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骨灰盒的男孩子励志励志最新免费小说_免费完本小说偷骨灰盒的男孩子励志励志

偷骨灰盒的男孩子励志励志最新免费小说_免费完本小说偷骨灰盒的男孩子励志励志

作者:冬初

悬疑惊悚连载

小说《偷骨灰盒的男孩子》是知名作者“冬初”的作品之一,内容围绕主角励志励志展开。全文精彩片段:《偷骨灰盒的男孩子》是大家非常喜欢的悬疑惊悚小说,作者是有名的网络作者冬初,主角是冬初,小说情节跌宕起伏,前励志后苏爽,非常的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偷骨灰盒的男孩子

2025-11-13 10:36:15

奶奶的骨灰盒在呼吸高价骨灰盒买不起,穷困潦倒的我决定深夜潜入殡仪馆偷一个。

看中那个最华丽的檀木盒,伸手去拿时,盒子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我吓得缩回手,

殡仪馆的钟声在午夜突然敲响十二下。黑暗中,骨灰盒盖缓缓滑开,

里面传出奶奶熟悉的声音:“乖孙,别怕,奶奶一直都在。

”---骨灰盒价钱是看一眼就让人心口发堵的数字。

陈默站在殡仪馆服务台那锃亮得能照出他此刻狼狈模样的柜台前,

指尖在冰冷的价目表上划过,最后停在最下面一行。檀木雕花,镶玉,

那个数字后面跟着的零,像一串嘲弄的眼睛,把他心里最后一点微弱的火苗也踩灭了。

穿着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脸上是程式化的、掺着一丝不易察觉怜悯的表情,

声音平板的重复着之前的话:“先生,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一款,材质和工艺都是顶级的,

老人家辛苦一辈子,走的时候……”后面的话陈默没听清。耳朵里嗡嗡的,

像有无数只蜂在飞。奶奶的脸,枯瘦的,布满皱纹的,总是带着慈和笑意的脸,在他眼前晃。

他被父母像扔垃圾一样丢在破旧车站时,是奶奶那双粗糙的手把他捡了回去;他发烧说胡话,

是奶奶整夜不睡用湿毛巾给他降温;他考上大学却凑不出学费,

是奶奶偷偷卖掉了她唯一的金戒指,那还是爷爷留下的念想……现在,奶奶走了,

他连一个像样的盒子,一个让她能体面点、安稳点长眠的盒子,都买不起。口袋是瘪的,

银行卡里的数字寒酸得可怜。他从小零工挣来的钱,

几乎都填进了奶奶最后这段日子的药费里。体面?他连最基本的“入土为安”都快做不到了。

一种混合着绝望、羞愧和愤怒的情绪,像滚烫的沥青,在他胸腔里沸腾、凝固。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留下几个弯月形的白痕。“我……我再看看。

”他声音干涩,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工作人员没再说什么,

只是那眼神里的怜悯又多了几分,刺得陈默脸颊发烫。他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服务台,

殡仪馆里那股特有的、消毒水混合着香烛和某种难以名状的、属于死亡本身的气味,

熏得他头晕目眩。奶奶的遗体已经推进了火化间前面的等候区,盖着白色的布单,

安静地躺在那儿,像一段燃尽了的枯木。再过几个小时,

就会被送入那巨大的、能吞噬一切的炉膛。然后呢?

用一个最廉价的、甚至可能是纸糊的盒子,把奶奶装进去?他做不到。一个念头,

疯狂、危险,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在他被逼到绝境的大脑里破土而出,迅速疯长。偷。

夜深了。殡仪馆后墙的阴影里,陈默像一尊僵硬的石像,紧贴着冰冷潮湿的墙壁。

夜风穿过远处的树林,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无数亡魂在低语。

他抬头望了望眼前这栋在夜色中更显庞大的建筑,几个窗口黑洞洞的,了无生气。

白天的喧嚣和悲恸早已散尽,留下的只有死寂,一种能吞噬心跳声的死寂。

他绕到记忆中专放贵重骨灰盒的陈列室后面,那里有一扇气窗,白天他来偷偷踩点时确认过,

插销似乎有些松动。他从随身带着的破旧帆布包里掏出螺丝刀,手抖得厉害,

试了几次才对准位置。用力一撬,“咔哒”一声轻响,在静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心脏猛地一缩,屏住呼吸等了半晌,确认没有任何动静,才颤抖着推开气窗,

笨拙地翻了进去。“噗通。”落地很轻,但在他自己听来,却如同擂鼓。

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包裹上来,带着一股陈旧的木头、灰尘和香料混合的怪味,直冲鼻腔。

