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拜师的好处？我让你将众生踩在脚下
君无悔领着叶辰，径首踏入。
“天字号房。”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楼内所有的谈笑声。
一个身形富态的掌柜从账台后抬起头，目光在君无悔那一身不染尘埃的白衣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落在了他身后的叶辰身上。
那眼神，瞬间从审视变成了毫不掩饰的鄙夷。
叶辰身上还穿着那件破烂的奴隶短褂，血污与泥土混杂，散发着一股酸臭气。
他下意识地向后缩了半步，不想给这位新认的师尊丢脸。
掌柜的嘴角撇出一个嫌恶的弧度，挥了挥手，像是驱赶苍蝇。
“去去去，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后厨缺个倒泔水的，你要是机灵点，兴许能混口饭吃。”
这话是对着叶辰说的，却也是在打君无悔的脸。
君无悔没有动怒，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伸出两根手指，从袖中取出一物，随手向前一抛。
叮！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一块通体墨绿、质地非金非玉的令牌，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精准地落在了掌柜面前的紫檀木账台上。
令牌上，一个古朴苍劲的“浩然”二字，仿佛蕴含着某种镇压山河的无形气韵，一缕精纯至极的灵气从中逸散而出，让整个大堂的空气都为之一清。
掌柜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个针尖。
他不是修士，但在这迎来送往之地，见过的仙师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他从未见过如此灵气逼人、道韵天成的信物。
浩然！
中州圣域，第一仙宗！
掌柜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他看向君无悔的目光，再无半点轻视，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上……上仙恕罪！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该死！”
他躬着身子，连滚带爬地从账台后绕出来，额头上的冷汗滚滚而下。
“天字第一号房，这就为您备好！
您和……这位小仙长，这边请，这边请！”
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恭敬得近乎谄媚。
君无悔这才迈步，领着叶辰，在客栈伙计战战兢兢的引领下，走上楼梯。
天字号房内，陈设典雅，窗外便是黑石城最繁华的街景。
君无悔没有立刻开始说教。
“去，洗干净。”
他指了指房间内那座引来了山泉水的浴池。
随后，他吩咐伙计送来热水、干净的衣物，以及满满一桌丰盛的酒菜。
这些菜肴，都用蕴含微弱灵气的食材烹制，对凡人而言是大补之物。
当叶辰洗去一身污垢，换上一身合体的青色布衣，重新站在君无悔面前时，他眼中的戒备与凶狠褪去了些许，多了几分属于少年人的局促。
“吃。”
君无悔指着满桌的饭菜，只说了一个字。
叶辰没有犹豫。
他坐下，拿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
他吃得很快，很急，仿佛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
温热的食物滑入胃中，一股暖流驱散了身体长久以来的阴寒。
那些蕴含灵气的菜肴，更是在修复他身上因殴打而留下的暗伤。
君无悔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首到叶辰将桌上近七成的食物一扫而空，才缓缓开口。
这是他的第一堂课。
“叶辰，你知道修士为何要修炼吗？”
叶辰停下筷子，摇了摇头。
“不是为了长生，也不是为了逍遥。”
君无悔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一种颠覆常理的魔力。
“世界的本质，是掠夺。”
“灵气有限，天材地宝有限，机缘也有限。
你不去抢，别人就会抢走你的。
天道不仁，视万物为刍狗。
修士要做的，不是顺应天道，而是化身为更凶狠的野兽，从天地手中，从他人手中，夺取一切能让自己强大的东西。”
这番言论，与叶辰听过的所有关于仙师的传说都截然不同。
没有斩妖除魔，没有普度众生。
只有冰冷的、***裸的丛林法则。
但这套理论，却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内心最黑暗的闸门，完美契合了他十几年来的所有经历。
他眼中的迷茫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明悟。
君无悔摊开一张从客栈买来的简陋地图，手指在上面划过，最后点在了城外一片连绵的山脉上。
“这里，龙脊山。”
“山中有一处寒潭，潭底藏着一枚上古龙蛋。
按照原本的命数，三日之后，一个名叫林凡的少年会得到它，并以此为根基，一飞冲天，成为这个时代最耀眼的人。”
林凡！
天命之子！
君无悔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嘲弄。
叶辰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听懂了师尊话里的意思，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浮上心头。
他声音干涩地问：“师尊的意思是……我们要去抢？”
“一个身负天命气运的人，我们……抢得过吗？”
“天命？”
君无悔笑了，那笑容意味深长。
“天命，不过是一部写好的剧本。
而我，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提前看过剧本的人。”
他看着叶辰，一字一句道：“我们不去改写剧本的结局，那会引来天道最猛烈的反噬。
我们只在主角登场之前，悄悄拿走他最重要的道具。”
这句话，让叶辰对眼前这位师尊的敬畏，攀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己经不是强大，而是全知！
“我们只有两天时间。”
君无悔的语气变得严肃，“第三天，林凡会到。
不仅如此，龙蛋自身积蓄的能量也将达到顶峰，届时会引发异象，引来全城强者的窥探。
我们必须在那之前，完成认主，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丹药。
“这是敛息丹和避水丹，服下。”
君无悔解释道：“此行关键，不在于战斗，而在于潜入与获取。
我们要做的是不惊动任何人，拿了东西就走。”
叶辰接过丹药，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一切安排妥当，只待明日出发。
入夜，君无悔在房间内布下简单的隔音禁制。
“盘膝坐下，凝神静气。”
他决定在出发前，让叶辰真正踏入修炼之门。
“你的体质很特殊，寻常的吐纳法门对你无用，天地灵气甚至会损伤你的经脉。”
君无悔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内回响。
“但你与世间的煞气、怨气、死气这些负面能量，却有天然的亲和力。
我现在传你一套心法，名为引煞诀，你仔细听好。”
他开始口述法诀。
这套引煞诀，正是引导这些负面能量入体的魔道初阶法门，也是为叶辰那天命魔躯量身定做的起点。
叶辰屏息凝神，将每一个字都烙印在脑海中。
就在他准备尝试第一次引气入体时——“咚咚咚！”
客栈之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以及甲胄碰撞的金属摩擦音。
紧接着，一道中气十足的呼喊声，划破了黑石城的夜空。
“城主府令！
为迎接青木宗使者莅临本城选拔灵苗，全城即刻***！
自今夜起，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城门，违者……格杀勿论！”
声音在灵力的加持下，传遍了每一个角落，也清晰地传入了天字号房内。
君无悔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们的出城计划，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城主令，彻底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