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穷疯了。三十个警察破门而入。他们将他从我们三十平的出租屋里拷走。罪名，
组织特大堵伯案。“嫂子，配合调查……”警察的话让我耳朵嗡嗡作响。“陈浩！
”我哭着想扑上去，却被一面人墙拦住。“你是不是被人骗了？你跟他们说清楚啊！
”他没有回头。只留给我一个愧疚到破碎的眼神。我被带到审讯室，万念俱灰。
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将一份档案摔在我面前。“弟妹，别怕，陈浩不是罪犯。
”他指着档案上那张照片。照片里的男人穿着警服，英姿飒爽。是陈浩。
“他是我们最顶级的卧底。”“你和他这五年的婚姻，是一场绝密任务。”“现在，
任务失败了。”1 审讯归来我从审讯室出来，腿是软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三十平的出租屋的。钥匙插进锁孔，手抖得拧了好几次。
门从里面被猛地拉开。婆婆刘兰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啪！”一记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你还有脸活着回来！”我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瞬间肿起，嘴角尝到了血腥味。
“我们陈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这个扫把星进门！”“妈……”我眼前发黑，
扶着墙才没倒下。“别叫我妈！我听着就恶心！”她冲进屋，抓起我和陈浩的结婚照，
用尽全力砸在地上！“哐啷！”玻璃碎裂的声音，刺得我心脏一抽。
“一个连蛋都下不出来的鸡，亏我儿子把当你眼珠子一样护着！”“现在好了！
我儿子被你克得进了监狱！”“你是不是早就盼着这一天！”小姑子陈玥从屋里出来，
扶住她，眼神冰冷地看着我。“嫂子，你跟警察都说了什么？我哥怎么就进去了？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绝密任务。我不能说。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在她们看来就是心虚。刘兰的怒火烧得更旺，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看她那副死人样子！”“肯定是她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连累了我儿子！
”“我儿子老实巴交，认识你之前烟酒不沾！”“跟你结婚五年，学会了堵伯？”“苏沁！
你是不是早就盼着他死了！”“我没有！”我终于喊出声，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我比谁都希望他好！”“你希望他好？”陈玥冷笑一声。“嫂子，我哥一个月工资五千，
三千都给你了。”“你身上这件大衣，我查过了，要四千多吧？”“你跟我哥说是高仿，
四百块？”“你拿着我哥的血汗钱！去贴补你那个病秧子妈！
还有你那个读大学就只会花钱的废物弟弟！”“我哥说过你半个不字吗？
”陈浩他……都知道？我心里一惊。“我哥什么都知道，他就是不说！”陈玥一字一句，
“他爱你，才装瞎！”“可是你呢？你把他当冤大头！把他当提款机！
”刘兰像是被点燃了引线，冲进陈浩那间小小的书房，一阵翻箱倒柜。很快，
她拿着一个日记本冲了出来，狠狠摔在我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那是我写的日记。
刘兰翻开其中一页，故意用最大的声音，对着门口的方向大声念了出来。
“‘今天房东又来催房租了，陈浩的工资还没发。’”“‘我只能又找朋友借了五百块。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她的声音尖利刺耳，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她又翻了一页，眼神变得恶毒，指着一行字，开始添油加醋地嘶吼。“警察同志！快看啊！
她早就嫌我儿子穷了！”她举着日记本，对着空气喊。“这里写着！‘陈浩就是个废物，
这个月又没钱了，我还不如跟了隔壁那个开宝马的！’”“她早就想跟人跑了！
”“这种贱女人，为了钱能卖亲爹！”“我儿子肯定是被她出卖的！你们抓她啊！抓她啊！
”我浑身冰冷，百口莫辩。那句话，我根本没有写过！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白天那个李队长站在门口，他看了一眼屋里的狼藉，又看了看我脸上的五指印，
眉头紧紧皱起。他的眼神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你们在干什么？”刘兰一看到警察，立刻换了副嘴脸，撒泼打滚。“警察同志，
我管教自己儿媳妇，碍着你们什么事了？这是我们家事！”李队长没理她，径直走到我面前，
声音沉稳有力。“苏沁同志，根据规定。”“在陈浩同志案件调查清楚之前，
我们会保障你的安全。”“从现在起，我们会派人24小时保护你。”同志。
他又叫了我一声同志。“什么？”刘兰尖叫起来，“凭什么！她害死我儿子，
你们还要护着她？”李队长眼神一冷，像出鞘的刀。“我们怎么办案，不需要你来教。
”“陈浩是我们的同志，苏沁同志就是我们的家属。”“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就是跟我们整个警队过不去。”他的话，掷地有声。刘兰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2 家庭风暴李队长留下两个年轻的便衣警察，就离开了。一个守在门口，一个守在楼下。
刘兰和陈玥没敢再闹，但看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家里死一般的寂静。我蹲在地上，
默默地收拾着被扔了一地的衣服。结婚照的碎片扎破了我的手指，血珠渗出来，
我却感觉不到疼。陈玥走到我身边，也蹲了下来，帮我捡起一件衣服。“嫂子，
你别往心里去。我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摇摇头，没说话。“其实，我哥出事前，
跟我聊过一次。”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他说，他很累，觉得特别对不起你。
”“让你跟着他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他说……他已经准备辞职了。”“想换个工作，
多赚点钱，给你买个大房子，不再让你看人脸色。”我死死咬着嘴唇，眼泪又一次决堤。
陈浩……他竟然想为了我辞职。他是卧底，怎么能辞职？“嫂子，你说……我哥这次出事。
”“会不会就跟他想辞职有关？”陈玥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丝引导的意味。
“是不是……他的领导不同意，觉得他要背叛组织，所以……”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任务失败，是因为陈浩想为我退出？所以李队长才会派人“保护”我，其实是监视我？是我，
是我害了陈浩。这个念头，像一条毒蛇，死死缠住了我的心脏。陈玥看着我煞白的脸，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递到我面前。那是一张很模糊的截图，