他摸出手机,按亮手电筒,一束苍白的光柱划破黑暗,在房间里扫过。光线所及,

是一排排架子,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骨灰盒。黑的,红的,木质的,石料的,

简单的,繁复的……像一个个沉默的、缩小了的棺椁。空气冰冷,粘稠,

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他强迫自己移动脚步,

目标明确地走向最里面那个独立的、带着玻璃罩的展柜。

白天看中的那个檀木骨灰盒就在里面。即使在手机微弱的光线下,

它依然散发着一种沉静而华贵的气息。深紫色的木质,光滑如镜,

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莲花和祥云图案,边缘镶嵌着温润的玉石,低调,却不容忽视。就是它了。

奶奶配得上最好的。他放下帆布包,从里面拿出一把小巧的羊角锤,

这是他能找到的最具破坏性的工具。玻璃罩的锁是那种老式的黄铜扣。他深吸一口气,

举起锤子,对着锁扣的位置,猛地砸下!“当!”清脆的碎裂声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开,

惊得他浑身一颤。回音在空旷的四壁间碰撞,久久不散。他顾不上许多,伸手进去,

触碰到那檀木盒子。冰冷。细腻。像触摸一块没有生命的玉石。他双手用力,

将它从丝绒底座上抱了出来。沉,比想象中要沉得多。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地上,

准备塞进那个帆布包。就在这时,被他抱在怀里的檀木盒,突然轻微地、清晰地震动了一下。

不是错觉。那感觉如此真实,像有什么东西在盒子里面猛地挣扎或敲击。

一股寒气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陈默“嗷”一嗓子,

手像被烧红的烙铁烫到一样猛地松开,骨灰盒“咚”一声掉落在铺着薄地毯的地面上。

他连连后退,脊背撞在冰冷的铁架子上,发出哐当一声。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的衣衫,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嗡——”殡仪馆那口老旧的座钟,

毫无预兆地敲响了。午夜十二点。钟声洪亮、悠长,带着金属的颤音,一声接着一声,

不紧不慢,穿透墙壁,清晰地钻进他的耳朵里。整整十二下,每一下都像重锤,

敲打在他濒临崩溃的神经上。当最后一声钟响的余韵在死寂中缓缓消散,

房间里陷入了比之前更深沉的寂静。静得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声。然后,

他看见了。那个掉在地上的、价值不菲的檀木骨灰盒,那严丝合缝的盖子,

就在他惊恐万状的注视下,发出“嘎吱”一声轻响,然后,缓缓地、自己滑开了一道缝隙。

黑暗从缝隙中弥漫出来,比房间里的黑暗更浓,更沉。一个声音,从那里飘了出来。苍老,

沙哑,带着他刻入骨髓的熟悉感,却又浸透了阴间的寒意。

“乖孙……”陈默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咯咯作响。他想跑,腿却像是灌满了铅,

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想喊,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几乎要将他撕裂。那声音顿了顿,似乎是在适应,

或者……在确认他的存在,然后,清晰地,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别怕,

奶奶一直都在。”“奶……奶奶?”陈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是……是你吗?

你……你没走?”“走?”盒子里的声音带着一种空洞的回响,

像是在一个巨大的洞穴里说话,“肉身是走了……可念想没走啊。奶奶放心不下你,

我的傻孩子……”那语气,那停顿的习惯,甚至那带着一点点地方口音的尾音,

都和奶奶生前一模一样。可这熟悉感,此刻却像冰锥一样刺穿着陈默的神经。

“你……你怎么会……在盒子里?”他几乎是在用气音发问。“最好的盒子,灵气足,

”奶奶的声音幽幽地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奶奶躺得舒服。就是……刚进来,

有点不习惯,黑,冷……”陈默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偷盒子,是想让奶奶体面,

可现在,奶奶的“魂”好像真的住进了这个盒子里!

这比他预想中最坏的情况——被人抓住暴打一顿或扭送派出所——还要恐怖一万倍!

“奶奶……我……我对不起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涌了出来,

“我不该偷东西,我不该动歪心思!我让您死了都不得安宁!我这就把盒子还回去,

我这就……”“傻孩子,”盒子里的声音打断他,带着一丝责备,更多的是心疼,

“说什么胡话。你为了奶奶,连这种事儿都敢做,奶奶……奶奶心里暖和啊。

”“可是……”“别可是了,”奶奶的声音忽然压低了些,带着一种鬼祟的意味,“快,

把盖子盖上,抱紧盒子,有人要来了!”陈默一个激灵,几乎是下意识地遵从了命令。

他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手忙脚乱地合上那滑开的盒盖,将冰冷的檀木盒紧紧抱在怀里。

盒盖合拢的瞬间,他仿佛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极轻极轻的、满足的叹息。几乎就在同时,

走廊外传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还伴随着手电筒光柱的晃动和人声。

“……刚才好像听到这边有动静?”“妈的,不会是进贼了吧?这地方能偷啥?”“去看看!

