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婚礼失踪一化妆镜前的暖光漫过蕾丝婚纱的领口，
林晚指尖轻轻蹭过袖口的珍珠刺绣 —— 这是她画了三版设计图，
找老裁缝手工缝了半个月的成果。镜中的女人眼尾沾着细碎的闪片，
像五年前沈骁在图书馆递给她的那杯热可可上的糖霜，那时候她还在赶设计稿，
他蹲在桌旁说：“林设计师，以后你的图纸，我来当第一个观众好不好？”“晚晚，好了没？
宾客都快到齐了。” 伴娘敲门进来，手里捧着的捧花是沈骁特意选的白色洋桔梗，
花语是 “永恒的爱”。林晚点点头，起身时裙摆扫过化妆凳下的礼盒，
里面是沈骁昨天刚送的结婚戒指，铂金素圈刻着两人名字的首字母，她昨天试戴时，
他还笑着说 “圈住你一辈子”。走到宴会厅门口，沈骁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穿深灰色定制西装，领带是她选的藏青条纹，见她过来，伸手牵住她的手，
掌心的温度还是熟悉的温热。“紧张吗？” 他低头看她，眼尾的笑纹和从前一样，
林晚摇摇头，指尖扣了扣他的掌心 —— 这是他们之间的小默契，每次她紧张，
就会这样扣他的手。迎宾牌上 “林晚 & 沈骁” 的字体闪着暖光，
亲戚朋友们陆续进来，笑着打趣两人 “终于修成正果”。林晚忙着递喜糖、收红包，
偶尔转头看沈骁，他正跟伴郎说着什么，侧脸的轮廓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她想起五年里的无数个瞬间：他在她加班时送来的夜宵，
在她失恋那时候还没在一起时陪她喝的啤酒，
在她父亲病重时跑前跑后的身影…… 心里像被温水浸着，软得一塌糊涂。
二“我去趟洗手间，马上回来。” 沈骁突然凑到她耳边说，声音还是平时的低沉。
林晚没多想，点点头：“快去快回，等下姑姑要跟你碰杯呢。” 他松开她的手，
转身往宴会厅侧门走，西装下摆扫过门槛时，林晚注意到他左手的戒指还好好戴在无名指上，
圈口正对着掌心。十分钟过去了，沈骁还没回来。林晚心里开始发慌，
手里的喜糖盒被攥得有点变形。表姐走过来，笑着问：“沈骁呢？刚才还跟他说要闹洞房呢。
” 林晚强扯出笑：“可能洗手间人多，再等等。” 话刚说完，
就看见沈骁从侧门走了进来，脚步比平时快了些，领带歪了一点，额角似乎还沾着点汗。
“怎么去这么久？” 林晚迎上去，伸手帮他理领带。指尖碰到他左手时，
她愣了一下 —— 戒指竟然戴反了，原本对着掌心的圈口，现在朝外，
铂金素圈在灯光下晃得她眼睛有点疼。“你戒指戴反了。” 她轻声说，伸手想帮他调整。
沈骁却往后缩了一下手，笑着说：“刚才洗手的时候不小心蹭掉了，随便套上的，没事。
” 他的笑有点僵硬，林晚没多想，只当他是紧张。这时候，旁边的伴郎喊了句：“骁哥，
快跟嫂子合张影！” 沈骁拉过林晚的手，对着镜头笑，林晚看着他的眼睛，
突然觉得不对劲 —— 他的眼睛明明是深褐色的，像浸了浓墨，可现在在灯光下，
竟然泛着浅灰色，像蒙了一层雾。“你今天眼睛怎么了？是不是没休息好？
” 林晚凑近小声问。沈骁眼神闪了一下，伸手揉了揉眼睛：“可能灯光太晃了，有点花。
” 他的指尖碰到她的脸颊，温度却比刚才凉了些，林晚心里莫名窜起一丝不安。
三婚宴开始后，沈骁表现得和平时没两样，敬酒时会替她挡酒，跟长辈说话时礼貌又得体，
甚至还记得她不能吃辣，帮她把辣菜换到另一边。
可林晚总觉得哪里不对 —— 他给她夹菜时，夹的是她不吃的洋葱，她愣了一下，
他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洋葱夹走：“瞧我这记性，忘了你不吃这个。”林晚没说话，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她跟沈骁在一起五年，他记得她所有的小习惯：吃饭不碰洋葱，
喝咖啡要加两勺糖，生理期要喝热的红糖姜茶，甚至记得她每个月几号来例假。
刚才他夹洋葱时的自然，一点都不像 “忘了”，倒像…… 根本不知道。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吃到一半，沈骁突然放下筷子，看着她。林晚愣了愣，
笑着说：“当然记得，在大学图书馆啊，你递我一杯热可可，还说要当我第一个观众。
” 沈骁点点头，没再说话，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过了大概十分钟，他又放下筷子，
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林晚脸上的笑僵了一下，
