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的烛光还没熄灭,空气中弥漫着高级红酒和焚香木的暧昧气息。
沈浩亲自为我倒上香槟,细碎的气泡在晶莹的杯壁上升腾,像我们曾经无忧的未来。
他温柔地替我整理衣领,指尖轻触我的颈侧,在耳边低语:“别怕,霜霜,有我在。”然而,
一声突兀的门铃,打破了所有关于美好的幻象。当冰冷的手铐扣上我的手腕时,我才看清,
站在沈浩身后不远处的上司赵琳,嘴角勾勒出一抹胜利的弧度,
用口型无声地对我说了三个字:“你完了。”直到看守所铁门发出沉闷的巨响,像一记重锤,
彻底将我与外界隔绝,我才明白,这场精心策划的陷阱,早在我们结婚那天,甚至更早,
就已经悄然启动。那时的誓言,如今听来,不过是通往深渊最华丽的序幕。
*第一章 铁窗惊变手铐的冰凉感犹在手腕上盘桓不去,比那晚烛光的暖意更真实、更刺骨。
高耸的铁栅栏在晨曦中投下无数细长的影子,它们无情地割裂着牢房内那点可怜的光线,
像极了沈浩最后一次拥抱我时,手指在我背上划过的轨迹——温柔,
却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告别意味。我缩在硬板床上,
试图从这段不光明的回忆中找出丝毫异样,却发现那时的自己,竟是如此盲目。
我的名字叫叶霜,曾是业界公认的商业新星,以犀利果决的投资眼光和精准的市场预判,
在男性主导的金融世界里闯出了一片天。彼时,我是“霜琳集团”的副总裁,
负责集团核心的投资业务,也是集团董事长最看重的接班人。而沈浩,我的丈夫,
是集团市场部的总监,一个儒雅英俊、善于交际的男人。赵琳则是我的直属上司,集团总裁,
一个手腕强硬、野心勃勃的女人。现在,我成了1037号囚犯。“1037号,有人探视。
”尖利的女声划破清晨的寂静,伴随着钥匙撞击的脆响。我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
走过长长的走廊,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命运的钝器上。会见室的光线比牢房明亮一些,
却依然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厚重的防弹玻璃将我与外界隔绝,透过它,
我看到了我的辩护律师张明。张明今年三十多岁,
金丝眼镜下是一双带着疲惫却依然锐利的眼睛。他曾是业内小有名气的律师,
以擅长处理商业纠纷著称。我雇佣他,是看中他为人正直,
且对金融领域的法律条文有着异于常人的理解力。但此刻,
他的脸色远比我预想的要凝重得多,仿佛一块压得死死的铅灰色乌云,笼罩在他紧绷的唇角。
“叶小姐,情况不太妙。”他通过话筒,声音有些沙哑,刻意压低,
唯恐被这会见室里无处不在的窃听器捕捉,尽管我知道那更像是一种心理安慰,
“检察院又收到了新的证据,他们指控你通过海外账户转移了八千万资金。”八千万。
这个数字像一颗信号弹,在我麻木的心湖中炸开,激起一片苦涩的涟漪。我握紧话筒,
指节泛白,骨骼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昭示着我内心深处挣扎的巨浪。“哪个海外账户?