值班室那边说陈列室的报警器好像响了又断了……”陈默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抱着骨灰盒,像一只受惊的老鼠,蜷缩在最角落的架子后面,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连呼吸都屏住了。脚步声在门外停留了片刻,手电光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扫了进来,

在他头顶的架子上晃过。他能感觉到怀里的骨灰盒似乎又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像是在安抚他,又像是在……警告。门外的人嘀咕了几句,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

脚步声又渐渐远去了。直到彻底听不见声音,陈默才瘫软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冷汗已经把他里外的衣服都浸透了。他低头看着怀里的骨灰盒,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恐惧依旧占据着主导,但一种诡异的、与奶奶重新建立联系的酸楚和依恋,

也开始在心底滋生。他现在该怎么办?把盒子放回去?然后呢?

奶奶的“魂”会不会就此消散?或者缠上他?不放回去?

难道要抱着这个“住着”奶奶魂魄的骨灰盒回家?

“走……回家……”盒子里的声音再次响起,变得有些微弱,断断续续,

“带奶奶……回家……小心……外面……”陈默打了个寒颤。回家?回哪个家?

他和奶奶那个破旧狭窄、马上就要因为交不起房租而被赶出去的出租屋吗?但他没有选择。

他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的木偶,而这根线,就攥在这个冰冷的骨灰盒里。

他把骨灰盒小心翼翼地塞进那个破旧的帆布包,拉好拉链,只留下一道缝隙。然后,

他沿着原路,从气窗爬了出去,重新融入冰冷的夜色中。回“家”的路,

变得格外漫长而诡异。夜风格外的大,吹得路边的树木张牙舞爪,影子在地上扭曲蠕动。

每一个路灯照射不到的黑影里,都仿佛藏着不怀好意的目光。他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

可每次猛地回头,身后只有空荡荡的街道和被拉长的、他自己的影子。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

怀里的帆布包,时不时会传来极其轻微的动静。有时是一下摩擦,

像是指甲划过内衬;有时是一下几乎感觉不到的震动,仿佛里面的人翻了个身。

他甚至隐约能听到极其细微的、断断续续的哼唱声,那是奶奶生前最爱哼的一首老歌的调子,

此刻听来,却让他脊背发凉。他不敢停下,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地往前走,

把所有的恐惧和疑问都压在喉咙里。终于,看到了那栋熟悉的、墙皮剥落的旧楼。

他几乎是冲进了楼道,摸索着掏出钥匙,颤抖着打开房门。

“吱呀——”老旧的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屋里和他离开时一样,杂乱,破败,

充斥着药味和衰老的气息。奶奶常坐的那张旧藤椅,静静地摆在窗边,在朦胧的月光下,

像一个沉默的守望者。他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虚脱般地滑坐在地上。

帆布包被他紧紧抱在怀里,那颗狂跳的心,似乎才找到了一丝落点。他喘匀了气,

犹豫了很久,才颤抖着手,把骨灰盒从帆布包里拿了出来,

小心翼翼地放在奶奶的藤椅旁边的矮桌上。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深紫色的檀木上,

那些镶嵌的玉石,反射着幽幽的、非人间的冷光。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他盯着那个盒子,

连眼睛都不敢眨。它在月光下静静地待着,没有任何异常。刚才路上的一切,

殡仪馆里的一切,难道都是他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就在这时,盒子盖,又一次,

在他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嘎吱”一声,滑开了一道更宽的缝隙。

比之前更浓的黑暗从缝隙里涌出。奶奶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那么虚弱,

反而带着一种清晰的、不容置疑的急切。“乖孙……”声音顿了顿,仿佛在积蓄力量,然后,

一字一句地,砸进陈默的耳膜:“……去,把床底下的红木箱子拖出来。”陈默猛地抬头,

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黑洞洞的缝隙。床底下的红木箱子?那是奶奶珍藏了一辈子的老物件,