心里的不安像潮水一样往上涌。“刚说过啊，图书馆。”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沈骁 “哦” 了一声，拿起筷子夹了口菜，眼神却有点飘。又过了半小时，
婚宴快结束的时候，他第三次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这次林晚没回答，
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他的眼睛在暖黄的灯光下，还是浅灰色的，一点深褐色的影子都没有。
她想起刚才迎宾时他突然离场，想起他戴反的戒指，想起他夹错的菜，
心里的疑问像藤蔓一样疯长：这真的是沈骁吗？四婚宴结束后，宾客陆续离开，
林晚坐在房间里，拿出手机看摄影师发的初步婚礼录像。开头是她化妆的画面，
接着是迎宾时她和沈骁牵手的样子，画面里的沈骁笑着跟宾客打招呼，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她往后拉进度条，到了沈骁临时离场前的片段 —— 他正跟一个长辈说话，突然皱了下眉，
跟身边的伴郎说了句什么，然后转身离开。林晚把画面放慢，仔细看他离开时的表情，
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就在她准备关掉视频的时候，画面突然跳到沈骁返回后的片段。
他正转头跟伴郎说话，镜头刚好对着他的侧脸。林晚无意间按下了暂停键，
盯着屏幕上的沈骁 —— 他的颧骨好像比平时高了一点，下颌线也有点不自然，
像是被人用软件拉过一样，嘴角的笑纹也比平时浅了些，
整个人的五官透着一种微妙的 “变形”，就像一张被篡改过的照片。她心里一紧，
赶紧把视频倒回去，再看那个片段。这次她看得更仔细，沈骁转头的瞬间，
五官的轮廓确实有点奇怪，尤其是眼睛，浅灰色的瞳孔里没有一点光，像两个冰冷的玻璃球。
林晚放下手机，靠在沙发上，心脏 “咚咚” 地跳个不停。她想起沈骁戴反的戒指，
想起他叫错的花名刚才敬酒时，他竟然叫她 “晚晚”，
而不是她一直用的花名 “阿晚”，想起他浅灰色的眼睛，想起他反复问的那个问题，
还有视频里他诡异的 “变形”。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房间里的灯光显得格外刺眼。
林晚看着桌上放着的结婚戒指，突然伸手拿起自己的戒指，又想起沈骁戴反的那枚。
她攥紧了手里的戒指，指尖冰凉，心里冒出一个让她浑身发冷的疑问：我嫁的，真的是他吗？
第二章 熟悉的陌生人一婚房的水晶灯还亮着暖光，林晚坐在床沿，
看着 “沈骁” 解开西装扣子。他的动作比平时慢了些，手指碰到纽扣时，
指尖微微发颤 —— 从前沈骁解西装，总是先扯松领带，再用食指勾住第一颗纽扣，
动作流畅得像练过千百遍。“累了吧？我去放热水，你泡个澡。”“沈骁” 转身走向浴室，
脚步轻得有些不自然。林晚盯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从前沈骁走在地毯上，
总会故意蹭出 “沙沙” 声，说这样能让她知道他在哪。现在的他，连脚步声都透着陌生。
浴室的水声响起时，林晚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婚戒盒上。她伸手拿起盒子，
里面躺着两枚素圈，昨天沈骁送她时，还笑着说 “等老了，咱们就换个大点的钻戒”。
可现在，那枚本该属于沈骁的戒指，正歪歪扭扭地放在盒角 —— 刚才他摘戒指时，
直接扔了进去，不像从前那样，会轻轻放在她的戒指旁边，摆成心的形状。“水放好了。
”“沈骁” 从浴室出来，手里拿着她的睡衣。林晚接过睡衣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腕，
突然顿住 —— 从前沈骁的手腕内侧，有一道浅褐色的疤痕，
是大学时帮她修自行车链条弄伤的，他总说 “这是咱们的定情疤”。可现在，
这只手腕光滑得没有一点痕迹，连皮肤的纹理都比记忆里细腻些。“你手腕上的疤呢？
” 林晚忍不住问，声音有些发紧。“沈骁” 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把手腕往身后缩，
笑着说：“哦，前段时间做护理，慢慢淡了，你看，还有点印儿呢。” 他伸手凑过来，
林晚仔细看了半天，只看到一片平整的皮肤，连一点淡印都没有。二第二天回门，
“沈骁” 提着礼品盒走进家门时，林晚的爸爸正坐在客厅看报纸。“叔叔，
这是您爱喝的龙井，新茶。”“沈骁” 把礼品盒递过去，笑容客气得有些生分。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 —— 爸爸从来不喝龙井，只爱喝碧螺春，