”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瑞士联合银行,
开户名……是你。”张明推了推眼镜,眼神里满是无奈和一丝探究。我忽然笑了,
笑得有些夸张,有些歇斯底里,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了然。
我的笑声在寂静的会见室里显得格外突兀,让张明不知所措,
也让旁边一直观察着这边的狱警投来了警惕的目光。他们大概以为我疯了,
或者正在经历某种精神崩溃。但在我心底,这无疑是一枚信号弹,
一枚指向赵琳和沈浩精心布置的陷阱核心的信号弹。“告诉检方。”我收敛笑意,
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一字一顿,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要提供重大案情线索。
”张明张了张嘴,似乎想打断我,但我没有给他机会。“关于‘银狐计划’。
”我抛出这个名字,如同甩出一枚深水炸弹。张明彻底愣住了,他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
再到难以置信。“什么银狐计划?案卷里从来没有……”他急切地问,
手中的文件被他捏得咯吱作响。“所以才是重大线索。”我盯着他的眼睛,
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去找一个叫‘影子’的人,告诉他,‘狐狸要出洞了’。
”张明离开时,步履匆匆,眼神中带着前所未有的迷惑与兴奋。
他大概从未见过一个身陷囹圄的商业精英,能以如此冷静且富有挑衅意味的姿态,
抛出如此神秘而危险的线索。而我,在会见室的门关闭的那一刻,
重新陷入了那冰冷而坚硬的现实。但我知道,棋局,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三天,
看守所内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显著的变化,但外界却风起云涌。张明显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原本态度强硬,对我提出的任何辩解都嗤之以鼻的检察官,竟然突然同意重新审查证据。
这种反常之举,足以说明“银狐计划”和“影子”这两个词,像两把无形的钥匙,
开启了某些沉重的闸门。第三天下午,赵琳派来打探消息的助理,一个年轻、青涩的女孩,
在探视我时,不小心说漏了嘴:“赵总最近经常去瑞士,好像是处理什么跨国并购的业务,
忙得焦头烂额的。”她说这话时,眼神闪烁,试图掩饰着什么。我脸上平静无波,
假装没听见,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瑞士,
那个所谓的“我的”海外账户所在地。一切都对上了。赵琳不仅制造了伪证,
还在试图通过这个账户进行真正的资金腾挪,目的昭然若揭:将黑锅彻底扣在我头上,
同时收割她的不义之财。沈浩,这个曾经与我耳鬓厮磨的男人,
在这场阴谋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是傀儡,还是帮凶?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恶心感涌上喉头。当晚,在放风时间,看守所的院子里,铁栏杆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看着不远处那棵光秃秃的树,在风中摇摇欲坠,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悲凉。然而,
这种情绪很快被我强行压下。我需要冷静,需要精密。我在经过一个湿滑的角落时,
“意外”摔倒了。这一摔,看似狼狈,却是我精心策划的局。膝盖的剧痛是真实的,
我忍着疼痛,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呻吟。狱警很快赶来,确认我并非装病后,
将我送往监狱医院。在急诊室里,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味。
一个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他的目光透过口罩上方,似乎与我对视了一瞬。
我感到一丝熟悉。他俯下身,借着检查我膝盖的机会,
另一只手动作极快地往我手心里塞了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他的手指冰凉,但坚定有力。
他低声说了一句话,声音被口罩和周围的嘈杂掩盖,但我只听到两个字:“影子。
”我攥紧纸条,感受着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那狂野的鼓点,如同战鼓,
敲击着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肾上腺素飙升,冰冷的汗水浸湿了我的手心。
医生检查完便离开了,我偷偷打开纸条,在昏暗的光线下,借着窗外透进的一丝幽微月光,
我看到纸条上苍劲有力的字迹:“银狐已锁定,证据确凿。影子。”很好。我布下的暗棋,
终于开始发挥作用了。那股绝望无助的感觉在这一刻被摧枯拉朽般撕碎,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却无法抑制的,复仇的渴望。沈浩,赵琳,你们的棋局,
我将亲自来搅动。*第二章 囚徒的棋局监狱图书馆是这沉闷围墙内少有的几方自由之地。
说是图书馆,其实不过是几排老旧的书架,
零散地摆放着泛黄的报纸和一些被人翻阅得卷角的旧书。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尘土的气息,