连他都不让轻易碰触,里面装的,据说是奶奶从娘家带过来的一些旧衣服和舍不得扔的杂物。

奶奶现在要这个做什么?寒意,比之前在殡仪馆时更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

一点点爬满了他的全身。这个“奶奶”,她到底……想干什么?陈默的呼吸骤然停止了半拍。

床底下的红木箱子?那箱子他当然知道。从他记事起,它就塞在奶奶那张老式木床的最深处,

被各种杂物和旧报纸半掩着,箱子上挂着一把黄铜老锁,锁孔都生了绿锈。奶奶从不让他碰,

只说里面是些“老掉牙的没用东西”,是她的嫁妆,也是她从娘家带出来的唯一念想。

小时候他好奇,偷偷爬进去摸过,箱子沉得不可思议,上面雕着模糊的花鸟纹样,漆色暗红,

像干涸的血。现在,这个“住”在骨灰盒里的奶奶,

用那种他无法抗拒的、混合着阴间寒气和生前威严的口吻,命令他把它拖出来。

寒意不再是爬,而是像无数细小的冰针,瞬间刺透了他的四肢百骸。他僵在原地,

眼睛死死盯着矮桌上那道幽深的缝隙,仿佛那里面随时会伸出一只枯瘦的手。“奶……奶奶?

”他声音发颤,带着最后一丝侥幸,“那箱子……太重了,

而且锁着……”“锁……坏了很久了。”盒子里的声音幽幽传来,

带着一种奇异的、了如指掌的平静,“用力一拉就开。去,乖孙,奶奶……有东西要给你看。

”最后几个字,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催促,甚至……一丝隐隐的激动?

陈默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看看骨灰盒,

又扭头看向里间卧室那黑洞洞的门口。月光只能照亮客厅的一角,

卧室门内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像一张等待吞噬的嘴。他不想去。

他只想把这个诡异的盒子扔出去,然后蒙上头睡到天昏地暗,

希望醒来发现这一切只是个荒诞的噩梦。可是,那是奶奶的声音啊。是把他养大,

给了他全部温暖的奶奶。哪怕她现在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存在,那声音里的熟悉感,

依旧牵动着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弦。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喉咙干涩得发疼。慢慢地,

几乎是同手同脚地,他站了起来,一步步挪向卧室。卧室里的气味更浓,

是积年的灰尘、樟脑丸和老人身上特有的那种气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月光勉强勾勒出床的轮廓,那厚重的、带着顶的老式木床,像一个蹲踞在黑暗中的巨兽。

床底下,是更深邃的黑暗。他蹲下身,一股陈腐的气味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他伸出手,摸索着探入床底。指尖很快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表面粗糙的物体。

是那个红木箱子。他抓住箱子的边缘,用力往外拖。箱子异常沉重,拖动时与水泥地面摩擦,

发出“咕噜咕噜”的沉闷声响,在这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这声音让他心惊肉跳,

总觉得会惊醒什么不该惊醒的东西。他终于把箱子完全拖了出来,月光下,

暗红色的箱体显得更加古旧,那把黄铜锁果然如“奶奶”所说,锈迹斑斑,

锁鼻似乎已经松脱。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抓住锁头,用力一拽。“咔哒。”锁扣应声而开,

轻易得让他有些意外。现在,箱子就在他面前,盖子紧闭。里面装着什么?奶奶的旧衣服?

发黄的照片?还是……别的什么?那个骨灰盒里的“奶奶”,为什么要他现在打开它?

他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仿佛一旦打开这个箱子,就再也无法回到正常的世界。“打开它,

乖孙。”客厅里,骨灰盒的方向,奶奶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种近乎急切的催促。

陈默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赴死一般,双手颤抖着,搭在了冰冷的箱盖上。他用力,向上掀开。

“嘎吱——”年久失修的合页发出呻吟。

一股更浓烈的、混合着霉味、尘土和淡淡奇异香味的气味涌出,呛得他偏过头去。

等他转回头,借着从门口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向箱内时,他愣住了。箱子最上面,

平整地放着一套折叠整齐的、颜色晦暗的丝绸衣服,看样式,像是很多年前的旧款,

上面用丝线绣着精细的缠枝莲纹样,即使蒙尘,也能看出当年的精美。

这应该就是奶奶说的嫁衣?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触碰那冰凉的丝绸,然后轻轻将它拿开。

衣服下面,并非他预想中的更多杂物或旧物。映入眼帘的,

是一个用暗黄色油布包裹着的、四四方方的东西。油布包裹得十分严实,边缘磨损得厉害,

显是有些年头了。包裹旁边,还散放着几样零碎东西:一个褪色的、绣着鸳鸯的锦囊,

一小捆用红绳系着的干枯植物他认出是艾草和菖蒲,

还有几枚用红线串着的、边缘磨损严重的铜钱。这些带着浓厚旧时代和某种民俗气息的物品,

让陈默的心跳更快了。奶奶生前除了信佛拜菩萨,偶尔在初一十五烧点纸钱,

从没表现出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有多热衷。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他的目光,

最终定格在那个油布包裹上。它放在最中间,显得格外郑重。“把……那个布包……拿出来。

”奶奶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似乎离得更近了些?陈默猛地回头,发现矮桌上的骨灰盒,

