只要能试探出那个穿白衣服的公子（指苏岫）的功夫，就给我们一百两银子！
我们不知道黄金棺是什么，也不知道那位公子是谁……戴面具的人？”
萧瑟皱了皱眉，“什么样的面具？”
“黑色的，上面刻着朵莲花……跟昨晚那个刺客的印记一样！”
大汉赶紧说。
萧瑟和唐莲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疑惑——这个戴面具的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偏偏要试探苏岫的功夫？
苏岫心里也沉了下去。
看来自己穿越过来，不是偶然，那个戴面具的人，说不定知道点什么。
“把他绑起来，带在路上。”
萧瑟对唐莲说，然后转向苏岫，“看来，我们路上的麻烦，会比想象中多。”
苏岫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却觉得一阵头晕，手里的云裳笛也差点掉在地上。
“怎么了？”
萧瑟立刻扶住他的胳膊，指尖碰到他的手腕，感觉到他的脉搏有点乱。
“没事，”苏岫晃了晃头，“可能刚才用的功夫太耗力气了。”
其实是他觉得“蓝条”见底了，游戏里放技能要耗内力，现在看来，这个世界用技能，耗的是他自己的体力。
萧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扶着他往马车那边走：“进去歇会儿，剩下的事交给我们。”
苏岫没拒绝。
他靠在马车的软垫上，看着萧瑟帮他掀开车帘，又看着他转身去跟唐莲说话，心里突然有点暖。
他以前总觉得萧瑟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现在才发现，这人的关心，都藏在那些不显眼的小动作里。
马车重新启动，苏岫摸了摸怀里的金铃索，又摸了摸手边的云裳笛。
窗外的风景在往后退，江湖的危险在往前逼，但他突然不那么慌了——至少这条路，他不是一个人走。
而车外，萧瑟看着马车的布帘，手指在无极棍上轻轻敲着。
他想起刚才苏岫头晕时的样子，想起那道金色的音波，想起那支叫“云裳”的笛子，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这个苏岫，他的秘密，可能比这黄金棺里的东西，还要有意思。
雪还没停，风还在吹，但这条通往江湖深处的路，己经因为一个穿越而来的男秀客，悄悄变了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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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赶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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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自己穿越过来，不是偶然，那个戴面具的人，说不定知道点什么。
“把他绑起来，带在路上。”
萧瑟对唐莲说，然后转向苏岫，“看来，我们路上的麻烦，会比想象中多。”
苏岫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却觉得一阵头晕，手里的云裳笛也差点掉在地上。
“怎么了？”
萧瑟立刻扶住他的胳膊，指尖碰到他的手腕，感觉到他的脉搏有点乱。
“没事，”苏岫晃了晃头，“可能刚才用的功夫太耗力气了。”
其实是他觉得“蓝条”见底了，游戏里放技能要耗内力，现在看来，这个世界用技能，耗的是他自己的体力。
萧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扶着他往马车那边走：“进去歇会儿，剩下的事交给我们。”
苏岫没拒绝。
他靠在马车的软垫上，看着萧瑟帮他掀开车帘，又看着他转身去跟唐莲说话，心里突然有点暖。
他以前总觉得萧瑟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现在才发现，这人的关心，都藏在那些不显眼的小动作里。
马车重新启动，苏岫摸了摸怀里的金铃索，又摸了摸手边的云裳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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