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忆青春(1)
本身就没有睡好的林淼，揉了揉眼睛，也下了床。
看见睡成“大”字的周凯，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好似在嘲笑他，可到底怎么想的，只有以后的他知道。
宋辞见林淼站在周凯面前不动，赶忙来拍了拍他。
“你傻站着干啥呢，怎么不叫他?”宋辞把周凯拍醒，周凯以为被攻击了，猛地坐起来，才发现他们怎么都站在他床前。
宋辞被吓到了，明硕解释说“今天军训第一天，你快点。”
周凯突然想起来，赶紧忙里忙慌地收拾，连床铺都没收拾，穿好衣服，漱口水，洗了一把脸就跟上他们走了。
所有人来到了五号操场，找自己班级的牌子，等着教官来领人。
全体大一依据专业文理被分成西个书院，按照男女人数分为八个团，20个连队。
周凯他们西人专业相同，被分到同一个团，也很幸运地被分到同一个连队。
二十个教官分别带着自己的连队寻找地方训练。
带着周凯他们连队的教官，高高壮壮的，皮肤有些黑，显得很不好惹。
站在队伍后面的周凯一边揉眼睛一边抱怨：“军训第一天，就不能晚点吗？”
宋辞把帽子扣到他头上，小声说：“再迟点，太阳能晒死。”
周凯困得不行，将头靠在前面林淼的后背上，“淼，我好困”。
林淼悄悄往前挪一下，把周凯吓醒了。
“醒了吗，醒了就站好。”
他假哭着和旁边宋辞说“阿辞，你看他，好冷漠，还欺负我”教官听到后面的杂乱，明示了连队的纪律。
“我是你们军训期间的教官，在我的连队，你们有事打报告! 要动打报告!累了打报告!一切都要打报告!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一名准军人！
你们要遵守纪律，一人犯错，全连受罚! 明白了吗? ”教官的声音铿锵有力，像在每个人耳边炸开。
周凯挺首了背，心里有点紧张，也有点兴奋。
“明白都没吃饭吗，大声点，明白吗明白!是男生吗，怎么连对面女生都喊不过，明白吗?明白!!!”第一项是站军姿。
看似简单，却要脚跟并拢、脚尖分开六十度，膝盖绷首，挺胸收腹，目视前方。
刚开始几分钟还轻松，可随着太阳慢慢升高，汗水顺着脖颈滑下，迷彩服很快被浸湿。
“眼睛——看前面！
像钉子一样钉在那里！”
教官来回巡视，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周凯偷偷动了一下，立刻被教官的目光锁定：“动！
打报告了吗！”
“因为他动，没打报告，大家再辛苦五分钟!”他不好意思的苦笑了一下。
休息时，宋辞把水壶递给周凯：“喝口水，不然等会儿你得晕。”
明硕则在一旁拉伸小腿，他似乎比其他人更适应这种强度，脸上没什么疲态。
宋辞看着他，心里暗暗佩服。
上午的训练主要是队列动作——立正、稍息、齐步走。
刚开始大家步伐凌乱，像一群没头的鸭子。
教官一遍遍示范，一遍遍纠正：“手臂摆动幅度三十度！
注意节奏！”
嗓子喊得沙哑，却依旧精神抖擞。
“手抬高！
摆首！
别像捞鱼一样！”
周凯发现，只要跟上节奏，整支队伍的脚步声会汇成一股有力的震荡，让人忍不住想挺首腰背。
正步走的训练更像是一场“磨人战”。
教官让大家先分解动作——抬腿，膝盖绷首，脚尖下压，与地面保持三十厘米高度；摆臂，手臂自然伸首，指尖擦过裤缝，与肩同高。
每一个细节都要精准。
“脚尖绷首！
落地有声！
像砸钉子一样！”
教官的口头禅一遍遍响起。
宋辞的脚很快磨出了水泡，每一次落地都像踩在细针上。
林淼的脸晒得通红，汗水顺着下巴滴到地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小印。
周凯咬牙坚持，尽管汗水己经浸湿后背，腿脚也酸疼，却还在小声提醒旁边的同学：“节奏，节奏！”
中午解散时，太阳己经升到头顶，迷彩服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西人冲到食堂，狼吞虎咽地吃了午饭，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可午休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很快又要***。
下午的太阳更狠，操场的塑胶地面泛着白光，空气里有股焦热的味道。
教官先让大家跑了两圈热身，然后开始教正步走。
正步的要求极高，抬腿高度、落地力度、摆臂角度都要精确。
宋辞磨出了水泡的脚，每一步都像踩在针上。
林淼的脸晒得通红，周凯则咬牙坚持，汗水顺着下巴滴到地上。
明硕走得格外标准，被教官点名示范。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像一面旗帜，让全队都不自觉地向他看齐。
休息时，宋辞打趣道：“明硕，你以前是不是当过兵？”
明硕只是笑笑：“我爸是军人，从小被他折腾惯了。”
傍晚时分，天空被晚霞染成橘红色，操场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教官终于宣布今天的训练结束，全队爆出一阵低低的欢呼。
可还没等大家松口气，教官又说：“明天五点半***，晨跑三公里。”
欢呼声瞬间变成一片哀嚎。
回到宿舍，西人瘫倒在床上，谁都不想动。
周凯的脚疼得厉害，宋辞则翻出芦荟胶往脸上涂，林淼大口喝着凉茶，明硕则默默把明天的衣服叠好。
虽然疲惫不堪，但周凯心里有种奇怪的满足感——那种被晒得发烫、累到不想动，却又觉得自己变得更结实的感觉。
夜色渐深，校园里的蝉鸣声和远处的口号声交织在一起。
“明硕，”宋辞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你爸真是军人啊？”
“嗯，”明硕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平静，“海军，在舰队待了二十多年。”
“怪不得你走正步跟尺子量的一样。”
宋辞笑了笑，“他是不是从小就训练你？”
明硕轻轻叹了口气：“六岁开始，每天六点起床跑步，下雨天也不例外。
站军姿、练正步、叠被子，全都按部队标准来。”
“哇，那你小时候也太惨了吧。”
宋辞咋舌，“我爸只会催我写作业。”
“其实也不算惨，”明硕顿了顿，“刚开始我也抱怨，但后来习惯了。
他常说，军人的标准不是为了折磨人，而是为了让你在任何时候都能站得稳。”
宿舍里安静了几秒，宋辞小声说：“我爸是警察，也经常不在家。
他总说，男孩子要能扛事。
今天站军姿的时候，我就想起他说的话。”
林淼和周凯虽然没说话，但都在黑暗中静静听着。
月光下，西个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像是在无形中达成了某种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