偶尔能听到远处牢房传来的低语或压抑的啜泣。但我从不放过任何一刻可以利用的时间。
我假装整理着图书目录,手指在一部老旧的台式电脑键盘上飞快敲击。敲击声很轻,
几乎被我周围那份刻意的沉寂所吞噬。我的思绪却如潮水般涌动,沿着昔日编程的记忆路径,
试图找回曾经的敏锐。那些晦涩的代码,在我的指尖下重新焕发出生机,
如同一条条银色的河流,流向我渴望抵达的彼岸。“你的编程水平退步了,霜。
”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戏谑,却又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浑身一僵,
指尖在键盘上硬生生地停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这声音太过熟悉,既有旧日同窗的亲近,
又带着她如今身份的疏离。我缓缓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保养得宜的脸,带着淡淡的,
却压制不住的疲惫。岁月在她眼角留下了细微的痕迹,但她的眼神依然锐利如刀。李梅。
她曾经是我大学时的学妹,如今却是这座冰冷监狱的负责人,监狱长。
她穿着一身裁剪合体的制服,领章上的警徽在光线下闪着寒芒。她微笑着在我身边坐下,
那种笑容,不是友善,而是一种了然于胸的审视。“看来,你还记得我。”她轻声说,
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意味。我警惕地看着她,眼神如同一只受困的野兽。在这个地方,
我深知人性的复杂与险恶,除了我自己,我谁也不信。尤其是一个曾经和我有些交情,
现在却身居高位的女人。她能给我带来希望,也能将我推入更深的绝望。“别紧张。
”她抬手做了个微微向下压的动作,声音却压得更低了,
带着一种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见的私密感,“三年前公司要精简人员,
你拒绝裁掉我弟弟的时候,我就欠你一个人情。”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
那时的公司正经历一次内部重组,赵琳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以“优化人力资源”为由,
列出了一长串裁员名单。其中就有李梅的弟弟,
一个在技术部门兢兢业业但并不出众的程序员。李梅当时找到我,哀求我能保住她的弟弟。
赵琳坚持他“能力不足”,但我却在深思熟虑后,顶住压力,
以“核心技术储备”为由保下了他。当时只是看在他弟弟对公司忠心耿耿,
不该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却没想到这份无心的善意,会在三年后的今天,
成为我唯一的棋子。“你想要什么?”我问,声音沙哑。利益交换,
这是我所理解的世界运行法则。即使身陷囹圄,也无法改变。李梅的眼神变得冰冷而坚定,
那种冷,仿佛凝结了三年的霜雪,带着刻骨的恨意。“赵琳现在坐上了你的位置,
第一件事就是——开除了我弟弟。”她的声音里,每一个字都浸透了不甘和愤怒,
“她不仅开除了他,还让他背负了技术失误的黑锅,让他从此在业内难以立足。
她要我弟弟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我要她付出代价。”她的目光透过防弹玻璃,
仿佛看到了赵琳得意的嘴脸,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仇恨,足以冲垮所有理智的堤坝。
在那一刻,我们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我理解她,她也理解我。
我们都是被赵琳所伤害的人,只不过,我是明面上的牺牲品,而她是暗中的受害者。
“作为交换,”她站起身,重新戴上那张冰冷的监狱长面具,
“我可以给你更多使用电脑的‘特权’。但你要记住,‘特权’总是伴随着风险。”当晚,
夜深人静,整个监狱都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巡逻狱警的脚步声,以及更远处,
不知名鸟儿的夜啼。我在李梅提供的新“特权”下,被允许在图书馆待到更晚。
她让副手带走了监控记录,并亲自守在门外,用她的位高权重为我争取了这段宝贵的时间。
我重新坐回那台老旧的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跳动,这一次,带着更深的紧迫感和希望。
我用她提供的权限,登录了一个尘封已久的云端账户。那个账户,我在入狱之前就设置好,
是多层加密,且拥有最高权限。那里,存放着我职业生涯中最机密,
也最危险的文件——包括赵琳三年前试图销毁的“银狐计划”原始数据。“银狐计划”,
那是我亲手设计的,一个旨在规范公司内部资金流向,防止贪污挪用,
同时监测潜在市场风险的庞大商业预警系统。它像一只银色的狐狸,嗅觉敏锐,
能洞察隐藏在最深处的黑暗。我曾为此倾注了无数心血,却也因此,
将自己推向了命运的悬崖。屏幕上,一行行代码如同冰冷的瀑布,倾泻而下。
我几乎能感受到文件下载时的电流涌动,那是一种力量回归的幻觉。
就在我下载完所有关键证据,手指正准备点击“退出”键,将所有痕迹抹去之时,
图书馆的门,却突然被猛地推开。“1037号,有人举报你违规使用电脑!”一声怒喝,
伴随着刺眼的手电光束。几个狱警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日常与李梅明争暗斗的副狱长。
他脸上挂着一种近乎狰狞的得意,仿佛终于抓到了我的把柄。那张举报者的脸,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阴险和幸灾乐祸,在警卫的身后一闪而过,
留下我内心深处一丝冰冷的疑惑:是赵琳安插在监狱的眼线?