像是在电脑屏幕上偷拍的。上面有一个文档的标题：《辞职申请书》。“嫂子你看，
这就是我哥想辞职的证据，我偷偷在他电脑上拍的。”她忽然抓住我的手，哭了起来。
“都怪你！要不是你总抱怨没钱，我哥怎么会想辞职！”“是你害了他！是你害了我哥！
”我再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向后倒去。昏过去之前，我好像听到了刘兰不屑的声音。
“装什么死！别管她，我看她能装多久！”3 蜗牛之谜不知过了多久，
我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我挣扎着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来，刘兰和陈玥已经不在客厅了。
我摸出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苏沁？”电话那头，是一个低沉的男声。“是我，你是谁？
”“我是陈浩的朋友。”“他让我转告你，‘蜗牛’该换壳了。”“最重要的东西，
藏在家里最安全的地方。”说完，电话就挂了。我愣在原地，反复咀嚼着这几句话。
家里最安全的地方？“蜗牛”该换壳了？我猛地想起了什么，冲进卧室反锁上门。
我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床头柜上。那里摆着一个我和陈浩一起用黏土捏的蜗牛摆件。
他说，我们就像蜗牛，背着小小的壳，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往前走。我颤抖着手，
拿起了那个丑丑的蜗牛。用力一掰，黏土外壳应声裂开。一个黑色的U盘，从里面掉了出来。
我捡起U盘，手心全是汗。我迅速拿出笔记本电脑，插上了U盘。
一个需要输入密码的对话框弹出。“蜗牛”该换壳了……换壳……我脑中灵光一闪，
飞快地在键盘上输入了一串字母。h-u-a-n-q-i-a-o。密码正确！
一个名为《“蜗居”行动最终报告》的文件夹出现。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我戴上耳机，
点下了播放键。4 真相大白昏暗的仓库里，陈浩和一个背对镜头的男人坐在一起分钱。
男人是这次堵伯案的主要目标，外号“龙哥”。视频到这里，很正常。但下一秒，
仓库的门被推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当我看清那个人的脸时，我愣住了。是陈玥！
她穿着一身名牌，画着精致的妆，亲昵地挽住了龙哥的胳膊，声音娇嗲：“哥，
你怎么还在这里磨蹭？”龙哥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然后看向一旁的陈浩，
眼神带着炫耀和轻蔑：“阿浩，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马子，也是你妹妹，陈玥。
”我的大脑，彻底停止了思考。陈玥……是龙哥的情人？视频还在继续。
陈玥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龙哥：“哥，东西我拿来了。”龙哥翻开文件，
对陈玥说：“行啊你，连你哥是卧底这种事都能搞到手。”陈玥娇笑一声：“为了你，
我什么都肯做。”“再说，我早看我那个窝囊废哥哥不顺眼了。”视频的最后，
是龙哥看着手里的东西，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陈警官，演得不错啊。”“可惜了，
你这个好妹妹，为了钱，可是什么都肯卖的。”视频到此为止。我坐在电脑前，浑身无力。
原来，这才是“任务失败”的真相！刘兰和陈玥那么恨我，是怕我发现陈浩留下的证据！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了。刘兰和陈玥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地看着我，
还有我面前的电脑。“你……你都知道了？”陈玥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缓缓抬起头，
看着她们，笑了。“是啊。”我一字一句地说。“我都知道了。”我站起身，拔下U盘，
紧紧握在手心。“现在，轮到你们了。”陈玥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疯狂，
她突然从背后摸出一把水果刀，对准了我！“把U盘给我！”她嘶吼道。“不然我杀了你！
”我看着她手里的刀，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笑得更灿烂了：“杀了我？好啊。
”“在你出卖陈浩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死过一次了！”我的目光越过她，看向她身后。门口，
不知何时，站了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们的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其中一个，
我认识。是那天在警局，把档案摔在我面前的，李队长。他看着屋里的闹剧，
面无表情地开口。“陈玥，龙哥让我来接你。”“他说，他不喜欢会耍小聪明的女人。
”5 黄雀在后陈玥握着刀的手，猛地一僵。她脸上的疯狂和狠厉，
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所取代。“李……李队……”她嘴唇哆嗦着，
几乎站不稳：“龙哥……龙哥他不是……”“不是应该在庆功吗？”李队长，不，
现在应该叫他李伟了。他替她说完了后半句，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意。“他是在庆功。
”“庆祝他拔掉了警队安插在他身边最大的一颗钉子。”“顺便，
清理一下……知道太多秘密的枕边人。”李伟的话，让陈玥的脸瞬间惨白。刘兰也吓傻了，
她看看李伟，又看看那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人，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你们不能带走我女儿！”她像一头护崽的母兽，张开双臂挡在陈玥面前。
“警察同志！你们是警察！你们要保护我们的！”“警察？
”李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笑出了声，然后抬起手，
解开了自己警服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了里面的黑色T恤。T恤的胸口，
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过肩龙。和视频里，龙哥身上的纹身，一模一样。刘兰的瞳孔，
骤然紧缩。“你……你不是警察？”“现在才反应过来？太晚了。”李伟不再伪装，
眼神里的正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豺狼的狠戾。“陈浩那个傻X，
到死都信我是他好领导！”他一步步朝我走来。“他把所有的证据，都备份给了我一份。
”“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他看向我，目光落在我紧握着U盘的手上，
笑容越发残忍：“弟妹，我本来还想逗你玩几天。”“看看陈浩还藏了啥好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