不知何时,那滑开的缝隙似乎又大了一点点,里面深沉的黑暗,正对着卧室的方向。

他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但还是依言伸出手,捧起了那个油布包裹。入手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打开它。”奶奶的命令接踵而至。陈默的手指有些不听使唤,

他笨拙地解开着油布包上缠绕的细绳。绳子已经发脆,稍一用力就断了。

他一层层掀开那带着霉味的油布。里面露出的,是一本书。

一本线装的、纸张泛黄脆弱的古书。书没有名字,封面上是空白的。他小心翼翼地翻开一页,

里面的字是竖排的毛笔字,字迹娟秀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韧劲,他认出,这是奶奶的笔迹!

只是比他现在熟悉的,要年轻许多。书里的内容,并非佛经,也不是家常记录。

而是一些奇怪的图案、符号,以及密密麻麻的小字注解。有画着复杂星辰轨迹的,

有描绘着各种草药形状的,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扭曲的人形,

旁边标注着穴位和诡异的线条。他甚至翻到一页,

上面用朱砂画着一个复杂的、令人头晕目眩的阵法般的图案,

旁边小字写着“引魂”、“安魄”之类的字眼。这是一本……什么书?

奶奶怎么会写这种东西?一股比之前更深的寒意攫住了他。

他感觉自己仿佛掀开了奶奶平静表象下,一个从未向他展示过的、幽深而隐秘的世界的一角。

“看到了吗……”奶奶的声音带着一种悠远的回忆感,仿佛透过岁月的尘埃传来,

“那是……奶奶年轻时候记下的东西……一些老法子……”“奶奶,这……这是做什么用的?

”陈默的声音干涩。“用处……以后你会知道的。”奶奶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含糊,

带着一丝疲惫,“现在……把书,还有那个锦囊,收好。放到……骨灰盒旁边来。

”陈默依言,将古书和那个褪色的鸳鸯锦囊拿起,

重新盖好红木箱子他下意识地不想再多看里面的东西一眼,把它推回床底,

然后捧着书和锦囊走回客厅。他把东西放在矮桌上,紧挨着那个滑开一道缝隙的骨灰盒。

骨灰盒里沉默了片刻。然后,奶奶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

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凝重:“乖孙,接下来奶奶说的话,你要牢牢记住,

一个字都不能错。”陈默屏住呼吸,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天亮之前,

”奶奶的声音缓慢而清晰,“你必须去找到三样东西:一截七年以上的桃木枝,

要朝东南方向生长的;一碗无根水,

就是天上落下来没沾地的雨水;还有……一只活了至少三年以上的大公鸡的鸡冠血。

”陈默听得目瞪口呆。桃木枝?无根水?鸡冠血?这都是些什么?

听起来就像民间传说里驱邪捉鬼用的东西!“奶奶……要这些……做什么?”“别问!

”骨灰盒里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打断了他,“时间不多了!你必须在天亮前找到!

否则……奶奶就真的……要魂飞魄散了!再也……护不住你了!”魂飞魄散?护不住我?

这两个词像重锤一样砸在陈默心上。虽然恐惧,虽然疑惑,

但“奶奶可能彻底消失”这个可能性,让他瞬间忘记了所有疑问,只剩下恐慌。“我去!

奶奶,我去找!”他急忙应承下来,“可是……这么晚了,我去哪里找这些东西?

”“桃木枝……去城东老庙街,街尾那棵歪脖子桃树,记住,要朝东南的枝桠,用小刀割,

别用手掰。无根水……今天下午刚下过雨,我们楼顶那个破水缸里应该有积下的。

公鸡……”奶奶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思索,或者说……在感知什么,“去……去隔壁巷子,

老李头家,他院子里养着一只芦花大公鸡,快五年了,

鸡冠又大又红……”奶奶对周围环境的了解,详细得令人发指,

仿佛她的“感知”能穿透墙壁,覆盖周围这片区域。这更让陈默心底发毛。

但他没有时间犹豫了。骨灰盒里传来的催促感越来越强,

那种“时间不多”的紧迫感压得他喘不过气。他看了一眼窗外,夜色正浓,

离天亮应该还有一段时间。他咬咬牙,从抽屉里翻出一把生锈但锋利的小刀,

又拿了一个空的矿泉水瓶和一个以前给奶奶喂药用的小瓷碗。“我这就去,

奶奶你……你等着我。”他对着骨灰盒说了一句,然后深吸一口气,转身拉开了房门,

再次投入冰冷的夜色中。这一次,他的目标明确,但每一步都迈得无比沉重。

寻找这些诡异物品的过程,本身就像是一场噩梦。城东老庙街距离不近,他几乎是跑着去的。

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他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在回荡。找到那棵歪脖子桃树并不难,