还是……我脑海中闪过另一个可能性,沈浩。我被粗暴地从椅子上拖起,带离了图书馆。
而李梅,则站在门外不远处,目光穿过人群,与我对视了一瞬。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
但在一刹那,我读懂了她的意思:一切尽在掌控。*第三章 绝地反击我被关了七天禁闭。
那是一间不足三平米的密闭空间,无窗无光,只有头顶一盏昏黄的灯泡,
机械地照亮一片死寂。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白昼与黑夜混淆不清,
仅有的声音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心脏的跳动。黑暗的禁闭室里,
我反复回忆着那张突然出现的举报者的脸。它像一根拔不掉的刺,扎在我的心头。
是赵琳安插在监狱的眼线?还是……沈浩的爪牙?那张脸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充满了算计。
然而,在这极端的禁闭中,我的思绪反而变得异常清明。我开始梳理所有的线索,
拼接破碎的片段。沈浩的“别怕”,赵琳的“你完了”,瑞士账户,银狐计划,李梅的兄弟,
每一个细节都像一颗珍珠,被我用理智的丝线串联起来,慢慢勾勒出一幅残酷的画卷。
第八天,禁闭室的铁门被打开,耀眼的白光让我眼睛生疼。张明律师的到来,
打破了禁闭室的沉寂,也带来了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赵琳要来看我。听到这个名字,
我心中没有波澜,只有一股冰冷的愤怒。她终于忍不住了。探视室,熟悉的玻璃,
熟悉的压抑。赵琳穿着我曾经在办公室里最喜欢的那套定制西装,颜色是深邃的宝蓝色,
裁剪得体,将她高挑的身材衬托得更加玲珑有致。她趾高气扬地坐在探视室对面,
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姿态优雅地翘着二郎腿。那套西装,曾是我衣柜里的珍藏,
它的存在,无声地宣告着她对我身份的取代和挑衅。“看来你过得不错。
”她轻蔑地打量着我,目光像刀子一样在我身上刮过,企图刺穿我的伪装,
看到我内心的狼狈。她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瘦了点,更显老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我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宣泄情绪的时候。愤怒,
是她想要的。我不能让她称心如意。“直说吧,赵总。”我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来炫耀你的胜利?”她笑了,
涂着鲜红口红的嘴唇像刚饮过血一般,带着一种嗜血的艳丽。“我是来给你一个机会。
”她从公文包里慢条斯理地取出一份文件,修长的指尖轻弹着纸张边缘,发出轻微的声响,
那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无比刺耳,“签了这份认罪书,承认所有指控,
我可以让沈浩来看你最后一面。”“最后一面?”这个词像一记重锤,猛地砸在我的心头。
我强装的平静在那一刻瞬间瓦解。赵琳太过了解我,她知道沈浩,
这个曾经占据我生命核心的男人,是我内心深处最柔软也最脆弱的所在。“他怎么了?