去年沈骁还特意托人从苏州带了两斤，说 “叔叔喝惯了这个，换别的不适应”。
“你有心了。” 林爸爸接过礼品盒，没多说什么，眼神却往林晚这边扫了一眼。
林晚赶紧打圆场：“爸，沈骁最近忙婚礼，可能记错了，下次再给您带碧螺春。
”“沈骁” 赶紧点头：“对对，是我糊涂了，下次一定记准。”午饭时，
林妈妈给 “沈骁” 夹了块红烧肉：“小沈，你不是最爱吃我做的红烧肉吗？多吃点。
”“沈骁” 接过肉，放进嘴里嚼了嚼，笑着说 “好吃”，可林晚注意到，
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 从前沈骁吃红烧肉，总会先把肥的部分切掉，
说 “太腻了，你爱吃肥的，都给你”，可今天，他连肥带瘦一起咽了下去，像在完成任务。
“对了小沈，上次你帮我修的水管，最近又有点漏水，等周末你有空过来看看？
” 林爸爸放下筷子问。“沈骁” 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眼神飘向窗外：“啊？哦，好，
周末我过去。” 林晚心里的疑云更重了 —— 上次修水管是去年冬天，
沈骁特意买了新的密封圈，还说 “叔叔放心，这次修好，至少能用三年”，
当时他还跟林晚吐槽 “叔叔家的水管太老了，下次得整个换掉”，
怎么现在连修过水管的事都像刚听说一样？三下午回家的路上，林晚坐在副驾驶，
盯着 “沈骁” 开车的侧脸。
他握方向盘的姿势变了 —— 从前沈骁是双手握住三九点方向，手指会轻轻敲击方向盘，
跟着收音机里的歌打节拍，可现在，他双手攥着方向盘，指关节都泛了白，
收音机里放着他们以前常听的歌，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
” 林晚突然开口，眼睛紧紧盯着他。“沈骁” 的方向盘抖了一下，车子差点偏离车道，
他赶紧稳住，笑着说：“当然记得，在电影院看《泰坦尼克号》，你还哭了，
我给你递了纸巾。”林晚的心沉了下去 —— 他们第一次约会根本不是去电影院，
是在学校附近的小吃街，她吃了碗螺蛳粉，辣得直吐舌头，沈骁跑了三条街买了杯冰豆浆，
说 “以后再也不让你吃这么辣的了”。后来他们才去看的《泰坦尼克号》，
那是第三次约会的事。“你记错了。” 林晚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们第一次约会是在小吃街，不是电影院。”“沈骁” 的笑容僵在脸上，
沉默了几秒才说：“哦，时间太久了，我记混了，你别生气。” 他伸手想摸林晚的头发，
林晚却往后躲了一下，他的手停在半空，又默默收了回去。回到家，
“沈骁” 说要去书房处理工作，林晚坐在客厅，心里像被乱麻缠着。她起身走到书房门口，
想跟他好好谈谈，却听到里面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她好像有点怀疑了…… 对，
疤痕的事差点露馅…… 你放心，我会稳住……”林晚的脚步顿在原地，
浑身的血液像被冻住了一样。她轻轻推了推书房门，没锁，门开了一条缝，
她看到 “沈骁” 背对着门，手里拿着手机，语气紧张得不像平时的他。听到开门声，
“沈骁” 赶紧挂了电话，转身看到林晚，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 你怎么来了？
”四晚上，“沈骁” 睡着了，呼吸很轻。林晚坐在床边，借着手机屏幕的光，
仔细看着他的脸。他的眉毛比沈骁的细一点，
耳垂上没有那个小小的痣 —— 从前沈骁的耳垂上有个痣，他还开玩笑说 “这是福气痣，
跟着你，福气都给你”。她轻轻拿起他的左手，手腕内侧还是没有疤痕，
手指的纹路也和沈骁不一样 —— 沈骁的右手食指有个茧子，
是常年画图磨出来的他是建筑设计师，可这只手，十个手指都光滑得很，
连一点茧子的痕迹都没有。林晚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以前和沈骁的合照。照片里的沈骁，
眼睛是深褐色的，笑起来会露出两颗小虎牙，而床上的 “沈骁”，眼睛是浅灰色的，
笑的时候嘴角的弧度都不一样。她越看越害怕，手开始发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就在这时，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弹出一条匿名信息：“别相信他，他不是沈骁，
小心他对你做什么，尽快找证据。”林晚的心脏 “咚” 地一下，像要跳出胸腔。
她赶紧抬头看床上的 “沈骁”，他还在睡着，可眉头却皱了起来，像是在做噩梦。