难的是在昏暗的光线下辨认东南方向的枝桠,

以及用颤抖的手割下那一小截带着清苦气味的桃木。回到自家楼顶,

果然在废弃的水缸里找到了还算清澈的雨水。他用瓶子小心装好。

最让他心里犯怵的是去老李头家偷鸡冠血。老李头是个脾气古怪的孤寡老人,

平时就不好说话,他家那只大公鸡更是凶悍出名,是附近一霸。他蹑手蹑脚翻过低矮的院墙,

院子里静悄悄的。借着月光,他很快找到了鸡窝。那只芦花大公鸡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在窝里不安地躁动着。陈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慢慢靠近,看准那硕大的、鲜红的鸡冠,

手里捏紧了小瓷碗和小刀。就在他准备动手的瞬间,那公鸡猛地惊醒,

发出一声尖锐急促的“咯咯”声,扑棱着翅膀就要跳起来!陈默吓得魂飞魄散,

也顾不得许多了,一手胡乱地去抓鸡脖子,另一只手拿着小刀就往鸡冠上划!公鸡拼命挣扎,

翅膀扇起灰尘,锋利的爪子在他手背上划出了几道血痕。混乱中,

他终于用碗沿接住了几滴滚烫的、带着腥气的鸡冠血。他不敢停留,

把还在扑腾的公鸡往窝里一塞,也顾不上手背火辣辣的疼痛,端着那半碗珍贵的鸡血,

连滚带爬地翻墙而出,一路狂奔回家。当他气喘吁吁、浑身冷汗、手背带伤地冲进家门时,

天空已经隐隐透出一丝灰白。快天亮了!他反手锁上门,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息,

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

他把找到的三样东西——桃木枝、装满无根水的瓶子、装着鸡冠血的小瓷碗——放在矮桌上,

和那本古书、锦囊以及骨灰盒放在一起。

“奶奶……东西……我找来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骨灰盒里沉默着。

那道缝隙依旧敞开着,里面的黑暗仿佛在静静凝视着桌上的物品。过了好几秒钟,

奶奶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激动?或者说,是某种如释重负?

“好……好孩子……做得很好……”她的声音似乎比之前清晰了一些,也更有力了一些。

“现在……按奶奶说的做……”奶奶的声音开始下达一连串精确的指令,语速很快,

不容打断,“把无根水倒进一个干净的碗里,对,就是那个瓷碗,

把鸡冠血滴三滴进去……然后,把桃木枝削尖,蘸着碗里的水,在骨灰盒的盖子内侧,

写上奶奶的名字,对,全名,陈林氏……要快!在天亮第一缕光照进来之前写完!

”陈默手忙脚乱地照做。他倒出无根水,滴入三滴暗红的鸡冠血,血液在水中缓缓散开,

像诡异的墨迹。他削尖桃木枝,蘸着那混合液体,颤抖着,在滑开的骨灰盒盖内侧,

刻写下“陈林氏”三个歪歪扭扭的字。桃木枝划过坚硬的檀木,发出“沙沙”的轻响,

每写一笔,他都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都随之震动一下。当他写完最后一笔,

放下桃木枝的瞬间——“嗡!”桌上的骨灰盒猛地一震!比在殡仪馆时那次震动要强烈得多!

整个矮桌都跟着晃动了一下!与此同时,窗外,第一缕熹微的晨光,如同利剑,

刺破了沉沉的夜幕,恰好透过窗户,照射在骨灰盒上!“啊——!

”一声极其短暂、极其尖锐、充满痛苦却又夹杂着一丝奇异满足感的嘶鸣,

从骨灰盒的缝隙中猛地迸发出来!那声音完全不似人声,更像是某种动物临死前的哀嚎,

刺得陈默耳膜生疼!他吓得倒退几步,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惊恐地看着那被晨曦笼罩的骨灰盒。盒盖,在那声嘶鸣之后,“哐当”一声,猛地彻底合拢!

严丝合缝,仿佛从未打开过。房间里瞬间恢复了死寂。只有桌上那碗混合着鸡血的无根水,

微微荡漾着波纹。那本摊开的古书,在晨光下泛着陈旧的黄。还有他手背上,

被公鸡爪子划出的血痕,火辣辣地疼。一切都静止了。奶奶的声音,消失了。

陈默瘫坐在墙边,大脑一片空白。刚才那声非人的嘶鸣还在他耳边回荡。

他完成了奶奶的指令,但结果……似乎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奶奶呢?

那个在盒子里和他说话的“奶奶”,是安息了?