”我克制不住地问,声音因急切而变得有些尖锐。“他很好。”赵琳的笑容更加灿烂,
那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得意,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挑衅,“我们下个月结婚。
”虽然早已有了预感,知道沈浩和赵琳之间绝非简单的上下级关系,
甚至已经预设了他们会走到一起。但亲耳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我一阵眩晕。
冰冷的现实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我的世界仿佛瞬间轰塌,
只剩下一片废墟。我强撑着桌面,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骨骼发出吱吱的轻响,
像是我内心深处崩溃的边缘。“恭喜。”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的味道,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不甘。但脸上,我努力维持着平静,
甚至回以一个微不可察的微笑,一个冰冷得足以冻结一切的微笑,“那么,
这份厚礼我就提前送给你们了。”我的右手,藏在袖口中颤抖着,
但我依然坚定地按下藏在脉搏处的微型录音笔的发送键。那是李梅通过看守所内部渠道,
冒着巨大风险转交给我的设备。它直连外界的一个安全服务器,一旦按下,
所有内容将瞬间上传,无法销毁。这是我早已想好的,绝地反击的唯一机会。三小时后,
一股汹涌的舆论风暴席卷了H市。一段录音突然在网上疯传,
以燎原之势迅速占领了各大媒体头条。录音里,赵琳的声音清晰可辨,
亲口承认她如何伪造证据,如何与沈浩合谋侵吞公司资产,字字句句,都成了她罪行的铁证。
监狱外,媒体记者蜂拥而至,闪光灯亮成一片,将阴森的监狱大门映照得犹如白昼。监狱内,
我被人紧急转移到了安全区域,耳边回荡着犯人们窃窃私语和狱警们的低声议论,
他们看向我的眼神中,既有震惊,又有敬畏。赵琳在离开监狱时,
就被蜂拥而至的警方当场带走调查。警车呼啸着离开,
将她狼狈的身影彻底淹没在闪光灯的海洋中。而我在转移途中,我的右手腕,
感受到了一丝微凉的触感。我低头看去,手心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纸条,
上面只有两行字:“银狐已入网,猎人可以出动了。”落款,
依旧是那两个神秘而充满力量的字眼——“影子”。我的心跳如擂鼓,我知道,
我自由的契机,终于降临。这场复仇之战,已经拉开了序幕。
*第四章 出狱日的惊喜出狱那天,天空下着细密的雨。H市的秋雨总是缠绵而冰冷,
像一双无形的手,轻抚着每一个归家人的面颊,却也加剧了内心深处的孤寂。
我穿着一套米色风衣,这是张明律师根据我的尺码,让人送进来的。站在监狱大门外,
冰冷的雨点打湿了我的发梢,也淋湿了我此刻的心情。眼前是空无一人的街道,
只有雨幕模糊了远处的景物。监狱的高墙像一只巨大的怪兽,吞噬了我三年光阴,
如今又将我吐出,却无人问津。我心里冷笑,这情景,倒是与我预料的别无二致。
沈浩当然不会来,他现在或许正忙着与赵琳策划他们的婚礼,
享受着我为他们铺就的“康庄大道”。至于赵琳,此刻怕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至于我的其他亲人朋友,在公司内部的舆论发酵和警方的刻意引导下,早已对我避之不及。
我曾是他们眼中的明星,如今却成了避之不及的瘟神。我深吸一口气,
雨水清冷的空气带着湿润的土腥味,冲刷着我肺部郁结已久的浊气。
正当我准备招手拦一辆出租车时,一辆漆黑的奥迪A8L轿车缓缓地停在了我面前。
那车身被雨水冲刷得油亮,带着一种低调的奢华。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陈总?”我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男人。
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却明亮而坚定,不再是三年前我初见他时的落魄与青涩。
彼时,他还在街头支着一个简陋的摊位,为附近的居民修电脑,埋头在线路板和显示屏之间,
头发凌乱,满身油烟。我因为电脑故障,偶然遇到他,
被他那双透着对技术狂热与执着的眼睛所吸引。资助他创业,是我当时心血来潮的决定,
只因看到了他身上那股与众不同的韧劲,却没想到,这个决定竟会成为我人生低谷时,
最可靠的支柱。“叶总,请上车。”陈总微笑着打开车门,动作谦逊而恭敬,