林晚攥紧手机，指尖冰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到底是谁？真正的沈骁在哪里？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把手机调成静音，悄悄走到客厅。窗外的月亮被乌云遮住，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冰箱的指示灯亮着一点微弱的光。林晚靠在墙上，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她知道，从收到这条信息开始，她的生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而那个藏在 “沈骁” 外壳下的人，随时可能露出真面目。
第三章 消失的真相一匿名信息在手机屏幕上亮了又暗，林晚坐在卧室地板上，
后背贴着冰冷的衣柜门。窗外的天刚蒙蒙亮，“沈骁” 还在熟睡，呼吸声均匀得不像真人。
她点开信息，反复看那行字：“别相信他，他不是沈骁，小心他对你做什么，尽快找证据。
”发件人是未知号码，没有头像，没有签名，像凭空出现的幽灵。林晚攥紧手机，
指甲掐进掌心 ——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知道真相？他是不是见过真正的沈骁？
无数个问题在脑子里打转，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等，必须自己找证据。
等 “沈骁” 出门上班后，林晚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客厅的储物柜里，
沈骁从前收藏的模型飞机还在，可最上面那架他亲手拼的歼 - 20，
机翼竟然歪了 —— 沈骁对模型有多宝贝，林晚比谁都清楚，每次擦灰都会用软布轻轻擦，
从不会让模型受损。她拿起模型，发现机身底部的编号被磨掉了，像是被人刻意处理过。
书房是重点。沈骁的书桌抽屉里，以前放着他的设计稿、日记本，
还有两人从大学开始的合照。可现在，抽屉里只有几本空白的笔记本，设计稿一本都没了，
合照也只剩下她单人的，沈骁的身影全被剪掉了。林晚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她打开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面藏着一个旧铁盒，是沈骁大学时用的，
以前里面放着他的奖学金证书、第一次赚的设计费收据，
还有她送他的第一份礼物 —— 一个手工缝制的小老虎挂件。现在，铁盒里空荡荡的，
只有一张皱巴巴的照片，照片上是两个长得很像的男人，站在大学门口，左边的是沈骁，
右边的男人穿着和沈骁一样的白衬衫，眉眼间和沈骁有七分相似，只是颧骨更高，
眼神更锐利。林晚盯着照片，突然想起沈骁提过的大学同学 —— 李伟，沈骁说过，
他们是同系，因为长得像，还被人认错好几次。当时她没在意，现在再看，照片上的男人，
不就是李伟吗？二“今天下班我晚点回，公司有个会。”“沈骁” 中午发来微信，
语气和平时一样。林晚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又删，最后只回了个 “好，
注意安全”。她拿着那张旧照片，打车去了沈骁以前工作的建筑设计公司。前台看到她，
笑着打招呼：“林小姐，来找沈工吗？他好久没来了。” 林晚心里一紧：“他最近没过来？
” 前台点点头：“是啊，自从他说要准备婚礼，就请了长假，
不过上周有个跟他长得很像的人过来过，说是替他拿东西，我们还以为是他呢，
后来李工说那是他朋友。”“李工？是李伟吗？” 林晚赶紧问。“对，就是李工，
他和沈工以前是搭档，关系挺好的。
” 前台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在林晚心上 —— 替沈骁拿东西的是李伟？
他为什么要替沈骁拿东西？难道他早就开始顶替沈骁了？林晚找到李伟的办公室，门虚掩着，
里面没人。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门，办公桌上放着一本打开的项目手册，
上面写着 “城东拆迁安置项目”，负责人是李伟，旁边还贴着一张沈骁的设计图，
图上有沈骁的签名，却被人用黑色马克笔涂掉了。她翻了翻项目手册，里面夹着一张纸条，
上面是沈骁的字迹：“李伟，这个项目的地基数据有问题，不能上报，
我已经联系了审计部门，你赶紧停手。” 纸条的日期是婚礼前一周，