还是……被那桃木、鸡血和无根水……给“处理”掉了?

他怔怔地看着那个在晨光中显得无比安静、甚至有些祥和的檀木骨灰盒,

一个更冰冷、更令人绝望的疑问,缓缓浮上心头:刚才指挥他做这一切的,

命令他去找那些驱邪之物的……真的,是奶奶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借用了奶奶的声音和记忆,引导他完成了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的仪式?而此刻,

合拢的骨灰盒里,装的又是什么?他不敢想,也不敢过去查看。就在这时——“咚!咚!咚!

”沉重而急促的敲门声,毫无预兆地,在他家的房门上炸响!敲门声像擂鼓,沉重,急促,

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蛮横,一下下砸在陈默濒临崩溃的神经上。他猛地从地上弹起来,

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是谁?殡仪馆的人找上门了?还是老李头发现鸡被放了血,

追来了?他惊恐地看向房门,又猛地回头看向矮桌。骨灰盒静静地合拢着,

在逐渐明亮的晨光里,泛着幽暗的光。那碗混合着鸡血的无根水已经停止了荡漾,

水面上浮着一层淡淡的油脂似的东西。那本古书摊开着,泛黄的纸页像沉默的嘴唇。“咚!

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更加不耐烦,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谁……谁啊?

”陈默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门外沉默了一瞬,

然后是一个粗哑的、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男人声音,听起来有些年纪了:“开门!居委会的!

查水电!”居委会?查水电?这借口蹩脚得让陈默想笑,但他笑不出来。现在才几点?

天刚蒙蒙亮,居委会的人会这个点来查水电?骗鬼呢!他浑身冰凉,

第一个念头是绝不能开门!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骨灰盒和那些诡异的东西,

这些东西要是被人看到,他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他冲过去,手忙脚乱地想收拾,

可那碗水怎么办?倒掉?骨灰盒怎么办?藏起来?藏哪里?“快点开门!听见没有!

再不开我们撞门了!”门外的声音变得更加严厉,甚至带着一丝威胁。同时,

似乎有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和低语声。撞门?陈默的血都凉了。他这老旧的木门,

根本经不起几下撞。怎么办?怎么办?他的目光扫过房间,最终落在奶奶卧室的门上。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冲过去,一把抱起桌上的骨灰盒,触手依旧冰冷,

但那种诡异的震动感消失了,它现在死寂得像一块真正的木头。他又抓起那本古书和锦囊,

胡乱塞进自己的外套内侧口袋,也顾不上那碗鸡血水了,跌跌撞撞地冲进奶奶的卧室,

反手将门关上,甚至还搬过旁边一张旧椅子抵在门后。做完这一切,他背靠着卧室门,

大口喘息,怀里的骨灰盒硌得他胸口生疼。客厅里,敲门声变成了真正的撞击声!“砰!砰!

”木门发出痛苦的呻吟,锁扣在震动。“妈的,给老子开!”这不是居委会的人!这语气,

这粗暴的方式,绝不是!陈默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他紧紧抱着骨灰盒,

仿佛这是唯一的依靠,虽然这“依靠”本身可能就是最大的恐怖来源。

他绝望地环顾奶奶的卧室,窗户外面装着老旧的防盗网,根本出不去。这是一个死胡同。

“哐当!”一声巨响,伴随着木料碎裂的声音。客厅的门,被撞开了!

沉重的脚步声涌了进来,至少有四五个人。“人呢?”“搜!”杂物被踢翻的声音,

柜门被粗暴拉开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里显得格外刺耳。陈默屏住呼吸,

连心跳声都觉得太响。他听到脚步声在客厅里逡巡,然后,停在了矮桌附近。“头儿,

你看这个!”一个年轻点的声音响起,带着惊疑。短暂的沉默。“鸡血?桃木枝?

搞什么名堂?”那个粗哑的声音,被称为“头儿”的人,语气里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那小子果然邪性!”“卧室门关着!”另一个人喊道。脚步声朝着卧室门逼近。

陈默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完了。被抓住了。偷骨灰盒,偷鸡,

还有眼前这无法解释的一幕……他会有什么下场?就在脚步声停在卧室门外,

一只手似乎已经搭上门把手的瞬间——怀里的骨灰盒,突然再次震动了一下!这一次,

不再是轻微的颤抖,而是一种沉闷的、来自内部的撞击感!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用力捶打着盒壁!陈默吓得差点脱手把盒子扔出去。几乎同时,

卧室门外,传来一声惊疑不定的“咦?”以及迅速后退的脚步声。“头儿!