仿佛他依然是那个街头的小修电脑师傅,而我依然是那个运筹帷幄的集团副总裁。
但他的称呼,和眼神中那份复杂的敬意,清晰地告诉我,一切都已不同。“有个人想见你。
”我微微颔首,坐进宽敞而奢华的后座。车内暖气充足,将我身上的湿冷一点点驱散。
皮革的香味,混合着淡淡的古龙水味,让我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车子平稳地驶向市中心,
穿梭在繁忙的街道上。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景象。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路上的行人、车辆川流不息,一切都仿佛没有改变。但我的心,
却像经历了一场天翻地覆的洗礼,已然面目全非。最终,车子停在一栋摩天大楼前。
它高耸入云,外立面是冰冷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阴沉的天空。抬头望去,
熟悉而又刺眼的“霜琳集团”四个大字已经被拆除,只留下四块空荡荡的钢架结构,
像一道未愈合的伤疤。而如今,新的标识在雨幕中熠熠生辉——“霜华国际”。
“这是……”我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您的新公司。
”陈总从副驾驶座上转身,递给我一份厚厚的文件,面带微笑,
语气里却带着一丝自豪与敬佩,“根据三年前您委托我代持的协议,
加上这段时间我按照您的指示进行的一系列资本运作,您现在拥有原霜琳集团68%的股份,
以及瑞士联合银行的实际控制权。”我缓缓翻开文件,指尖触碰到纸张的边缘,
感到一阵酥麻。我的手开始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情绪的激荡。三年前,
在一次家族聚会中,我偶然听到赵琳的舅舅林振雄酒后失言,说赵琳“早晚会把沈浩娶进门,
吞掉霜琳集团”。当时我并未全信,但出于商业女人的直觉,
加之对赵琳过强的野心有所警惕,我便暗中开始布局。我将大部分个人资产转移到陈总名下,
以“技术入股”和“合作创新”的名义,让他以技术入股的方式,逐步收购市面上的散股。
我当时想的是,如果哪天我真的遭遇不测,至少还有翻身的资本。没想到,
这个看似多余的预防措施,竟成了我绝地翻盘的关键一招。我竟然从监狱里,隔空指挥,
完成了一场惊天逆袭。在文件最底部,赫然盖着瑞士联合银行的钢印,旁边是我的名字。
我几乎要怀疑这一切都只是我濒临崩溃时产生的幻觉。“赵琳和沈浩呢?”我抬起头,
压抑住内心的狂喜,声音低沉。“赵琳……”陈总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
“她在保释期内,正在做垂死挣扎。想通过林氏集团的势力挽回败局,但情况不容乐观。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赵琳的轻视,以及对我手腕的敬佩。
“沈浩……”陈总的眉宇间现出一丝犹豫,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他……想要见您。他说,
他有很多话想当面解释。”我闻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心底却涌起一股近乎荒谬的意味。
解释?他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脸面来解释?“回去吧。”我轻声说,
声音里带着一种冰冷的疏离,仿佛在谈论一个与我无关的陌生人,
“我选择在曾经的家里见他。”陈总理解地点点头,没有多问。
他将车平稳地停在大楼地下停车场,然后陪同我进入电梯。透过电梯的镜面,我看到了自己。
那是一张清瘦却坚韧的脸,眼神深邃,仿佛凝结了冰雪与火焰。霜华国际。它会在我的手中,
重新绽放属于它的光彩。*第五章 重逢的耳光我选择了曾经的家,
那座我们曾用爱与欢笑共同筑造的避风港,作为与沈浩重逢的地点。此刻,
它却更像一座满载着背叛与谎言的坟墓。推开门的一刹那,一股熟悉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与记忆中的温馨格格不入。客厅里,一切摆设似乎都没变,沙发的位置,茶几上的摆件,
都维持着我入狱前的原样。然而,那份刻意营造出的“往昔如故”,却令我更加心寒。
我的目光缓缓落在墙上的那幅巨型婚纱照上。照片里,我曾身披洁白婚纱,
幸福地依偎在沈浩身边,笑容是那么纯粹而天真。如今,照片中的那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