这门……这门有点邪门!”刚才那个准备开门的人声音带着明显的惧意,“我刚才手摸上去,

像……像被冰扎了一下!而且……而且好像听到里面有东西在响!”“放你娘的屁!

少自己吓自己!”粗哑声音骂道,但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撞击声和脚步声在门外停顿了。似乎在进行某种无声的交流。

陈默紧紧抱着再次恢复死寂的骨灰盒,心脏狂跳。是奶奶?是奶奶在帮他?

用这种方式吓退了外面的人?不,不对。那撞击感……充满了暴躁和恶意,

不像之前盒子里那个“奶奶”的语气。而且,

刚才那声非人的嘶鸣……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现:盒子里的东西,可能不止一个?或者,

那个假装是奶奶的东西,在仪式完成后,露出了它真正的面目?门外的犹豫没有持续太久。

“撞开它!”粗哑声音似乎下定了决心,“管他什么牛鬼蛇神,抓到人再说!”“砰!

”沉重的撞击力落在卧室门上!木门剧烈震动,抵着门的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陈默被震得一个趔趄,怀里的骨灰盒差点脱落。他死死抱住,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尽管它可能是灾祸之源。“砰!”第二下撞击!门板上出现了裂纹!

就在陈默以为门马上就要被撞开,

自己即将落入不明身份的暴徒手中时——“呜——呜——呜——”由远及近,

尖锐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门外的撞击声戛然而止。“警察?!”“妈的!

怎么来得这么快?”“撤!快撤!”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和低骂声,那几个人似乎毫不犹豫,

迅速从撞开的客厅大门退了出去,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楼道里。警笛声在楼下停住,

紧接着是开关车门声和急促的脚步声。陈默瘫软在门后,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这急转直下的情况。警察?谁报的警?

邻居被撞门声惊动的?他抱着骨灰盒,听着警察上楼的脚步声,以及他们在客厅里的询问声。

“有人吗?我们是警察!”“这里发生什么事?门被撞开了!”陈默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该怎么解释?说他偷了一个骨灰盒,

然后骨灰盒里的“奶奶”指挥他搞了一场诡异的仪式,引来了不明身份的人,

然后骨灰盒又可能自己吓退了那些人?谁会信?他低头看着怀里的檀木盒子,

它安静得如同沉睡。里面的东西,是暂时沉寂了,还是在等待着下一个时机?

警察的脚步声靠近了卧室门。“里面有人吗?我们是警察,请开门!

”陈默看着怀里冰冷的盒子,又摸了摸外套内袋里那本硬邦邦的古书和锦囊。奶奶的秘密,

这个盒子的诡异,那些闯入者的来历……一切像一团巨大的、充满恶意的迷雾,

将他紧紧包裹。他不知道门外等待他的是什么。是解救?还是另一个更无法挣脱的陷阱?

他只知道,从他决定偷这个骨灰盒的那一刻起,他平凡而困顿的生活就已经被彻底撕碎,

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由亡者低语和未知恐惧构成的深渊。而现在,深渊正凝视着他,

催促他做出选择。是打开这扇门,面对无法预测的现实?还是……继续抱着这个诡异的盒子,

藏在这个即将被攻破的堡垒里,等待下一次未知的撞击?他抱着骨灰盒的手,因为过度用力,

指节泛白。门外的警察,又开始敲门了,这次,带着工具撬动门锁的声音。“里面的同志,

请配合我们工作!否则我们要采取强制措施了!”强制措施……陈默缓缓地、颤抖地,

伸出了那只空着的手,握住了抵着门的旧椅子的靠背。是拉开门,迎接所谓的“解救”?

还是……撬锁的声音尖锐地刮擦着耳膜,像有冰冷的金属钻头在往他脑仁里钻。

陈默的手死死抠进怀里骨灰盒的雕花缝隙里,檀木的冰冷几乎要冻结他的指尖。拉开门?

外面是警察,是秩序的世界,是他二十年来熟悉的、尽管困顿却至少可以理解的世界。

但开门之后呢?他怎么解释这个价值不菲的骨灰盒?

怎么解释客厅那碗混合着鸡血的“法水”?怎么解释自己手背上新鲜的抓痕和这一夜的惊魂?

警察会相信一个偷骨灰盒的贼,关于“奶奶显灵”和“不明暴徒”的离奇故事吗?

更大的可能是,他会被当成精神病,或者更糟,被认定为犯了什么别的罪。而且,

那些刚刚撤离的人……他们是谁?为什么对骨灰盒和那些诡异物品如此在意?

他们会不会就在附近盯着,等着警察带走他,然后再……不能开门!

这个念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猛地攫住了他。他不能出去,

至少不能以这种束手就擒的方式出去。奶奶的秘密,这个盒子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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